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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經歷 第一百四十四章 開啟那罪惡的旅程 文 / 陳二毛

    他的話沒說完,我已經腦子嗡的一聲,聽不清他後面說的是些什麼了。

    六萬塊,我的所有的聽覺只到了這裡,就全部都停止了。我的大腦裡翻來覆去的就是這三個字,六萬塊。

    實際上,對當時的我來說,六千塊就是全部家當了,六萬塊——是個天文數字。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在一年內湊夠的數字,而且,是每年六萬……

    難道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俺爹死去嗎?

    可是,為什麼?

    俺爹這輩子吃苦耐勞,把我拉扯大,做人本本分分,從來沒有幹過啥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讓他吃這樣的苦?弄斷了他兩條腿,讓他變成殘廢。而現在,又讓他得這種病。

    我恨,我恨啊!恨啊!

    ……

    給俺爹辦完住院手續,交了押金,我一個人走到走廊裡,抱著頭思考著以後怎麼辦。為了不讓俺爹著急,我只說是腳上感染了,住兩天就會好。可是我心裡明白,這病,是好不了了……

    冷靜下來以後,我知道現在唯一要務是搞錢,只有錢才能保住俺爹的命,很多的錢……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民哥,這是唯一能讓我在短時間裡湊夠這筆錢的可能性。可是,民哥帶著我混,願意分給我多少呢?

    本來,我想跟著民哥,其實不太計較錢的問題,就算是他一毛錢不給我,我照樣願意給他賣命到他翻身為止。可是現在的情況,我需要錢救我爹,我跟著民哥干,能湊到這筆錢嗎?

    現在的主要問題已經不是我是不是跟著民哥干了,而是怎樣才能從這件事裡賺到足夠的錢來給俺爹做透析。

    不管怎麼樣,我一個人在這裡想也沒有啥用,我得去找民哥商量。總算俺爹還是有希望救,而這個希望,就在民哥。

    所以我就和俺爹說我回去收拾點東西,就匆匆的趕回雙橋鎮。

    見到民哥的時候,他正在收拾行李,看來是打算出遠門了。我慶幸自己來得及時,連忙把我的事和他說了。

    民哥聞言倒是也沒有太詫異,只是定了定神道,「咱這一趟如果順的話,保底能掙七八千,你拿三成的話,有兩千多,如果不夠,我再貼你點好了」

    聽到民哥這麼說,我已經無話可說了,我當時就有給他跪下的衝動。民哥是我命中的貴人啊!

    我和民哥合計好以後,就匆匆的到家裡收拾了臉盆夜壺這些生活用具,然後把我藏在牆洞裡的所有存款都取了出來,揣在身上重新踏上了去市裡的班車。

    回到醫院以後,我先預交了兩個月的住院費,因為尿毒症的病人並不多,所以俺爹的這間病房是空著的,可能以後會有人住進來,但現在這個時候,並沒有人住。我覺得這也不錯,相當於俺爹住的是單人vip了。

    我把剩下的錢,除了我自己路上零用的,全部都交給了俺爹。我告訴他我找到個活,是幫人送貨,掙得挺多的,就是可能會比較忙,可能得等個把月才能來看他一次。

    俺爹聞言就有些擔心,「你接的是啥活啊?危險不?」

    90年代的時候,經濟已經開始高速發展了,其實這種送貨扒分的事,俺爹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太擔憂。

    「爹,您放心吧,就是幫人送送貨,沒啥危險的」我連忙用很輕鬆的語氣回答道。

    俺爹聞言稍事放心,但又有些躊躇的問道,「二毛啊,我這得的是啥病啊?這個尿啥症的……」看來俺爹也從醫生那裡聽來了一些隻言片語,俺爹是文盲當然不會知道這尿毒症是啥病了,不過他應該有些懷疑自己得的不是小毛病了。

    「您這病關係不大,就是治起來麻煩,您就在這休養著,該吃吃,該睡睡,住這花不了幾個錢的」我連忙安慰道。

    「可是——」俺爹還是不放心。

    「爹,您這病真的不要緊,您可千萬把身子養好了,兒子就您這一個親人,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的,兒子可就沒法活了!」我非常鄭重的說道。

    俺爹聞言連忙點頭表示他一定好好配合治療,然後他又把我給他的那疊錢分出大部分來給回我道,「俺用不了多少的,這些錢你拿著,你平時開銷什麼的……」

    「爹,您就拿著吧,俺現在這活掙錢多,不缺這點的」我說的也是大實話,說實在的,如果真像民哥說的這麼掙錢的話,這活只要幹上軌道,這點錢就是一趟生意的事。

    分別俺爹前我專門去找了俺爹的主治醫生,和他商量讓他對俺爹能瞞一點是一點,別把他這病說得太嚴重,讓他心能放寬些。然後又找了一個醫院的護工,私底下塞了兩百塊給她,讓她平時有空幫我照應照應俺爹。這個東西我也知道完全得靠她的人品,不過寥總勝於無。

    解決了這些後顧之憂後,我就回家收拾行李,來到了民哥家。

    民哥家現在也很蕭條了,冰箱彩電什麼的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只剩下一些沒人要的傢俱和鍋碗瓢盆。他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但我也不會去問他這樣的問題。

    民哥見到我很高興,「呵呵呵,二毛,你來了。來來來,先來陪我吃個飯,今天晚上的火車,吃完飯打個盹,咱下午三點走,到了市裡應該能趕上火車。」說著,他就把一張**的火車票遞給我——那時候的火車票和現在不一樣,是那種硬板紙,粉紅色的,大概大拇指粗細的一條。

    ……

    到了市裡以後,民哥帶著我來到百貨商店,到衣服櫃檯上,給咱們兩個人各買了一套中山裝。

    款式的話就是很正統的那種,那種機關裡面很多公務員會穿的那種,然後還買了兩個手提包。還給我弄了雙皮鞋,總共花了三百多塊。

    我看民哥又破費很過意不去,就表示我有衣服穿了,不想他太花費。

    民哥則笑笑道,「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是幹活的行頭,咱個幹這一行可不能寒顫那」。

    我聞言覺得也對,我們是去拐女人的,要是兩個人都打扮得土包子一樣,首先這形象就不過關啊,那誰還聽我們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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