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神經兮兮 文 / 醉枕天下

    洛見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猙獰的望了眼週遭之人，近旁的人或許真的是被他的眼神所震懾，更或者內心虛得很吧，儘管對著不速之客心生恨意，但觀望了眼自己的攤位，考慮到生存，也就沒有和洛見糾纏上。

    洛見氣勢凌厲的眼神一掃而過，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半些停歇，那光是神情上的震懾，就連背後的秀英都看的有些怵意，呆立了半晌盯著洛見的神情望去。

    原本的專治疑難雜症的攤位，被洛見稍加調整之後，顯得更為顯眼的很多，之所以顯眼了幾分，無非不就是添加了幾個字而已。

    「專治疑難雜症，一萬一例」

    落筆之時，洛見難得的勾勒了下筆墨，活脫的一股瀟灑勁，更是讓許久沒有動筆的他感覺到筆力瞬間增加的信心。

    筆跡是不錯的，字體寬厚有力，附於這個攤位最顯眼的位置，相比較來說，更是讓人感覺到此人就是騙子罷了。

    「小見哥，一萬治一例，這價格……」秀英看不出來洛見到底想要幹什麼，但她知道，村裡的診所就算是用上最好的藥材，治療再多費時費力，也要不來幾個錢，這一萬塊錢對於秀英來說，那就是天價了。

    秀英皺了皺眉角，根本讀不懂他的意圖。

    隨即洛見道：「這裡不比村裡，一萬塊錢的標價算不得什麼，城裡人有的是錢。」

    話說洛見在秀英旁說出這樣的話，實則自己心裡也沒有多少低，一萬塊治癒一例病人的價格，這絕對算得上「忽悠」路上的禁忌，一般騙子的忽悠，無非不是告訴你：包治百病，價格低廉，吐血的價格讓你得到實惠，等等。

    待到你上了他的圈套，再慢慢剝削你身上的東西，一些心理極為貪圖的騙子，甚至會連你身上衣服都給扒下騙個精光。

    然這客人還沒有上門，哪裡談得上上了圈套，光是這打出來鮮明的價格，都會讓很多人不得不嘲笑他一番，一對年紀輕輕的小情侶，竟然幹起著勾當，在旁人眼中，他們連一丁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更別說推銷策略可談了。

    在省城待上幾年的洛見，加上本身所學醫學專業，對於大醫院的後在潛規則，他算是自認為多少知道那麼一點。無不例外，就連大醫院都不敢明碼標價，然洛見著一萬塊的標價，無不是讓人感覺到這個騙子太不專業，太業餘，這不，沒過幾分鐘，駐足觀看的少婦、口吐了出來。

    「騙子就是騙子，花樣倒是耍的不少，還那麼大膽，一點也不專業」攤位前的這個女人說完之後，還不忘記神情一動，一股鄙夷的凶煞目光，直奔洛見和秀英二人所去。

    隨即洛見也是笑道：「我說這位大姐，不得不說你長得確實不錯，不過請說話不要那麼尖酸刻薄。」

    「哎呦…」洛見話音剛落，這位大姐立即拉長了音調，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怎麼？你小子是醫生這個我沒有質疑，但那麼高調打這個標語，似乎有些不妥吧，說的不好聽些，也不怕閃了別人的眼睛。」

    洛見看這位大姐並看不出什麼病況，所以也不想搭理了起來，所幸說道：「大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這可是小本生意，注重的就是名聲，我已經寫的很明確了，實在看不懂，那麼秀英你給這位不識字的大姐重讀一遍。」

    話題轉移到了秀英身上，秀英則是一愣，明顯有些羞怯起來，不過在洛見示意了下之後，秀英盯著攤位前的那位大姐看了看，隨後還是決定讀了一遍。

    「專治疑難雜症，一萬一例，治不好不收取任何費用」

    秀英的話很沒有底氣，但還是讀完了攤位上標注的鮮紅大字。

    這沒多會駐足詢問的一名女顧客，可是讓近旁攤位佔卜的人看到了希望，大家可都希望揭露這對小情侶的真正面目，忽悠人的把戲，在這眾多人面前被揭穿，這才能解了很多人看不順眼的氣。

    「大話倒是挺牛氣，倒是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醫生都是騙子、醫生都是騙子。」一股極為諷刺的聲響，從大姐口中傳出，更像是聲嘶力竭般的吶喊。

    聲響一停，便是把旁邊偽道士目光引了出來的，只是洛見根本懶得搭理，甚至連看上一眼，都沒有望去。

    倒是秀英，看了一眼，卻不知道哪個人發出的聲音。這時候攤位旁的一位女人，眼神中衍生出了一種不信賴更加濃重，欲要出走。

    「大姐，這個價格對於您這樣穿著華麗之人來說，自然算不得出了多少血，我這手藝可絕不存在什麼忽悠，治不好不要錢的承諾在這裡，就算你走，我也不會攔你」

    洛見說的好聽，話音最後，可是故意加大了聲響。

    顯然，洛見是已經猜到了，這個女人家中，肯定有患者，這到了手的顧客，他怎麼能不多故意言語了一句。

    見那女人挺住腳步，洛見幾乎可以肯定，這女人不是來觀望稀奇事兒的，肯定是家中之人遇到了什麼事情。

    那女人轉了個身子，逕直朝向洛見走來道。

    「小伙子，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治不好病，那麼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女人濃妝重抹，也是掩蓋不住眼角及嘴角的一股狠勁。

    見這女人年齡不會太小，洛見便自作了主張，想要拉近些距離道：「大姐，這位大姐，稱呼你大姐不為過吧，不知道大姐怎麼稱呼？」

    「我姓秦」秦大姐冷冷道。

    「哦，秦大姐」洛見起了個身子，隨後便笑著道：「秦大姐，我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是祖傳老中醫的後代，我祖上可是出過御醫，留下來些宮廷中醫秘方，我可是對於祖傳中醫沒有質疑，所以才會打著治不好不收取片豪的招牌，我總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

    洛見說的頭頭是道，對於他祖上出過什麼宮廷御醫，算是忽悠人定心的玩意，沒有必要那麼較真，當然話又說了回來，往上倒騰那麼幾代人，估計出了御醫的祖上是沒有多少可能的，這扯淡玩意，沒有必要過多較真。

    隨即沒等秦大姐發話回應，洛見又接著道：「大姐，我是治病的小野醫，治不好不收取錢的，所以說你又不會吃多少大虧，你掂量掂量如何？」

    「吃虧、哼」秦大姐的話幾乎在洛見的話剛微落下片刻，便有些激動搖著頭道。

    洛見和秀英則是一愣，顯然沒有弄懂秦大姐的意思，隨即便驟了驟眉角。

    「怎麼？」

    秦大姐沒有做聲，沉靜了半晌，心中也是所想：與其在家中等著慢慢死去，倒不如讓這個小野醫看看，說不定能救得孩兒的性命。

    洛見在等著回答，秦大姐最後也只是歎息了一聲。

    頓了頓之後，秦大姐道：「只要你能瞧好病，別說一萬，就算是要了我傾家蕩產，我也絕不含糊，那現在你跟我走一趟行不小伙子？」

    秦大姐倒是說的乾脆，絕不含糊？好一個絕不含糊。

    來了生意，洛見預見秦大姐有些極為不放心的樣子，這般乾脆，怕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大事情。

    不過三兩分鐘，來了一輛車子，在秦大姐的示意下，洛見和秀英上了車子。

    車子繞不幾條街道，來到郊區的一棟別墅內，別墅比鄰河岸，風水綠化沁人心脾。果真的是一塊很好的地段。

    這不用多想，洛見也是明白，這個秦大姐看著並沒有什麼特殊，不過這風水寶地有這樣閒鶴野居，定然是大戶人家。

    「這回可是來了好生意」

    下了車子，洛見和秀英站立在這裡，秦大姐所示讓在此等上一等，看看情況。

    別墅的大門打了開，一個年紀不小的老頭，臉色很不好看，或者如道人所說的額頭上煞氣太重，致使頭頂幾乎可以當做鏡子使。

    距離老遠處，雖然聽不見秦大姐和那老人所說之言，但從指指點點間，加上有些爭吵的意味，似乎讓洛見讀懂了些什麼。

    不多會，那老人甩了甩衣角，便離了開去。

    秦大姐像是說通了那位老人一般，加急了步伐，走到近處。

    「看秦大姐的樣子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規矩多的很，不過還請秦大姐一切從簡，我出診的時間有限，超過了太長時間，那可不好。」洛見如實說道。

    診治這個病人，規矩上折騰個幾天，那多難受，甚比手腳被捆綁了一樣不利索。

    秦大姐臉色立即不好了起來：「小伙子，只要你能瞧好我閨女的病，一切都依你，超過的時間，我願意話大價錢補償您。」

    秦大姐果然是會做事的主，凡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好像這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

    秦大姐的閨女病症洛見先前並不知曉，在秦大姐看來：若是都告訴了他，那還真看不出這小伙子有什麼醫術本事。

    若是他真有真本事，還用詢問過多？

    顯然秦大姐的想法違背了中醫看病的最基本準則，沒有哪個醫生敢說只需看看病人的狀況，並不過多詢問就能瞧好病的。一個醫生最基本的便是醫德，醫德會趨勢一個中醫即使對於病人很小的病情都看似對於自己的身體一般，那必然會詢問病人不適情況。

    進了別墅內，洛見發現，秦大姐家中氛圍極為濃重，雖然對於洛見這個生人這家人算是招呼周到，不過什麼是強顏歡笑，洛見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秦大姐，不知道你女兒在哪個房間？病人的病情是延誤不得的，還請秦大姐抓緊時間」洛見飲了杯茶水說道。

    秦大姐雙手緊攥，心事重重。

    「對對對、先看病先看病」遠處一個想必也是秦家的人趕忙說道。

    說來也奇怪，秦大姐的家人都有些不正常的樣子。

    請洛見來是看病的，但又有些極為不情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