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No.64 跟我走(上) 文 / 荔彼
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鵝毛一般飄落下來,軟軟地鋪滿了街道、樹木和屋頂。四周彷彿變成了冰雪的天地,銀裝素裹,美麗的不可思議。
今天就是舉辦校園祭舞會的日子,上個星期,由於我突然衝進「七少」的休息室,和安牧原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導致池聖錫和安牧原原本就不見好的關係更加緊張,實有一觸即發的架勢,多虧其他幾人時時關注,這才沒有引發更大的爭執和打鬥。
也因為這件事,池聖錫和我鬧彆扭,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我明明沒有接受安牧原,大概又是在吃乾醋吧!我費了好大勁,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可是?一直到今天,舞會舉辦的日子,池聖錫都沒有和我談到任何關於舞會的話題,這使我不由得心慌起來,想到安牧原上次和我說的,今天是池聖錫和那個女孩第一次見面的日子,他一定會有什麼特殊的行程,就不由得胡思亂想,況且一整天池聖錫都沒有和我聯繫,完全不見人影。
即使這樣,我還是願意相信他。我打開手機,給池聖錫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我在我家巷子外的長椅上等他,為了防止自己繼續想一些有的沒的,一直等他的短信和電話,我乾脆直接關機了
一個人在長椅上這麼坐著,坐著,許多回憶便不自覺地浮上我的腦海。
一開始的見面,就注定是個吵吵鬧鬧的開始。()
(回憶)
「嘖嘖嘖,看你坐在地上那副愣頭愣腦傻兮兮的樣子,還真像一隻笨驢的呢?哈,哈哈。」
「你才是驢!你全家都是驢!」
(回憶結束)
一見面就鬥嘴吵架,誰也不讓著誰。
(回憶)
「你這個宇宙無敵霹靂大傻冒!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讓豬裝了啊?!怪不得一個腦瓜能笨成這樣!」
「把她扔出我的視線,越遠越好!」
(回憶結束)
可是這樣冤家的兩個人,到後來卻知道了彼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回憶)
「你這麼做,想讓大家看到我閔霓是一個被媽媽拋棄又到處找媽媽的可憐蟲麼?你說,我可以這麼理解麼?!」
……
「也許是從小得到的愛比別人少,聖錫幾乎也不懂,什麼是愛。」
(回憶結束)
中間經過了各種各樣的誤會。
(回憶)
「我不需要這樣的施捨性的幫助!我是很沒錢,但我絕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夠了,這樣真的很難看。」
「你覺得……」
「不然呢。」
(回憶結束)
到後來,池聖錫要我成為他的女朋友,可是我一直不肯。
(回憶)
「笨驢子,做我gf吧……」
……
「到我身邊來吧!不要老是什麼都瞎逞強……」
……
「笨驢子,你什麼時候才會揭了我的『通緝令』?」
(回憶結束)
到後來,才發現自己也無可救藥地喜歡他,然後就是知道了他的秘密,雙方哭著鬧分手,可又誰都分不開。
經過了這麼多,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經過這麼多,還是在一起,所以,我為什麼不能相信他?
池聖錫,你會來的,對不對?
我搓搓凍僵的手,放到嘴裡呵氣,仰起臉看向飛滿雪花的天空。
雪花不斷地飄落,就像從天上灑下來的棉絮,整條街道上,都覆蓋著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輕輕落在長椅上,落在我的身邊。
裹著厚厚羽絨服的小孩在雪地裡追逐、打鬧,堆雪人、打雪仗,四周響著他們咯咯的歡笑聲。
一朵雪花輕輕飄落在我裸露的脖頸上,傳來絲絲的涼意,我這才發現,我又像平時那樣粗心地忘記了帽子圍巾和手套。
(回憶)
池聖錫扭頭看見我縮著脖子的樣子,低聲咒罵了一聲,卻又毫不猶豫地解下脖子上的紅色圍巾,一層又一層,把我從臉到脖子都裹個嚴嚴實實。
「幹嘛啦!這樣我都呼吸不了了!」我仰起頭,不滿地朝著池聖錫嚷嚷,一面伸手去扒圍住臉的圍巾。
池聖錫地抓住我的手,一臉欠扁的表情,搖頭晃腦地說道:「醜死人的恐龍妹,還是不要把臉露出來嚇人才好!」
我眼神凌厲地掃過去:「你說什麼?!」
沒等我抽出手去打池聖錫,池聖錫突然皺起眉頭:「笨驢子你手怎麼冰成這樣?」
說著,他在口袋裡摸了半天,也沒摸出手套,眉頭皺的更緊了:「怎麼忘了帶!」
於是他的大手把我手抓得更緊了,牢牢地包住,然後放進他的口袋:「這樣呢?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我臉上頓時一陣燥熱,不自然地吼道:「喂豬頭你幹嘛啊!」
池聖錫沒理我,自顧自的嘟嚷著:「該死的笨驢子,為什麼又穿這麼一點!」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把我的手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來,把我整個人往他那裡一拽,用風衣把我包了個嚴嚴實實。
(回憶結束)
我遠遠看著前方,女孩躲在男孩的風衣裡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然後,我和池聖錫的影像在我的眼裡慢慢淡化、淡化。
池聖錫,都多久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來啊。
我低下頭,手裡不停摩挲著左手上池聖錫送我的戒指,又不由得出神。
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我的頭上、肩上、膝上……但我仍然一動不動地坐著,坐著,就好像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漸漸起了風,街邊玩耍的小孩紛紛跑回家裡。我不由得打了幾個哆嗦,卻不願意回家去拿帽子圍巾。
好冷,真的好冷,那種冰冷,就好像要滲到骨髓裡頭去。
可是池聖錫,你來的時候,還會為我圍上圍巾,還會給我溫暖的,是不是?
我這麼想著,再次挺直了背脊,向著池聖錫以往來的方向望去。
前方不遠處的路燈下,一個頎長的少年身影,正一動不動地站立在那裡。
慢慢暗下來的藍色天幕下,泛著淺淺橙色的路燈下,一個穿著米色大衣的少年,面前的地上被幽幽的光線投射出一道長長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