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章 ：詭異的合作 文 / 刀子
有事要跟我商量？
我心中一動，知道這才是今天真正的主題，就問道：「請前輩直說，如果可以的話，晚輩定當盡力。」
歐秦眸中劃過一抹複雜之色，嚴肅說道：「我有個請求，那就是讓我的兒子歐洋，以後跟在你的身邊，多學一點東西。」
讓歐洋跟著我？
這是什麼意思，我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我有點不懂你的意思。」
歐秦從抽屜中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卻沒有點燃：「玉不琢，不成器，我們這輩人，都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才登上了高位，可歐洋呢，生活的太過安逸，以前我將他保護的很好，現在才知道這種保護反而害了他，若是在這樣下去，他肯定成不了氣候，就算我幫他掃清了障礙，可是自己沒有本事，就算上去了也會摔下來，所以呢，我希望將他交給你，現在的洪清會，不久後就要迎來全面的內亂，到時候考驗肯定少不了，歐洋如果能夠經歷這些，一定能最終成長起來的。」
歐洋是歐秦的兒子，哪有做父母的把兒子往火坑裡推得，然而，歐秦的身份決定他不能只是父親的角色，作為他的兒子，歐洋也不能跟普通人一樣，這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情，我倒是對歐秦有些佩服，能有這樣的魄力，不愧是金口泉的掌舵人。
老實說，我有些心動，歐洋在我這裡，那就等於金口泉站在我這邊，也就是說，多了一個強大的外援，依靠著金口泉，抗衡葉劍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同樣的，也有不小的問題，比如，歐洋的安全，我問道：「可是歐洋跟著我，恐怕會有危險。」
歐秦站起身子，兩隻手背在後面，他的語氣不容置疑：「葉兄弟，風險與收益是成正比的，我把兒子交給你，好處我不多說，你應該明白，我的目的很明確，我想要讓他在你那裡成長起來，得到應有的鍛煉，而且，他絕對不能死，必須要活著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若是不能呢？」
歐秦回頭看著我，說道：「如果歐洋沒有得到鍛煉，我就殺了你，滅了洪清會，如果歐洋死了，我仍然殺了你，滅了洪清會！」
我的背後微微有些發愣，看著歐秦的目光也逐漸的變了：「有些不講道理。」
歐秦冷冷道：「你可以選擇拒絕。」
拒絕？
我怎麼可能拒絕，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歐洋在我這裡，就等於金口泉在我這邊，洪清會內部的事情也許他們不會插手，但是興復幫這個外敵，金口泉絕對能夠幫我控制住，也就是說，我只需要專心解決洪清會內部的事情，而不用擔心外界的干擾，這已經是天大的好處！
好處就擺在眼前，偏偏是我不能拒絕的，我再次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這件事情我答應了，只要歐洋願意過來，我肯定沒有疑問，以後，我會把他當做最好的兄弟，培養不敢說，但一起拚搏是肯定的，如果歐洋出了事，那麼，不用前輩出手，因為我，肯定會死在前面，也就是說，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昂歐洋出事，除非，我死了。」
最後這段話，我刻意的加重了語氣，是想要提醒歐秦，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然而歐秦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我想要看到的神色，他望著我，久久不語，十幾秒後，才突兀的大笑：「那就一言為定了，今天葉兄弟就不要離開了，在我這裡吃飯，後面咱們也可以聊聊關於合作的事情，晚上就住在這裡即可。」
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笑道：「好的，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二人都是帶著笑容走出了書房，在外人眼裡，分明是相談甚歡的樣子，歐洋衝著我擠了擠眼睛，似乎問我有沒有事，我回了個眼神，然後坐在洛夫人的邊上。
我們不在的時間裡，洛夫人跟歐洋二人談話，從她的表情上來看，和歐洋的談話也挺愉快。
簡單的聊了幾分鐘，我以上廁所為理由，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兒，歐洋也跟了過來，他說道：「文哥，我爸沒跟你說什麼嗎？」
他的表情帶著明顯的擔憂，倒是讓我有些不明白，問道：「說了些關於你的事情，怎麼了？」
歐洋歎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我爸覺得，你這次回來後做的很多事情，跟以前的你有點不一樣，他覺得其中有蹊蹺，懷疑你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葉炳文，我跟他說過，你肯定是真的，除了文哥，我還沒服過誰，可我爸的脾氣我知道，他認定的事情，想改變太難了，所以我擔心他會不會刁難你。」
聽了這話，我心裡咯登一下，怪不得歐秦前面說的話讓我有些莫名，我想到我的回答，並不見得符合他的心意，原來這是試探，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已經露餡了？
可如果真的露餡，歐秦又豈會將歐洋托付給我？這前後說不通啊，這個看似和善的老者，其老奸巨猾的程度，絲毫不遜色洪清會那幫元老們，一時之間，我有些不懂歐秦的意思。
見我愣住，歐洋連續叫了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跟他說沒事。
出了衛生間，我逐漸的平靜了下來，露餡也好，沒露餡也好，看歐秦的意思，仍然是想要跟我合作的，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至於其他的，再怎麼考慮也沒用。
晚上，我們一起用餐，歐秦很會掌握聊天的節奏，並不談論公事，而是講見聞，講趣事，說話天馬行空，我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幸好有洛夫人，雖然是一介女流，但見識卻超群，回應的滴水不漏。
而我跟歐洋，卻像是兩個看客，悶著頭吃菜。
值得一提的是，歐洋的母親也在用餐的時候過來了，她的身體不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離開。
用過晚餐，我跟洛夫人再次跟歐秦進入了書房，他從抽屜中取出一份合同，遞給我們。
這上面有我們合作的詳細條款，原本是三百餘商業合作，現在擴充到七百，其中甚至還有幾件大工程，這是白道上的正經合作，對於急需用錢的我們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但事情也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說是合作，但其實我們所佔據的份額卻只是少數，收益據我估計，最多在百分之二十，與其說我們是合作，倒不如說是跟著金口泉分一點湯湯水水。
我心裡面自然是不滿意的，說好的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但洛夫人卻是一個眼神制止了我，笑道：「合約沒有問題，我們簽了，多謝歐老先生。」
歐秦笑的也很開心：「好說好說。」
洛夫人都開口了，我只能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說完白道上的合作，就轉到了黑道上的交易，除卻歐洋的事情之外，歐秦又說了幾點，他只負責幫我們解決興復幫的威脅，不讓外力影響到洪清會的內部，但不會排除援手幫我平定洪清會，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是要依靠自己。
歐秦神色淡然：「這是我能做到的極致，我不會主動插手洪清會的內部，因為那不符合我的利益，除非，我有吞併洪清會的心思，這一點，你們要明白。」
越是到後面，我越是發現談判這種事情不適合我做，下意識的，我看向洛夫人。
她神色鎮定，淡淡說道：「好，我們明白。」
歐秦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伸出一隻手掌：「咱們擊掌為誓吧。」
黑道上，沒有絕對的信譽可言，只要利益足夠，誰都可以背叛，立下什麼合作的跳躍，那都是空話虛話，所以，這種形式能免則免，我伸出手，跟歐秦對碰了一下。
之後，我跟洛夫人去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客房休息，書房的隔間裡，歐洋的母親走了出來。
她帶著幾分擔憂說道：「這個葉炳文，靠譜嗎？兒子跟著他會不會有危險？」
歐秦背著手，冷笑道：「什麼葉炳文，之前我還只是懷疑，這次接觸，我可以確信，他不是葉炳文，八成是個冒牌貨！」
這句話，如果讓我聽到，絕對會嚇得驚慌失措。
歐洋的母親摀住嘴，不解道：「那你還讓兒子跟著他？」
歐秦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說道：「雖然不是真正的葉炳文，但是這個小子有點意思，我很好奇，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歐洋既然信任他，那也可以試一試，沒有什麼影響……其實吧，真正讓我感興趣的，其實是這小子的夫人。」
「那個洛媚媚？」
歐秦點了點頭，目光深邃而悠長：「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但卻知進退，明得失，會說話，懂行情，不聲不響，卻心中通透，不言不語，已掌控一切，一介女流，要遠勝於這世間九成九的男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將來這洪清會，恐怕會有些讓人無法想像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