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內家拳 文 / 刀子
?以前在洪清會的時候，我並不是不想學一些本事，只是一方面沒有人教我。另一方面出行都有人保護，自己也是有惰性，所以才一直耽擱下來。但經過洪清會的巨變，和艱辛的跑路之後，我發現自己在這方面必須要加強，尤其是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基本等於從零開始。
瘸子跟啞巴，用強大的實力，為我們上了一課。
但我卻可以看出，瘸子和啞巴所謂的教導。也只是教一些基礎的東西，他們並不會傳授真正厲害的本事，這一點很好理解，七爺不是開善堂的，之所以請這兩個人教我們，也是為了自己，不然若是我們離開了他之後馬上就被幹掉，那這個人情債豈不是白給了？我們的本事越強，將來就越有機會混出頭。七爺手裡捏著的人情債也就越值錢，這筆買賣很划算。
既然是買賣，那自然跟利益掛鉤了，利益不是白來的。七爺能請人教一些本事，那已經是很不錯了，要想學到真正厲害的，顯然不太現實。
我仔細盯著瘸子跟啞巴，不漏過他們每一個動作，但讓我失望的是，他們並沒有單獨教導什麼，只是給了一把槍，就讓我們去打靶了。
瘸子是這樣說的：「練槍沒有捷徑，消耗的子彈夠多，槍法自然也就更準，你們多練就是。」
然後他糾正了下握槍的動作，便結束了自己的課程。
啞巴來的更加簡潔，打了一套拳，重複了三遍，之後瘸子代他講了講如何配合呼吸。也不管我們記住了沒有，就做到陰涼處乘涼去了。
二人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沒有人表示不滿，因為我們看的很清楚，那些坐在院牆上的圍觀者。沒有一人露出意外之色，很顯然，這是二人的傳統。
我開始練槍，正確的握槍姿勢，除了讓自己盡量舒服之外，其目的還是要打出最精準的角度，所以，我這個半路出家的新人，怎麼握怎麼感覺不舒服，十槍裡面脫靶九槍，剩下的一槍僥倖命中，於是又引來一片哄笑聲。
就像是老鼠拉木掀一樣，我顯得非常笨重和愚蠢，所有人都看著我，笑著笑著，也逐漸覺得沒意思了，他們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回去睡午覺了，古麗站了一上午，也搖著頭離開，同樣走的，還有跟我一起練槍的五個人。
新疆的夏天，其炎熱程度跟湖北完全不同，怎麼形容呢？湖北的夏天雖然氣溫也很高，但卻是夾雜著濕潤的，往往出去，身上會被汗水濕透，而新疆，卻是乾燥，烈日直接照在身上，炙烤的感覺讓人口乾舌燥。
瘸子跟啞巴坐在樹底下，看著我頂著大太陽練槍，過了一會兒，我放下槍轉身離開，二人眼中閃爍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後起身也打算去休息，然而我很快又回到了原地，這次脫掉了上身的衣服，並且提了一大桶水，每當被太陽炙烤的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就舀起一勺水，直接從頭頂淋下來，每一次淋濕，總會讓我猛然打個激靈，再次恢復清醒，我端起槍，平心靜氣的命中靶心。
瘸子跟啞巴重新坐了下來，二人的目光掠過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尤其是在腹部還纏繞著紗布的傷口上停滯了很久，才收回去，啞巴倒還好，閉上眼睛小憩，瘸子卻明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新疆的夏日，最炎熱的時間段是從下午一點到四點，就連路邊上的癩皮狗，都慵懶的趴在台階上，吐著長長的舌頭，人們卻已經是回到了房間裡睡午覺，不然，很難熬過去。
以前，我也覺得自己是個苦出身，但在烈日底下的時候，我卻是發現，原來自己過去的辛苦都不算什麼，現在的這種感受，不能說是痛苦，而是煎熬，我早已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機械般的裝上彈夾，然後打空每一顆子彈。
等到所有人昏昏沉沉的睡醒，重新走出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後院的槍聲依然迴盪著，他們走了出來，便看到我用標準的姿勢握著槍，然後繼續這個重複了無數遍的開槍動作，而我身旁木桶裡的水，已經徹底用完了。
「他不會在這練了一中午吧？」
「我看有可能，看他背後，都曬得發紅了。」
「這小子瘋了吧？」
戈壁灘的烈日，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見我在這練了一中午，不少人都露出驚奇之色，用看待瘋子的眼神看著我，魏嘉君排開眾人走出來，一把拉住我：「周豪，你幹嘛？你這樣下去是會中暑的！」
我低頭看了看木桶裡的水，推開魏嘉君說道：「沒事，我有做過準備。」
他不由分說的拉住我：「不行，你根本不知道這裡的日頭多毒辣，必須要跟我走！」
日頭毒辣，能比得上人心的毒辣嗎？
以前的我就是因為弱小，所以才失去了一切，現在我要變得強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拒絕了魏嘉君的好意，繼續練槍。
他在邊上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古麗也看到了這一幕，望著我的眼神中閃爍著特殊的神采，她轉過身子，跟身後的人說了兩句話，不一會兒，有人端了碗綠豆湯過來：「多喝點綠豆湯，這是消暑的利器！」
我沒有拒絕，一口喝乾，果然舒服了許多：「謝謝。」呆司叨才。
晚上的時候，我回到房間裡，才發現自己背後的皮已經被曬的乾裂，火辣辣的炙烤感，讓我無法躺下，但我也沒有打算睡覺，簡單的用毛巾擦了擦，然後就走了出來，在後院的涼亭裡面，擺了一個起手的動作，然後緩緩調整呼吸，練習著啞巴打的那套拳。
動作我還記得。看啞巴打的時候，輕鬆寫意，但自己一打，卻發現這套拳非常的消耗的體力，剛打了半套，已經是大汗淋漓，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算是跑三公里，也不應該這麼累，可是打了半套拳，就變成了這樣，我站在原地，死活想不通。
「別看這套拳簡單，但它卻是清朝時期官方編寫的拳經裡面有記載的內家拳。」
瘸子跟啞巴走了過來，淡淡說道。
沒想到這麼晚了他們還沒睡，我向二人行了個禮，才問道：「什麼是內家拳？」
我以前倒也聽過這個詞，從字面上理解，似乎跟內力什麼的能扯上關係，但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玄乎了，武俠小說杜撰出來的，應該沒有可能真的存在。
啞巴不能說話，只能瘸子代勞：「中國的拳法，多以內家為主，這個內，可不是小說裡那種能讓人飛簷走壁的內力，而是內勁，你可以理解為，隱藏在小肌肉群組中的力量。最直白的說法，外國人的強者，多是身體強壯，肌肉碩大，一拳打出去能爆發出相當恐怖的力量，但中國人的高手呢？身材並不見得有多高大，肌肉塊也沒那麼大，可是一拳下去的力量，卻不比他們弱。」
「所以，啞巴的理解是，那些專門練力量的外國人，練得是大肌肉群組，如二頭肌，肱二頭肌，肩背腰腹等等，而中國人的前輩們，練得是小肌肉群組，要知道大肌肉群組就那麼幾塊，小肌肉群卻是遍佈全身的，一旦練出來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力量貫穿，才可達到恐怖的效果。你練得這套拳法，就是內家拳的基礎拳法，沒有實戰的功效，但卻可增強身體素質，將你的體質調節到完美，當然，那至少要練個四五年才能達到這種結果。」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打了半套拳已經練成這樣，小肌肉群組沒有力量，剛剛開始訓練，體力自然無法支撐。
瘸子說道：「你現在可以去休息了，練拳跟練槍，都要睡眠充足，精神飽滿，不然，反而會起到反效果，尤其是今天，你已經很累了，慢慢來吧。」
我猶豫了少許，衝他道了一聲謝，便離開。
啞巴衝著我的背影，比劃了個手語，瘸子跟他多年交情，自然心領神會，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這小子堅持不了兩天，我到不覺得，眼睛是人心的窗戶，我看他的眼睛，雖不見多少堅韌，但卻能夠窺探到幾分執著，認定了一件事情就要做到底，這種人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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