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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蒼京情 029 得理饒人 文 / 惜梧

    某梧涕淚橫流如喪考妣面如死灰:嗚呼哀哉,蒼天啊,偶發誓偶絕對不是故意滴……沒看到偶在那麼努力的催麼?偶把小諶子都趕出來了啊……嗯哼嗯哼?偶絕對不是慢熱滴呀,下一章啊下一章啊……

    玉老先生(長鬚飄飄仙風道骨):老夫外孫女兒的賀禮,都耽擱了這麼久,腫麼還不拿出來?你想要私吞嗎私吞嗎私吞嗎?還是想等讀者走光了才拿出來?

    ------題外話------

    她向來秉承著「好女不和男斗」的神聖原則,男人對男人,女人對女人,絕對不會搞錯對象,也不會不給段天諶表現的機會。

    顧惜若癟癟嘴,用手肘捅了捅段天諶,意思是人家都出來挑釁你的王妃我了,你這看了半天戲的,是不是也該動動嘴皮子了?

    人家不過是實話實話罷了。

    什麼狂妄?什麼囂張?

    真是的!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

    她不過是沖蘇紫煙說了句話嘛,至於將那麼大的一頂帽子扣在她的頭上嗎?

    顧惜若忍不住挑眉,愈發覺得段天昊有做母雞的潛質。

    這不,在眾人眉頭緊鎖冥思苦想這一深刻命題時,他直接毫不客氣的回道:「六嫂的言行舉止,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啊!只是,我蒼朝被譽為禮儀之邦,你卻懷有如此狂妄的論調,豈不是有違我蒼朝的禮數規矩?」

    最起碼看著愛妻受委屈的段天昊就不那麼認為。

    可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如果自己都不善待自己,還能指望去善待誰誰誰?

    大不了闖禍之後再學那隻羊補一下牢房,再不行就把小命擱上。反正她覺得,就算是委屈別人,也絕對不能委屈自己。

    人生在世,不就圖個逍遙自在囂張肆意隨心所欲過得舒坦嗎?

    顧惜若強大的認為,那是不需要滴!

    要嗎?

    就要嗎?

    就要饒人嗎?

    得理就要饒人嗎?

    這……這簡直是太驚悚太囂張太無恥了!

    今日顧惜若這一番言論,直接摧毀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觀念和禮數。

    眾人紛紛摀住心口,生怕自己承受不住這麼強大的衝擊而猝死。

    ……

    「誰規定得理就要饒人了?誰規定的?你規定的?還是你?你?」

    「……這……這倒是沒有……可是……你也不必得理不饒人啊……」

    「嗯?我有動粗嗎?」

    「……可你也沒有給人辯解的機會啊……」

    可她終究是愧疚於心,耐性也越來越少,直接毫不客氣的回道:「七弟妹這話說得可真是好笑。我以為我一直都是好好說的啊!你看到我有像往常一樣拾起鞭子動粗麼?」

    顧惜若有些無奈,想著這樣的嘴皮子官司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看了看上首的玉老先生,卻見他含笑著看向自己,並不因為在壽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有何不滿。

    柳妍菁大喜,給蘇紫煙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可蘇紫煙心裡卻不領情,只淺笑盈盈的看著顧惜若,打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主意。

    「六嫂,您何必咄咄逼人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麼?」

    真是騎虎難下!

    即使最後她找出來,這臉面也丟盡了。故而,這事兒是萬萬不可能去做的。可不做又……

    總不能真如顧惜若說的,去找出兩片相同的樹葉出來吧?

    她狐疑的看了眼那個男子,神色有些微的複雜,竟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柳妍菁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想著這才幾天不見,顧惜若這粗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伶牙俐齒胡攪蠻纏了?難道是嫁了人,便讓諶王教的?

    誰料,顧惜若只是簡單瞥了眼柳妍菁愈顯蒼白的臉色,忽而正色道:「本妃從來都只用事實說話。若是柳小姐覺得本妃口中的事實不足以讓你心服口服,大可拿其他的事實來反駁本妃。可若是拿不出,今日這惡意為難的欲加之罪,可就不是那麼好說清的了!」

    眾人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太無恥了!

    「嘶——」

    顧惜若抿了抿唇,笑嘻嘻道:「柳小姐這話,實在是有失偏頗。你也說了,雙生是相似,而不是相同。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本妃別的好處沒有,便是求真務實這一項,還勉強能夠拿得出手。本妃能立即找出不一樣的葉子,就是不知道柳小姐這存在千篇一律的樹葉,至今長在何處飄落何方!」

    是缺胳膊,還是斷腿?

    眾人齊齊將視線射向賓客席中柳妍菁的父母,眼裡包含著無限同情的意味。場上這陣勢,再演下去,怕是要使矛盾激化了。只是,不知道顧惜若發起飆來,這柳妍菁會倒霉到何種程度?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竟敢在玉老先生、顧礄和諶王等人的面前,明裡暗裡的貶損顧惜若?

    眾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柳妍菁此話說得實在是大膽,不僅從暗地裡諷刺了顧惜若幼時不尊閨中禮訓的蠻橫無理和不知禮數,更是直接將此次「討教」臆斷為顧惜若的刻意為難!

    柳妍菁臉色有些發青,心裡暗罵顧惜若奸詐無恥胡攪蠻纏,對其愈發不屑的同時,卻也不得不擠著笑臉道:「王妃,妍菁雖沒有如您這般見多識廣靈動似風,卻也知道樹不能隨便爬,葉不能隨便摘。即便沒有如您這般傳神的幼時經歷,但人尚且有雙生相似之說,更遑論大千世界裡的芸芸眾生萬物生靈?您若是不信妍菁所說的話,也不必如此惡意為難吧?」

    「柳小姐既然提到這世間諸多生靈,本妃雖大字不識,卻也想向柳小姐討教一番。」顧惜若晃了晃酒杯中的清酒,唇角一勾,似笑非笑,「聖賢書上如何寫,本妃不知道,唯獨自小便好玩好動,曾經爬過樹數過葉子,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見過有哪一片葉子是相同的。柳小姐既然秉持著不可能獨一無二和唯一的觀點,倒不如拿實例來說明,也好讓本妃和在場的諸位心服口服。」

    眾人聞言,頓時安靜了下來,許是討論的話題過於深奧另類,倒也沒有人貿然出聲,只眼神灼灼的看著顧惜若,暗自好奇又會有怎樣驚世駭俗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

    只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唇角揚起慣有的笑容,眾人還沒從顧惜若所給的震撼中脫身,便又沉陷在美人一笑的妖嬈風情中,渾身舒坦如沐春風,更有「嬌聲細語」飄於耳側,「王妃這話,說得好氣勢,只是請恕妍菁不能苟同。世間千般草葉萬般花,哪裡有那麼多的唯一和獨一無二?到得最後,不還是歸為千篇一律?王妃雖不屑於此,卻也不能違背世間法則輪迴吧?」

    此時此刻,臉色最難看的,莫過於柳妍菁了。只不過,她畢竟是深受規矩禮儀的大家閨秀,即便心裡再怎麼心潮翻滾暗恨頓生,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場合裡失了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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