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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蒼京情 009 情到深處 文 / 惜梧

    章節名:009情到深處

    在一片暈眩中,她迷濛的眨眼,眼神掠過上方的承塵,驟然想起,這似乎是成親以後,段天諶第二次吻她。請加經|典|書友新群9494-7767

    而第一次……

    腦海裡劃過一些陳舊的畫面,閃電般掠過後,一幅畫竟是闖入了她的思緒,將她快要被淹沒丟棄的理智盡數召喚了回來,垂眸看著微瞇著眼格外享受的某人,氣不打一處來,卯足了勁兒的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大煞風景驚天動地的敲門聲,「彭彭彭」的巨響,像是誰拿腳踹在了門上,彷彿下一刻就會被踹爛一樣。

    緊接著,駱宇的聲音從門外低而清晰的傳進來,「王爺,快開門啊!宮中急急急報啊!」

    段天諶和顧惜若身形俱是一僵,彼此的眸光裡迷離未曾散盡,肌膚相親的柔軟觸覺仍舊流淌著曖昧的氣息,只是

    段天諶黑著一張臉,仰臉衝著門外吼:「駱宇,你趕緊給本王滾!有多遠滾多遠!」

    顧惜若彎了彎唇角,眼裡儘是揶揄之色。

    門外有片刻的沉寂,只是很快那「彭彭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甚至是比方纔還要大聲,而駱宇的聲音裡也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甚至是近乎哭腔,「王爺,屬下不能滾啊!宮中出事了,出大事了,天就要塌了!」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面面相覷。

    宮中出事了,還是天要塌了的節奏?

    難道是……

    顧惜若暗自心驚,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段天諶,狐疑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看駱宇往日裡沒個正經,可在大事兒上卻是能夠拎得清的。指不定真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呢!」

    段天諶沒好氣的冷哼了聲,俊臉埋在她馨香的頸窩,悶聲悶氣道:「你對他倒是瞭解得清楚。」

    「呃……」顧惜若哭笑不得,偏著頭,看著吃著乾醋的某人,一個沒忍住,就彎了嘴角,「除了你,我對誰都不瞭解。乖啊,大事要緊。」

    說著,她還拿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語氣裡滿是隱忍的笑意。

    段天諶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直到把她看得羞澀難當,他才滿意的啄了下她紅腫的櫻唇,從浴桶裡起身更衣。

    他的動作很快,眨眼就穿戴齊整,轉過身時,顧惜若也已經穿戴完畢,走上前伸手撫上那微微暈紅的臉頰,柔聲道:「我去處理下事情,你若是困了,就先睡著,不必等我。知道嗎?」

    「嗯,我知道。你也別太晚了。」顧惜若乖巧的點頭,螓首微垂著,理了理他的前襟,隨即拉下那張臉,輕吻了下他的薄唇,露出軟被外的春光分外美好,段天諶見之,對著那菱唇印下好一個綿長熾熱的吻……

    直到門外駱宇不耐煩的叫嚷聲再次響起,他才悵然停下,好一番囑咐後,才起身走去開門。

    「王爺,屬下說的是真的,出大……呃……」門外,駱宇還在死命的敲著門,正想著是否需要使出內力擊碎時,那扇門從裡面打開,露出了段天諶那張黑如閻王的臉。

    但見他跨過高高的台階,反手將門關上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駱宇高舉起欲要落到門上的拳頭,眸光裡迸射出一道道利劍。

    駱宇臉色微變,舉起的拳頭僵了僵,又尷尬的放下來,神色裡盛滿了無奈和苦澀。

    「你最好祈禱所說的事情足夠大,否則這筆帳,本王跟你算定了。」段天諶隱忍許久的怒火和慾火齊齊湧上心頭,朝著駱宇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駱宇被逼得後退,暗自為他的古怪神色而詫異不已,只是事關重大,他也來不及深究,從懷中掏出一折子,恭敬的遞了過去。

    段天諶瞥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並展開,待看到裡面的內容時,眸光驟然一緊,將那折子重重的合上,冷冷道:「什麼時候傳來的消息?」

    「就在方才。」駱宇連忙回道,心裡卻是想著,他容易嗎他?心急火燎的送折子說大事,還被狠狠的吼了一頓,這屬下做得實在夠無奈的。

    段天諶細細撫摸著手中的折子,一手負在身後,低著頭暗自思忖了下,片刻後,卻見他抬起頭,側身看了眼室內搖曳暈黃的燭火,眼裡劃過一絲暖意,隨之快步走下了台階。

    房間內,顧惜若裹著被子,怔怔的看著深色的帳頂,逕自發起呆來。

    回想起方才兩人的肌膚之親,她剛褪去的紅潮又瞬間湧了上來,怎麼都沒想到,在這個雨夜,他倆的關係會有了如此大的突破和進展。

    她偏過頭,靜心聽了下門外的動靜,待確認那兩人已經離開後,她才擁著被子坐起來,狠狠的抓撓了幾下頭髮,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才裹著被子起身,走到衣櫃旁尋找自己的衣物。

    此次南下,段天諶本來是想要讓青雲隨行伺候的,可她向來提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思想觀念,堅決不要帶婢女小廝,在屢次碰壁後,段天諶也不再堅持,便也由著她去。

    她和段天諶的衣物是分開擺放的,相較於段天諶繁複而冷色的衣裳,她的就要簡單素淨很多。

    她探手在衣櫃的格子裡翻看著,找出一件天藍色的衣裙,簡單利落的穿戴在了身上,走到銅鏡前查看了一遍,滿意的沖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不經意間瞥見衣櫃裡被她翻得有些凌亂的衣裳,眸光微微一閃。

    若是以往,她肯定沒有那個心情去整理的,橫豎衣裳也是要穿的,下次拿出來的時候還會弄亂,何必又要費那份心思去折疊好?

    只是,今日她卻是鬼使神差的抬步走過去,輕而耐心的將那些衣裳折疊好,神色裡有著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情與柔和。

    待做完這一切後,她走到了窗邊,伸手推開窗,懶懶的靠在邊上,對著院子裡的景致出神。

    此時,驟雨已經停了下來,偌大的庭院裡,並沒有下人走動,靜得格外舒心愜意。精緻廊簷下,繪著山水墨畫的燈籠一廊穿過,冷情的照著淒迷空濛的煙霧,宛若墜入塵世的明珠,將微暗的夜點綴得動人唯美。

    西邊廊簷下的窗戶半開著,燭火被風吹得忽暗忽明,隱約能夠看到搖曳在窗紙上的頎長身影,影影綽綽,勾畫著那一個眉目如畫優雅尊華的男子。

    那是她的夫君,是她這輩子認定並要攜手一生的人!

    想到「夫君」這個詞兒,她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伸手撫上自己的嘴唇,想像著之前的旖旎情濃,精神竟是萬分振奮起來。

    她回過神,環顧了一周,拍了拍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橫豎段天諶不在,她自己一個人也睡不著,倒不如趁著月色好心情佳,出門溜躂一圈。

    只是,在走出院門之前,她還是讓人給段天諶通報了聲,最後拐回來了數名暗衛和他的一句話「注意安全,勿要出府」。

    顧大小姐從來都不是個乖寶寶,自動忽略掉後半句話,對前半句也是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走出院門後,身後跟著兩個侍衛,暗中還有數名暗衛保護,顧惜若覺得自己頗受束縛,在轉過一道迴廊後,不經意間瞥見穿梭在樹木黑夜裡的人影,她心頭微微訝異,低頭暗忖了下,便帶著人跟了上去。

    ……

    城東,蘇府。

    燭火煌煌,映出床上之人年輕俊朗的容貌。

    蘇靳寅懶懶的趴在床榻上,手中反覆擺弄著一枚令牌,細看之下,正與之前段天諶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就在他回府之後,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回到了臥房,打開了桌案下不為人知的暗格。

    待看到靜靜躺在暗格裡的令牌時,他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諶王手中的「令牌」,根本就是假的,而至於諶王為何能夠製造出一枚假的令牌出來,已經不值得他去追究。

    此刻,最重要的是,諶王用那樣一塊假令牌,成功的達成了目的離間他和明哲之間的情意。

    在諶王還沒到岐城之前,明哲和他們就議論過這個人,最後大部分人一致認為,那只是個不受蒼帝重視的兒子,不足為懼。

    可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多少日子都是在危險難關裡度過,根本就不敢小看任何一個人,更別提是出自皇宮那吃人不吐骨頭之地的諶王!

    結果,諶王果然是不負他所望!

    這樣的離間手段,並不算得有多高明,可對於明哲和他來說,卻是最致命的,也是最能戳中彼此痛處的。

    他深知,經此一事後,以明哲那樣多疑的性子,以後估計都不會再起用他了,更甚至,有殺人滅口的心思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明哲手下辦事這麼多年,他已經摸透了此人的個性,不然也不會投明哲所好,深得對方的信任,從而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只是,過往種種,似乎都被諶王給毀掉了。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蘇靳寅連忙將那枚令牌壓在枕頭底下,衝著門口的方向道:「何人敲門?」

    「爺,是奴才凡慶。」門外那人回答。

    蘇靳寅手撐著床板,扶著腰艱難的起身,走到窗前倚靠著,感受著徐徐夜風,緩緩開口:「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一身小廝服飾的凡慶躬身小跑著進來,恭敬道:「爺,蘇大人來了。奴才自作主張將其領到了偏廳,您看,是否需要請他過來?」

    蘇靳寅眸光微閃,暗自苦笑一聲,點了點頭,「去吧。莫要讓蘇大人久等了。」

    凡慶連忙應了聲,小跑著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見著墨綠色長袍的蘇晗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待看到倚窗靠著的蘇靳寅時,他臉色微沉,一個箭步就走上前,將敞開的窗子緊緊關上,皺眉不悅道:「你剛受了傷,豈可隨意吹風?若是著涼了,豈不是雪上加霜?」

    蘇靳寅苦笑了下,漫不經心道:「橫豎不過是取一個下場,加不加霜又有什麼所謂?說吧,總督大人要你給我送來什麼?鴆酒,砒霜,還是一柄匕首?」

    「你知道我來此所為何事?」蘇晗不禁訝異,只是想到他素日裡的聰慧過人,倒也覺得他會有此猜測也在情理之中,便也實話實說,「你的確猜對了,大人的意思,是想要我今日解決了你的。只是,你知道的,以你我的關係,我是肯定不會對你下手。」

    蘇靳寅輕輕歎氣,似是不贊同,又彷彿是無可奈何,「你又何必這樣?橫豎這些年,我也是過著刀刃上舔血的日子,多活幾日,也與之前的無異。可你不同,你還有大好的人生需要去體會經歷,何必為了我而去觸怒了總督大人?」

    蘇晗但笑不語,清秀長成的面龐上,眉目坦蕩清朗,與平日裡的老氣橫秋不同,此刻的他更像個孩子。

    其實,他才二十歲,比起二十五歲的蘇靳寅,確實還嫩得很。

    在外人面前,他是明哲手下最得力的貼身隨從,辦事利索,手段狠辣,而蘇靳寅則是岐城極具盛名的武將。

    可根本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倆是表兄弟的關係。

    於他而言,蘇靳寅是他的親兄長,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若沒有蘇靳寅,他便無法從當年那一場滅門之災中逃離出來,從而改名換姓苟且偷生。

    因此,在明哲下令要解決掉蘇靳寅時,他心中已經暗暗做了決定。

    如今過來,不過是想來見上一面,閒話家常罷了。

    「表哥,對我,你何時變得如此客氣了?」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各自倒了一杯,端到蘇靳寅面前,笑著道,「關於此事,我自有思量,你就不必擔心了。你也別說活得太久不想繼續之類的話,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那個人想一下吧!」

    蘇靳寅心頭訝異,抬眸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笑得坦蕩自然,根本就看不出絲毫端倪,不由得哂然一笑,朝他舉杯,隨即端到唇邊,微抿了一口。

    「那個人是誰?」窗外忽然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笑,齊齊看向那扇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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