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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蒼京情 獨寵,錯嫁邪妃 034 舒旭被抓 文 / 惜梧

    一炷香後,段天諶帶人來到了舒旭的府邸。

    「王爺,可需要屬下先去敲門?」青擎立於段天諶的身側,偷偷瞥了眼他的神色,試探著開口。

    段天諶看著佇立在濃濃夜色中的大門,冷笑一聲,「就怕你去敲門,也沒人來開。」

    青擎有些不明所以,卻礙於他此刻的神色過於冷肅,不得已壓下心中的疑問,硬著頭皮問道:「王爺,那咱們該怎麼做?」

    他絕對不會認為,自家主子緊趕慢趕,就是為了站在這裡吹冷風的。

    既然,人已經到了這裡,不闖入舒侍郎的府邸中,又怎麼可能呢?

    段天諶卻並不言語,一手負於身後,靜靜的站立著,神色不驕不躁,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青擎心下狐疑,卻也不好多問。

    不出片刻,卻見一人自左側黑暗中快速跑出,很快就跑到了兩人面前,拱手恭敬道:「王爺,屬下幸不辱命。」

    「嗯。」段天諶面無表情的點頭,直截了當的問道,「結果如何?」

    那人連忙回道:「啟稟王爺,舒侍郎的確在府裡安寢。您若想要進入府裡,或許可以從南邊的牆頭上翻過。」

    青擎眼裡劃過一絲詫異,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家主子要等的,便是面前這個前往打探消息的人。

    可是,為何大門不走,反而去翻牆頭?

    他還沒想通其中的關鍵,卻見段天諶腳步一轉,直接朝著南邊的牆頭而去,「青擎,帶人跟上。」

    「是。」青擎心中狐疑,卻也帶著人,跟在了他的身後。

    到了牆頭下,段天諶仰頭看了看,指著那高高的牆頭,冷聲吩咐道:「帶著人,翻過這城牆,將最靠近的那座院落包圍住。若有違者,一律拿下。」

    青擎心中的訝異已經無法用詞語來形容,可主子的命令在前,也不敢有所耽擱,振臂一揮,帶著人當先翻過了那牆頭,眨眼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諶王府的暗衛,本就經過極其有序的訓練,此刻行動起來,也頗為迅速,不用多久,最後一個人也消失在了牆頭這邊。

    段天諶看著空無一人的長巷,撩起袍子,一言不發的翻了過去,落地之時,恰好看到被青擎等人包圍的院落裡,燈火通明。

    「王爺,已經遵照您的吩咐,將此處圍了起來。」青擎走到他面前回道。

    段天諶點點頭,沿著面前的小路,步履從容的走過去,直到站到那扇木門前,才停下了腳步。

    恰逢此時,一直緊閉的木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一襲藍色錦袍的舒旭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環視了下周圍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到段天諶的身上,神色裡難掩那一絲驚訝,可在段天諶看來,這驚訝多少都有些假裝的成分,「諶王爺,你這是做什麼?不經過下官的同意,竟然直接闖入了下官的府邸。縱然你即將君臨天下,也不能欺人太甚了。」

    「哦?欺人太甚?」段天諶後退一步,張開手臂,朗聲嗤笑,「舒侍郎,原來你也懂得欺人太甚這個詞麼?本王還以為,你戴了那麼久的面具,已經把這最基本的詞語給丟到九霄雲外了!」

    舒旭聞言,暗自心驚,面上卻不動聲色,「諶王爺,你在說什麼,請恕下官無法聽懂。天色已晚,您還是趕緊回王府歇息吧。若是您有個好歹,比如說感染上風寒,王妃估計要唯下官是問了。」

    不想,段天諶卻不為所動,深深的看著他,冷聲道:「舒旭,你別以為,逃到這裡,本王就看不出你耍弄的伎倆。怪就怪,你今晚不該如此不安分,本應該好好待在你的府裡,卻非要親自出手,惹得一身腥。」

    舒旭袖中的手緊了緊,面上卻不動聲色,「諶王,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下官一直都在府裡歇息,若非你帶人過來,擺出一副大張旗鼓的架勢,說不定下官早就進入夢鄉了……」

    他還欲喋喋不休,不想,段天諶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右手一舉,生生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要狡辯什麼,本王很清楚。不過,這些話,你不必急著說。接下來,本王和你最不缺的便是時間。有什麼話,咱們到天牢裡說。」

    舒旭大驚,下意識就往後退去。

    就在這一瞬間,從他身後竄出三名身穿黑色勁裝的暗衛,從後面截住了他的退路。

    他欲要施展身手,擺脫此番處境,奈何剛才的猶豫已經讓他喪失了先機,出手沒幾招,就被人尋了機會,既從武力上擊破,又給他下各種毒藥,到了最後,竟是連動彈都不能夠了。

    看著重重圍住的諶王府暗衛,他的臉上終於失去了一貫的平靜,似乎頗為咬牙切齒,「諶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問題問得好。」段天諶似笑非笑,似乎對他的問題很感興趣,正在舒旭以為,他會進一步解釋時,卻聽他話鋒陡然一轉,沉聲道,「不過,舒侍郎,本王不覺得,此處是個談論此類問題的最佳地點。你有什麼問題,還不如直接到天牢裡問吧。到時,本王定會很樂意為你解答的。」

    舒旭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憤怒,冷聲叱道:「諶王,你別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掩蓋過去。」

    「哦?本王做了什麼嗎?」段天諶挑挑眉,似笑非笑,「明日,蒼京的人都會知道,本王的王妃受了驚嚇,經護國寺大師卜算過,此驚嚇則是因你而起。本王為著王妃腹中的孩子著想,委屈舒侍郎前去天牢避避,世人只會說本王愛妻如命。你說對麼,舒侍郎?」

    「你……」舒旭勃然大怒,奈何渾身不得動彈,一雙眼睛似要噴火,恨不得將段天諶燒個身無全屍。

    到底是他大意了,竟以為段天諶多少會給他一個過得去的表面理由。

    不想,段天諶給了如此牽強好笑的理由,這跟沒有理由又有何區別?

    這行事作風,一改以往的陰險狠辣,竟與顧惜若那女人的囂張蠻橫頗為相似。

    莫不是,這兩人在一起過久了,竟連這些細節都受到了如此強烈的感染了?

    真是可惡!

    段天諶可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橫豎機會千載難逢,且早就存了將其制服塞入天牢的念頭,如何肯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節外生枝?

    但見他大手一揮,看著惱怒的舒旭,猶如看著做著無用掙扎的困獸,心中莫名有股強烈如潮水般的快意,「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後,風水居然也輪流轉。當初你有多厲害,如今也不是被本王的人困住了?佘太子!」

    最後三個字吐出,舒旭臉色唰一下變得鐵青,終於明白為何段天諶會如此胸有成竹了。

    他默然。

    也算是默認了。

    原來,竟是早已知曉了他的身份。

    舒旭,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東梁國太子佘煜胥。

    佘煜胥在聽完段天諶的話後,瞬間勃然大怒,「段天諶!原來你早就知道!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段天諶忽然仰頭大笑,「本王早就說過了,今晚你就不該出門。知道你的破綻在哪裡麼?」

    佘煜胥緊緊抿著唇,等著他的話。

    他知道,段天諶能夠如此囂張,肯定是掌握了什麼。他不擔心此刻的困境,卻惱恨自己為何會留下這樣的疏忽,並好死不死的被段天諶揪住不放,成了束縛自己的「利器」。

    不想,段天諶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繼而道:「本王曾經聽王妃提到過,舒侍郎怕狗。而今晚,本王所遇到的佘太子,剛好在遇到那只白狗時,下意識就做出了退避的反應。你說,本王是否該感謝,今晚你出現在那座院落裡呢?」

    佘煜胥臉色微變,嘴唇翕動了下,片刻後,卻見他仰頭大笑,那囂張狂妄的語氣,竟與剛才段天諶的神情無甚區別。

    段天諶也不阻止他,只那眉頭深深皺起,似乎有些訝異他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在他看來,此次佘煜胥最該擁有的表情,除了勃然大怒,便是平靜無瀾。如此刻這般強烈的反應,怎麼看都不符合他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原則。

    難道說,他還漏掉了什麼?

    佘煜胥適時的解答了他的疑問,「段天諶,你可知道,顧惜若那女人跟你提起本宮怕狗之事,發生在你們南下之行之時。算起來,距離那時候也有三四個月了吧?你的王妃居然把本宮的話記得如此清楚,這是否說明,在她的心裡,本宮還是佔有一定位置的?」

    他知道,單憑這些話,根本就不能改變目前的處境。可如今他也改變主意了,什麼交手,什麼過招,只要能夠給段天諶添堵的人和事兒,他都不遺餘力的去做。

    管他手段卑不卑劣呢!

    段天諶當即繃起了臉,惡狠狠的瞪著他,厲聲叱道:「來人,把這人給本王關到天牢裡。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視。」

    「是。王爺。」青擎知道他心情不好,連忙走上前,大聲應道。而後,他親自拿繩子將佘煜胥綁了,又將人敲暈了,才扛著人離開了此處。

    可憐這尊貴的東梁國太子,一朝淪落到如此淒慘的地步。

    段天諶沒有馬上離開,負手身後,仰頭看著天際。

    那裡,已經泛出魚肚白,很快就天亮了。黎明前的冷風拂過臉龐,也將腦中有些凌亂的思緒撫順,此刻所想的事情,卻也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儘管他很清楚,佘煜胥所說的話,含有非常大的挑撥離間的成分,可此刻腦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剛才的話。

    是否真如他所說,在他那小妻子的心裡,真的有他的位置?

    當初,南下之行時,佘煜胥能以舒旭的身份待在他的小妻子身邊,度過了那麼多日子。儘管,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他幾乎也清楚,可不知為何,他心裡總覺得有股詭異感在作怪,彷彿他的小妻子和佘煜胥之間,還有什麼難以言說不為他所知的關係。

    他不會忘記,午夜夢迴時,他的小妻子夢囈時叫出的名字。

    那名字,既不是他這個同床共枕的夫君,也不是撫育她長大的顧礄,而是一個讓他萬分痛恨的人——佘煜胥。

    或許,就連她都不清楚,她會在夢中叫出佘煜胥的名字。

    他告訴自己,如今她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將來陪伴在她身邊的,也肯定是他。甚至,他還這麼想著,之所以他的小妻子會在夜裡念叨著佘煜胥的名字,只不過是因為太恨他了。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還是積蓄著一股鬱結之氣,難以消除。

    就在此時,青淵縱身從牆頭躍下,「屬下參見王爺。」

    「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段天諶問道。

    青淵連忙回道:「啟稟王爺,如您所想,那處院落裡,還另有乾坤。屬下找到了失蹤已久的裘充,且此人身上受著重傷,或許沒有多少日子了。」

    段天諶緊緊皺著眉,沉聲問他,「除了裘充之外,就再無他人了?」

    青淵點點頭,「回王爺,再無他人了。」

    這不可能。

    既然裘充會出現在那處院落裡,說明當初擄走裘充和蘇紫煙的人,肯定是吳靖無疑。

    那麼,蘇紫煙又會去了哪裡?

    他那七弟收到了風聲,趕到了此處,是否會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

    想了想,他腳步邁出,逕自離開了此處。

    ------題外話------

    到了這裡,親們也可以知道,為何此前王爺會問小若若那麼多無關的問題了,甚至在彼此的感情裡患得患失了。這是有原因的呀!不過,話說,舒旭的身份是否很出乎意料?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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