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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卷 三:並肩願 044 冤有頭債有主 文 / 惜梧

    「是麼?」顧惜若不確定的看著他,眼裡滿是驚疑之色。

    她抿了抿唇,不經意間瞥到桌上放著的信封,連忙伸出手想要取過來,可還沒等她手指碰到那信封,便被段天諶中途拿走,素白纖細的手指在半空中僵了僵,最後還是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段……某……人……」她刻意拉長了音調,亮晶晶的眸子裡彷彿有璀璨的光芒閃過,越發顯得她嬌媚動人,直把段天諶看得癡了過去。

    「段某人!」許久等不到他的回答,顧惜若才意識到這個人神遊到了哪裡,立即大力搖起他的胳膊,怒道,「我問你話呢!你趕緊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被她那麼一搖,段天諶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倒不是擔心他的胳膊會被搖斷,而是他這個小妻子搖晃的動作幅度太大,若是影響了腹中胎兒的生長,那可就大不妙了。

    他連忙止住她的動作,將她穩穩當當的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後,才一本正經道:「若若,你都是孩子的娘親了,怎麼還如此衝動?這脾性,真得改改。」

    「你以為我想啊!誰叫你不告訴我事實?」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那你為何還吞吞吐吐的?這不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你當我懷孕懷傻了,連這點敷衍都看不出來?」

    「你自然不可能懷孕懷傻了的……」

    顧惜若小手往他面前一伸,「那還不趕緊把信給我?」

    繞來繞去,這才是她的目的。

    段天諶忍不住扶額,他這小妻子,真是越來越刁鑽古怪了,稍不注意,就被她套了進去。他很想問她一句,這樣真的好嗎?

    可惜,顧惜若沒給他這個機會去問,一見他猶豫起來,二話不說就抽出他手中的信,將信中的內容一目十行的掃過,眉眼間隱約泛起一層擔憂,不自覺的站起身,俯視著她,不解道:「段某人,你為何要瞞住我北邊的戰事?」

    許是一早就猜到她看完信後會有的反應,段天諶見狀也不驚訝,而是伸手拉過她,將其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才語重心長的告訴她原因,「若若,並非我故意將此事瞞住,而是我覺得這些情況沒必要說給你聽。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我能處理好的!」

    「可你也不該瞞著我!」顧惜若死咬著這一點不放,神情裡有著少見的堅持。

    段天諶額頭青筋直跳,「若若,你是說我處理不好這事兒麼?」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段天諶截斷她的話,見她又欲發問,連忙開口,「你現在還懷著身孕,季先生都說了不可太過操勞。我不告訴你,只是想要讓你好好靜養。若若,這可是我的苦心,你怎可視而不見?」

    語畢,他還幽怨的瞅了眼顧惜若,就怕她不相信他說的話似的。

    顧惜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自然也將他的體貼放在心裡,也意識到剛才的語氣過於生硬,隨即放柔了幾分,歎道:「段某人,我知道你的苦心,這不是很感動嘛!不提這些有的沒的,趕緊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抖了抖手裡的紙張,神色裡說不出的鄭重其事。

    這信中,說的卻是北部邊境的事兒。就在兩天前,漠北王庭小規模的侵犯蒼朝邊境,若非她那失蹤許久的爹爹突然出現,將這批進犯邊境的敵軍驅趕出去,只怕此刻北部邊境已危險萬分。

    沒想到,她派出那麼多人找尋她那年輕爹爹的下落,最後他反倒是自個兒出現在北部邊境了。可恨的是,她的夫君居然還想著要瞞住她,不讓她知曉她那年輕爹爹的情況。

    這不是讓她無故擔心麼?

    段天諶知道瞞她不過,倒也沒有繼續推搪,淡淡道:「之前,我將青淵派出去,便是想要去找尋岳父的下落。而這個消息,也是他帶回來的。只不過,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

    聽他這麼說,顧惜若頓時坐直了身子,幾乎要屏住呼吸,緊張問道:「段某人,我爹出事兒了?」

    「沒有的事兒。」段天諶擺擺手,深深凝視著她,笑著寬慰道,「若若,你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我讓青淵在岳父身邊安排了王府的暗衛,且岳父身手不凡,尋常人想要暗算他,也得看看有沒有那麼個腦袋啊!你就不要一驚一乍的了!小心動了胎氣。」

    許是被段天諶糊到了,顧惜若下意識就摀住了自己的肚子,剛懷孕兩個月,還看不出腹部有什麼明顯的輪廓變化,可想到剛才不曾注意的一驚一乍,她忽然有種罪大惡極的錯覺。

    片刻後,她對了對手指,委屈的看著段天諶,有些埋怨道:「段某人,我不過是一時沒注意到這個問題而已,你那麼凶做什麼?再說了,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我還至於東猜西猜嗎?」

    段天諶真是有口難言,若不是想著她知道後會心神不寧,他也不會隱瞞下來啊!可如今看來,他的小妻子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反倒是他做錯了?

    他摸了摸鼻子,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若若,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

    顧惜若知道他擔心自己,也不好再甩臉色,目光凝在手中的紙張上,止不住擔憂道:「段某人,那這個怎麼辦?敵人都打到邊境上了,未必就是個好現象。」

    說不定,這不過是一場開始。

    段天諶看出了她的擔憂,自然也知道這種擔憂並非毫無道理,縱然如此,該發生的事兒還是會發生,擔憂也無濟於事。

    「若若,這幾年,有岳父坐鎮軍中,漠北王庭確實消停了不少,如今突然這麼做,斷不會是一時興起,應該還會有後招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岳父的能力眾所周知,肯定不會讓漠北王庭那些人跨過邊境一步的。」

    顧惜若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半空中,儘管還止不住的擔憂著,卻也知道此刻幫不上什麼忙,到頭來還是胡思亂想無濟於事,遂也作罷。

    段天諶見她沒有繼續追問,莫名鬆了一口氣。在外面,他要應對多少明槍暗箭,敷衍多少奸詐朝臣,也未曾覺得會比對他的小妻子撒謊更難。許是因為在乎,才會如此小心翼翼吧!

    他將那張紙從顧惜若手中抽出來,完好無損的裝入信封中後,才抱起她往寢居而去。書房裡散發出來的燈光,將他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的,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竟有股溫軟纏綿的意味。

    ……

    與此同時,柳府的書房裡也正進行著一段對話。

    「老爺,這是……來信,您看看吧!」王氏走上前,將手中薄薄的一封信交給桌案後坐著的柳朔存,語氣卻是帶了幾分苦澀。

    柳朔存察覺出她的異樣,一時心生不忍,倒也柔聲寬慰了幾句,直到她神色紓解了些許,才抽出那封信,慢慢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卻聽他朗聲大笑,高聲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柳家二爺柳朔旻在旁坐著,見他一反常態的欣喜,心下好奇不已,便也直截了當道:「大哥,可是有了什麼新的進展?」

    柳朔存立即止住了笑聲,抖了抖手中的信,滿臉的笑意卻是怎麼止都止不住,「自然是有新的進展,而且是大喜的進展。」

    眼見他一副不信的神情,柳朔存連忙將手中的信遞過去,「二弟,你來看看。」

    柳朔旻連忙接過那封信,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臉上也有抑制不住的激動之色,「大哥,這是真的?」

    「應該是**不離十了。」柳朔存捋了捋山羊鬚,從桌案後走出來,一隻手背在身後,踱來踱去,思索著道,「如今,我們需要做的,便是在諶王的監視下部署好相應的事項,不能被諶王發覺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柳朔旻深以為然,許是想到了什麼,轉而看向王氏,微笑道:「嫂子,敢問您是從何處得到的這封信?」

    「怎麼?你還認為,我會坑了你們不成?」王氏緊繃著臉,杏仁眼裡折射出點點精光,對他這般質問很是鄙夷不屑,「二弟,你都能被革了職賦閒在家,我為何就不能得到這封信了?」

    柳朔旻的臉色頓時青白交錯,卻礙於彼此的顏面,不好當場反駁她,藉著端起茶盞的時候,兀自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的事情上。

    見狀,柳朔存瞪了王氏一眼,暗自警告她不要失了禮數。有些事兒,他和她心知肚明即可,其他的人,自然沒有那個必要去過問太多。

    於是,在這個問題上,他居然也和王氏的態度出奇一致,「二弟,你大可放心。你嫂子得到的消息,來源可靠,並不會有作假的成分。這一點,為兄還是可以保證的。」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柳朔旻自然沒有再懷疑的意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滿臉的輕鬆欣喜,「大哥,後天就是登基大典了。若此間諸事皆準備妥當,想來,咱們可以適時的給諶王送上一份大禮。」

    相信這份大禮,一定會讓諶王萬分驚喜的!

    轉念一想,柳朔旻又道:「大哥,據說北部邊境戰事又起了……」

    他猶豫的看著柳朔存,其中的詢問意味也頗為濃重。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一旦事情超出他們的掌控,那可就慘了。他們是要對付段天諶,這肯定不假,可不能到頭來沒了自己囂張的資本。

    那樣,豈不是很可悲?

    柳朔存恍若看不出他的擔憂,擺了擺手,頗是胸有成竹,「二弟,那是諶王該操心的問題,你就純粹聽聽,聽完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至於其他的,便無需考慮了。」

    既然柳朔存都這麼說了,柳朔旻自然沒有反駁的權利。橫豎到最後,他也不過是個支持者而已。身在這個位置,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也可以了。

    柳朔旻起身告辭,待看不到他的人影後,柳朔存才重新看向靜立一旁的王氏,暗自歎了一口氣,淡淡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如今這種局面,對彼此不是都很好的麼?」

    「老爺,你在說什麼,請恕妾身愚鈍,聽不懂你的意思。」王氏抬頭看他,杏仁眼裡蓄滿晶瑩的淚水,卻強忍著不讓留下來,「妾身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漂泊著,幾經生死才輾轉得到這些訊息,妾身為他感到難過和擔憂,只恨不能痛快的手刃仇人,為我兒討回一個公道。」

    柳朔存聞言,臉上也被陰霾覆蓋,冷笑道:「冤有頭債有主,那兩個人欠我們的,很快就會奉還回來的。」

    王氏驚怔的看著他,「老爺,您說的是真的?」

    柳朔存負手站在她面前,目光透過窗子,落在被雪壓彎的枝頭上,悠悠的語聲緩緩響起,「必須是真的。你且看著吧,這一天很快就到了!」

    可不是很快麼?

    該結束的,不該結束的,在除夕過後,都會歸於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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