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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74章 這樣,我就能拴住你了 文 / 蕭兒美蛋

    姚芸兒擔心他著涼,便是將他的棉襖取了過來,道;「相公,快將棉衣披上吧,小心著涼。」

    袁武將斧頭擱下,只搖了搖頭,說了句;「我不冷。」

    「不冷也要穿,若等骨頭裡進了寒氣,上了年紀後每日裡都會疼的。」姚芸兒不依,只將棉衣解開,非要男人穿上不可。

    袁武心下無奈,微微楊唇,終究是順著她的心意將棉衣穿在了身上。

    「方纔,王婆子來了。」姚芸兒踮著腳尖,一面為男人扣著棉衣上的扣子,一面輕聲細語;「她要把大妞和二妞帶走,娘氣極了,和她打了一架。」

    「哦?」袁武淡淡笑起,道;「那誰打贏了?」

    姚芸兒嗔了他一眼,也是微微笑了起來。

    為他將扣子扣好,姚芸兒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安,又是開口道:「相公,王婆子臨走前,說是要去官府告狀,說我娘扣著她的孫女,要把咱們都送到官府裡去坐牢。」

    男人聽了這話,遂是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道;「她不過是隨口說說,不要緊。」

    姚芸兒見自家男人這樣說來,心頭頓時踏實了不少,想起自己離開家時,母親說的那些話,臉龐便是微微發燙起來,只覺得心裡甜絲絲的,忍不住將身子埋進男人懷裡。

    「怎麼了?」見她一聲不響的鑽進自己懷裡,袁武不免覺得好笑,只伸出胳膊,攬住她的腰肢。

    「相公,咱們生一個小娃娃吧。」姚芸兒抿著唇角,梨渦淺淺,秋水般的瞳仁裡滿是羞澀,就那樣在男人的懷里昂起腦袋,凝視著他。

    袁武黑眸一窒,聲音倏然低沉了下去;「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姚芸兒臉龐一紅,輕聲道;「方纔在家,娘和我說女人只有為男人生了兒子,才能把男人的心拴住。我我想給你生個兒子,」姚芸兒說到這裡,輕輕垂下眼簾,聲音已是低不可聞;「這樣,我就能拴住你了。」

    袁武望著她嬌羞的臉蛋,耳旁聽著她那一句「這樣,我就能拴住你了,」只覺得忍俊不禁,微微一笑,復又將她按在自己懷裡,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聽得人忍不住要沉溺下去;「傻瓜,不管有沒有兒子,你都已經拴住我了。」

    姚芸兒臉龐上的紅暈更是深了一層,心頭滿是甜蜜,只伸出胳環住男人的健腰,小聲道;「相公,你沒騙我?」

    「沒騙你,」袁武拍著她的後背,黑眸深邃銳利,望著這座農家小院,終是輕輕一哂,低著聲音道了句;「我被你栓的緊緊的,一輩子都跑不了。」

    說完,男人英挺的面容浮起一抹自嘲,他抬起眸子望向天際,終是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而那抹笑,終是慢慢化為無盡的悵然,眉宇間,亦是說不出的蕭索與滄桑。

    臨近年關,大雪紛揚而下,清河村的村民瞧著這大雪,每個人都是喜滋滋,只道是若雪兆豐年,來年定是有個好收成。

    豈料,這大雪竟是沒完沒了,眼見著一連下了數日,就連那通往鎮子裡的路都給堵上了,村民這才慌了,這大雪若一直下下去,只怕還沒被餓死,就要被凍死了。

    因著連日以來的大雪,姚芸兒這幾日都沒有出門,只和袁武待在家過著自己的小日子。袁家什麼都不缺,灶房裡的兩個大水缸都是滿滿噹噹的,米缸面缸裡也是滿的,尤其是柴火,幾乎堆滿了半間屋子,因著快要過年,姚芸兒醃了好幾塊豬肉,也都是垂在灶房裡,早已被風乾,想吃便可以吃了。

    此外,袁武前些日子趕著大雪封路前去了一趟雲堯鎮,將年貨也是置辦了齊全,尤其還為姚芸兒買了些小媳婦們都喜歡的小玩意兒,至於點心糖果之類的,更是沒得說,今年算是姚芸兒長這麼大,過的最豐盛的一個年了。

    這一日大雪依舊是下個不停,屋子裡生著火,倒是暖融融的,兩人吃了晚飯,便是早早了上了床,姚芸兒倚在袁武的懷裡,小手卻是握著一把剪子,正在那細細的剪著花紙,打算等過年時,好貼在窗戶上,加點兒喜慶。

    袁武將她抱在懷裡,從他胸膛是上傳來的暖意源源不斷的往姚芸兒身上鑽,只讓她忍不住的扭了扭身子,嗔了句;「相公,你別抱著我太緊,我熱。」

    袁武便是笑了,只將被子為她掖好,望著她白皙如玉的頸彎,忍不住俯下身子,用自己胡茬紮了上去。

    「相公,你別鬧,」姚芸兒被他扎的癢,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面兒躲,一面笑道;「我這馬上就要剪好了。」

    想起她手中還拿著剪子,袁武便是停了下來,姚芸兒手巧,沒會兒便剪出一朵窗花,那紅艷艷的顏色十分喜慶,若貼在窗戶上,也定然是十分好看了。

    「好了,餘下的明天再剪吧。」袁武見她剪好,便是沉沉開口,那雙手又是不老實起來,只探進她的衣襟裡去,在姚芸兒細膩柔軟的肌膚上游移。

    姚芸兒卻是搖了搖頭,「不行,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兒,我還要做年糕,炸圓子,今晚一定要把這窗紙剪好才行。」

    袁武見她依舊是埋首剪著窗花,柔美的側顏粉雕玉琢,落進他的眼底,只讓他心頭一軟,甚至覺得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什麼,會比這一刻更好。

    爐子裡燒著柴火,不時發出「辟啪」聲,姚芸兒晚間還將吃完的的橘子皮扔了進去,整間屋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橘香,在這寒冷的冬夜,讓人嗅著,更是覺得無限溫馨。

    見他一直瞧著自己,姚芸兒小臉一紅,輕輕動了動身子,便覺得那硬邦邦的東西抵在自己腰間,只讓她越發赧然,輕輕說了句;「你在等我一會兒,等我剪好了,就可以了」

    「就可以什麼?」袁武故意問她。

    姚芸兒雖然臉皮薄,可此時心裡卻也是甜絲絲的,唇角一對甜美的酒窩,蚊子哼似得道出了一句話來;「就可以生小娃娃了」

    袁武心頭說不出是何滋味,望著小娘子清甜的笑靨,他默不作聲,只將她緊緊攬在懷裡,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髮絲裡,隔了許久,方才囈語般的喚了兩個字;「芸兒」

    「嗯?」姚芸兒沒有聽清,卻也沒往心裡去,心思仍舊在那幾張紙上,袁武也不再開口,只合上眸子,靜靜的攬著她。

    待姚芸兒將窗紙剪好,夜已經深了,剛收拾好東西,姚芸兒卻是覺得肚子裡嘰裡咕嚕的響了起來。

    姚芸兒很是羞赧,但還是轉過身子,對著男人軟軟的說了句;「相公,我餓了。」

    袁武自然也聽見了,當下便是噙著笑,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想吃什麼?」

    姚芸兒剛要開口,卻聽院外傳來一道拍門聲,而小弟姚小山的聲音,在這寂寥的冬夜裡,更是顯得分外清晰。

    「姐,快開門那,姐!」

    姚芸兒聽弟弟的聲音十分急切,只以為娘家出了事,頓時便是慌了,掀開被子便要往外跑,男人一把將她拉住,將衣裳為她披好,道了句;「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姚芸兒焦灼不已,袁武剛將房門打開,一股風雪便是撲面而來,男人迅速將門關嚴,大步向院外走去。

    剛打開舖子的大門,就見姚小山一臉冰渣子,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剛看見袁武,便是哇啦一聲哭了出來;「姐姐夫,咱咱家的房子被大雪壓垮了,娘和大姐都沒啥事,可爹爹爹爹還被大雪壓著,娘娘要我趕快來找你」

    姚小山到底是年紀小,又因著天冷,那話都說不利索,好容易上氣不接下氣的將話說完,就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袁武回過頭去,正是姚芸兒不放心,從屋子裡趕了過來。

    「爹爹怎麼了?」姚芸兒在院子裡便已是聽見了姚小山的哭訴,當下那一張臉蛋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懼怕,蒼白如雪一般。

    袁武瞧見她出來,眉頭便是皺起,只道;「你和小山先回屋,我去將岳丈他們接過來。」

    「我也要去。」姚芸兒擔心娘家,脫口而出道。

    袁武眉頭擰的更緊,臉色也是沉了下去,只沉聲道了兩個字;「聽話。」而後轉向姚小山,吩咐道;「帶你姐姐回屋。」

    說完,便是頭也不回的闖進了茫茫風雪。

    待袁武趕到姚家時,就見姚母與姚金梅正癱在雪地裡,互相抱成一團,冷的直哆嗦。待看見袁武冒著風雪大步而來時,姚母倒還好,金梅卻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姚母方才將嗓子都快要扯破了,也不見街坊們出來幫忙,此時見到女婿,便如同看見了救星,雖不至於像女兒一般大哭,那眼圈也是紅了,只顫巍巍的對著袁武說道;「女婿,芸兒她爹還被房子埋著,你可要想法子救救他啊!」

    袁武也不廢話,只說了聲;「岳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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