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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雲卷 雲舒的日子》正文 七十一對於貴祺來說如晴天霹靂 文 / 一個女人

    貴祺自屋裡出來後慢慢的沿著迴廊走著:這樣沉悶的婚宴居然是他的?那些客人對於他的祝賀只是一種敷衍罷了,當他聽不出來嗎?還有不少客人交頭結耳的談話更是讓他非常的不舒服。出來後被風吹了一陣子貴祺酒意有些上湧,感覺頭有些昏昏的,他就想到廂房去坐坐再讓人給他送醒酒湯來喝下醒醒酒再回去宴客。

    他走到廂房時,幾個小廝正在議論不休,因為正說得熱鬧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看來是真的,要不怎麼會這麼快完婚呢?像我們府這等人家婚事怎麼不得一年的時間?哪會這樣緊的?一準兒有事唄。」

    「我也感覺是真的,我聽迎親的人說,這新娘子出門時連哭都沒有哭呢。你們說這稀奇不稀奇?就感覺這個事兒不一樣。如果說那天外書房裡什麼也沒有,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不能是假的!外書房的事兒一定是真的,那狗兒的反應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就是應驗了新娘子那天帶到外書房的飯菜裡有藥了。你們說下藥能有什麼事兒?啊?」

    一陣哄笑聲響起。

    「不過,你們說,這老爺就不知道嗎?」

    「老爺要是知道,還會娶了她進門麼?誰會娶這麼一個女子進門?怕家風太正嗎?」

    「可是府裡的人不是全知道了麼?怎麼老爺會不知道呢?」

    「誰敢給主子們說這些,你敢麼?」

    貴祺聽著小廝們七嘴八舌的話,感覺眼前有些昏花了起來,他本來喝斥這些小廝的,可是他又忍住了:下藥!這事兒他要問個清楚。

    貴祺強自鎮定了一下,想了想後,他後退了兩步咳了一聲。小廝有聽到的回頭一看居然是老爺就嚇了一跳:他們敢這樣議論就是認為現在沒有主子會自宴席中出來啊。

    貴祺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對著這幾個小廝吩咐道:「你去給我要份醒酒的湯來,你去叫筆兒來,你們幾個伺候老爺到屋子躲躲酒。」

    幾個小廝領命忙了起來,貴祺在屋子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後,筆兒也就到了。

    「老爺,你喚筆兒?」

    「嗯。你們幾個在外面伺候著,不要走遠了,一會兒老爺還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貴祺打發了幾個小廝以後,他看著筆兒沉聲問道:「外書房下藥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筆兒一驚。跪了下來:「回老爺、老爺的話。」

    貴祺一拍桌子:「還不如實與老爺道來,想吃老爺的板子不成?」

    筆兒偷偷看了看貴祺的神色知道是瞞不過了,雖然不知道老爺如何得知的。不過看來一定是知道了。只好把現在府裡的傳言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貴祺越聽越心驚,一身冷汗就冒了出來:他的酒現在已經醒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喝醒酒湯了。

    貴祺隨即胸中的一把火就燒了起來,越燒越旺。他想起了范姨太太在明秀上轎前的叮囑,想起了明秀那天送來飯菜時的情形。更加想了了明秀日常在他面前的舉止。他越想越覺得傳言是對的,越想越感覺是明月哄了他!居然做下了這樣的事兒再訛他娶她為妻?!該死的賤人!

    貴祺惱得一腳踢翻了桌子:「你去查一查餵狗的小廝,那些狗兒的傳言是否是真的?」他還是懷著一線希望,這不是真的。這樣他還能好過一些,這樣他還能有臉面對世人。

    筆兒跪在地上硬著頭皮道:「奴才剛一聽說的時候就已經查問過那小廝了,那些狗兒的的確確是中了藥了。」

    貴祺聽了一伸手拽過了椅子就甩了出去。因用力過猛椅子撞在牆壁上「彭」一聲裂成了幾塊掉在了地上,貴祺還是感覺心中的火氣怎麼也按下不去,他一腳就踢倒了筆兒:「死奴才。平日都是白疼你了!這樣的事兒也不早早來告訴老爺!想看老爺的笑話嘛?!」

    筆兒痛呼著撲倒在地,哭道:「是老太太吩咐奴才們不可以對老爺亂說的,不然就打死我們幾個!」

    貴祺聽了只感覺一陣涼風自腦後吹過:「你說什麼?老太太不讓你們說的?」他有些不相信。

    筆兒應道:「是的,老爺可以問一問硯兒幾個。老太太特特叫了我們幾個去吩咐的。」

    貴祺感覺有些天旋地轉:他的親生母親居然知道明秀做出了這等醜事還要瞞著他,然後還讓他娶了她!!!!

    貴祺感覺自己有些搖搖晃晃的。他向離他最近的一把椅子走去,一下子癱坐在椅子。只感覺腦中亂哄哄的,自己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裡靜了下來,貴祺不說話了,筆兒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就連屋子外的幾個小廝也知道大事不妙了:雖然聽不到屋裡說了些什麼,但桌椅破裂的巨響他們可是聽到了的。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發抖。

    貴祺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了過來,只感覺自己氣得頭一陣又一陣的昏眩:現在就是打殺這筆兒和外面他特意留下來的小廝也是不管用了,府裡的每一個僕從都知道了!他越想越急,越急越生氣,「噌」一下子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他不能輕饒了讓他丟了這麼大人的那個賤人!

    筆兒和小廝們誰也不敢攔著,誰也不敢勸,這個時候他們還有命就是白撿的了,哪裡還敢多事。

    貴祺怒沖沖的向菊院走去,行經宴客大廳時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今天可不是鬧開的時候,不然他這臉可就丟大了!還有賓客在呢,說什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找那個賤人問個清楚的。他停了下來,可是他的氣兒可就更大了:這個賤人居然差點害得他身敗名裂!

    貴祺就是再生氣他也明白不可以鬧將開來,他只能尋了一個無人之處先平息一下自己的火氣,然後裝作無事的人一樣回去陪客人。不過幾乎所有的客人都看出來貴祺神色不對勁,大家紛紛暗自猜測,不過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想到貴祺剛剛得知了什麼事情;他們也不會猜到等他們走了這府裡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紅衣坐在首席陪著眾位女客,女客們因為紅衣的身份更是拘束著,彼此談話也是悄悄的,沒有人大聲喧嘩,也就沒有了應該有的熱鬧勁兒。

    老太太坐在首席上是如坐針氈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終於知道這件婚事是如何的錯誤了,如何的不得人心了——幾乎無人向她恭賀。

    紅衣桌上坐著的都是李氏宗親的族老們的妻子,所有的貴婦們都是正襟危坐,敬過了紅衣與老太太的酒以後就幾乎沒有怎麼開口說過話。紅衣淡然的道:「大家不必拘著,今日必竟是喜事兒,熱鬧熱鬧是應該的。」

    紅衣說這樣的話讓老太太感覺更是羞愧,貴婦們只是應和著紅衣卻並不說笑,紅衣笑了笑:「老太太,我看這酒飯也用得差不多了,不如帶大家到新房裡去看一看新娘子吧,這樣也熱鬧一些。」紅衣感覺這些宗老的夫人們有話要說,可是卻又一直不說,她就猜測可以是與明秀有關,所以就說這麼一句話。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正好。」因為宗老們對於貴祺的任性舉止非常反感,又因為他們得知此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郡主已經同意了!所以宗老們的妻子當然得了丈夫們的話了,這新人的房間是誰也沒有進去,誰也沒有和新人說一句話。這本來在拜堂後,宗親裡的長輩與平輩的女人們都應該到新人房裡走一走、說幾句話的,認識一下也緩和一下新人的緊張;可是這明秀的新房裡硬是沒有一個人去。

    老太太現在聽到紅衣要帶著人去明秀的房裡去,那真是巴不的呢,當然會一口答應了下來。紅衣在前,老太太在後帶著女客們到了新房。

    明秀正坐在床上,蓋頭已經被貴祺揭過了,她正忿忿著紅衣破壞她的婚禮呢: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她的婚禮怎麼會沒有多少到賀的客人呢?怎麼會沒有人來祝賀她呢?這個女人高高在上的坐著,讓賓客都如何看她這個剛進門的妻呢?在婚禮上這女人就硬壓了她一頭!她正暗自生著氣呢,就看到一大群人進了房。

    明秀只能站起身來給紅衣見禮:「見過郡主。」她不會在紅衣面前留下什麼把柄的,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時候,應該有的禮儀她是一樣也不會少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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