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風雲 第一百二十二章 程昱算計 文 / 墮落炎羽

    幽州軍本陣中，關羽見周倉被鮮血染紅且破損的極為厲害的衣甲，臉上十分難看，令人感到心悸的寒光不時的自那微瞇的丹鳳眼中閃現而出。*/*

    「傳令，全軍退後一里下寨！」關羽寒聲下令道。

    一旁的傳令官聞言稍稍打了個寒顫，忙對關羽行了一禮，策馬前往圍著另外兩門的軍中傳達將令。

    近兩個時辰後，太陽已然沉到遠處的山中，只留下天上火紅的彩霞。鄴城外的幽州軍大寨也已燃起火把，將大寨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引軍圍困西南兩門的主將趙雲、張合此刻也聚集在東門大寨的中軍大帳中。

    「今次攻城，吾軍傷亡如何？」關羽坐在主位上對眾人問道。

    趙雲、張合聞言，忙起對關羽道：「今攻城，西門（南門）均為輔攻！故多以投石、弩車、弓弩襲擾，僅譴三千（兩千）將士衝至城樓下便會，加之將士均著鋼甲，未曾有傷亡！」

    關羽聞言點了點頭，猶如寒冰的面色稍稍緩解，對廖化問道：「東門傷亡如何？」

    廖化聞言不敢怠慢，忙起回道：「稟將軍，今攻城東面為主戰場！此戰將軍斬大將兩員，元福攻上城頭有斬一員袁軍大將！然死傷……」說罷有些為難的看著關羽。

    關羽見狀皺眉道：「傷亡如何？」

    廖化小心的看了眼關羽，而後說道：「此戰，東門五千前去攻城將士未能千餘人未能回返，回返將士重傷三十人，餘者皆是外傷！」

    關羽聞言眼中寒芒一閃而過道：「為何傷亡如此之大？」

    「將軍！」周倉聞言忙起道：「將士處登城頭，袁軍未有多大抵抗！待末將登城，已有敵將引軍援助城頭；末將將其斬殺之時，袁紹帳下大將韓猛又引軍至，末將非其敵手，遂為其所攔，且其所引士卒精銳不下吾軍，人數較之吾軍登城將士又多；此後吾軍將士久戰疲憊，敵軍來援軍士不斷，故放有如此傷亡！」

    關羽聞言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道：「命拾屍軍士好生收斂此戰陣亡將士屍！軍中醫者務必救回重傷將士，凡受外傷將士若可自醫便互助包紮！」

    「諾！」廖化聞言忙對關羽一禮出賬前去安排傳令之人。

    「關將軍！」程昱起對關羽道：「此戰吾軍傷亡雖大，然袁軍士卒傷亡較吾軍卻可為傷亡慘重！鄴城又為袁紹詭計所得，城中多有不服者，吾軍連攻幾，盡掌優勢，城內必然暗湧；袁紹為人外寬內忌，麾下謀士又多是小人，屆時城內必然升亂！」

    關羽聞言點了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然韓猛勇猛，有其於城頭，吾軍傷亡必然不小！主公兵如子，屆時縱是攻下鄴城，主公亦難心喜！」

    「卻是如此！」程昱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然吾等亦無需強攻！」

    在座眾將以及下達將令回返帳內的廖化聞言均都一愣，趙雲問道：「先生使何計！」

    程昱撫鬚笑道：「來攻城，諸位將軍首以投石、弩箭攻之，而後將登城將士分數隊攻城，持梯卻又不架梯，待至城下，鳴金召回此隊將士；於陣中等候第二對將士聞金聲則出，至城下，再行鳴金召回；第三隊聞金聲又出！如此反覆，待到黃昏時分則引軍回寨，待第二再去即刻！」

    眾將聞計低頭思慮一會均笑道：「卻是好計！如此袁紹必然憂慮也！」

    程昱笑著搖了搖頭道：「袁紹帳下謀士隨非良謀，卻亦是多謀之人！如此行徑還不至袁紹有何憂慮，此計之中還需各位將軍視軍命將士架梯登城數次！夜間亦看可譴少許將士假作潛入城內之勢，以令袁軍吊心！」

    「先生此計甚妙！」關羽點了點下令道：「諸位且都去選軍士依先生之計於今夜便去擾袁軍！然亦需小心袁紹夜襲！」

    「諾！」趙雲、張合等將聞言起應了聲，而後轉離帳而去。而程昱則是讚許的看了眼關羽，方才抱拳告退。

    而此刻鄴城中，無數袁軍士卒還在不斷將各種形狀屍體自城頭抬下，或將幽州軍將士屍首從城頭丟下，遇到還有聲息的幽州軍則上前補上一刀再丟下城去，然而在這過程中又有不少袁軍士卒被因力竭倒在城牆上的幽州軍將士暴起而殺。城牆內側無數傷兵或背依城牆又或在地上不斷翻滾，口中無力的呻吟著，不少督伯、百人將等基層將校不斷遊走在其中安撫著這些重傷將士。

    又有不少軍士不斷的從被巨石砸毀的房屋廢墟中抬出石、木而後奔向城牆，又或持刃行走於大街小巷之中防備著可能存在的細。但這些軍士臉上卻都浮現著驚恐、絕望之色。

    城內州牧府議事廳中，袁紹坐在主位不時的掃視在座文武，臉上透露這絲絲頹廢之色。

    「主公！」高幹面色沉重的走入廳內對袁紹一禮。

    「是元才啊！」袁紹抬頭看了看高幹，苦笑道：「吾軍傷亡幾何，又殺敵多少？」

    高幹疑遲了一會道：「今守城，除卻為關羽陣斬之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又折周昂將軍，軍士陣亡七千餘，輕重傷近萬！留於城上之幽州軍不過千餘，且多是脫力之故，真正為吾軍所殺之士不過四百餘人！」

    袁紹聞言，手不由一抖，悍然問道：「吾軍有堅城在手，為何兩軍傷亡如此之大？」

    也難怪袁紹如此驚訝，一般來說，爭奪城池之時，攻方傷亡要多於守方兩到三倍，然現在幽州軍僅僅付出千餘軍士的代高幹苦澀一笑，說道：「若非周昂將軍早已譴軍堵住門洞，韓猛將軍又引精銳支援的早，只怕此刻鄴城已為幽州軍所下也！」

    處理了傷勢的荀諶出列道：「主公，吾軍將士本不及幽州軍精銳，最先守於城頭軍士又多是新招募之士，幽州軍有霹靂車、弩此等攻城利器，加之幽州軍兵甲遠精於吾軍，縱是大將亦需使大力方能稍稍斬破，故才有如此差距也！」

    袁紹聞言不由默然，許久之後方才澀然道：「如此，奈何！莫不是天不佑某袁紹耶？」

    在場眾人聞言均都漠然以對，卻是無法回答袁紹。許久之後郭圖出列獻策道：「主公，吾軍既不如幽州軍精銳，不若今夜奇襲其大寨！」

    袁紹抬頭看了看郭圖，而後對荀諶問道：「友若，汝以為如何？」

    「不妥！」荀諶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關羽非無謀之人，趙雲、張合亦是如此！今此三人為東、西、南三處大寨主將，吾軍若去，必中其埋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