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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和正文無關,大家看個熱鬧。 文 / 深侯

    去游泳館撲騰了半天,孩子很開心。

    半天沒碼字,剛才發的是存稿,而且照眼下北方的天氣來看,可能近期內都沒什麼時間碼字,存稿還夠支撐幾天,各位書友容深侯緩口氣,上周連更8w字,對於深侯這個年近40的老男人來說,極限。

    所以,關於更新,沒理由解釋什麼,盡力而為,還是那句話,家庭和寫作之間,總要有所取捨。

    有書友問深侯是不是新人,坦白的說,在創世,算是不折不扣的新人,寫東西,有點經驗,有點成績,去年在某點,2w字簽約,20w字上架,首訂破千,均訂800,卻因家庭變故,不得不半途而廢,甚憾。

    以上,已是昨日黃花,好漢不提當年勇,既然來到創世,就要從零做起。

    頂著40度的高溫,空調也因為電網負荷大,電壓過低而開不起來,坐在電腦前面,汗如雨下,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以下,是深侯閒來無事,自娛之作,從中節選一段,發出來博各位書友一笑,切勿與當前各大國術名家名作相提並論。

    「九爺,早啊!」

    「九叔公早!」

    「九叔,來遛彎啊?」

    「九哥,今兒精神不錯嘛……」

    「好啊,好啊。」一路負手而行,李九福時而向躬身問安的同胞故舊們點頭示意,時而站定了與同輩的老相識笑語數句,或是拍拍那些西裝革履的後輩肩臂,自一出門起便若即若離地跟在他身後的兩名神情彪悍的中年壯漢,知道老人自卸任商會會長一職時起便養成了每日散步、閒聊的習慣,因而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敢上前驚擾老人的興致,並時不時地回過身來,用凶狠的眼神警告那幾名便裝打扮的fbi華裔探員。

    沿著企李街徑直東行,當花園角廣場那尊民主女神銅像進入眼簾時,老人卻沒有像平時那樣到廣場上消磨時光,而是貌似隨意地拐進了旁邊一條小巷。

    兩名中年壯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緊隨著老人的背影在自幼熟識的街巷中東彎西繞,在一條僅容二人並肩通過的窄巷中緩下腳步,老人正在前方不遠處駐足而立,聽見腳步聲響,頭也不回地向他們招了招手。

    「九叔,要理發?」那名頰上帶有刀疤的壯漢阿容抬頭看了看店招。

    「找老朋友敘敘舊,你們守在這,別讓外人進來打擾。」

    「可是……」壯漢猶豫道,和老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垂下眼皮,恭敬地答了聲「是」。

    推門進去,一個頭皮刮得珵亮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睜眼一看,連忙站了起來,「九哥,早啊,有段日子沒來了,我正說一兩天到府上看您去,身體還好?」

    李九福和光頭老者把臂而握,笑呵呵地答道:「還成,能吃能喝能睡……」

    寒暄幾句後,李九福推開通往裡面的木門,卻是一間狹小而擁擠的廚房,還沒到正午用餐時間,只有兩名學徒模樣的年輕人在準備食材,老人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從廚房後門出來,在狹小的天井中稍作停留,才沿著牆邊的扶梯拾級而上。

    一直上到三樓,老人在兩扇漆皮剝蝕嚴重的木門前靜立半晌,調勻了呼吸,抬手推開了吱呀作響的木門。

    房間不大,正對房門的牆上開有臨街的花窗,兩扇年久失修的窗戶緊閉著,勉強將大部分陽光擋在外面,沒有亮燈的室內顯得有些陰暗,左右兩側牆壁自上而下用木板隔成幾層,每一層上都密密麻麻地擺著大大小小的牌位,一個體形枯瘦矮小的人影正站在簡陋的供桌前,三枝線香上的火頭忽明忽暗,淡淡的煙氣裊裊升起,將那人的面容籠在一片陰影中。

    相對靜默半晌,老人徐徐開口道:「小楊,好久不見。」

    老人口中的「小楊」——也就是fbi眾探員口中的「13」並沒有回頭看上一眼的意思,他只是反覆地用衣袖拭著靈牌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輕輕地將它放回到原處之後,才淡淡地答道:「你不該來的。」

    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藉著窗縫裡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李九福的眼神落在供桌上,一支黑沉沉的手槍正靜靜地躺在香爐一側,他不屑地笑笑,「歲月不饒人吶,當年一雙金剛鐵腿橫掃地下拳場,連『大斧』弗蘭克-陳都要退避三分的『鬣狗』,都淪落到要靠火器壯膽的地步了。」

    「是啊,老了,老得腿都抬不起來了。」楊慢慢拿起那支伯萊塔92f,退出彈夾,拉開套筒,將槍膛裡最後一顆子彈退出來,拿到眼前細細端詳著,「剛才我還在想,第一個找到我的人會是誰,警察、fbi還是那些要錢不要命的槍手,卻沒料到居然會是你,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

    「故事本不應該這樣收場的……」李九福搖了搖頭,語氣中卻全無惋惜之意,「你知道當初我很看好你,本打算等你從越南回來就開香堂收你入會,可誰知你一去無蹤,再聽到你的消息時,伴隨而來的卻是我兒子的死訊!」

    「如果你想讓我道歉,恐怕要失望了,你知道那不是意外,那些偽裝的小把戲能騙過警察,卻瞞不過你這位武學上的大行家。」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為什麼?」

    「為什麼?」楊哂笑一聲,「當第一次被關進鐵籠的那一刻,我就想殺他了;當同船的夥伴一個個死在我拳下時,我恨不得他就是下一個;當我被軍方送到越南叢林之後,我每扣動一次扳機,都會下意識地把他當作標靶;直到我從那個人間地獄回來,聽到他把她送到那頭白皮豬手裡的消息時,我就對自己發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殺了他!」

    李九福胸膛急劇起伏著,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處心積慮謀劃20餘年,毀了一樁價值以億計的生意,令商會蒙受前所未有的損失,歷百年積攢下來的赫赫威名,一夕掃地!蟄伏數年之後,趁我遠行未歸之際,綁架我年幼的孫子,誘殺我最出色的兒子,害得我李家險些就此一蹶不振!你攪出這天大的風波,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十餘年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涯,自己落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值嗎?」

    「她身子髒,可心比你們都要乾淨。」楊溫柔地注視著手中的牌位,「值與不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曾經一聲令下,血染長街的三合會當家龍頭,現在已經垂垂老矣,當年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的『鬣狗』,也不過是一具僅剩下半條命的孤魂野鬼,我拚命吊著最後一口氣,只想著能見她最後一面,好好陪她說說話……」

    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楊揮了揮手,疲倦地道:「你走吧,我不想殺你。」

    「別以為蹲了十幾年大獄,再裝出一付可憐蟲的樣子,便能消我心頭之恨!」李九福踏前一步,年近八旬的老人,卻如猛虎出柙般凜冽生威,「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商會的榮譽更不容玷污!想要一笑泯恩仇,做夢!」

    楊的眉頭顫了顫,終於慢吞吞地轉過身來,渾濁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似出鞘利刃般咄咄逼人的老人一番,「既如此,長者為尊,請!」

    李九福更不廢話,含胸收腹,氣沉丹田,左腳虛踏,右腳墊步,直行直進,數米遠的距離一步即到,肩與胯合,肘與膝合,錯步、擰腰,右掌沉肋護心,左手虛握成拳,一記毫無花巧的炮拳,直奔對方前胸。

    拳起風雷動!

    雙眼似睜似閉,右腿屈膝微蹲,對挾風裹雨般撲面而來的拳勢竟似毫無所覺,直待拳鋒堪堪觸及前胸,楊的身體這才以腰為軸,向右微微一轉,沉胸收腹,李九福的拳鋒甫一沾身,便如打在抹了一層桐油的樹幹上一般,同時楊的右掌自腹前向右上抹了個半圓,掌心向下,以掌背輕沾李九福左拳內側,勁發螺旋,似即似離,沾粘相隨,一牽一引之間,勢可開碑碎石的一拳便隨著楊擰腰側身的動作擦胸滑過。

    「螺旋勁,太極?!」

    李九福瞳仁緊縮,他敢隻身尋仇,便是仗了自己多年苦修,在形意這門內家功夫上的造詣已達龍虎大成之境,即使對上巔峰時期的楊,也有七成的把握獲勝,而且與越練越精純的內家功夫不同,外家拳練得再強,亦不免隨年老體衰而威力大減,楊雖然比自己年輕十餘歲,也已步入花甲之年,此進彼退,勝算更高,孰料多年不見,這小子竟捨了賴以安身立命的譚腿功夫,改練易懂難精的內家拳術?

    所謂易懂難精,拳術名家曾有訣云: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三年打死人!

    概因相對於更加注重練習肌體力量、技擊技巧、骨骼堅韌強度的外家拳而言,技擊理念與之截然不同的內家拳術更注重以松代緊、以柔代剛、動靜互濟、內外兼修、循序漸進,故而習練太極者,縱使天資出眾,非十數年苦修亦不得窺其門徑,形意站樁三年,也只能勉強打倒頭腦僵化、拳腳笨拙的活死人,而以小楊剛才施展的這半式「攬雀尾」來看,顯然早已登堂入室,練到了「聽勁、卸力」的上乘境界!

    微覺詫異的念頭在李九福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心神微分之際,就見堪堪化解了自己一拳之威的楊身隨腰轉,原本虛提的左腳腳跟著地,變虛為實,隨即屈膝為弓,右腿蹬地呈左弓步,與右手虛抱成圓的左掌自腹前上提,沉肘、提臀,力發於腰,小臂內旋,掌心外翻,輕飄飄地向李九福右胸按去。

    單鞭!

    果然是太極!

    同樣浸淫內家拳數十載的李九福心下暗驚,手中卻無半點遲疑,渾然不顧左手拳勁用老、空門大開,面對來勢不退不避,左腿前踏一步,屈膝內擺,右腳蹬地發力,力從地起,經腰及肘,右拳自肋下斜斜穿出,直奔對手胸腹,崩!

    不閃不架,一招拿下!

    形意拳,霸道!

    楊眉頭一跳,對方竟然拼著兩敗俱傷,也要將自己斃於拳下,想不到比自己還要年長許多的老人,性格竟然如此剛烈!

    心念電轉間,李九福後發先至的一記崩拳已近胸前,楊心中微微一歎,左掌單鞭之勢不變,暗中提一口丹田氣,排除腦中諸般雜念,心如止水般靜「聽」對方拳勁走向,待得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一觸即發之際,沉肩、收腹,同時側身、擰腰,卸力!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突然自小腹生起,早已將楊折磨得油盡燈枯的病痛在長時間失去藥物鎮靜作用之後,終於在這生死關頭再一次發作!

    「天意!」一個苦澀的念頭剎那間閃過他的腦海,「噗」的一聲悶響,李九福勢在必得的一記崩拳結結實實地崩在他胸腹之間!

    與此同時,楊看似毫無力道的一記單鞭也印在對方胸前。

    高手過招,立見生死!

    李九福全身勁道為之一洩,目不轉睛地看著楊瘦小枯乾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離地而起,撞破兩扇花窗後,頭下腳上地跌出房外,才雙腿一軟,無力地坐到地上,喃喃地自語道:「好一個太極拳,好一個螺旋勁……」

    一滴黏稠的血液自鼻端淌下,落在白色對襟短褂的前胸上,迅速浸染瀰漫開來,宛似一朵血色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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