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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節:私下調解 文 / 深侯

    吳清江這才鬆了一口氣。

    表面上看,從一把手變成二把手,職務降了,手裡的權力也小了,但明眼人都知道,作為縣城所在地,城關所的級別本身就比下面鄉鎮所高半格,他這個指導員雖然只是副手,但從職務級別來講,和原來平級,而且城關所是正規大單位,在這裡擔任一段時間副職,只要運作得當,再到別的鄉鎮派出所任一把手是順理成章的事。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他這個臨時所長被免,是局領導直接下的命令,調到城關所任指導員,卻需要上局黨組討論才能通過。

    不少人暗地裡罵他因禍得福,小人得志。

    只有吳清江自己知道,他費了多大勁,付出多少代價。

    他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搞自己。

    周學禮,周副局長。

    對周副局長的所作所為,吳清江有怨言,但不怨恨。

    形勢比人強,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偷吃不抹嘴,被人揪住了小辮子。

    在系統裡混了這麼些年,吳清江深刻體會到一個道理。

    要想混得好,就得學會拍馬屁,馬屁拍得不夠響沒關係,千萬不能拍到馬腿上。

    周學禮調到縣局半年多,有心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位周副局有能力、有野心,上面也有關係。

    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縣局一把手的位置,十有七八會落到他手裡。

    所以對周學禮拿自己開刀,吳清江絲毫沒有怨恨的意思。

    他只是搞不明白,周副局長這麼做,是單純的立威,還是另有目的。

    思前想後,他想到了那天審完楊昆,周副局長親自打電話來過問的事。

    難道周學禮跟那小子有關係?

    調到城關所的第三天,他聽到了「動感地帶」開業的消息。

    他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周學禮跟那小子肯定有關係!

    倆月之前,那小子還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這麼短的時間,又是蓋房又是開店,要是背後沒人,他哪來那麼多錢?

    據吳清江的估計,這家電玩城,搞不好就有周學禮的干股,甚至就是他出錢開的也說不定!

    那時他就下定決心,甭管有事沒事,以後決不輕易招惹楊昆。

    小心駛得萬年船。

    所以當副所長帶人去楊昆店裡打秋風時,他只是冷眼旁觀。

    今天接到報案說有人在電玩城打架,正在所裡值班的吳清江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像遊戲廳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打架鬥毆再尋常不過,不出事才叫不正常。

    他見過報案的小姑娘,知道她和楊昆是堂兄妹。

    據他猜測,楊昆很可能惹到了街面上的小混混,吃了虧。

    這件事處理得當的話,既能修復自己和楊昆之間的關係,又能改善周副局長對自己的看法。

    在他眼裡,楊昆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看重的是他身後的周學禮。

    退一萬步講,即使周學禮和楊昆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按正規程序出警,最多也只是白忙活一場,不會有任何損失。

    在他想來,最解氣而又理想的結局,就是電玩城被人砸個稀巴爛,楊昆被人揍個生活不能自理,他出面收拾殘局,調解過程中略微偏向楊昆一些,替他挽回點損失,對方肯定會念他的好。

    打定主意之後,他興沖沖地帶著人就來了。

    擠進人群,看到左手持鋼管,右手抄拖鞋的楊昆,他愣住了。

    看眼前的形勢,以一對三,楊昆不但沒吃虧,反而佔了上風。

    看到他那一身腱子肉,吳清江明白了。

    胸肌很結實,但並不像健美運動員那麼誇張,呈扁平狀,八塊腹肌像巧克力板一樣整齊排列著,背肌卻發達得有點嚇人。

    當過兵的吳清江知道,這種偏技擊向的肌肉更具爆發力,抗擊打能力也更強,結合一定的搏擊技巧,尋常人根本不是對手。

    他相信,換上自己剛復員那會,一對一跟楊昆硬抗,也不見得能佔到上風。

    而且看幾個混混的傷勢,楊昆下手很有分寸,和吳清江上次揍他的手法如出一轍,既讓人疼得失去反抗能力和意志,又不會對關節和內臟造成永久性的損害。

    種種念頭在他腦子裡如電光火石般閃過,吳清江乾咳了一聲,問:「為什麼打架?」

    聽到他公事公辦的口吻,楊昆愣了。

    什麼意思?

    等吳清江又問了一聲,他才回過神,把拖鞋套到腳上,用鋼管杵地站了起來,看著吳清江說:「沒人打架,這幾個哥們喝多了,在我門口摔得頭破血流,我出來看看。」

    叫堂妹報警是預防自己吃虧,眼下不但沒吃虧,還佔了大便宜,自然沒必要再到派出所裡走過場,他想耍賴。

    賴不過去再說。

    吳清江差點被他氣笑,暗忖,這小子學賊了。

    他濃眉一皺,問:「那為什麼剛才有人報警,說十字路口這邊有人打架?」

    楊昆假意四下看了看,「有人打架,我怎麼沒看見?」

    吳清江一時無語,他心說,凶器還在你手裡攥著,好幾十號人在旁邊看著,大哥你好歹配合一下好不好?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能由著他信口胡謅,吳清江虎著臉,挨個指指楊昆和三名倒地不起的社會青年,吩咐隨行的民警和聯防:「先帶上車,那倆上麵包。」

    按他的指示,民警把楊昆和張朝峰塞進了切諾基警車的後座,另外兩名青年塞到了麵包車裡。

    吳清江轉過頭,對圍觀的群眾們喊道:「有誰看見他們打架了,主動說一聲,到所裡配合一下工作。」

    連喊幾遍,沒人答話。

    這很正常,看別人打架挺熱鬧,挺好玩,但看熱鬧把自己看進派出所就不大好玩了。

    誰都知道,派出所這種單位,好進不好出。

    老百姓背地裡都管派出所叫「狗比衙門」。

    幾個經驗豐富的民警也連聲勸著:「散了吧,都散了啊,沒什麼可看的,該幹嘛幹嘛去……」

    人群漸漸散了開去,有些覺得餘興未盡的還在三五成群地小聲議論著。

    劉素芬跑過來,拿著幾包煙往吳清江手裡塞,嘴裡連聲懇求著:「公安同志,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只見過一面,她沒認出吳清江,吳清江卻認得她。

    聯想到她剛守寡不久,上次在縣局門口告狀的事又是周學禮親自處理的,莫非她和周學禮……

    懷著這樣的齷齪念頭,他禮貌地推開劉素芬遞來的煙,和顏悅色地說道:「這位大姐,你放心,咱們對這種小衝突一向是調解為主,懲治為輔,不會隨便扣人的。」

    劉素芬訕訕地收回手,看著吳清江拉開警車坐了上去。

    從副駕駛席回過頭,吳清江一言不發地看著並肩坐在後座的楊昆和……

    他使勁眨了眨眼,仔細看看張老大那張腫得嚴重變形的臉,辨認了好半天,才遲疑地問:「張朝峰?」

    張朝峰家就住在鐵道邊上,平時偷雞摸狗地沒少挨吳清江收拾,聽他問話,不敢不答,低低地嗯了一聲。

    吳清江哼哧一聲樂了,「怎麼不在影院混,跑這打秋風來了?」

    張朝峰低下頭,沒敢出聲。

    吳清江問:「楊昆,都是熟人,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吳清江的話,楊昆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在示好。

    為什麼?

    一時間找不出癥結所在,楊昆只好順水推舟地說:「吳所長說了算。」

    吳清江擺擺手,「吳所長是過去式了,現在是吳指導員,城關所。」

    楊昆心裡的疑惑越發強烈了。

    所長被擼了?

    肯定不是因為越界執法的事。

    問題應該出在趙一民身上。

    但聽吳清江的語氣,他職務變動的事似乎和自己有關,至少他認為和自己有關。

    雖然還是不明所以,不過吳清江的誤會卻正中楊昆下懷。

    於是他問:「能不能私下調解?」

    吳清江點點頭,問張朝峰:「你呢?」

    張朝峰人是渾了點,但不傻。

    他猜吳清江和這小子之間肯定有貓膩。

    好漢不吃眼前虧,當著吳清江這個剋星的面,他不敢放什麼狠話。

    大不了回頭多帶點人來找回場子。

    五個不夠找十個,十個不夠找二十個,二十個……太多,湊不起那麼多人來,那就找十個。

    他點點頭,表示接受調解。

    吳清江接著問:「鑒於你們雙方都受了傷,我建議,各自承擔損失,彼此互不賠償,有沒有意見?」

    張朝峰心裡暗罵,勞資被打得跟豬頭一樣,那小子有個毛的損失?

    懷著一肚子怨氣,他搖了搖頭,楊昆當然說沒意見。

    吳清江滿意地點了點頭,勸誡說:「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下次再犯,我一定嚴肅處理。」

    張朝峰唯唯喏喏地拉開門下去,吳清江低聲對楊昆說了句「等我一下」,緊跟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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