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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事在人為 文 / 深侯

    曾芸看到了他留在沙發上的包。

    略感詫異地從桌後轉出來,拉開門看時,楊昆已經不見蹤影。

    她走到沙發前,拿起帆布包,只用手輕輕一摸,就知道裡面裝的是台相機。

    感情不是無意中落下的。

    曾芸拿著相機包,細細地回想這幾次接觸時楊昆的表現,含笑搖了搖頭,拉開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把相機連包一起放了進去。

    從城信社出來,楊昆拿著何平給他的取貨單到火車站問過,托運的蘋果機已經到站了。

    就在車站廣場雇了輛車,將幾台蘋果機拉到店裡,拆箱、插電、測試,一直忙活到中午。

    對於兒子明目張膽的逃課行為,劉素芬早已習以為常,初時還嘮叨幾句,後來也就想開了,反正這小子不是讀書的料,只要不為非作歹,也就由著他胡鬧。

    午飯後,楊昆躺在床上假寐,聽著耳機中傳來的節奏舒緩的鋼琴曲,一顆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貸款受阻,一台相機能起到多大作用,他心裡實在沒有把握。

    吳清江態度不明,催是催不得,等又等不起。

    醫院裡的老肥還在等他回復,躲也躲不過去,楊昆絞盡腦汁,才琢磨出一個拖延的借口。

    他打算跟老肥商量一下,找家傢俱廠,訂做一批新機殼,給那批舊街機來個新瓶裝舊酒,不求煥然一新吧,起碼得配得上動感地帶的整體風格和檔次。

    反覆斟酌了一下措辭,楊昆覺得這個借口還算充分,打定主意後,他再次來到縣第一醫院內科病房。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老肥的病床空著,一直鞍前馬後侍候著的常三也不見蹤影。

    楊昆到醫護辦問過,才知道老肥病情加重,已經搬到了重症監護室。

    這個消息讓他心裡喜憂參半。

    在重症監護室外的走廊上,他找到了常三。

    常三告訴他,昨天傍晚,老肥一覺醒來時,意識已經有些混沌了,反應遲鈍,口齒不清,半邊身子發麻。

    醫生判斷,是由於那天酒後睡姿不正,壓迫脊椎血管,導致大腦長時間供血不足而引起的後遺症,只是從腦ct的片子上,卻看不到明顯的血管梗塞或出血症狀。

    醫生的建議是,先保守治療,穩住病情後,做個腦部mri(核磁共振)深入檢查一下,再確定治療方案。

    易陽縣醫院只是一家二級甲等醫院,沒有核磁共振檢測儀,相關的檢測需要到市裡的大醫院去做。

    楊昆默然無語,過了一會,才問常三:「怎麼沒見他家人,萬一要做開顱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怎麼辦?」

    常三搖頭歎氣道:「自八三年以後,他爹媽就跟他斷了往來,幾個姐弟的關係處得也不怎麼好,老肥根本不讓我通知他們。」

    楊昆跟著歎了口氣,說:「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儘管說話。」

    常三擠出個十分勉強的笑容,從兜裡掏出一疊鈔票,數了幾張遞過來,「這是昨天借你的。」

    楊昆不接,說眼下正是用錢的時候。

    常三堅持把錢塞給他,說:「老肥手頭閒錢雖然不多,在醫院住個一年半載的倒也住不窮他。」

    楊昆心裡感慨,一個人混到老肥這個份上,錢財不愁,朋友不缺,最親的親人卻形同陌路,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和常三分開後,楊昆找到內科主任,就老肥的病情向他詳細咨詢。

    頭髮花白的內科主任告訴他,從老肥的症狀及類似的醫學案例來看,半身癱瘓或暫時性失憶都有可能,前者的機率相對高些。

    對楊昆來說,半身癱瘓不難理解,暫時性失憶有點抽像化,也能想像得到。

    無論結果怎樣,他都知道,老肥完了。

    他背後的金主們不可能把資金交給一個生活無法自理的人來保管、運作。

    失去了資金和人脈,老肥這棵大樹就算倒了,攀附在他周圍的猴子們自會另覓高枝。

    想到這裡,楊昆有些悵然若失。

    困擾了他好些天的難題,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解決了?

    早知如此,那天就該順手牽走自己的借條。

    萬一老肥就此一病不起,說不定連這筆賬都有賴掉的可能。

    當然,現在再說這個,為時已晚。

    更實際一些的問題,是吳清江手裡那本流水賬。

    思前想後,楊昆覺得,以目前的形勢,自保無虞,沒必要再落井下石。

    從醫院出來後,他直奔城關派出所。

    問過值班民警,說吳指導員去縣局匯報工作了。

    楊昆心裡「咯登」一下。

    在派出所附近找了家有公共電話的雜貨店,他給老吳打了個傳呼。

    等了十幾分鐘,電話也沒回過來。

    楊昆心裡百味雜陣,怔怔地出了會神,逕自回了學校。

    傳呼機在腰間震動的時候,吳清江正坐在周副局長的辦公室裡。

    和楊昆相比,他的信息來源要靈通得多。

    老肥住進重症監護室之後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

    他意識到,機會來了。

    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老肥無疑已經成了一枚棄子。

    用不了多久,他手裡的資金就會溯本歸源,各歸來處,查無可查。

    到那時,楊昆交給他的這本流水賬就會失去時效性。

    趁他病,要他命。

    吳清江準備搏一把,至於老肥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他根本不在乎。

    俗話說善不從警,在系統內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性格裡的慈悲、憐憫早已被殘酷的現實消磨得蕩然無存。

    下定決心之後,他和周副局長的司機小陳聯繫了一下,表達了希望當面向周學禮匯報工作的想法。

    聽到這個消息,周學禮愣了一下。

    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把吳清江歸入到無法拉攏也沒必要拉攏的那一類人裡。

    他想不出吳清江有什麼工作需要向自己當面匯報的。

    不過看在他主動示好的份上,周學禮還是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下午上班時,吳清江準時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彼此都是大忙人,加上經常見面,也無需客套,吳清江直接把賬本放到了周副局長面前。

    隨意翻看了幾頁,周學禮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隔著辦公桌,吳清江目不斜視地端坐著,靜等周學禮開口。

    許久之後,周學禮合上賬本,拿起桌上的香煙,遞了一支給吳清江。

    這是個善意的信號。

    吳清江心裡暗喜,掏火機湊上去替周學禮點上煙,給自己也點著了,謹慎地抽了一口。

    周學禮手中夾著煙卷,閉著眼睛思索半晌,忽然問:「這東西哪來的?」

    吳清江暗自佩服,領導就是領導,明明出於他的授意,愣是表現得跟局外人似的,有功就撈,有過就把別人推出去當炮灰,單論這份涵養和手段,自己便是拍馬都趕不上。

    至於對方提出的問題,他認為周副局長還是對自己有點不放心,有意出言試探。

    這會要是認真,他就輸了。

    於是他模稜兩可地答了一句:「一個熟人交給我的,保證真實。」

    周學禮緩緩點頭,不再說話,一邊抽煙一邊靜靜地閉目思索。

    一支煙抽完,他拿過手包,把賬包裝了進去,對吳清江說道:「牽扯面太廣,暫時不要聲張,等我的消息。」

    吳清江立刻站起來,低聲答道:「是!」

    見周學禮也夾著手包站了起來,吳清江眼明手快地從衣帽鉤上取下警帽遞了過去,緊走兩步,替周學禮拉開了房門。

    周學禮拍了拍他的胳膊,說了聲「不錯」。

    二人先後下樓,經過一樓的司機值班室時,吳清江主動伸手在窗戶上敲了敲。

    小陳正在看兩名老司機下象棋,聽見動靜,扭臉看領導在走廊上等著,忙拉開門迎了出來。

    等周學禮坐進後座,小陳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輕聲問他去哪。

    周學禮說:「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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