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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心可止水? 文 / 粉筆琴

    林熙心中惴惴,人卻已經下意識的做了避諱,反倒她旁邊的林嵐無有動作,直到對方走上前時,嬌羞般的低頭,才餘光掃到了林熙的背向,登時臉上一閃懊惱之色,也急急的轉了身,雙雙背向了。

    「你們怎麼來了?」十三姑娘跺了腳:「不知這裡有客的嗎?」

    「十三姐,我和四哥只是要尋本書而已,哪裡知道會遇上人了!」那略帶清脆的聲音,顯然是那位十一二的少年再說話:「再說了,又不是故意的。」說著似有衣裳的窸窣聲,繼而便聽到兩句疊音:「是我們唐突,冒犯了。」

    林熙咬唇不語,低頭不答,可她身邊的林嵐卻開了口:「公子並非有意,何來唐突?還請略略避諱,讓我與妹妹有處相隔的好。」

    「應該應該。」謝慎嚴的聲音帶著一種輕柔的書卷調子,繼而十三姑娘便扯了林熙的胳膊,林熙立刻側身轉過,頭都不敢往那邊偏一下的隨著十三姑娘進屋去了。

    其實依照她尚未十歲的年紀,即便遇上,瞧見也是無妨的,只是一來她心中對謝慎嚴有些莫名的在意,二來因著是謝家侯府,她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有什麼舉動招來人家對林家家教的輕視,可她小心翼翼噤若寒蟬,偏偏她身後的林嵐卻不似她這般小心到這種地步。

    在十四姑娘的拉扯下,她也側身邁步,但眼還是往那邊掃了一眼,便見一高一矮兩個背影,便又受了眼入了屋。

    她們四個姑娘進了正房,落了簾子。這哥倆兒才轉了身自己邁步入了那間廂房。正趕上丫頭們在那裡收畫,謝慎嚴掃了一眼那些半卷的畫,便湊了過去:「十三十四又比上了?」

    「不是咱們姑娘比上了,是和林家來的姑娘比呢!」一旁的丫頭答了畫,謝慎嚴便笑了:「給我瞧瞧。她們四個的。」

    丫頭們立時又把畫卷打開,謝慎嚴個個掃過去,口中輕評:「十三的功力到底不如十四。她那性兒全落在書上,書畫也不過是陪著十四了。」

    「那哥,這個如何?」誨哥兒指了那幅很是顯眼的虯枝雪梅:「她的功力不差吧?」

    謝慎嚴掃看了幾眼後。點了頭:「的確不差。書畫造詣雖趕不上十四,卻也不輸一般的人了,至少這虯枝的粗、陋、莽上,很有些筆力,怕是與我同窗的那幾個也望塵莫及呢!」

    「難得,素聞美人執筆不過作態,琴棋書畫所精,卻真正精細的也不過是風花雪月。想不到她瞧看著和我一般大的年歲,卻有份傲骨之心!」誨哥兒說著掃看落款處,但見一個林字下。寫著一個小小的六字,便口中唸唸:「林家六姑娘的。是娘叫看的哪個嗎?」

    謝慎嚴搖了頭:「葉嬤嬤所訓乃是個嫡出的。」

    誨哥兒立時點頭,從旁尋到了只標著一個林字的:「嘿,這個怎麼連行頭都不落啊!」

    「不過是姐妹之間作畫而已,圖個樂性,不留也沒什麼奇怪啊!」他說著嘴角卻微微一勾臉上浮著一抹淡淡的笑,再偏頭看向那幅畫,繼而便笑得盛了許多。

    「哥,你笑什麼啊?」

    「我笑有人跟我一樣,偷奸耍滑,為的躲懶。」說著把林熙所畫的那張拿起來瞧看一遍,又放下輕言:「瘦金體,這葉嬤嬤倒慣會教習啊!」說完轉了身:「走吧,咱們回去接著下那盤棋吧!」

    誨哥兒立時點頭:「好!」

    當下兩人出了廂房,幾個丫頭又重新收畫了。

    ……

    重新奉了茶,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便為先前的一見而言抱歉,林熙只是笑著微微搖頭,林嵐卻是話多了起來:「兩位姐姐不必抱歉的,不過是意外遇上了,怨不得你們,何況大家也都做了避諱,倒也沒事,畢竟誰會料到,這個時候他們會過來呢!」

    「可不是,我那七弟弟最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定是和我四哥掙道起來,便才嚷著衝過來查書的。」十三姑娘立時言語,十四姑娘也附和:「是呢,我娘這廂房裡收著不少書,足夠我們幾個平時看的問的,只可惜七弟還小,不夠年紀去爹爹那邊的書房,才惦念著往這邊跑,要不然也遇不上了。」

    「無妨的,不過聽你們說起來,倒見你們兄弟姐妹的關係極好,似有特別鍾情於書冊,果然是海內大家,只那廂房裡的藏書就真真兒叫人羨慕。」林嵐說著面色微紅,眼眸羨色,那十三姑娘當即一笑:「若六姑娘也是個愛讀書的,那就不妨多看看,日後我若托四哥再淘到什麼好書,也想法的給你惦著一份兒,如何?」

    林嵐立時起身朝十三姑娘福身:「多謝姑娘想著我。」

    十三姑娘笑著拉了她:「不必如此,不過是一本書。」說著伸手抓了桌上那本:「若不是這本我還沒看,倒也能今日借你讀了。」

    林嵐湊上去掃了一眼那書:「《神異志》?」

    十三姑娘笑著摸索書冊:「奇聞奇事,頗為新鮮有趣。」

    「原來您喜歡看這樣的書,看來你那四哥定是也好這類,不然如何為你覓得心頭所愛?」

    十三姑娘笑著搖頭:「哪有,是我指名道姓央他幫我尋的,他所愛的都是那些四書五經,才不看這些呢!」

    「那你四哥倒是個好跑腿的了。」

    「人家身為男子出門比我們可容易多了,我們想跑,可沒那機會。」十四姑娘接了口,登時和十三姑娘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一時間屋裡言語的便是她們三個,林熙倒沒插言了,帶笑了一氣,十四姑娘便眼落在了林熙的身上:「七姑娘果然是得葉嬤嬤教養的,規矩倒重,似比我家還嚴些了呢!」

    林熙淡笑:「怎麼會呢?貴府千百年的傳承。再世之家有幾個敢於比肩?我也不過是平日裡太沒規矩,嬤嬤才對我制定了許多條框,約著那我性子,免我生事罷了,可不敢和您家比規矩。我們實在是,小打小鬧了。」

    十四姑娘聞言,下巴高高的昂了起來。眼裡閃亮亮的,而此時林熙抬手扯了扯林嵐的衣袖,提醒著時候差不多了。林嵐眨眨眼沖兩位姑娘一笑:「我們來了。也近兩個時辰了,不好再叨擾,就……」

    「急著走什麼嘛,不如在我們這裡用了晚飯再回去唄?」十三姑娘立刻言語:「難得請你們過來玩,多湊一會嘛!」

    「是啊,叫個人給林府傳句話,叫你們太太別掛心著你們就是了,你們就多陪陪我們嘛!」十四姑娘嗲聲嗲氣的嬌糯軟語。完全就是一個嬌娃娃。

    林嵐臉有難色看向林熙,似乎想要妥協,林熙卻不敢頭回上來就在人家府裡留飯。登時抓了林嵐的衣袖說到:「姐姐,父親說了。今個晚上要考你我詩詞的,若是留在這裡用飯,誤了爹爹的抽考怎麼辦?」

    哪裡有抽考的事呢?林嵐一聽便知林熙撒謊,可無奈又不能當著人的面說林熙胡說,只得做那恍惚狀:「是啊,還有這一茬呢,今日怕是不便了,要不還是改日吧!」

    林熙聞言抽了嘴角,所幸十三姑娘接的爽快:「那好吧,還是下回吧,若要父母等著,那倒是罪過了。」

    當下,林熙同林嵐向十三姑娘十四姑娘告辭,便循禮的要去給安三太太告辭,十四姑娘叫了個丫鬟問話,得知自己的娘正在主院那邊,便笑著言語:「我母親不在,你們就省了吧!」說罷叫著方姨娘,先前那個最後迎接她們的婦人,便從一間廂房裡走了出來,親自迎送她們出了堂院,繼而便照來時的規矩,又一道道的換轎,直到出了西角門,上了自家跟來的馬車裡,奔往林府。

    「你是怕著什麼呢?好好與人家姑娘親近的機會都不要,巴巴的回來,父親幾時要給咱們抽考了,若他知道送上門的親近機會都不珍惜,瞧不怨咱們不爭氣。」自家的馬車上,可沒了顧忌,林嵐上來就小聲抱怨。

    林熙看她一眼,眨眨眼睛,一臉不解:「六姐姐平日裡不就是謹小慎微的人嗎?怎麼今日裡,我瞧著六姐姐可同我四姐姐一樣的莽了。」

    林嵐一頓,乾笑了一下:「這不是我不謹小慎微,實在是,謝家可是名門大戶,咱們能有這親近的機會,自然得抓著,爹爹平日裡可沒少說權貴們的親近有多難,我這不也是,不想錯失良機嗎?」

    林熙點點頭:「原來六姐姐是這樣想的啊,可是嬤嬤說,侯門家用餐飯規矩甚多,許多講究,我還沒學會學精細呢,可不敢留在那裡。」說著她低頭撥弄自己的衣裳,林嵐倒是臉色陡然白了一下。

    要說林熙沒學精,可她呢,她連皮毛都沒佔著,雖然有母親諸多私下的教授,但也並非能出入了那等候門府餐,思想著自己免除了一場尷尬,她倒有些感激林熙的膽小怕事了。

    兩人回到了林府上,便被直接帶到了老太太的房裡,陳氏此刻已經在那裡,林昌似乎有什麼事,尚未回來。

    打一進屋,林老太太便讓她們兩個細細講述在謝府的一切,到最後陳氏還叫著把姑娘們之間的言語,能想起來的都回一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完,天也擦了黑,可她們的祖母卻沒一點叫她們用飯的意思。

    「熙兒今日裡還算乖巧,只是對葉嬤嬤的事,你大可不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盡數答了,到底葉嬤嬤也算咱們府裡的人,大家對著她好奇,你若什麼都說了,也沒意思了,她是你的老師,還是就那麼著最好。」林老太太臉上沒有什麼笑色,相反很嚴肅。

    林熙低了頭:「是,熙兒知道了。」其實她原本也不想什麼都說,可是謝家的好奇全然來自於葉嬤嬤,她寧可什麼都交代,免得日後兩人又想起什麼的叫她們過去,那種豪門貴府,一舉一動都得小心,她是真心的不想去。只想窩在自己的院子裡舒舒服服的。

    林老太太腦袋一偏看向了林嵐:「跪下!」

    林嵐一愣,但還是跪了,但那一臉不知為何的表情依然留存。

    「我們林家是比不上謝家,但你也不用這般羨慕吧?若不是熙兒叫著回來,你難不成還要在人家府上留飯?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還有。人家哥兒的事情,你那般打聽是做什麼?難不成遇上了,你還動了心?」

    「沒有啊。老祖宗,我只是和那十三十四姑娘找些話來說,總不能啞在那裡啊!」

    「主人家難道不知道找話的?由著你一個客人去喧賓奪主?」林老太太眼光狠厲的看著她:「你少給我耍舌頭。今天的晚飯省了。自己回屋裡好生思量去!」

    林嵐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應著,便快速的起身低頭退了出去。

    林老太太又從林熙擺手:「你也回了吧!」

    林熙點點頭,看了一眼放在那裡的書畫,似乎思量著要不要帶回去。

    林老太太一笑:「先放著吧,你既然說了人家的畫都能掛堂了,我叫人裱起來,回頭送你屋裡真格兒的掛堂吧!」

    林熙聞言呵呵一笑,沖祖母同母親福身後。便往自己的碩人居回,而她一走,林賈氏同陳氏便是相視對望。

    「你瞅著是那個意思嗎?」林老太太開了口。

    「這可難說。這文書都是我翻騰老爺子的遺物才知的,人家自己府上到底當事兒沒誰知道呢?」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譜,原本依照你的意思,咱們是希望等熙兒大成了,再放話出去,兩廂和美,可這會兒人家倒主動來尋咱們……」林老太太深鎖了眉頭:「我覺得和我下午猜想的差不多,只怕是謝家自己有了什麼盤算!」

    「難道他們也記著這約?」陳氏一臉驚詫:「可是咱們府上現在說是青黃不接也不為過,人家怎麼會……」

    「許是高義重信吧!」林老太太搖搖頭:「可也不必此時就相看啊?」

    「該不會是悠兒截了人家胡,謝家心裡不快,要尋我們麻煩?」

    「尋麻煩也不至於從兩個姑娘這裡盤算啊!」林賈氏擺手:「要我說,肯定不是找麻煩,畢竟朝局不穩,遲遲未見立儲,莊家和謝家若連上了,謝家便是莊家的棋了,謝家幾時湊那熱鬧過?哪回又肯做人棋了?只怕悠兒這一處,他謝家還得謝謝我們林家呢!」

    「啊?」陳氏聞言一愣,顯然這茬她還沒尋思太明白,倒是林賈氏衝她一笑:「你糊塗這正常,當初我也不明白,還是你公爹再世的時候,常與我言,『若求族運長,得閒不掌權』,我思量了這些年,思量到謝家,才明白這一茬的。」

    「這話是怎麼個解法?」陳氏好奇而問,畢竟依照婦女不問政事的思想,她們終日裡要盤算的是家裡的柴米油鹽,是以聽了這麼一句,一時也不會理解的太明白。

    「得了重權的,就得下力氣做事,那些重權之下,摻合的事豈會少?只咱們府上一個廚房裡物料的出進,只怕就勾纏著不少勾搭,普天下的利益緊要處,又如何少了這些腌臢事?管就有失,損了人家的利益,就得受著厲害,一個不平便是事,那都是拿命去填!若在邊疆,府中有人擔了重責,贏了固然好,可輸了呢?再者,戰事上風雲變化,那梁家如何死了大兒的?實話與你說,我族中之譜,我也翻看過,我娘家祖輩上,也是出過不少人才,掌握過實權的,可結果呢,死傷之重,倒是損了人丁脈的!相反,受著閒職,得著高數俸祿的那些個,哪個不是兒孫滿堂?人丁興旺?」

    陳氏一時未言,在那裡思量了一會才點了頭:「原來是這樣啊!那謝家……」

    「一日無儲,一日不寧,誰這會敢隨便的擇路?走不好,就是麻煩,他家門戶大,身量大,可牽扯的也大,只要不走錯路,誰都動不了,可要錯了,便是連根拔,他謝家怕也煩惱著,如此我倒寧可是他們念著我們林家的恩了。」

    「可是真要念恩,也是該在悠兒及笄前,為何挑了這個時候?」陳氏可不這麼想。

    「做戲也得做真了啊!隔上半年,孩子們自己抽對了眼,邀了過去,倒也誰都說不上什麼的,我只是有點摸不清安三太太這一見的意思了。」

    「唉,這般猜著,真是撓人心呢!」

    ……

    「所以你就叫著回來了?」葉嬤嬤看著換衣的林熙,眼裡閃著讚許的笑容。

    「不叫著回來怎麼辦?由著她在那裡待著,只怕再待一會,打聽的就更多了,沒由來的叫人家以為我們林家有什麼盤算。」林熙說著坐到了葉嬤嬤身邊,由著花媽媽為她松發輕束。

    葉嬤嬤笑了笑,看向了花媽媽:「你們跟著去的,有沒有瞧著什麼不對?」

    花媽媽搖了頭:「我們什麼都瞧不著,只在院子裡候著,連老太太跟前的兩個都沒跟到房裡去,全家攔在了外頭。」隨即她有鼻子一搡:「不過六姑娘太沒羞了,人家兩個哥兒進來,總該避避,我們七姑娘立時就背了身了,她倒好,足足站了三息才轉,我明明瞅著她臉都紅了,到了老太太跟前,倒會扯謊,說自己是一時懵了轉慢了,我就奇了怪了,既是懵了,臉紅個啥?真真兒的誰的種誰的性兒!」

    花媽媽說得一臉忿忿,卻冒了這麼一句出來,林熙登時衝她蹙眉,花媽媽自己也覺出來這話把林昌也罵上了,立刻就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悻悻的笑了笑。

    葉嬤嬤卻沒說她什麼,只看了看林熙,才沖花媽媽言語:「去叫她們擺飯在小廳裡吧,我與姑娘梳發。」

    花媽媽立時答應著去了,葉嬤嬤接了梳子給她梳頭:「少年風流,自有春心動,你雖年紀小,沒這一出,但那位公子在之前就於你和四姑娘解圍過,如今巴巴的又遇上,你這心,可否靜如止水?」

    林熙聞言一愣:「嬤嬤這話說的,我不明白。」

    葉嬤嬤一笑,轉身去了一旁的籠箱裡,摸出一個荷包來:「我今個給你尋衣服時,可瞧見了!」說著打開了荷包,把那方印給拿了出來。

    林熙立時心慌,葉嬤嬤卻把印章塞回了荷包裡,放進了林熙的手裡。

    「嬤嬤,這是個誤會,其實我和他……」

    「你不用給我解釋,你們之間如何,不必與我細說,我也自是相信你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我只是問你,遇他,你可否心如止水?」

    林熙看著葉嬤嬤,咬了唇:「若說無痕,過假,若說投石,過重,似如微風掃過,淡狠輕漣。」

    葉嬤嬤笑著抬手擁她入了懷:「守心不易,不管是不是他,你都要早早守心,可扶風,卻不可見痕啊!」

    林熙咬著唇點頭:「我明白。」

    ……

    謝家三爺附院的正房裡,安三爺端了杯茶,慢條斯理的品著,身邊的徐氏卻是眉頭緊抓著,似在盤算著什麼。

    半盞茶下去,安三爺放了茶碗,看向夫人:「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沒理出個頭緒來?」

    安三太太歎了一口氣:「你是知道的,林家低微,我根本不中意,是你非要叫我過過眼,想著葉嬤嬤教養的那個,我也好奇,這才允了,可今個兩個見了,我這心裡直打鼓啊!」

    「至於嘛,難不成你也動心了?」安三爺淺笑。

    徐氏抿了下唇:「那六姑娘是個庶出,身份本就不合適,舉止有些無束,但面上卻又滴水不漏,倒是個有心機的,你可知道,瞧見謹哥兒時,她這個十二的倒不如那還沒滿十歲的七姑娘知規矩了,可這人心眼活,還從萱兒芷兒的嘴裡套話呢!」

    「套誰的?」

    「謹哥兒的唄!」安三太太皺了眉:「也不知是那妮子浮躁還是林家自己清楚那檔子事,也起了盤算呢!」

    「一個庶女,也不勞你費心,她本就是作陪的,我關心的是那個小的,她怎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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