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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謹四奶奶 文 / 粉筆琴

    剛剛進了寅時初刻,林熙便因著這些年的習慣到點的醒了。

    只是醒了之後她卻有些茫然,畢竟夫婿尚未有功名在身,更無官爵,又不用應卯上朝,倒不必她這般早起,可人都醒了,總不能閉上眼再睡回籠覺啊?但起吧,身上還搭著他的胳膊,側間還靠著他的身子,熱乎乎的一份親近,她若起來必是會擾醒他的,倒因此叫林熙犯難。

    正在內心糾結時,猛然身側的人身子一個急抽劇烈的咳嗽起來,那排山倒海的咳嗽把林熙嚇了一跳,下一息人已趕緊的坐了起來,急忙的把他的身子反側過去給他拍背。

    拍了好幾下,謝慎嚴那一串咳嗽總算緩和了過去,人側過來時,林熙已手腳麻利的給他捧了缽盂,帶他清口後,又下床給倒了茶水,伺候著他徹底緩和下去了,人才縮回了床邊,而此時她身上早已冷了。

    「進來暖暖!」謝慎嚴撈著被子給她裹上,林熙順勢的挪回了床上,兩人四目一對,林熙垂了眼皮子,謝慎嚴倒湊她近了些,依舊是裹著被子的那般抱擁著她:「你倒是麻利,竟什麼都備好了,手腳利落不比丫頭們差,可就是涼著了不是?瞧這冷勁,這萬一凍壞了,後日回門的時候丈母娘尋我的麻煩可怎生是好?」

    林熙的嘴角微微一抽:「只是一下而已,怎生就凍壞了?」

    謝慎嚴嘴角勾了笑:「屋裡有下人,日後像這種情況,你招呼下人來就是了,不必自己來的。」

    林熙眨眨眼睛:「你是我的夫君。難過之時,我抬手便可相助為何一定要等下人來?難道,這是規矩?」

    謝慎嚴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柔色,衝她笑笑:「這倒不是規矩,是怕你凍著啊。何況都是下人的活路,怕你不知該如何,只是沒成想。你倒也熟。」

    「其實我尚在家裡的時候聽到娘說你的身子不好,傷肺咳嗽,便問了些似這等情況該注意的。彼時我祖母說起過我祖父病重的那會兒。總是半夜裡咳嗽一陣子,她伺候過便是知道,也就說於了我,叫備著。」

    「難為老太太還指點著,不過,也就今日裡勞你折騰了,日後我都宿在書房的,就算驚咳也有下人照應。倒不必夫人這般體貼了。」

    林熙聞言一時也不知應說什麼,而謝慎嚴此時張口揚聲:「幾時了?」

    他聲音挺大,但這麼一問也叫林熙詫異。偏這個時候外面已有了回答的聲音:「回四爺的話,這會已是寅時二刻了!」

    這答話一傳進來。立時讓林熙往被窩裡縮了腦袋,她這會兒總算明白謝慎嚴為什麼口口聲聲地說什麼都交給下人,敢情這新婚夜的外面也都守著丫頭呢!而她偏生糊塗,自以為是洞房之夜外面無人聽床以至於連伺候的都缺了。

    她這個樣子,落在謝慎嚴的眼裡,換的他淺淺一笑,但隨即他已坐正了身子,也不抱擁著林熙,直朝外揚聲一句:「進來伺候我更衣吧!」

    隨即門扉吱呀,一溜的丫頭們便是捧著水盆面巾,衣裳冠帶的魚貫而入,這讓偷眼瞧看的林熙內心不由的謝了葉嬤嬤一把,畢竟她當年被八人伺候的時候,尚還覺得擺譜,而現在看著進來的八個丫頭,她才明白這是正當的侯門排場。

    丫頭們一進來,偷眼瞧看的林熙便十分自覺的起身掀被,側坐伸手由著她們穿戴,絲毫不見生怯,幾個丫頭見狀也伺候的十分自然,待到她衣裳穿戴好了,髮絲只是輕輕一綰,便有丫頭蹲在身前給她穿好了鞋子,繼而送上水盆淨手後,再有丫頭們捧著衣冠上前—該林熙這個新婚婦人伺候自己的夫婿更衣了。

    這是必然的一道儀程,就同敬茶一般,內裡的意義為重。

    當下林熙衝著謝慎嚴聲音輕柔:「熙兒伺候夫君更衣。」

    謝慎嚴應聲掀開了被子,林熙便親自動手順著衣服的擺放拿來給謝慎嚴穿戴,而謝慎嚴到底體貼,知道自己個兒高,基本就坐在那裡由著她給穿戴,而倒了褲子這些的時候,他便不做聲的從林熙手裡直接拿了過去自己穿戴,倒叫屋內的幾個丫頭都瞧看的出自己的少爺對這位少奶奶的呵護。

    待到謝慎嚴穿戴整齊,由林熙伺候著洗漱之後,他這才去了妝台前,由著丫頭給束髮,林熙這才開始淨面洗漱,待她拾掇好了,謝慎嚴也梳好了頭髮,衝她輕聲言語:「你且拾掇著,我去書房晨讀片刻,稍帶時候差不多的時候再來叫你一同去敬茶。」

    林熙點點頭:「好。」

    當下謝慎嚴出去了,屋內的丫頭一路就跟出去了六個,只剩下兩個,一個收拾床鋪,一個則清著妝台,當他人出了喜院往自己院落的書房去時,夏荷,花媽媽帶著四喜五福和見平見安也替換了進來伺候,那兩個丫頭也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姑娘昨晚睡的可好?」梳頭的時候花媽媽就在旁一面打量一面聞訊,畢竟姑爺的憔悴她們都是看得見的。

    「挺好的。」林熙輕聲詢問:「花媽媽,昨個夜裡,這屋外一直都守著人的嗎?」

    「是,我們出來後,便依規矩的守著,可到了戌時的時候,謝家府上來了人,就是一道,到了子時的時候他們倒叫我們歇著,他們守著,這大府上的規矩還真和我們不同的,咱們值夜的,也不過是宿在隔壁的梢間裡聽聲得喚罷了,他們卻是壓根就不睡的,完全立在當口,而且還不是聽聲就進,早上姑爺咳嗽起來,外面的丫頭婆子水盆什麼的都備好了卻不進去,你說奇不奇怪?」

    「侯府上的規矩重,想來主子們不言語,不到萬不得已。就是丫頭們操心,也是不能自入的,花媽媽,你給咱們來的人全數打招呼,務必細細留心侯府上的丫頭僕役是怎樣的。早早的把規矩學下來,莫叫人看了咱們的笑話。」林熙當即吩咐,花媽媽應聲。這邊夏荷已經給林熙盤好了髮髻,一面扎簪固發一面言語:「姑娘叫我打聽的,也有了些眉目。」

    「是怎樣的?」

    「侯府上以禮為重。晨昏定省的。侯爺處是逢五見十,小附院內,則是封三見倍的去,時辰上基本都是在卯初時分之前就成,當然也有不同的,似大房府上的,因著一來大老爺是長子,二來大老爺還要上朝的。便是大太太再送發了大老爺出府後就得過去,據說她人是寅正之時就得侯在那裡的。」

    林熙聞言點點頭:「她是長房長媳,將來夫婿入替。得蔭封的,她自是得規矩齊全。不能有差,早些是對的,至於你剛才說的時候,看起來和咱們府上差不到太多,只是相較密集些,夏荷,你回頭把丫頭們當值的日子排建出來,以後什麼都早早的備好,寅時剛到便喊我起吧!」

    「姑娘不必這麼早的啊,明日之後您和姑爺不必住在一處,又不用伺候他更衣洗漱的,就是睡到寅初三刻都是來得及的,我問仔細了的,似您這孫媳婦的輩,卯正三刻前到了就成!」

    林熙聞言衝她一笑:「你疼我,也得分分地方,這是謝家,是侯府,是我的婆家可不是我的娘家,什麼都還能由著我啊?縱然規矩上我可以懶賴著些,可那不是打自己的耳光丟自己的臉嗎?我還是早點起來打點的好,誒,可有問清楚我公婆的作息習慣以及你們姑爺的嗎?」

    「問了,姑娘要當十全婦人,這些奴婢要是不問清楚不就成罪人了!」夏荷說著打開了手邊的首飾匣子,一邊挑首飾對著鏡子給林熙扎帶比劃一邊口中快速言語:「三老爺好晨讀,每日裡寅時便起了,不過他起了也是去書房裡讀書,三太太並不伺候,待到寅時三刻她才起來洗漱梳妝,寅正二刻才和三老爺一道去老侯爺處行禮,幾乎都是在寅正三刻的時候了。」

    「那倒也算卡著卯初前了,那他呢?」

    「姑爺隨了三老爺了,每日寅時二刻便會醒的,起來晨讀呢!」

    林熙點點頭:「看來我說寅時起來便是對的,把話傳下去,以後就這個時候叫我吧!」

    「可是姑娘你起這麼早又能做什麼?晨昏定省可早著去了,姑爺和你是分宿的,你真沒必要……」

    「這幾年我能偷懶,那日後呢?遲早我們都是要住到一起去的,何況,我一個新入門的小媳婦,沒道理夫婿起了我還躺著,就算婆母能如此,那也是她不是我,我可不想被人詬病念叨!知道了嗎?」

    「是!」

    「你們日後多留心在這些上,咱們千萬不能出什麼紕漏。」林熙說著眼掃到桌上的另一個匣子,眉頭又皺了起來:皇上給的玉珮,我到底得怎麼供著它才好呢?

    ……

    林熙起的早,雖然這會兒不至於就見禮問安,卻也沒閒著,她一收拾打扮好,就叫夏荷把採買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再一次和花媽媽與夏荷分說著禮物的派送,兩人分派了好一陣子後,花媽媽看著林熙手裡擺弄的那些東西,忽而開口說到:「姑娘心細想著府裡的兩個姑娘,哥兒還有叔伯家的孩子,不過我思量著你是不是還得再備點,免得今日裡你婆婆一時有心點了人,你手裡空啊!」

    花媽媽的話中話指點的人是誰,林熙不是不明白,只是在她的判斷裡,今日自己的婆婆是不會提的:「花媽媽你想多了吧,雖然我是沖喜的,可到底也是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再是沒怎麼大辦,皇上也是來過的,橫豎我是小四房的奶奶,我想婆母那般知禮的人家,再急也不會在頭三天上掃我性子,就算我們這會兒圓不了房,禮數上也沒了臊妻的事!你且安著吧,我看她要提也都是要等到我回門之後回來正式的見他房裡人了。」

    夏荷在旁點頭:「姑娘說的是,哪有這會兒就來臊臉的?人家正妻進門,至少都要半年的時間出來暖房,誰會這個檔口自討沒趣啊!花媽媽您可別來噁心咱們姑娘!」

    花媽媽聞言歎了口氣:「得。我好心提一句叫姑娘心裡有個譜,你倒一張口數落我,我且問你,咱姑娘今年幾歲?半個月後人才十一呢!等到她能圓房,起碼也得兩年吧。未必這兩年裡,謝家肯等著?至於你說的半年,若姑爺是個好的。半年有什麼等不得?這會兒眼瞅著都要沖喜了,你以為謝家不留脈?這種當口的禮數可不是等你半年,而是張口說嗣!畢竟有什麼能大過血脈延續開枝散葉?姑娘那婆婆要是體恤她。還能等她回門回來才說。要是沒什麼體恤的心,今日裡就把人給你點起,還真不逾禮!」

    林熙聞言立時蹙眉,她的確思想著自己的婆婆按照禮數橫豎都不會這會兒就來提的,可是花媽媽說的話卻是沒錯的。

    思想這段日子從說沖喜到成親過府,辦的有多急?半個月罷了,而皇上今日裡還帶了院正來,查驗的心思完全就是明擺著。不管謝慎嚴是不是真的病到那個地步,這戲都是要唱全套的,那婆母為了留嗣而備。提點起房裡的丫頭,或是叫她做恩來開臉。也是真正的再合情合理不過了。

    夏荷聽了花媽媽的話,先前一副篤定的模樣就去了大半,眼見姑娘都蹙眉思尋起來,便也知花媽媽這個老人家到底說在了點上,畢竟特事特辦,眼下這個情況,禮也得照顧情。

    「夏荷,把那匣子裡準備的四對赤金鐲子帶上吧!」

    「哦,都帶啊?」夏荷一臉的不情願。

    「帶上吧,誰知道要留嗣的婆母會扒拉幾個呢?何況這還在年裡頭,萬一有個什麼走親串戶的遇上了,也能應急的。」林熙說著把手裡分派的那些東西全部丟在了榻上,由著夏荷和花媽媽收拾。

    兩人分裝的差不多了,叫了四喜同五福進來,把分給府裡人備下的收在了四喜的身上,把那四對鐲子包好收到了五福的身上,正囑咐著,外面傳來遞進的招呼,說著小四爺過來了,夏荷一瞅更香:「寅正三刻了,是該過去了,今個規矩重,姑娘可撐著點。」

    林熙笑著點點頭,心裡卻絲毫不緊張,畢竟葉嬤嬤給她自小就依照規矩的來練,倒也習慣了,何況皇宮她也是去過的,那日裡等了許久還不是一樣的等下來了嗎?

    門簾子一挑,謝慎嚴進來了,他雖看起來還是那般的憔悴,但林熙卻感覺到他身上散著一股子熱氣,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卻也沒瞧出什麼不同來。

    「準備好了嗎?咱們該過去了!」他進屋取了披風便問,接了隨進來的丫頭倒的一杯茶。

    林熙看了那丫頭一眼,並不急著答話,謝慎嚴抿了熱茶一口,見林熙盯她一眼,輕聲說道:「哦,她叫采薇,打我十一歲上就伺候我的。」

    林熙聞言點了頭,那邊采薇已經躬身行禮叫人:「奶奶。」

    林熙看她一眼沒與她言也未應聲,而是沖謝慎嚴言語到:「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過去吧!」

    謝慎嚴應了一聲放了茶盞,便往外走,那采薇原想拿披風來給謝慎嚴披上的,而這個時候,夏荷卻開了口:「姑娘,咱給姑爺披那個披風啊?」

    林熙淡淡一笑:「就跟前這個吧!」說著她再次看向了采薇,采薇立刻把手裡的披風送上,林熙卻沒接,笑望著她:「快給少爺披上吧!」

    采薇一愣後依言照做,而整個這個推讓的過程裡,謝慎嚴全然是一言不發的,待到披風上身後,他便先一步出了屋,林熙自也跟著,繼而有轎子過來,顯然是體恤著謝慎嚴的情況,送他們往主院正房裡去。

    喜院是大宅門中必備的一個院落,顧名思義便是成親時才會住下的院落,三日後,新娘子就得和新郎官回自己的院落,這房院落則上鎖靜待著下一場喜事的到來。

    因為喜院的特殊性質,它便坐落在了最好的位置上,不但坐北朝南,更是緊挨著正院,以至於兩人在轎子上,話都沒能說上三兩句,便是到了,但就是這三兩句話,卻也叫林熙有些不自在了。

    轎子一起。謝慎嚴便同她說了一句:「你可以不那麼累。」

    林熙聽著這話卻並非摸不著頭腦,而是淡淡地應到:「我也不想,但也不得不做。」

    如果可以,她比誰都想清閒,但當初她的不管不顧換來的是自己沒有絲毫的立場。以至於事情越來越糟糕,而現在雖然她年紀還小,雖然她希冀著自己以最低調最和平的方式存在。但那也只是限於整個侯府,而在自己的院落內,她必須成為除謝慎嚴之外的霸主。因為她已是謹四奶奶!

    「那就換個人吧。她心眼太小,受不起反而連累你。」謝慎嚴說了這話,立時又咳嗽了兩聲,林熙才給他順背平撫,尚未思及他這話是替自己著想還是心疼著那個丫頭,轎子就落了,這使得她跟著謝慎嚴出來往正房裡去時,也都有些微微的失神。因為她感覺到一點點不舒服,內心的不滿。

    鎖住你的心!只有如此你才不會痛,不會難過。你才能看清你要什麼!

    莫名的葉嬤嬤的聲音從內心衝出,她下意識的捏了拳頭:是啊。我何必要自己不舒服呢?他是什麼身份,什麼情況,身邊豈會少了人,我不過為著一個丫頭,就思想那麼多,倒是太不成器了,就這樣的心眼還能做什麼當家主母,真是太沒用了!

    「謹四爺和謹四奶奶到了!」門口的丫頭一聲傳喚,門簾子便挑了起來,謝慎嚴伸手拉了林熙一把,便帶著她入內,四喜和五福便隨著進去,而後夏荷同花媽媽才跟了進去,卻是只能站在門口。

    「謹兒(熙兒)給祖父祖母問安!」兩人進屋先是躬身言語,繼而丫頭鋪下團墊,兩人便照規矩的磕了三個頭,此時坐在大椅子上老侯爺才嗯了一聲,旁邊那個慈祥的侯爺夫人則笑呵呵的擺了手:「快起來吧!」

    兩人當即起身,便有丫頭捧了茶具過來,謝慎嚴抬手給斟茶,林熙便端著杯子先敬了二老,茶喝了一口後,老侯爺還是嗯了一聲,侯爺夫人便是擺手,自有丫頭送上了一托盤的禮包來,竟是六錠五兩的小金元寶,一對白玉鐲子,和一隻鑲嵌著數枚紅寶的石榴簪子。

    林熙同謝慎嚴一道謝過後,便是轉頭給自己的公婆磕頭敬茶,繼而也收了類似的一份禮,只是那相對小一些的簪頭乃是一對蓮花結子,叫林熙已經隱隱感覺到花媽媽的猜測離中不遠。

    繼而再是依照一家長幼之序從大房叩拜敬茶而起,在婆母的言語下,分別知道了大伯母乃金陵薛家的長女,四嬸子乃御史大夫家的三女趙氏以及五嬸子滕氏,她父親雖不是什麼在職的官家,卻也是鼎鼎有名的文人,自建了一派學流,很是有些名望的,而她身為滕大師的獨女,更是得了真傳,是個十足的才女。

    「三嫂子快別拿我來說笑了,省省吧!」滕氏一面說著一面把手上帶著的鐲子往林熙手上抹,她們這些叔伯的給禮可不能似老侯爺也不能似了人家的婆母,自是打了一指寬的赤金鐲子再嵌寶雕花的作禮,以至於到了這會兒,除了戍邊的二房一家沒見著外,三個嬸子就給掛了三對的赤金鐲子上手,再加上她原本手上帶的討喜的六對鐲子,可把林熙累的夠嗆。

    一溜的長輩們見完了,便是平輩了,嫁出去的姑娘們不在府裡,林熙能瞧見的也就是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外帶一個尚在襁褓中的。

    林熙按著備後的一一給送了禮,這場行禮敬茶的事才算告一段落,但這還沒算完,還得照規矩的去祠堂前叩拜,畢竟女人不入祠,林熙在門外磕頭後,等著謝慎嚴上香出來,便轎子折回,這轎子卻沒落在正院裡,而是落在了三爺的附院裡,林熙看著昔日瞧見過的穿堂,心知花媽媽料想的事只怕今日裡是真的跑不脫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她想著跟著謝慎嚴入內了——

    更新時間我還是慢慢的調整到早上8點吧,再給幾天時間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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