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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我就知道首你也喜歡我(新章 求首訂!) 文 / 紅綃帳暖

    風府大廳,此時十分熱鬧。

    脂粉氣充盈著整個大廳,不少穿著單薄的女子立在一邊,王春香的娘家人立於另一邊,互相大眼瞪小眼。

    風雲若到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快要吵起來了。

    這些人都是王春香的娘家人,聽聞大夫人被關了起來,一個個都跑到了府上來鬧。

    他們明白,若是大夫人被休,他們這些娘家也會跟著沒落軺。

    風雲若由憐星領著假裝虛弱的坐到椅子上,風晉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任由地上的三人跪著。

    風晉心中自是憋了一口氣,原本只是自己的家事,竟然來了這麼多人,以為是大夫人派人通風報信,看她的眼神更是厭惡。

    「姐夫,大姐一看就是被冤枉的,肯定是二夫人做的,你可別冤枉了好人。」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斜坐在椅子上,雖是跟風晉說話,眼睛珠卻是不斷地在風雲若身上掃癌。

    這個人風雲若自是見過,是王春香的表弟馮祥,曾經來府裡不止一次的調戲過她。

    馮祥話剛說完,二夫人正領著自己女兒出來,聽了他的話氣得不輕「王漢,你可別亂說,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搬弄是非。」

    剛一說完也被廳中的景象嚇得呆住,怎麼回事,那些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風華霜眼中則是半點波濤也無,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只靜靜地坐在一邊,連眉眼都懶得抬。

    「你們怎麼會來,誰讓你們來的。」霍風萍的語氣十分惡劣,看見這些昔日的姐妹沒有半分熱絡。

    這些人的出現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的身份有多麼不堪。

    那些女子倒是不在意她的表情,一個個上前親熱的將她挽在中間,姐姐妹妹的喊得十分親熱。

    「姐姐你放心,有我們在我們就是你的娘家人,我們倚翠樓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要是敢冤枉你,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個穿著黃色薄衫畫著濃妝的女人嗔笑道。

    其餘的人紛紛應和,聽得霍風萍臉色鐵青,將他們的手一把甩開。

    「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沾親帶故的,全部給我滾出去,這裡是風府,由不得你們撒野。」她整個人已經氣瘋了,府中那麼多下人都在,讓她以後怎麼做人。

    王家人已經忍不住偷笑起來,跪在地上的王春香也覺得十分解氣。

    風晉臉色黑沉,心中責怪那些守門的侍衛怎麼會將這些人放進來,傳出去成何體統。

    可他哪裡知道,這些分明就是有人授意。

    風雲若適時雙眼紅腫的望著自家爹爹,淚水漣漣「爹爹,我聽憐星說,害我的人是母親,是真的嗎?我雖不是她親生,可是她也不能」

    話說到這裡便頓了下來,風晉果然怒火大盛,一掌拍在了桌上。

    偌大的廳堂,近五十號人,頓時聲息全無。

    良久的靜謐之後,風晉開口,望向地上的三人「你們招是不招?」

    風雨馨聞言抬起頭來,一張如花的小臉哭得我見猶憐,抽泣道「父親,我們是冤枉的。」

    剩餘的二人連忙喊冤,翠娥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她們有什麼好怕的。

    「好,你們死到臨頭還不知錯是吧,翠娥分明就是被人下藥毒死的,這擺明了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

    霍風萍看了看現在的情況,也有些反應過來了,娘家人,倚翠樓,分明就是王春香那個賤人在給她下套。

    若是平日她絕不會這麼不理智的,可是現在她滿眼怒火,篤定了是王春香故意鬧的這麼一出想要害她。

    當即不顧所有禮儀衝上去一巴掌打在了王春香臉上「賤人,你竟然敢栽贓我。」

    王春香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原本見風雲若無事她自己與女兒卻被關了柴房心中便有火,又挨了一巴掌,大怒,當著眾人面便跟霍風萍糾打了起來。

    王家人見狀趕緊上前去拉,倚翠樓的也不是吃乾飯的,於是兩幫人馬就這麼打了起來。

    場面混亂之際,一個侍衛模樣的人進來,伏在風晉耳邊說了些什麼,風晉大怒,一揚手,有一張上好的雕花桌成了碎片。

    進來一隊人將面前的人拉開,只見一個個狼狽不堪,都掛了彩。

    「來人,把人帶上來。」

    只見一個瘦弱的男人被帶了上來,看見王春香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侍衛說道。

    那人點頭道「小的是翠娥的遠親,前幾日翠娥回來,十分高興,告訴我再過段時間我們就會過上有錢人的日子,說是風府的大夫人給了她很多錢,要她給四小姐下藥,小的開始不信,後來她將這個東西給了小人。」

    男人說著手心攤開,只見一對珍珠耳環在他的掌心,那是王春香的。

    王春香臉色蒼白,難怪自己在翠娥身上沒有找到,竟然在她這裡,心裡一沉。

    精光一閃,指著男人指責道「你到底是誰,受了誰的指使要來害我,我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東西給一個丫鬟,定是有人偷了去想要栽贓嫁禍。」

    「嫁禍?」風雲若冷斥,「這對耳環是你最喜歡的,平日裡一定會收拾穩妥,若是丟了你早就該嚷嚷著抓賊了。」

    只一句話便擊中王春香要害。

    王春香一聽冷汗直冒,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都是那個賤丫頭,非要說什麼要有夫人的憑證才能安心為夫人辦事,若不是如此她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風雲若嘴角微揚,眉眼稍稍一抬,轉而看向立在一旁的風雨馨,看她還有什麼招,既然敢害他,那就要拿出膽氣來與她鬥。

    風水清想說些什麼,被一旁的風雨馨拉住,示意她不要多言。

    風水清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這個突然陌生的大姐,那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她竟然就打算置她於不顧了嗎。

    風雨馨心頭苦澀,她又哪裡忍心,只是,這事情已經是在劫難逃,一個人認罪總比讓三個人認罪要好。

    而且,她馬上就要成為七王妃,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出差錯,所以,對不起了,母親。

    王春香接到她的目光,心頭一震,所有的心酸全湧上了心頭,眼前的事物只覺得天旋地轉,亂了,全亂了。

    霍風萍此時得意了起來,指著王春香惡毒的說道」果真是你,前幾日嫁禍若兒打你,現在又想嫁禍我,真是天網恢恢。」

    若兒,喊得真夠親切的,風雲若冷笑。

    王春香嘴唇乾澀,回頭望著離了幾步遠的兩個女兒,竟然覺得有些可笑。

    「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哈哈」說著竟然朝著外面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癲狂的笑著。

    「來人,抓住他」

    王家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待在這裡。

    經過風雨馨身邊,風雲若輕笑「妹妹想要告訴姐姐,那對珍珠耳環,原本是在翠娥身上的。」

    瞬間,風雨馨腦中一片空白,是她,是她,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莫懷顏聞訊趕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王春香已經瘋了,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柴房裡,抱著根木頭,喃喃自語「不怕不怕,你爹很快就會放我們出去了,不怕,不怕。」

    望著瘋了的王春香,風雨馨撲進了莫懷顏的懷中,臉上儘是狠絕,風雲若,總有一天,我要報仇。

    霍風萍卻是心中暗喜,大夫人瘋了,那豈不是她得利,可是她明顯想的太簡單。

    風府二夫人與倚翠樓私交甚好,甚至不惜為其與王家大打出手的消息不脛而走,加上府上的人嚼舌根,她羞得幾天都不敢出門。

    **

    第二天,風雲若用過午膳,想到自己竟然還未曾去感謝洛夙衍,這麼想著,便向他的小院趕去。

    風雲若直接衝進了洛夙衍的房間,剛一進去便看見男人正在換衣服,完美的倒三角形,六塊腹肌,除去他身上一塊又一塊的傷疤,他的身材簡直是完美至極。

    或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被她看過,洛夙衍已經能夠以平常心對待了,見她立在門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事?」

    「你要出門?」

    洛夙衍點了點頭,也不瞞她,「要出去一趟,你有什麼事先說吧。」

    「那個。」依在門框上,風雲若囁嚅道「倚翠樓的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嗯。」男人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應著。

    「謝謝。」風雲若低聲道。

    「什麼?」洛夙衍不敢置信,沒想到一向傲嬌的風雲若也會道謝,一時間有些呆愣。

    「我什麼都沒說,倒是你,打算什麼時候滾出我們家,白吃白喝那麼久也夠了吧。」風雲若叉著腰大聲說道,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她也不知道為何,一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便會如此,就好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

    自己分明應該對他敬而遠之才對。

    洛夙衍自然是看不懂她此刻內心的糾結,抬起手捏了捏風雲若的臉,寵溺的說道,「還沒把你娶回家,我怎麼走。」

    一把將他的手打落,風雲若大罵一聲神經病,轉身便走。

    「洛夙衍,大壞蛋,臭雞蛋,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嗎,簡直是不知所謂。」

    風雲若踢著地上的石子,嘴裡嘟囔著,想到男子那麼隨意的捏她的臉,而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沒有反對。

    正要回自己的院子,抬起頭卻看見了一身小廝打扮的風水清低著頭出了府。

    風雲若暗想,前幾日毒她的藥一定是從外面帶進來的,隨即走到假山背後將一個侍衛打昏換上他的衣服出了府,跟上了風水清。

    風水清此刻心事重重,自然沒有留意到自己竟然被人跟蹤,七拐八拐地進入了一間弄堂。

    「你來了。」裡面的人招呼道。

    風水清十分不雅地坐在桌上,戳了戳一個躺在椅子上睡覺的人,「給我找幾個身手好的。」

    「做什麼,上次你管我要的藥怎麼樣,好用吧?」那人直起身子,臉上的全是膿包。

    忍住噁心,風水清搖搖頭,隨即從手上掏出荷包扔到桌上「錢就在這裡,明晚在我家後院準備好。」

    風雲若正不知道怎麼進去,卻見風水清已經出來,朝著風府相反的方向走。

    一路上風水清走走停停,一會逛逛這裡,看看那裡,整整一個下午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過去了。

    就在風雲若以為會一無所獲的時候,竟然跟著她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青樓,風水清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

    瞇了瞇眼,風雲若果斷地將侍衛袍反過來穿上,隨即跟著走了進去,看見風水清進了一間屋子,透過窗戶觀察裡面,女子褪下一身男裝,換上了一身透明的衣裝,臉上塗著濃妝,看上去竟比平時妖艷了幾分。

    風水清在鏡前照了又照,確定自己的著裝沒有絲毫差錯,這才滿意的一笑。

    風雲若見她要出來,趕緊藏到一邊,風水清扭著腰肢進了一間房。

    裡面傳來女子和男子嬌笑調戲的聲音,風雲若小心翼翼的順著尚未關好的門望去,正好看見坐在主座的男子,竟然是他!

    男子一身白衣,十分素雅,他懷中坐著的正是千嬌百媚的風水清,與平日不同,風水清眉目含春,大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俊美的男子,眼中是滿滿的愛意。

    男人竟然是蘭若軒,風雲若皺眉,想不到風水清的秘密竟然是這個。

    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竟然跑到這裡來當妓女。

    轉過身正要下樓,又是一個熟人正順著樓梯上來,洛夙衍。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白天裝得正氣稟然的,到了晚上竟然也全是這些勾當。

    來不及想太多,風雲若果斷的躲進一側廂房,眼見男人進去這才鬆了口氣。

    **

    「讓她們都出去。」洛夙衍不悅的瞪著蘭若軒,每次都要來這樣的地方,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嗯,美人們,你們先出去,一會我再去陪你們。」蘭若軒說著放下懷中的女子,輕佻地拍了拍女子的翹臀。

    風水清眉目含情地望了蘭若軒一眼,這才不情願地走了出去,帶上房門。

    洛夙衍自然不去看這些歡場女子,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然會是風府三小姐。

    將所有的事交代完以後洛夙衍就要起身,這滿是脂粉味道的地方他一點也不喜歡。

    「皇帝已經開始動手對付你了,西蜀那邊也有了動靜,大齊咱們不能再呆了,得趕緊離開這裡。」蘭若軒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面上的一臉的凝重。

    「嗯,再過段時間吧。」洛夙衍有些漫不經心,他在這裡竟然感覺到了風雲若的氣息,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她此時應該在府裡才對。

    見他一點都不著急,蘭若軒急了,「皇宮裡傳來密報,皇帝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打算隨時要你的命,你武功再好,又能擋多少,咱們今晚便動身回西蜀吧。」

    「若軒,是我的東西我遲早要拿回,我為什麼要怕,怕的,也應該是他。」

    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奪得了皇位,他以為他能坐幾時。

    「我知道你勝券在握,可是現在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蘭若軒還想再勸,洛夙衍卻是已經有些不耐煩。

    「將我交代你辦得事辦好就是,再有,以後見面不准約在這些地方。」

    **

    洛夙衍出了門便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眉心微擰,轉身朝著一條巷子走去。

    風雲若跟了洛夙衍一段,還好她夜視能力不錯不至於跟丟,見他竟然往黑暗的小巷走,咬牙跟上。

    誰知剛走了一步,只覺脖頸清涼,竟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劍正抵在他的咽喉。

    「是我。」電光火石之間,風雲若連忙出聲。

    「若兒?」洛夙衍驚奇,沒想到跟蹤他的竟然是風雲若,自己剛才差點就殺了他,心中也下了一跳。

    風雲若吐了口氣,剛才分明被洛夙衍的殺氣嚇到了,沒好氣道「被我撞見你逛青樓,所以想殺我滅口?」

    「你大晚上不在府裡呆著,就是專門來陪我逛青樓?」洛夙衍挑眉,抱了手臂看她,透過月光這才發現女子竟然是將侍衛服反穿,有些好笑。

    見他誤會自己跟蹤她,風雲若正要解釋,卻被洛夙衍攔腰摟進懷中。

    四周的殺氣傾瀉而來,濃重的高氣壓瀰漫在周圍。

    突然的懷抱讓風雲若吃驚不小,有些措手不及,但卻不敢亂動,她能感受到四周的不同。

    一聲口哨聲劃破夜空,無數的腳步聲逼近,將這小巷包得嚴實。

    「閉上眼睛」男子的氣息在她的耳邊,熱熱的。

    就在風雲若閉上眼睛的瞬間,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握緊手中的鞭子飛甩出去,輕易地勾住一人的脖頸,卡嚓一聲,那人身手異處,砸在地上發出響聲。

    地上是漸漸堆高的屍體,但人卻還在繼續聚集,好像怎麼也殺不完。

    空氣中透著沉悶的氣息,風雲若聞到了血腥的氣息,直覺便是不喜,可是她知道,這是一場戰爭,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她能做的,僅僅是抱緊身邊的男人。

    只聽咻咻幾聲,幾枚暗器打在牆壁上,洛夙衍偏頭躲過,巷子實在太小,施展不開,他低頭望著雙眼緊閉的女子,足間輕點,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

    不多時,風雲若感覺到了顛簸,睜開眼來,竟發現他們竟然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她整個人在男人懷中,晚風冷冽的刮在他臉上,身後是不斷追趕的黑衣人。

    她的腦子此時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抱住男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找尋一些安全感。

    馬的速度很快,暗器也越來越少,應該是將他們都甩在後面了,風雲若輕輕鬆了口氣,卻聽頭頂的氣息越來越重,抬頭一看,洛夙衍臉色蒼白,嘴角有著一串血珠,卻還是咬牙強撐著。

    洛夙衍的武功風雲若是見識過的,能讓他受傷的理由無非是便是多了她這拖油瓶,或者,他的舊傷。

    「前面有條岔道,咱們從那邊走,引開他們的注意」風雲若提醒到,那條路通往山上,他們應該不會想到他們騎著馬竟然會上山。

    **

    馬在一處山崗停下,四周靜寂無人,風雲若這才放下了心中大石,終於算是安全了。

    轉頭正要問洛夙衍誰要追殺他卻見男人坐在一旁正在打坐調息,臉上一會紅一會紫。

    跟蹤了一天風雲若也感覺有些餓了,便拿著洛夙衍身上的匕首朝著樹林中走去,還好她之前學過野外求生,很快便抓到一隻山雞還有一隻野兔,將他們內臟弄乾淨架在火上烤起來。

    一邊烤一邊望著坐在一邊的男人,火光將他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臉上的傷疤也淡去了不少,竟美得有些不真實。

    呸呸呸,就這個醜八怪你也覺得他好看,風雲若你絕對是眼睛有問題。

    野味的香氣盈滿了四周,餓,太餓了,風雲若將稍小一些的野兔吃了,留了大的山雞還有兩條兔子腿給他。

    烏雲壓城,遠處的黑雲大片大片的聚集到上空,眼見就是一場暴雨將要落下。

    四周沒有什麼遮擋的,洛夙衍還沒有調息好,一咬牙,風雲若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還好侍衛的外衣寬大,足夠撐起來在洛夙衍的頭頂。

    二人一站一坐,僅僅靠著一件衣服避雨,風雲若雙臂撐起,盡量往洛夙衍的方向靠。

    他病了以後自己還得伺候他,她這麼想著。

    長夜漫漫,洛夙衍睜開眼睛時,雨勢已經漸漸小了,一滴雨水落進他的手心,他下意識地皺眉,眼睛卻在掃見面前的女子時微微緊縮。

    風雲若的內衫已經濕透,兩隻手撐這衣服在她頭頂,他身上僅僅只沾濕了衣角。

    所有的語言都無法描繪他此時的震撼,心中就像是塞了棉花,擠一擠,漲漲的,暖暖的。

    「你醒了?」風雲若僵硬著胳膊,臉上淺淺地勾起一絲笑意。

    將衣服搭在洛夙衍身上「我給你烤了些吃的,你填一填肚子吧,啊,遭了,都被雨淋濕了。」

    洛夙衍見她小臉慌亂就要朝火堆跑,一伸手便將女子摟進了懷中,她渾身冰冷,該死的,她究竟被雨淋了多久。

    「哎,你趕緊放開我,一會生病了我可沒功夫照顧你。」風雲若臉紅到了耳根,男子胸膛的熱度讓她有些慌亂。

    「哦,是嗎?」洛夙衍反問。

    「那是當然。」

    「如果你生病了,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一直一直。」

    「啪」的一聲,風雲若皺眉「你是在詛咒我。」

    「哪有,我那麼喜歡你。」男子鼻尖蹭了蹭風雲若的臉,似真半假道。

    「鬼才信你的鬼話連篇。」風雲若沒好氣。

    洛夙衍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再次架起火堆,風雲若將她從林子裡找的草藥取出來搗碎了敷在洛夙衍流血的傷口上,男人硬是咬牙不吱聲。

    風雲若乾脆一個使勁,洛夙衍大叫「風雲若,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

    「痛就喊出來,這裡有沒有人會笑話你,裝什麼啊。」明明就是很疼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將衣服收攏,男子一邊繫著帶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風雲若張口就想反駁,卻對上洛夙衍看過來的雙眼,發現那絕對危險的雙眼中是絕對的肯定。

    風雲若沉默了,難道她真的什麼時候有流露過她喜歡他?所以洛夙衍才這麼肯定。

    風雲若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的心意,面前的這個男人,性格喜怒無常,經常戲弄他,甚至還像別的男人一樣膚淺逛花樓,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晚上下山十分危險,於是二人便就在山上湊合了一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風雲若起身,一件紅色外衣順勢滑下,是洛夙衍的。

    而身邊卻沒了那人的影子,風雲若心中著急,忙起身尋找。

    剛跑出林子,便看見身著紅色單衣的男子,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身首異處的黑衣人。

    濃重的鮮血灑在樹上,野草上,那些鮮血四處流淌著。

    若不是親眼看見,風雲若絕對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會耍賴裝無辜的男人竟然有那麼血腥的一面,可是她又怎麼會忘了,他曾經眼都不眨地將想侮辱她的混混踩斷了雙腳。

    他對她的態度讓她差點忘了,他是那樣的殘暴嗜血。

    她驚恐地望著地上的人。

    洛夙衍回頭,眼中滲著點點冷意「你在害怕?」

    說著,一步步的靠近。

    他進一步,她退一步,這壓抑的氣氛讓她快要窒息。

    終於,她大喊「站住!」

    洛夙衍果然不再前進,她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原先的路返了回去。

    一路小跑衝下了山。

    腦子中回放的是男人蹲在殘肢斷臂中一臉的森冷,恐懼感在她心中縈繞,揮之不去。

    回了府,趴在床上她的身子還在顫抖,憐星進來見她們小姐渾身上下泥濘不堪,忙為她打來熱水,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這才道「小姐你昨日哪裡去了,小世子召人來宣你入宮,奴婢推說你生病了,差點就被人知道你不在府上了。」

    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夜不歸宿,若是被人知道,不知道要怎麼編排呢。

    風雲若無心搭理她,只道「憐星,拿藥箱來,我受了些傷。」

    憐星一聽急壞了,脫了衣衫望見自家小姐身上的擦傷,一邊問,一邊擦藥。

    風雲若當真是心中煩悶,鬼使神差地將昨天的事說給了憐星聽。

    憐星聽罷,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有些無語自家小姐「所以小姐您就不顧還在受傷的碩親王,自己跑了回來?」

    那言語中,怎麼有些責怪的意味。

    風雲若嘟囔「看見那麼多死人,你不怕嗎,在我們那個世界,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殺人狂,是該被槍斃的。」

    憐星自然聽不懂風雲若在說什麼,乾脆自己出了門,任由自家小姐糾結。

    她還是太柔弱了,不懂這個弱肉強食的規則,在這個世界,沒有以大欺小,只有強者生存。

    風雲若不想出門見人,索性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知不覺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憐星進來過幾次,見自家小姐睡了,自己也就下去了。

    夜深人靜,風雲若因為白天睡得太多睡不著,門口傳來一聲動靜,一縷青煙順著散進了屋子裡。

    過了一會,房門被悄悄打開,隨即關上。

    風雲若想要張口問是誰,卻只覺得四肢無力,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她?」一個男子低聲道,他們收了錢要將這個女子的清白毀了然後扔到皇城門口,原先聽說的風家小姐便拒絕了,但是沒想到風家三小姐拍著胸脯保證出了事她擔待。

    「趕緊抬出去辦完了事咱們拿了銀子走人,三小姐說了,反正是不受寵的廢物小姐,不會有人追查的。」另一個早就已經饞得不行了,雖然風雲若長得不是如花似玉,可是到底是富家小姐,想必也是冰肌玉膚吧。

    二人將風雲若抗在肩上,正準備離開,誰知聽見近處傳來腳步聲,二人對視一眼,趕緊藏到床後。

    洛夙衍站在院子裡久久徘徊,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想了想還是立在了門口「若兒,是我。」

    房內的二人連忙抿住了呼吸,希望來人沒有聽見回答就出去,下意識地將肩上的風雲若提了提。

    身上的擦傷被碰到,風雲若難受的皺眉,想要求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進來啊,進來啊,你這個笨蛋,平日裡進我房間不是挺勤快嘛。

    「若兒,我們談一談好嗎?」洛夙衍又問道,卻見裡面沒有絲毫反應,下意識就要推門進去,手碰到門框上卻又收了回來。

    早上才將她嚇住,這會若是強闖進去,她怕是又會不高興了吧。

    這麼想著,長歎了口氣,洛夙衍轉身離開。

    風雲若心中都要咆哮了,這個男人怎麼跟她一點默契都沒有啊!

    「呼」

    「嚇死我們了,想不到這個小娘們還有個姘頭,差點就被逮到了。」

    「咱們趕快走,一會驚動了將軍府,恐怕連我們自己都走不了」

    風雲若心中著急,加上身上的疼痛將藥性也壓下不少,眼尖看見床頭有一個青花瓷枕頭,用勁全力抓在手中往門口砸去。

    「砰」的一聲驚得二人背上冒汗。

    「小賤人,你竟然敢給你姘頭報信。」扛住他的人心頭一陣惱火,將她摔到地上,手壓上了碎片,鮮血淋漓。

    「老三,趕緊將她帶走。」

    名叫老三的罵了句髒話,彎腰就要去拉風雲若,一根銀鞭橫在男人身前,手上是一條深可見骨的痕跡。

    月光下,房門大開,男人一襲華衣執鞭立於門口,一雙眼睛冰冷嗜血。

    「你們想帶我的女人去哪裡?」

    是洛夙衍。

    風雲若扯了扯嘴角,想罵他兩句卻出不了聲。

    見事情敗露,二人剛想遁走,卻被銀鞭先後纏上了脖頸,僅僅兩下,二人已經斷氣。

    所幸,沒有流出一滴血,乾淨利落,就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風雲若下意識地朝裡面挪了挪,離那兩具屍體遠一些,十分的排斥。

    歎了口氣,將渾身無力的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為她清理傷口,一點一點,十分認真。

    月光下,男人的臉蹦的緊緊的,好像在生氣。

    「你怎麼了?」風雲若有氣無力的問道。

    她這會是被藥性迷了神志,顯出了自己柔弱的一面,竟然忘記自己最開始的怒火。

    「你太弱了,都不懂得保護自己麼,以後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不要怕,等著我來就好了,明白嗎?」男人閃著光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著動人的話語。

    再沒有說話的力氣,風雲若終於軟軟的倒下,靠在枕頭上睡了過去,耳邊是男人無奈的話語。

    「怎麼我每次表白都會出狀況!」

    ps:第一更完!覺得精彩的親們灑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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