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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初露鋒芒:第88章 讓他成為私生子! 文 / 暮陽初春

    江蕭把靜知拖進了她那間用著粉紅色窗簾的小臥室,以前,他進來過一次,這間屋子雖然小,可是,卻很向陽,空氣很好,很流通,門板剛剛合上,靜知就掙扎著拍開了他緊捂在她嘴上的大掌。

    「江蕭,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跟我出去。」她推拒著他的身體,厲聲冷喝,然而,男人深情的眸光凝望著她,眸子裡蕩漾著笑意,雙手一攤,動作瀟灑。「是離婚了,我又沒說要與你怎麼樣?只是住一晚而已,再說。」視線在她身上瀏覽了一圈後又道:「你現在瘦成這個樣子,抱起來都沒感覺,更別說做。」

    「你?」這男人真是壞到了極點,他咬重的那個「做」字,讓她想到了好多的畫面……他把她壓在馬桶上面的的極致纏綿,還有,每一次到達情潮口時的暢快淋漓,每一次的欲罷不能,畫面跳轉,是暗昏色的包廂裡,他滿面紅暈將香雪欣壓在身下的畫面,陡地,面色突然變得雪白,女人撕扯著他的衣領子,衝著他嘶喊:「給我滾出去。」赤紅的眼睛,雪白的面孔,大有幾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江蕭不明白這個女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翻臉象翻書一樣?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總之,他的臉皮很好,她怎麼罵,怎麼打,他也絕對不會出去。

    「老婆。」他抓握住了女人在自己胸膛前不斷捶打的小手,把它們捏握在了掌心裡,放在唇邊新吻之際,嘻皮笑臉道:「生氣的女人容易老得快。」

    「江蕭,你給我出去,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最好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聽吧!還說不是夫妻,連說話的語氣都給他一模一樣,他就喜歡說這樣霸氣的話語,大半年的相處中,潛移默化的作用裡,她已經默默地慢慢改變。

    要不然,怎麼能說倆口子容易同化呢!這話聽著真爽,江蕭心裡樂哈哈地笑著。

    「老婆,你爸媽我岳父岳母還在外面呢!如果聽到你這大吼大叫的,我倒無所謂,她們可經不住折騰啊!」

    聽江蕭這樣說,靜知瞟了一眼門板,這門板不隔音,這樣大的動靜肯定是會驚動父母的,明知道江蕭是仗著這一點欺負自己,為了不讓父母知道她們已經離婚的事實,恰在這時,江蕭啃了一下她的手指,她驚呼一聲,拍了他一下,及時收回了玉手,壓低了聲音怒罵:「流氓。」

    「你說誰是流氓?」江蕭佯裝一怒,傾身上前,把她抵在了門板上。「說的就是你。」拍開他摸向自己身體的大掌,單膝曲起狠狠往上一頂。

    「哎喲!」男人的面部即刻湧起一陣紅潮,額頭泛起一層薄薄的細汗。「老婆,你……想謀殺親夫呀!」

    女人冷哼一聲,不看他彆扭狼狽的表情,裝吧!臉皮真是厚死了,恰在這時,薄薄的門板被人叩響了,門板很薄,平時隨便叩幾下都會發生劇烈的震顫,也許是因為急,外面的人拍得很響,隨著傳來了一道焦急而又略含擔憂的聲音。「靜知,出來一下,媽有話要給你說。」

    媽有什麼事要給她說?靜知一愣,無視於眼前那個彎著腰,姿勢難堪不雅的男人,推了他一把,抬手握住門柄就將門打開了,為了怕老媽看到臉色不太對勁的江蕭,靜知故意用身體將他隱沒在後,笑著問門口的母親。「什麼事?媽。」

    黃佩珊兩道秀眉擰得死緊,剛才她好像聽到了她們吵鬧的聲音,眼光狐疑地越過靜知肩頭往裡望,可是,除了那張乾淨整潔的床外,她沒看到江蕭的半個身影。

    「嗯,知知到我房裡來一下。」黃佩珊語畢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靜知掩上房門,跟在老媽的身後,腳步剛跨入老媽那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黃佩珊及時將門掩上,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你與江蕭怎麼了?」

    「沒……怎麼啊!」靜知微感吃驚,莫非剛才她罵江蕭母親真的聽到了。

    「不要瞞我。」黃佩珊的表情變得嚴肅,她剛才好似聽到了一句:「我們已經離婚了,江蕭。」

    「沒有,媽,我沒什麼好瞞你的。」靜知索性耍賴,自己的母親是什麼德性,她又不是不清楚。

    「你們真離了呀?」「沒……有。」靜知吞了一口口水,故意將視線移向了別處,她一向不太會撒謊,而且,也很心虛。

    「那你們剛才在屋子裡吵什麼?」黃佩珊將信將疑,幾分鐘前,她去廚房給林郁之拿水喝,分明就聽到了那一句:「江蕭,我們已經離婚了。」

    聽到女兒的那句話,她在客廳裡站了老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還是這女兒早與江蕭離了,刻意瞞著她,讓江蕭來與她演戲,當初,她與江蕭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瞞著她,越想越後怕,所以,才敲響了女兒房間的門,她一定要問一個究竟,要不然,心裡不踏實呀!

    「媽,我們哪裡有吵?」靜知想耍賴,但是,知女莫如母,自個兒女兒是什麼脾氣與性格,黃佩珊是瞭如指掌的,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忍不下去,是絕對不會發火成那樣,她忽然想起來了,覺得今天江蕭與女兒不是一起回來的,也回想起了有一天晚上,江蕭打電話來詢問靜知去了哪裡?半夜三更的,她當時還很納悶,本來想問,可是,由於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沒幾天就忘記了,對,一定與那天晚上有關。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要瞞我,知知。」見母親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靜知哀歎一聲,知道過了母樣這道坎,只得將她與江蕭鬧彆扭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卻不敢告訴老媽她們已經離婚的事實。

    「香雪欣?」黃佩珊有些吃驚,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何方神聖?還要破壞女兒的婚姻。

    「她是江蕭的初戀情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回來,那你婆婆怎麼說?」黃佩珊聽了這消息,心裡十分激動,能不激動麼?林家就靠著靜知方能光耀門楣,如果靜知與江蕭離婚了,那她們什麼都沒有了,她都五十幾歲,將來能靠誰啊!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一副視利嘴臉,喜歡江浩浩的很,一口一個寶貝孫子地叫。」

    靜知這一句屬實,想著蘇利抱著江浩浩猛親的畫面,她心裡就添堵。

    「天啊!知知,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會是香雪欣弄掉的吧?」黃佩珊一時之間警覺肆起,她的外孫子還沒來到這個世間上就夭折了,都六個多月大了,她還一直都納悶,那麼大的一個外孫說沒有就沒有了,當時,她心裡還氣得不得了,後來,想一想,想到方正女兒與江蕭都還年輕,身體也沒啥毛病,她會讓靜知再為江家添一個孫子,坐穩江家二少奶奶的寶座,沒想到,她親外孫子可是被那個破小三弄掉的啊!這口氣,她黃佩珊嚥不下。

    「應該是間接的吧!」母親的話又讓她想起了那個畫面,江蕭說,當時他與香雪欣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是,透過那半掩的門縫,她明明看到了香雪欣抱住江蕭俊美的臉孔猛親,而且,還說著那麼露骨挑逗的話。「要了我吧!讓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風。」她記得男人當時是沒有說話的,前兩天,江蕭給她解釋,說是他並沒有回應她,只是香雪欣心甘情願而已,還期騙他說要自殺身亡,讓他去見她最後一面,所以,他去了卻不知那是一個陷阱。

    不管江蕭的話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再去探究,再也管了,因為,她與江蕭已經離了,她們不可能再走一起的。

    「不行,靜知,你不能逆來順受,讓那個姓香的女人爬到你頭頂上去拉屎,你要反擊,聽到沒有?」

    黃佩珊替女兒出著主意。「媽,怎麼反擊?你家可是替江蕭生了一個四歲大的兒子,還獨自帶著江浩浩在國外生活了四年,對江家來說,香雪欣就是一個大功臣。」

    女兒一臉的灰敗,讓黃佩珊氣不打一處來,凝盯望著女兒,突然就洞悉的女兒的想法。「知知,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離婚,真的不能離。」

    「媽,你覺得我在江家還能呆下去麼?」這樣一來,她與江蕭離婚的事也就水道渠成,她也用不著整天瞞著老媽,擔心老奶心臟受不了而撒謊了。

    「能呆啊!有什麼不能呆的?男人就是賤,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你是江蕭的原配妻子,法律上承認的江家兒媳婦,如果你一朝不離,那個姓香女人生的孩子就是一個私生子。」

    對,就這麼辦,不能離,拖死她,讓那個小三的女人永遠地成為私生子。

    「媽,何必呢?」靜知啞然失笑,她就知道老媽會是這種態度,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釣到了這麼一條金龜婿,她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知知,我給你說,江蕭身身世背景很特殊,再加上,他又不是本市權勢滔天的人物,現在當官的,背著妻子在外面養幾個情婦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女人要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男人年輕的時候喜歡玩,終究心會收回來的。」黃佩珊卯足了勁兒勸說女兒,她就怕女兒一個撐不住,意氣之下與江蕭離婚了,真的划不來啊!

    「對了,江蕭,什麼態度?」女婿是什麼態度,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她一直聽女兒說香雪欣,說她婆婆明朗的態度,壓根兒都沒提江蕭啊!

    「死不承認吧!」江蕭一直都沒當著她的面承認過與香雪欣有染,他一直說,香雪欣是他的過去,而她林靜知卻是他的未來,她也很想原諒他,可是,那個孩子要怎麼辦?蘇利說,只要她肯接受江浩浩,她也可以繼續呆在江家,成為江蕭的妻子,成為江家的兒媳婦,她無法忍受自己看著一個四歲大的孩子在眼前晃,一直提醒著她,多年前老公與香雪欣有一場荒唐難忘的歲月,真的無法忍受,所以,她先提出了離婚。

    這就好,黃佩珊拍了拍胸脯,不承認,代表著江蕭應該還是在乎知知的。就目前這個狀況,黃佩珊覺得女兒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再替江蕭生一下孩子,有了一兒半女,女兒在江家的地位就穩固了,她也不會這樣提心吊膽。

    「告訴你,林靜知。」黃佩珊的聲音變得嚴肅而認真。「不要有與江蕭離婚的想法,要不然,我死給你看。」她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要死要活是她一貫恐嚇家人的手段。

    見女兒有些不耐煩地別開了臉,黃佩珊又加了一句:「如果真要離婚,也得讓江家大出血才行。」

    「媽,什麼是大出血?」靜知明知故問,她真的不明白老媽要多少錢?

    「如果真要離,至少也得要過一千萬,要讓我與你爸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才行。」

    靜知真想倒了,這老媽真是能出口,人家憑什麼給你一千萬,再說,她都懷疑江蕭有那麼多錢嗎?他不過是一個檢察官,有錢的是他哥,他名下的財產到底有多少?當了他大半年的妻子,她還真是不太瞭解。

    「對了,你跟我過來。」黃佩珊拉著女兒的手步出了臥室,穿過客廳,推開門的時候,便看到江蕭正坐在那張不算寬大的小床上低頭看書,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來,視線瞥到了黃佩珊拉著靜知出現在了門口。

    「女婿啊!這間房雖小,不過,很向陽,你就將就著,裡面有小浴室,還有乾淨的浴巾,也準備了你一套衣服,放在那個小浴室裡的小櫃子裡了。」語畢,不待江蕭回應,便迅速將靜知拉到自己的面前,順手一推,靜知一個踉蹌,身子趄趔,差一點就撞上了牆壁,要不是她反應靈敏,及時伸手門板的話。

    「知知,爭氣一點。」黃佩珊輕輕地對女兒說了一句,瞟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然後,退出了女兒的小房間,『砰』的一聲合上了門板。

    老媽到底想幹什麼?靜知真是無語,她居然把門都鎖了,想把她關在裡面與江蕭趕快造人想法展露無異。

    「老婆,很晚了,去洗吧!」江蕭合上了手中的書本,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嘴角扯出饒富有興味的笑影。

    「誰是你老婆。」靜知怒瞪了他一眼,想讓他閉上那張臭嘴,她們明有都沒有關係了,他卻還要一個勁兒往她家裡鑽,真是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呢!

    「好吧!前妻,夜深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江蕭吊兒郎當的模樣讓靜知恨不得一個巴掌就甩過去。

    尤其是那句『前妻』,感覺刺耳極了,但,事實上,她就是他的前妻,不准叫老婆也就算了,叫前妻,好沒理由反駁他,母親將她們關在這間小房子裡,她總不能一晚上都不睡覺吧!

    「你睡地板。」三步兩步走到床邊,彎腰從床下扯出一張涼竹蓆往地板上一扔,然後,再從床上扯了一個枕頭扔到了迅速滑開的涼竹蓆上。

    江蕭望著那張佈滿塵灰半散半開的涼竹蓆,嘴角上揚的弧度拉長。「我可從來都沒睡過那種江西。」

    「沒睡過今天就睡一次,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這裡。」深怕再次引來老母,聲音儘管刻意壓低,可是,還是隱隱透露著難以自控的憤怒。

    「你媽把門都鎖了,我出不去。」江蕭耍賴的本領是越來越高了,他瞟了一眼那道緊閉的門扉,丈母娘離去時對靜知說的那句話從腦海裡劃過。「爭氣一點。」

    是想把她們兩個關在一起,迅速再為江家造一個孫子吧!即然如此,他又怎麼會辜負丈母娘的一番美意呢!

    「好,好吧!」他免為其難地同意了,靜知聽到他的回答,心裡雖吃驚不小,也沒有再理他。

    「老婆,這蓆子也太髒了吧!這怎麼睡啊?」江蕭從床上起身,蹲下身在竹蓆上抹了一把,攤開五指一看,掌心裡全是一片塵灰,感覺連鼻腔裡都充斥了一股塵灰的味道。

    他的動作靜知當然也看到了,說得也是,堂堂軍區參謀長的兒子,從小到大,一向過著錦衣玉食,衣來伸來,飯來張口的生活,如今,跟著她到這裡,根本不是活受罪,心裡滑過一絲內疚,靜知便找出一張毛巾,將那張滿是塵灰的涼席清理乾淨,不多時,一張不染塵埃的乾淨竹涼席就出現在了江蕭眼前,看著光潔發亮的涼竹蓆,江蕭心裡滑過一縷嘲諷,還真迅速啊!當真避他如蛇蠍呢!

    冷哼一聲,他穿上一雙涼拖鞋,脫掉西裝外套,解著自己的襯衫紐扣走向了浴室。

    浴室不算大,卻乾淨整潔,拉開右下角一個橙色的小櫃子,果然就看到了裡面擺放著一套乾淨疊放整齊的男性衣褲,這是黃佩珊為他準備的,還真是細心周到體貼,他還以為是丈母娘心血來潮,想讓靜知與他回家一趟陪他們二老吃吃飯,沒想到是早有預謀,莫非她老人家知道他們離婚了,所以,才會將她們關在這裡,連衣服都替他準備了,真是用心良苦啊!即然岳母這般有心,他一定不要辜負了才是。

    江蕭一邊哼著歌,一邊用連篷頭沖刷著自己的身體,不多時,他就洗好了,隨手從衣架上取下一張米白色的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就走出了那間狹窄的浴室。

    他出去的時候,靜知彎下腰身正在整理著靠窗前書桌上一堆零亂的書藉。「我洗好了,該你了。」

    「好。」靜知整理最好的一本,回過頭來,不期然間,視線就掃落到了身後男人陽剛的體魄上,男人洗了頭,正在用毛巾擦拭著齊耳墨色短髮,浴巾只能裹著他腰以下的部份,六塊腹肌清晰可見,有晶瑩的水珠不斷從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滑落,肌肉極有張力,看起來十分性感迷人,想到自己曾與眼前強健的體魄恩愛纏綿,許多不雅的畫面從她腦海裡掠過,視線沿著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上,剛毅的下巴,輕抿的唇瓣,因剛才熱水的沖刷還瀰漫著一縷的紅潤,挺直的鼻樑,輪廓俊美的五官,那雙幽深似黑潭一般的眼眸,那眼眸裡閃耀著晶亮的光澤,眸光炙熱熾烈,卻是一瞬不瞬地凝望在她,天啊!她在幹什麼啊?突感臉蛋一陣發燙,她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部,就像是作賊的人被警察抓了一個現形,調開了眸光,騰地胡亂抓著一套換洗衣服衝進了浴室,並『砰』的一聲甩上了浴室的門。

    江蕭擦乾了頭髮,站在原地,望著浴室菊花玻璃門上倒映著的玲瓏有致身段,曲線是傲人的,只是,若隱若現,讓人看得不夠真切,修長的腿,纖細的腰,感覺心中有一股血氣不斷上湧,伸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滾願的唇,他走到了浴室前,猶豫間,把手拍了門,裡面的水聲很大,一直充斥在耳朵邊,他努力拍了好幾下,裡面才傳出女人傻啞的聲音:「幹什麼?」

    「我要拿衣服出來換。」他只能找了這個理由,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不,你幫我遞出來吧!」末了,他又補了這麼一句。

    「等一下。」女人有些煩燥,這男人真是會挑時間,明明她在裡面洗澡,他到挑這個時間要進去拿衣服出來換。

    他果真就立在那裡等了好一會兒,果然,玻璃門扉開了一條縫,然後,從裡面伸出一雙小手,小手上拎著黃佩珊為他準備的那套乾淨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湛藍色筆筒長褲。

    伸手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像條色狠一般推門而入,將她手上衣物奪過來置放到小櫃子上面的同時,大掌已經將她柔嫩的身體抵到了牆壁上,靜知沒想到他有這麼種舉動,微微愕然間,色狼已經低頭,毫不猶豫就覆上了她的紅唇,她的身上全是泡沫,才剛抹了沐浴露,還沒沖淨,那白色的泡沫沾了男人一身,回過神來之時,男人的舌頭已經滑進了她的口腔裡,肆無忌憚吸吮著她口腔裡甜汁蜜意,這個男人不要臉,居然趁她拿衣服之際這樣子設計她,真是條大色狼,太壞了。

    「江蕭,唔。」女人抬手想推開他,然而,男人早有準備,大掌緊緊地鉗制住了她細嫩的手臂,身體被他抵在了牆壁上,讓她無法動彈,只能張唇開咬,如游離的蛇一般的舌頭迅速滑開。

    動作過大,白色的浴巾從強健的體魄上滑下……

    『嘩啦啦』的水聲仍然充斥在空氣裡,充斥在耳邊,讓靜知的心一片沸騰,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眩暈,就快要爆炸,天生女人不如男人力量的懸殊,讓她只能被動地維持著一個難堪的姿勢,任男人為所欲為。

    狠狠地張唇再度咬下,這一次,男人躲不及,傷到了嘴角,撐起身,剛毅的五官與她隔著一定的距離,她吐氣如蘭,而他雖沒有氣喘如牛,不過比起女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烏黑的雙瞳猶如一灣晶瑩的水晶池,黑色的眼珠子就浸泡在裡面,尤其是裡面閃耀的晶亮光澤,以及臉頰不知何時飛掠上的紅暈讓他的心猛地抽緊,身體也整個抽緊。

    自從她懷孕後,他就一直都不曾碰過她,就算有時候想得不得了,但是,怕傷到孩子,他也只能強忍著,孩子流掉後,她就一直排斥他,哪怕是坐完了月子也不肯給他親熱,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她的美味滋味令他回味無窮,此刻的他,就如沙漠裡口渴了許久的獵豹久逢干泉一般,腦子裡那股衝動怎麼也按捺不下來。

    他望著她,用著一雙癡情又蕩漾著激情的幽深眼眸望著她,似想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血痕看在靜知眼裡是那麼妖冶,更為他增添一抹性感。眼神為之變得迷離與渙散,這樣的迷離的視線讓他勇氣倍增,心中一喜,傾身前進……

    她的身體猶如緊崩的弓弦,他的俊顏一片僵凝,秀眉微擰,眉心浸著一層細細的熱汗,小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她推拒著,身與心都是說不出來的感覺。纖纖玉指在他強健的腰間狠狠掐出一大片紅痕!

    這根本是蓄意的強口奸!雖然,她沒有說,可是,她就是這種感覺。

    「知知。」她細微的動作他察覺到了,喉結火速滾動,吞下一口湧到喉頭間炙烈的岩漿。

    他在她耳邊一陣輕語呢噥,說著一些能蕩漾她心扉的情話,摸索著,將她纖細的手臂抬起,舉高,濕濡的手心與她緊緊相貼,他的吻印遍了她整張紅潤佈滿的水嫩臉蛋。

    當一切歸於平靜,靜知倏地推開他,可是,已經太遲了,彎腰撿起那個還噴著水的連篷頭,當著他的面胡亂在自己身上沖刷了幾下,然後,拿起一張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就匆忙奔出了小浴室。

    江蕭沒有追出去,只是,回味起剛才的激情,面容上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魘足!

    聞著空氣裡散發的縷縷暖昧氣息的味道,江蕭再次沖了一個澡,這才慢條斯理地走出浴室,他走出的時候,靜知已經熄燈上床睡覺了,能入眼的世界漆黑一片,他摸索著爬上了床,沒想到,靜知一腳踢了過來。

    「哎喲!」一聲,他高大的身體已經滾落到床下,再次摸索著爬起來。「老婆,你真狠心,我保證不動你了,讓我躺一會兒,我也困了,沒力氣了。」

    他低三小四地乞求著,誰叫他強要了她呢!老婆大人生氣是應該的了。

    「我睡外面,你睡裡面,我只有一個角就好,太睏了。」他打著哈欠,在他的再三保證下,靜知果然就沒有動靜了,他悄悄摸上床挨在她身邊躺了下來,老實說,這床很小,僅僅只能容納兩個人的身體,他也不敢再動靜知啊,再說,在浴室折騰了一番,白天又辦了一天的公,他都筋皮力盡了,沉重的眼皮漸漸闔上。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一陣疼痛給蟄醒的,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靜知一雙圓睜的杏眼,杏眼中浮現著濃烈的怒焰。

    彷彿狠不得將他活剝了。

    「老婆,大清早的,你想謀殺親夫呀?」這女人在清早就動手掐他,他手腕上的肌膚都青了,還要腰腹上,昨天是外,做那個的時候,她就一直用力掐他那裡的肌肉,現在一看,青紫中帶著淡淡的暗黃。

    「少亂叫,江蕭,你媽來了,還帶著你的情人。」大清早的,她起床梳洗完畢,正欲走出房間,就接到了江夫人蘇利打來的電話。

    「我媽。」聞言,江蕭俊逸的臉孔蔓過一片愕然。「在哪兒?」

    「她剛給我打了電話,約我在『淑蘭荼捨』見面。」靜知實話實說,她真是不知道昔日的婆婆要幹什麼。

    江蕭拍了一下腦門,真是添亂,他才剛把靜知哄好,他媽就跑過來給他添亂,而且,還帶著香雪欣,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不要去,知知。」江蕭當下做了決定,他不想讓靜知與老媽見面,現在,他都不知道老媽到底要幹什麼。

    「為什麼不去?」靜知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孔,她不但要去,而且還要挺直腰桿去與蘇利赴約。

    「幾點?」江蕭起了床,筆直衝進浴室尋找著黃佩珊為他準備的那套換洗衣服,衣服尺碼不大不小,剛剛合適,這是否是代表著他與靜行也是這人間最合適的一對男女,最匹配的一對夫妻。

    衣冠楚楚走出浴室,他啞聲詢問她們相約見面的時間。

    靜知抿著紅唇將臉別開,她的拒絕回答,讓他心裡慢慢就一股怒焰在凝聚升騰。

    「我問你幾點啊?她到底約你幾點見面?」由於心裡急,語氣自然不好。他的吼聲讓她感覺委屈萬分,回過頭來衝著他怒斥:「江蕭,你沒資格衝我吼?不要以為昨天晚上的事代表什麼,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這句『回不去了』讓江蕭聽著刺耳的很,他一直在期待著她能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然而,每一次,只要香雪欣一出來,她整個就變了原來的樣子,總是像一只刺蝟,刺得他滿身都是傷。

    孤軍奮戰的感覺實在他媽不爽死了,俊美的面容上瀰漫著一抹淺淺的笑,那笑,笑得有些難以自抑,他一直是這麼地愛著這個女人,可是,卻總覺只是自己一味地單相思。

    「回不去了,是嗎?昨晚,你好像享受的很。」

    話剛出口,『啪』一記清脆的巴掌聲毫不猶豫就甩了過來,落到他剛毅的臉頰上。

    「林靜知。」只有這個女人敢打他耳光,三翻五次,他咬牙喊著她的名字,這個女人敢這麼大膽,無非是仗著自己愛她,是他太縱容她了吧!

    「下流。」罵了一句,靜知便火速奔出了她的小房間,明明昨天晚上還熱情如火,大清時,甜蜜的美夢就醒了,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江蕭站在小房間的中央,左臉頰上紅色的五指印是那麼明顯,凝望著那道洞空的門扉,心裡漸漸地爬上了一絲的後悔……

    總之,只要香雪欣一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他與靜知頭頂的一片天就會變得陰霾無比。

    捏握的拳頭狠狠地捶落到了冰涼的牆壁上。

    他給香雪欣打了電話,可是,那女人第一次不接他的電話,給他老媽江夫人打,江夫人也不接,他心裡煥燥極了,莫非靜知已經去與她們赴約了,這種想法讓他心裡滑過一片慌亂,拔腿衝出了房間,來不及去理客廳裡的黃佩珊,筆直地衝出了房門,黃佩珊望著他消失在門口高大筆挺的身形,秀氣的眉心擰得死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走的這麼急,剛才,靜知也悄無聲息就走了,也不說一聲兒,真是擔心。

    江蕭剛開車想去找靜知,沒想到,宋助理打電話過來了,告訴他,單位裡來了兩分紅頭文件,指名要他回去主持工作,挫敗地捶了下方向盤,他只得先把私事擱置,驅車回了e市檢察院。

    淑蘭荼捨是e市一間規模較大的荼捨,在全國有不下百家連鎖分店,他的老闆據說是奧地利亞人,裝飾不自太豪華,但是,四處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溫馨感覺。

    下午三點,靜知如約而至,其實,她大可以不去,可是,畢竟,與江夫人也做過大半年的婆媳,她不想讓人說她不近情理。

    「來了。」蘇利坐在一張白色的椅子裡,戴滿了戒指玉手端起了桌上的一杯清荼,品嚐了一口,放下杯子,斜睨了站在她對面的高瘦女人。

    「江夫人找我有事?」沒有看到香雪欣的身影,靜知還有一些納悶兒,姓香的女人不是一直都與江夫人粘在一起嗎?

    「坐吧!」江夫人攤了攤手,招來了服務員,為靜知點了一杯菊花荼,片刻後,服務員便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菊花荼奉了上來。

    「靜知,你我畢竟婆媳一場,有些事情我不想做絕,你知道,雪欣為我們江家生了一下四歲的兒子,她也很不容易,如果不是五年前,我執意讓她離開江蕭,也不會拆散他們三家三口,說實話,自從知道浩浩的存在後,我心裡一直就很內疚,原本,我念在江蕭對你的情份上,希望著你能接納浩浩,如今,你又做出這麼不雅的事情出來。」她的眼睛裡洩露著深濃的鄙夷,好似眼前的女人是多麼胺髒,多麼丟她臉面的人物。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心裡應該清楚,我不是那種無情的人,上一次,姚君辰與你的事我是打著牙齒與血吞,在姚家人面前一直都不敢抬起頭來,如今,又扯出一個莫川,聽說,他是你的初戀情人?」

    她不疾不徐地問出口,靜知沒有回答,垂下眼,不知道該對這個婆婆說些什麼好?

    而她的沉默讓江夫人誤以為是她默認了。「你與雪欣不一樣,她畢竟為江家誕下了一個孩子,繼承了江蕭的血脈,所以,離開他吧!別再纏著他了。」

    「我纏著他?」到底是誰纏著誰?靜知肺都快氣炸了,離婚後,明明是江蕭一直在纏著她不放,這老女人也不搞清楚狀況就上來胡說一通。

    「雪欣說你一直不肯簽字,你是不是想要分我們江家的財產?」江夫人單刀直入,香雪欣這樣告訴她的時候,她就憤怒的不得了,她早就知道林靜知一家都是見錢眼開的低俗的人物,果然被她說中了,離婚還要給錢。

    香雪欣說她不肯簽字離婚,江蕭明明把那紙協議扔給她了,如今,那份當初自己簽下的皺巴巴的協議還放在她的租住小屋的抽屈裡。

    只是說,她與江蕭至今仍然沒有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就差了那一道程序,不過,只要有手上那份協議在,她們之間哪怕是在法律上也不存在夫妻關係,只是,香雪欣與江夫人不知內情而已。

    「是想要。」靜知冷笑一聲,順著桿兒往上爬。「你,想要多少?」江夫人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明目張膽向她要錢,膽子真夠肥的,陡地提高了音量。

    終究是貧民窟中走出來的灰姑娘,與她兒子江蕭結婚,不是看中了她們江家的財產麼?

    「一千萬。」想起母親昨天說的那個數,她便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聞言,江夫人張口結舌,半晌,保養極好的容顏漸漸浮一層譏誚的笑意。「一千萬,林靜知,還真敢獅子大張口。」

    「江夫人,我還要去上班,只請了半個小時的假,時間到了,我得先走了,順便轉告一下香雪欣,沒有一千萬是絕對拿不到我這張離婚協議的,只要我一天不離,她的寶貝兒子,你的寶貝孫子就是一個讓世人唾棄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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