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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90:顧家恩怨解迷之一 文 / 心靜如水

    蘇齊洛就這麼被顧遠航抱在懷裡,輕言慢哄著,倒也不那麼氣了,窩在顧遠航懷裡面,聽他給齊揚打電話,聽他低沉有力的嗓音時而問上一句,時而恩呀啊呀的答一句,而後電話換到她這裡。

    齊揚也簡單的給她說了一下,讓她不用擔心,齊揚也是回到病房後才知道劉愛梅讓齊悅打電話要錢了,齊揚在電話裡特小聲的說了下,讓蘇齊洛別擔心,因為齊揚從劉愛梅給的那張卡裡,轉了五萬塊錢,不用怕沒錢的。

    齊揚說這些的時候,聲調是輕鬆愉快的,還透著點得瑟的意思,但蘇齊洛還是能聽出弟弟的無奈的尷尬,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聊完後就掛了電話。

    顧遠航看著小丫頭那攏緊的眉頭,真心實意的說:「齊洛,其實錢真不是問題,要不你看這樣成麼?」

    蘇齊洛看著顧遠航,聽他說出他的計劃來,就是和劉愛梅說好了,給她們買套房,也讓齊揚和齊悅的戶口能轉過來,那房子算是借給她們的,房產證上就寫齊揚的名字,然後以後不准再找他們要東要西的了。

    蘇齊洛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打量著顧遠航:「你有病吧,一套房子得多少錢,你那有那麼多錢。」

    顧遠航還是那麼軟軟的誘哄著她:「放心吧,錢絕對正當,黃金海岸酒店是我媽的嫁妝,家裡沒人管,所以就一直讓職業經理人打理著,所以,你要是有興趣的話,等情況好一點,可以去公司學學,以後就交給你來打理。」

    蘇齊洛蹭的一下從顧遠航的腿上跳了下來,站在那兒,臉上青紅白交錯著,黃金海岸,那不就是她**於顧遠航的那家酒店,怪不得每次聚會都安排在那兒,這會兒再聽到那個地方,蘇齊洛不得不承認,心底裡那股恨又燃起了點點的小火苗。

    顧遠航就這麼看著小丫頭青紅交錯的臉頰,他知道她想做什麼,這半個月來,每天幫她打遊戲的時候,他就在想,要用什麼方法把她留在身邊。

    他不需要一個女強人的妻子,就這麼一直養著她一輩子,以他的能力也綽綽有餘,他甚至給她買的衣服全都是高檔貨,他給她所有最好的,那怕只是物質上的,那怕就是讓齊家纏上一輩子,他也願意,就是不願看她偷偷的打著散工掙著小錢,就怕她有自立的能力後,會想要甩開他。

    蘇齊洛難堪的轉過臉去,冷冷的說了一句:「我說不行,不能買。」

    顧遠航的心裡波濤起伏的,但是面上還是冷靜自持的緊盯著她開口了:「給我個理由。」

    蘇齊洛心想理由,那還不是張嘴就來的事情:「如果你這麼就給她們房子,那明天他們要車子,要飛機你也給麼?」

    顧遠航卻是認真的想了一下,說了句:「飛機不可能,車子倒無所謂。」

    蘇齊洛氣壞了,怒目圓睜著,柳眉也緊緊的攏的老高,揚聲就差尖叫了:「我說不給就不給,不給,不給不給…。」

    顧遠航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的咳了一下,悶笑著把站在面前怒的小臉通紅的小丫頭給拉進懷裡:「好,老婆說不給,老公就不給好不好?」

    那雙黑眸,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蘇齊洛,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到一個能讓他堅定的信念,可顧遠航看到的卻是小丫頭躲閃的雙眸,暗自歎了口氣,低下頭,雙手固定著她躲閃的小腦袋,一個吻準確的壓了上來。

    蘇齊洛睜著雙眼,想要躲開的,可是男人的大掌卻是讓她無處可逃,就這麼睜著雙眼,看著閉著眼晴,細細的親著她的男人,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溫熱的觸感,驚醒了吻到動情處的男人,小丫頭的嘴裡,甜甜的,讓他怎麼嘗也不夠,可當那股苦澀的眼淚的味道嘗到嘴裡後,顧遠航才發現,他的心也如這眼淚那麼,苦澀難耐,正如他們這段婚姻一樣。

    顧遠航的心裡也是怒的,他本來就不是脾氣很好的人,但是在家人,在妻子面前,也是生生的忍著,沒有發過火,對著蘇齊洛的時候,總有一股火憋著,他是有錯在先,難道這一輩子就不能翻牌了麼?他已經動了心的,可是這丫頭沒心沒肺倒還好說,可她不是沒心沒肺,反倒是處處的長了點小心眼,這樣的她讓顧遠航很是生氣。

    「哭了?」顧遠航抬起頭來,眼眸中帶著嗜血般的狠冽,而後低下頭,越發狠的吻了起來,不讓他碰麼?那想讓誰碰呢?

    這樣帶著懲罰性質的吻,可是嚇壞了蘇齊洛,顧遠航這段時間的表現,讓蘇齊洛把他當成一隻無害的家養之虎,卻不知,這男人把這麼狠冽的心思埋的那麼深,是她小看了。

    有時候,心裡要能想通的話,也不用真的想通,最起碼在該服軟的時候想通的話,那麼一切就會變得很簡單,蘇齊洛心裡明白,顧遠航為什麼生氣,他把她衣服全扔了,給她換成新的,名牌的,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盤算著,也在悄悄的給自己存點私房錢,這些估計這男人也不笨,該是猜出來了的,她以為他們之間該有這種默契的,可是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想要把她圈養起來。

    下嘴有點狠,所以蘇齊洛只感覺到嘴巴火辣辣的有點疼,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成什麼樣子了,而且她的身體對顧遠航也不是沒有反應的,她和方子謙之間,也只有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而已,所以顧遠航是她第一個這麼親密接觸過的男人,所以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沒一會兒,也就動了情,可是卻不願意承歡。

    眨巴著一雙淚汪汪的眼晴,輕推著他,低聲說:「不行,有寶寶呢。」只得這麼說著,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顧遠遠航的吻從粗暴到輕柔,這會兒在她的眼臉,頸項像春風般一一拂過。

    「沒事,我不做。」顧遠航輕聲的說著,有了她這句話的保證,蘇齊洛的心裡那塊大石頭才算是落了地,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點自己的小心思才行呀。

    由著顧遠航胡鬧了一會兒,蘇齊洛喘著粗氣說:「我餓了。」中午沒吃多少,所以尋思著下午的時候是不是早點吃飯呢。

    顧遠航一聽這話,只覺全身的血液都逆襲了,眼中也燃起熊熊的烈火來,他本就是那方面需求特別強烈的人,算起來,這半年多來,也只和這小丫頭做過那兩次,所以怎麼能不火。

    當下就抱起小丫頭往臥室走去,蘇齊洛嚇壞了,這都說肚子餓了,怎麼這男人還發得起情來呀,所以一到床上,一骨碌的就往裡面爬去,而後抱著一個枕頭可憐兮兮的說:「別鬧了,我真的餓了,你做飯了。」

    這話猶如一當頭棒,可把顧中校全身的火熱給熄滅了:「你確定,你只是肚子餓了?」

    蘇齊洛還沒有會意過來,所以傻傻的問了一句:「不是肚子餓,還能是那裡餓。」

    顧中校這次是徹底的服了,不懷好意的眼神朝著蘇齊洛的身體掃視了一遍,而後慢慢的說了句:「書上說,孕婦的**也很強的,我以為你是那裡餓了呢。」

    蘇齊洛怔在當場,一秒,兩秒,三秒後才啊的一聲,拿了懷中的枕頭就砸向顧遠航了,顧遠航接過枕頭,還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你是我老婆,不管那兒餓了,老公一定滿足你。」

    蘇齊洛氣的說不出話來,伸手就想抓東西砸過去,可是觸手之處,除了被子,也再無其它可抓,所以只能不爭氣的臉紅了又紅,顧遠航低笑著把枕頭放好,而後才慢不悠悠的走了出去。

    「啊…不要臉,不要臉…」蘇齊洛好像只會罵這幾句話了一樣,在顧遠航走出臥室後就伸手捶著被子,這麼怒罵著。

    顧遠航心情頗好的在小丫頭的怒罵聲中去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本來那天母親說了那些話之後,他還真沒當回事,只等著小丫頭懷孕三個月情況穩定了後,就打算回部隊的,可今天的事情,讓他改變了注意,他要真就這麼走,不定發生什麼事呢,所以當下就決定,這個傷,最起碼養個一年半載的,最少也得等把小丫頭的心甩在這了,他才能放心的回部隊。

    所以,從那天之後,顧遠虛航對蘇齊洛就更好了,這個好,不光是噓寒問暖了,而且還帶著蘇齊洛去參觀顧家的公司,給蘇齊洛買許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奇玩意,變著法的誘哄著,糖衣炮糖的襲擊著。

    蘇齊洛的壓力深深的大了起來,她不知道顧遠航想做麼,所以只能表面上裝作順從的樣子,一直到那天,顧遠航陪著朋友喝了點酒,回來時,睡在床上,抱著她時,說了句:「小乖,我的所有都能給你,但你不能不要我。」

    當這個男人這麼說時,蘇齊洛的身子狠狠一震,這男人是所她離開麼?

    想太多了吧,她這樣,大著個肚子怎麼離開。

    顧父在b市呆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這一周,蘇齊洛和顧遠航也經常的回顧家吃飯,不過去了幾次,都沒有見顧清妍,顧母說顧清妍最近相親,好像還相著一個不錯的對像,現在每天都要去約會,然後中午和晚上不在家吃飯。

    顧母的笑容也多了起來,所以對蘇齊洛也就寬容了許多,不管怎麼說,人家現在懷著自己的孫子,所在態度不好也不會太差的。

    那天又是一個晚餐的時候,顧家多了幾個人,其實不能算是客人,是顧遠航的爺爺,顧老爺子來了。

    顧老爺子進了門就怒火中天的,衝著顧父就叫罵了起來:「我這要不是聽老三說,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顧老爺子今年都八十一歲了,可是精神勁兒十足,這麼罵起人來時,那聲又大又哄亮的。

    顧父看到父親的到來,歉意的笑著打哈哈:「哎呦,這不是見著了麼,再說了讓你去h市住些日子,你不是不去麼。」

    顧老爺子拿這個嘻皮笑臉的兒子也是沒辦法,看到顧母時也只是冷哼一聲,而後問顧遠航呢,顧父說兒子和新兒媳婦搬出去住了。

    顧老爺子一聽這話,那是氣不打一出來的:「我說呢,這有什麼老子就有什麼兒子,你兒子這可跟你學的十足的像呢。」

    顧父臉皮頗厚的回了句:「那是,我還是爸的兒子們,能不像麼。」

    氣得顧老爺子臉紅脖子粗的,倒扶著老爺子來的顧競堯都笑出了聲,顧父也扶著顧老爺子坐了下來,而後衝著邊上賠著笑臉的妻子說:「給遠航打電話,讓他帶著小丫頭回來吃飯,就說爺爺來了。」

    顧母笑著應下,而後去打電話。

    顧遠航挌下電話後,就帶著蘇齊洛往回趕了,蘇齊洛只知道顧家老爺子是一個退任的將軍,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會兒不免的就有點緊張。

    「放心吧,爺爺很好說話的,不用緊張。」

    蘇齊洛聽了這話,不免好奇的問出了口:「你爺爺不在本市住麼?」

    顧遠航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在呀,就在龍泉山莊,跟著大伯一家子住的。」

    蘇齊洛心裡詫異,這一個市的,她都和顧遠航結婚兩個月了,也沒有見過一次,是不是顧遠航的爺爺和顧遠航家關係不太好。

    當蘇齊洛提出這個疑問時,顧遠航也納悶,好像沒有吧,只不過不常走動就是了,過年過節的時候,母親還都會讓人送了禮物過去,這麼想來,倒是有點怪異的。

    蘇齊洛聽他說了後,心裡當時忐忑著,這顧老爺子也不知道厲害不厲害的。

    到了顧家時,聽到那爽朗的笑聲時,蘇齊洛終於是放心了。

    顧遠航這次回來時,去看過顧老爺子一次,但這是第一次把蘇齊洛帶到爺爺面前,所以還有點著重其事的樣子。

    「爺爺,這是我的妻子,蘇齊洛。」

    顧老爺子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盤兒正條兒順,聽說還懷上了,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聽你大伯說過你們的事了,你大伯說不錯的丫頭,那肯定就不錯,遠航呀,好好的過知道不。」

    顧老爺子這話說著時,正給她沏茶的顧母手一抖,把茶盅蓋都給打翻了,茶盅蓋和大理石桌面發也清脆的光當響聲,讓這一室的歡鬧瞬間的冷卻了。

    顧父那臉上本來掛著的笑容隨著這一幕全僵在了臉上,而顧母也是臉色難看的拿穩手中的水壺。

    顧老爺子看到這一幕也只是悠悠的歎了口氣,不明所以然的說了句:「三十多年了,也該過去了。」

    這話,顧遠航不懂,顧清萍不懂,蘇齊洛不懂,可是顧老子爺和顧家父親卻懂,很快,還沒等顧清萍想問出口時,顧父就恢復了笑容,招呼著讓妻子快點做飯,而後陪著老父親去下棋了。

    顧清萍在廚房裡幫著顧母做飯的,可是做到一半時,就聽顧清萍驚叫著:「媽媽…」

    蘇齊洛和顧遠航忙站起了身子,而正好顧老爺子下棋的顧父則是飛一般的速度衝到了廚房。

    原來顧母切菜是不小心把手給切著了,顧老爺子在客廳裡,看著顧父陰沉著一張臉,把顧母拉到客廳裡,而後顧清妍快速的打了醫藥箱過來,差點沒切點一塊肉來,消毒上藥,整個過程顧父的臉上都是從未有過的冷酷,而顧母則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顧老爺子也是悠悠的歎了口氣,讓顧競堯扶著站起了身子說了句:「你們就作吧。」而後有生氣的就離開了。

    顧遠航和蘇齊洛不明所以然的把爺爺送出了家門,臨走時,顧老爺子還交待讓顧遠航有時間帶蘇齊洛去他那兒玩玩。

    車子走了,顧老爺了坐在車裡,歎了口氣,而後看到邊上坐著的顧競然那癡傻的眼神往車窗外看著,不覺一心驚,而後問出口:「競堯,你之前認識那丫頭?」

    從剛才進了屋,顧競堯就一副和蘇齊洛舊識的模樣,讓顧老爺了記在了心裡。

    「嗯,她是我學姐,今年就畢業了。」顧競堯認真的回答著。

    顧老爺子歎了口氣說了句:「小子,你的人生還長著呢,以後多的是好姑娘等著你,可不許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顧競堯尷尬的輕咳了一嗓子說:「爺爺,我知道的,那是遠航哥的媳婦,你放心吧。」

    顧老爺子心底直歎,放心,這還真放心不下呢,兒子兒媳婦三十年都放不下的心結,真希望到了這一代,可別再有這樣的事情了,不然這家不像家的樣子,還真讓人頭疼。

    顧遠航和蘇齊洛送完顧老爺子到顧家時,聽到就是顧父和顧母在房裡吵架的聲音。

    不過多半聽到的是顧父的聲音,顧遠航皺著眉頭問顧清萍:「怎麼回事?」

    顧清萍聳聳肩:「我那兒知道,剛才弄完傷口,媽媽就去了房間,爸也進去了,然後就吵起來了,我也不敢去敲門。」

    顧遠航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情,父母親一直都是那麼平和的相處著,可沒有想到,今天會看到他們吵了起來,爺爺又說三十多年了也該過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遠航知道他們家和爺爺家一直有著隔閡,母親從來沒有去過爺爺家,父親也很少去,大部分時間過年芝節都是他和兩個妹妹去的,一直以為只是普通的家庭問題,可現在看來,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謝素芬,我告訴你,三十二年了,我忍了你三十二年,你還想怎麼著?」顧父憤怒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而後聽到是摔東西的聲音。

    從頭到尾,一直沒有聽到顧母的聲音,半晌後,顧父雙眼通紅的從屋子裡出來,拿著自己回來時的行禮箱,看一眼屋外的兒女們說了句:「我先回h市了,你們照顧好家。」而後就要離開,蘇齊洛捅了下顧遠航,示意他去勸勸的。

    顧遠航那勸過人呀,而且這還是父母的事,官麼大歲數的父母吵成這樣,他還是第一次經歷,所以還沒回過神來。

    蘇齊洛白了顧遠航一眼,追了出去:「爸爸,等一下。」

    顧父看到追出來的蘇齊洛,深吸口氣,臉上又掛起了笑容:「小心點跑,這以後月份大了,遠航要回部隊的話,你就更得照顧好自己了。」

    蘇齊洛笑著和顧父一起走進了電梯,蘇齊洛看得出顧父的強顏歡笑,於是開口道:「爸,你還沒去過我們的新家吧,要不要去看看?」

    顧父心裡欣慰這丫頭的靈透,想了想,這會兒他就是去了機場,也不一定有當天飛h市的飛機,還是得住一晚上,倒不如過去看看。

    蘇齊洛看顧父點頭後,就拿出手機來給顧遠航打了個電話,而後打了車,帶著顧父去她們的小家。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倒是蘇齊洛給顧遠航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先把顧父帶到小家裡了,讓他安慰下顧母,其實蘇齊洛知道,如果她和顧母關係好一點的話,應該反過來,她去安慰顧母,讓顧遠航來安慰顧父的,但是…。

    一想到自己和顧母那不冷不熱的相處方式,想想還是算了。

    顧父甩門走了後,顧遠航就推開了母親的房門,端了杯水進去,母親就坐在床上,低著頭,看得出來是在哭,顧遠航想問點什麼,又不知該從何問出口,於是只是默默的遞了一張紙巾又一張的。

    顧母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喝了點水開口道:「好了,你們快回去吧,今天晚上這飯我是沒法做了,你們回去自己吃吧。」

    顧遠航知道母親並不願意說,所以也就沒多問,點頭囑咐母親好好休息,而後出了房門。

    到了外面時,就給顧清妍打了個電話,讓她早點回來,而後帶著有點嚇呆了的顧惜離開了家。

    顧清妍接到顧遠航的電話時,正在學校附近的那家米線店裡。

    最近她讓母親給催相親,催煩了,於是就和其中一個相親對像,不冷不熱的處著,她又不是真心和人家約會的,所以每次故意就約在了這家米線店裡。

    吃完飯,等那男的走了後,她沒事了,就坐在這米線店裡,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改改學生和作業之類的,時間倒也過的很快,自從上次和齊悅從這兒分開後,這些天,彼此之間沒有聯繫過。

    也可能是前段時間那麼密集的想要弄掉蘇齊洛肚子裡的孩子都無果,顧清妍都忍不住的懷疑是不是天意了,再加上也怕讓發現了什麼,所以最近都老老實實的呆著,什麼也沒有做過。

    接到哥哥的電話時,說要她早點回家,顧清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顧遠航也沒有多說就掛了電話。

    顧清妍有點當怵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就這麼回去,要是不好的事呢?

    於是就先給姐姐打了電話,一問才知是父親和母親吵架了,顧清妍匆匆的收拾了桌上的作業本就要回家。

    米線店的老闆娘王姨一看她這麼著急,也跟著擔心的問出了什麼事情,顧清妍只說是家裡有點事,就離開了。

    蘇齊洛帶著顧父到了她們的小家,顧父看著那小小的房子,收拾佈置的還不錯,於是還誇獎起了蘇齊洛。

    還好家裡的冰箱裡,顧遠航每次都準備了充足的食材,所以蘇齊洛先給顧父收拾了下客房,就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顧遠航帶著顧惜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小妻子在廚房裡忙的跟小蜜蜂一樣的,頓時覺得心裡曖曖的。

    得到父親在客房時,顧遠航才放下顧惜,而後讓顧惜一個人在這玩,敲了下管房的門,就進去了。

    顧父這會兒正靠站在窗前,手中夾著一極燃著的煙。

    沒等顧遠航問的時候,顧父就開口了:「三十多年了,也該讓你們知道了,有沒有覺得咱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

    顧遠航搖頭又點頭的,顧父笑了笑,遞給兒子一根煙。

    而後給顧遠航講起三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三十多年前,顧父的原名不叫顧金輝,是叫顧金潮,潮水的潮,和孿生哥哥的名字就差一個三點水。

    也就是這因差陽錯的名字,湊成了不巧的事實。

    顧母謝素芬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和顧家門當戶對的,兩家大人有意把結成姻親,謝素芬的相親對像是顧家的老大顧金朝,於此同時,顧家老二顧金潮也有一個要好的女朋友柳如煙。

    這本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卻不曾想,因差陽錯,年輕人相約一塊出去玩的,可是顧父臨時有事去不了,給女朋友打電話時,女朋友卻去了,而顧母謝素芬則是接到消息,說是男友不去了。

    這好了,這本該去的兩個人沒去,那去的兩個人,因著名字相同,所以到了之後,就要了房間,柳如煙說出男友顧金潮的名字,本來是訂好的房間,要了房間鑰匙就進了門,那曾想,服務生只聽到名字把潮當成了朝字,給了那把顧金朝房間的鑰匙,那天老大顧金朝是和幾個朋友一塊來的,當天來了之後,扔下行禮就被朋友拉出去玩,晚上也是喝了酒回的房,錯把弟弟的女朋友當成了自己的未婚妻,等天亮時,就這麼一陰差陽錯,鑄成大錯。

    後來才證實,謝素芬得到的那消息是假的,是一個暗戀顧金朝的女性朋友故意下的套,但這一故意卻是中下了惡果。

    這謝顧兩家的聯姻也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容不得反悔,於是兩家大人當時也是心急,一合計,就將錯就錯,安排了謝素芬和老二顧金潮結婚。

    這件事,之於顧家這四個人都是痛苦的,也就是出了這事後,顧父才把名字從顧金潮改成了顧金輝。

    顧遠航沒有想到,父親和大件還有母親和大伯母之間還有這麼一場舊事,怪不得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母親去過爺爺家,而大伯母也從來沒有來過他們家。

    顧遠航不知道該怎麼勸父親,這事太驚悚了,讓他一時有點消化不了,怎麼這麼亂呢。

    顧父看兒子這樣的表情,也知道這事說了誰聽都得是這樣了,於是瞭然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別想了,爸這麼給你說,就是讓你明白,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顧父說完掐滅了煙頭,往外走去,顧遠航冷不丁的問了句:「爸爸,那你珍惜眼前人了麼?」

    顧遠航的直覺,母親這樣的態度,不光是因為多年前的舊事吧,父親也講了,那是父親相戀的女友,那概是有很深的感情吧,怪不得母親不喜歡漂亮的女人,大伯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和母親同歲,但看起來比母親可年輕了許多。

    顧父轉過身來,看著兒子,認真的說了句:「兒子,老爸早就走過去那段了,沒有走出來的是你媽媽。」

    顧父重提這件舊事時,不得不感歎造化弄人,那本該是他妻子的女子成了他嫂子,本該是他嫂子的女人成了他的妻子。

    這樣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不知道大哥和如姻是怎麼過來的,但他這麼多年並不好過,特別是妻子對過去的放不下,曾一度的讓他痛苦,所以自從結了婚後,他幾乎沒有在b市呆過特別長的時間,他曾要求過妻子和他一起離開b市,他們完全可以去另一個城市生活,可是妻子卻不願意離開。

    這樣的婚姻,過了三十多年,也差不多了,他一直等著,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他們兩個都走出來時,這個心結才能解開,但沒有想到,老爺子今天的一句話,就讓妻子那麼大的反應,這讓顧父心裡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這麼多年來,妻子從來沒有忘記初戀的未婚夫,他的親大哥。

    沒有愛何來的恨,所以,當這份恨能支持三十多年,那這得有多愛呀,每每想到這些,顧父的心就揪著的一樣疼。

    其實這樣的事情,要說放下,談何容易,他自己不也曾經苦苦的掙扎過。

    顧父出來時,蘇齊洛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正在和顧惜一起擺著碗筷。

    可能是顧父和顧母的爭吵嚇著顧惜了,小顧惜這會兒看到顧父還是一臉怯生生的表情,顧父把小孫女抱在懷裡,輕哄著,說不該那麼大聲吵架的,嚇著小寶貝了這的那的。

    一頓飯幾個人吃的各懷心思的,顧父吃完飯時候就坐晚班飛機回h市了,顧遠航只把顧父送到了樓下,看著顧父的司機把顧父接走。

    臨走前,顧父只是拍拍兒子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可是顧遠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顧父走了沒多久後,顧清妍來了,說是要母親說讓把顧惜接回去,顧遠航問母親怎麼樣,顧清妍說吃了點東西睡了,顧遠航點了點頭,把顧惜抱上和顧清妍一起下了樓。

    囑咐家裡的司機一定把她們送到家裡,這才上了樓。

    蘇齊洛還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吵,所以吃了飯,洗漱了之後,就坐在床上,拿了本雜誌,一副深思的模樣。

    顧遠航揉亂她的一頭秀髮,把父親說的話,說給她聽。

    蘇齊洛聽完後,徹底的懵了,還有這種事,怪不得顧首長會直接給她和顧遠航一人一本假離婚證,估計那時候顧首長就猜到了他們一定會結婚的事情吧。

    蘇齊洛震驚之外,也是深鎖了眉頭,顧家長輩的事情,在她的心裡起了不小的波瀾,同樣都是上錯床,顧家長輩的比她和顧遠航的還要驚悚,可是他們卻將錯就錯的過了幾十年,難道說她和顧遠航也能過幾十年麼?

    這個問題,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蘇齊洛覺得顧父不會對顧母沒有感情的,她這麼說出來時,顧遠航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們顧家的男人,一旦娶妻,就會認定了妻子,所以你不用懷疑感情的問題。」

    這一點顧遠航不光是在說父親,也是說自己,他也是認定了蘇齊洛的,而大伯一家過的很好。

    大伯母柳如煙不光是個美女,而且是和父親一樣很開朗的一個人,看顧亦北那小子就知道了。

    說這話,顧遠航覺得一向古板的母親和大伯顧金朝是同類人,而父親和大伯母和他們恰巧形成了互補的性格,按理說,該是很和諧的兩家人,可惜…。

    蘇齊洛到臨睡前,對於顧家的這些事情,還是覺得天雷滾滾,其實說到底,這件事中,受傷害最大的該是顧母吧。

    未婚夫和別人上錯了床也就罷了,而後還轉臉就讓家裡安排嫁給了未婚夫的弟弟,偏偏這弟弟還是有個漂亮的前女友的男人,蘇齊洛想,這大該就是顧遠航說的顧母不喜歡漂亮的女人的原因吧。

    第二天,顧遠航就接到消息,說母親病倒了,已經送到了醫院。

    顧遠航帶著蘇齊洛又匆匆的趕到了醫院,顧母是在早上起床的時候暈到的,醫生說顧母最近血壓時高時低的,讓在醫院裡觀察一下,仔細的檢查一下。

    顧遠航出了病房後,就給父親去了電話,這時候,顧父也是剛到h市的家裡沒多久。

    聽完兒子說的沒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拿起手機,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

    所以當一身戎裝的顧金朝來到病房時,顧遠航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怒火來,拿了手機出去就給父親打電話,顧父聽了兒子的怒罵後,怒極反笑的說:「遠航,你還是看不透呀,放心吧,沒事的。」

    蘇齊洛看到一臉憤怒的顧遠航也是直搖頭,真是多管閒事,顧父既然能打電話讓顧金朝來,那說明人家有辦法,你在這兒發什麼火,難道就看你母親這麼低迷不振的呀。

    顧家兩姐妹根本就不知道父母之間的這些事情,所以看到大伯來也是相當的熱情,冷著一張臉的就只有病床上的顧母。

    「清萍呀,你們先出去,我和你母親談一談。」

    當病房裡只剩下顧金朝和顧母之後,顧金朝才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邊,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這本該是他的妻子,卻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四個人這些年過的都不痛快,但顧金朝也明白,這最不痛快的人就是眼前這弟妹了。

    「我沒什麼和你說的,你走。」顧母冷著一張臉,十分不情願見到這個男人。

    顧金朝也不怒,那張臉長年不變的臉上,平靜無波,歎了口氣說:「素芬呀,三十二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顧母抬起頭來,不陰不陽的說了句:「放下,顧金朝,你還有臉說這些,如果不是你的錯,你弟弟能被迫和戀人分手,和我湊合著過這麼多年麼?如果不是你的錯,我能這麼委屈的守著這無望的婚姻麼?」

    顧金朝聽著顧母一句多過一句抱怨不由得也怒了:「謝素芬你夠了,三十多年了,你什麼時候睜開雙眼用心去看看身邊的人,仇恨是不是都把你的心蒙上了,你說老二的痛苦你的痛苦是我給的,我還想說這是你自找的,當年要不是你死咬著婚約不鬆口,大不了就是我遠走而已,老二也不至於會這麼多年一直在外,你既然不鬆口,結了婚,為什麼就不能放下過去好好過,老二有什麼錯的,有錯也是我,你要懲罰就等下輩子再找我算賬來。」

    顧母謝素芬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當年她會死咬著那份婚姻不鬆口,不就是不想讓這男人遠走,她知道他的夢想是什麼,她寧願犧牲自己的婚姻,成全他呀,可是到今日,她聽到的是什麼!

    其實這麼多年來,有時候顧母也就很矛盾,她一方面覺得自己的愛情,早就死掉了,一方面又會在意丈夫的一言一行,丈夫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外地,在她看來,就是因為像她早些年一樣,記掛著一個人,所以才不敢面對。

    顧金朝走了之後,好長時間,顧母才回過神來,顧家兄妹都聽到了大伯的怒吼,只有顧遠航和蘇齊洛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至於顧家兩姐妹,聽到稀里糊塗的,可也沒有敢多問。

    就這樣,顧母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後才出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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