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上門拿人所為何事? 文 / 夜雨驚荷
第二百一十六章上門拿人所為何事?
東園傍著水塘的的一面種著幾十棵廣玉蘭,花瓣嫩嫩的,一朵朵奶白色的綻放,時而引來蜂蝶在此間嬉戲,頂端的樹幹上偶爾冒出兩三株嫩芽,經過風雨的洗禮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天還不算悶熱,黛玉叫外院的小廝抬了冰窖裡的冰,跟著碧蝶做了幾碗涼酥酪,上面淋著厚厚、甜甜的果漿,光是看著就有食慾。
黛玉指著剩下的大半塊殘冰,與雁蓉等人說道:「給小丫頭們砸碎分了,小廚房這邊還有剩下的甜漿。」
在門口巴望著看熱鬧的三等丫頭們一個個眉開眼笑,你捅捅我,我擠擠你,歡樂的氣氛似乎沖淡了近日來籠罩在林家上空的陰霾。
黛玉領著香珊、香卉往林致遠的院子去,自打皇上申斥了他,林致遠就潛心學習畫技,沈修傑怕老朋友精神不振,特地尋了幾條名貴的錦鯉,也不養在池塘裡,花費巨資在古玩行買了一隻青花魚盆。白日的時候由小廝們搬到園中,晚上又挪回來,真比人還嬌貴
林致遠得了這幾個寶貝,也不畫蝦了,專攻錦鯉,幾日的功夫,竟能將它們的神態把握的是淋漓盡致,畫技精進,一日千里。
黛玉一進林致遠的院子,就看見哥哥在樹蔭下作畫,於是也不打擾,伸手接過香珊遞來涼酥酪,等林致遠收起最後一筆才道:「哥哥快用,剛剛好冰爽」
「有好些日子沒吃這酥酪了,妹妹這個辦法想的好,熱天喝涼的,正應景可惜你脾胃不好,要不然也能受用」
黛玉一邊拿起鋪在畫案上的宣紙,一邊應道:「我還叫人用碎冰將咱們園子裡新下來的瓜果都湃了,等哥哥什麼時候想用,只管叫香萱服侍了你」黛玉一點畫紙上搖頭擺尾的紅魚,「哥哥似乎極鍾愛這一條,我昨日看你還專門畫了它?」
林致遠將最後一口酪吞下去:「也並非是什麼鍾愛,不過是我新想出來一種點染法,能將水波暈開,別的顏色都不搭配,這有這個最合」從皇上將他趕回家門,林致遠頗有點清心寡慾的意思,書照看,文章照寫,還沒事就研究些作畫的技法。
黛玉略數了數畫桶裡的完結之作,大約有個七八張,「我明日就叫小廝們去將畫糊裱好,我記得四妹妹還問呢,說什麼時候也送她一張新作,哥哥的墨寶可是金貴的很」
林致遠聽的出黛玉話語裡安慰的意思,這丫頭一定是怕自己鬱鬱寡歡,就藉著作畫來排遣心中憂憤若換了別人興許要好煩悶兩日,可是林致遠?他的心態好得不得了,林致遠一早看出,皇上就是借題發揮,最近被遷怒的人,有多半是在私下裡和忠順王有瓜葛的逆賊。林致遠偏在這個時候被罰,皇上也有誇大聲勢的意思,藉著林致遠在京城裡惹起非議,大家才不會過分關注忠順王的黨羽。
況且林致遠堅信,不出一個月,他定將重回朝堂,皇上不會叫忠順王得意太久
兄妹惹人正說著哪家的古玩齋好,韓勝神色不善的進了院子,見了黛玉也沒顧得上請安,忙道:「大爺,御林軍往咱們家這邊來了。好像,來意不善」
林致遠沉聲道:「是燕都統?」
「不,是副都統曲君昊,領著能有一百來人,全部都是御林軍裡的精銳部隊」
林致遠低沉不語,坊間流傳,要不是曲君昊資歷不夠,正都統的位子就是給他的,燕都統不過是在給他守家當,皇上總有一日會將這支最重要的部隊轉交給曲君昊。可是,林家和曲家沒什麼交情,如果硬說有的話,也就是當日長公主有結親的心思,不過現在有了賈迎春,黛玉自然不能算是最佳人選,長公主她也怕自己這個狀元公提拔妹婿
這絕不會是曲君昊來的目的,那真正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莫非
黛玉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臉色大變,忙問道:「哥哥,不會是皇上那兒出了什麼岔子吧?」
「這種事兒誰也不敢保準,我在皇上左右的時候,陛下還能記得我的好,可是現在,都說人走茶涼,皇上就算受了小人的調唆也不為過。妹妹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想曲君昊是明白人,不會與我為難。」林致遠吩咐了韓勝,「與我前面看看去」
人還沒出院子,前面已經隱約聽見吵嚷的聲音,林致遠對韓勝使了個眼色,韓勝幾步竄到月亮門,險些與來尋他們的羅管家撞上
「大爺,御林軍那幫人擅闖,說是要進大爺的書房搜檢,被家中的護院攔下了,這事兒怎麼辦?」
敢來林家動粗,除了皇上的旨意,被人誰敢上手?就算是曲君昊也要琢磨琢磨,林致遠問道:「他們可有聖旨?」
羅管家當時只顧著叫手底下的人攔著御林軍,有沒有聖旨還真不知道,羅管家說道:「這幫人一進來就說要搜檢,忠傑候板著臉,任由手下人放肆,我記得他身邊坐了個太監,手裡拿什麼並沒看清。」
林致遠叫黛玉先回繁花塢,一提氣,人就隱沒在月亮門後。
香珊和香卉互相看了看,低聲問道:「姑娘,咱們現在去哪兒?」黛玉緊攥著帕子,「去前院」香珊和香卉不敢勸阻,只好緊跟著黛玉。
正堂百來丈的大廳烏壓壓站了好些人,曲君昊在當間主人家的位子坐了,左手下方是個二十出頭的傳事小太監,可能是頭一回跟著忠傑候「打家劫舍」,所以心裡沒底的兩腿直哆嗦。
「侯爺,皇上只說叫林狀元進宮問話,」小太監眼睛亂瞄站在身邊木樁子似的御林軍侍衛,「皇上可並沒說要用御林軍將將狀元公綁走吧」
曲君昊嗤笑道:「我在轅門外碰見你,算是你的造化,你還嫌三嫌四了?我告訴你,我的御林軍都是精幹之兵,要單是你自己來,恐怕連林狀元的面都未必見著」
小太監不敢頂撞,可心有不敢,喘著粗氣,頗有些不服:「我有口諭,難道天下間還有人敢違抗聖命?」
曲君昊身邊一得力干將哼道:「侯爺,咱們也是受了皇命的,何不衝進去,只要找到皇上要的東西,看他們家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這話正被門外的林致遠聽個正著,「哦不知道小侯爺要尋什麼?」
小太監一見林致遠忙起身,「林大人」林致遠認得他,一直在御書房當差,見過幾次,「原來是小郭公公,有失遠迎,還望公公莫要見怪」
小太監瞥了眼曲君昊,但見曲君昊面無表情,只能與林致遠笑道:「林大人,皇上命我宣你進宮,說是有個重要的事兒問一問,這就跟了咱家走吧」
林致遠未應他的話,反而盯著曲君昊,笑問道:「那麼小侯爺這是?領了百十來號人來林府,叫林某倒有些不解」
「林大人,小郭公公只有口諭,可是本官有皇上的聖旨林致遠接旨」說罷,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卷黃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致遠受孔聖人教誨,然不思進取,反與商賈爭利,有負朝廷重托,國之重托。今人狀告林致遠強賣民宅,吞併他人祖產,特將林致遠羈押在案,待刑部候審欽賜」
忠傑候的話音中沒什麼起伏,只說道:「林大人,接旨吧我等奉皇命,要搜檢林家,看有沒有證物,林大人不會阻止吧?」
「小侯爺,我家中只有年幼的弟妹,若是小侯爺肯賣在下一個薄面,請將我拷走,只不要打攪我的家人,有什麼話我自當在陛下面前明說。」
曲君昊沒接話,看來也在心動。
剛剛那位干將忙道:「侯爺」似乎是要攪黃林致遠的計策。忠傑候一擺手,沉聲道:「好,既然林大人這麼說了,看在修傑的面子上,我就不再追究。請林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韓勝等人暗中發力,恨不得將忠傑候打趴在地,林致遠低聲吩咐道:「我這番進宮,形勢不甚明朗,韓勝,我將姑娘交給你保護,出了什麼岔子」
「大爺放心,任他是什麼人來,我定不會叫姑娘吃半點虧」
林致遠又道:「不要叫姑娘為我四處打點,我若平安自會向家中報信從即日起,緊閉大門,不准人任意出入,聽到什麼閒言閒語也別往姑娘那裡回,知道嗎?」
「是,大爺」韓勝聽了林致遠的幾句話,剛還浮躁的心立時沉穩下來,
林致遠往前邁了幾步,將雙手往前這麼一遞,「小侯爺,請吧」
曲君昊眉頭一挑,哼道:「請什麼?」
「自然是身扛枷鎖」林致遠面帶微笑,聽不出什麼諷刺的意思。曲君昊的面色一沉,「林大人,你我也是舊識,如今是皇上發難,林大人犯不著與我等為難,御林軍不是五城兵馬司,大人還是清清白白的從蓮花胡同出去的好,免得被那些仰慕林大人的書生見到,心中不舒服」
ps:今天出去面試,有點中暑,我先歇一歇,半夜爬起來碼字,大姐明早再看吧,先貼個草稿,明天一起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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