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擒賊先擒王巧脫身 文 / 夜雨驚荷
第二百五十四章擒賊先擒王巧脫身
此番跟著林致遠出行的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不敢說以一敵百,不過幾十個毛賊並不放在心上。
林致遠身邊有兩種人,一種是正正經經的看家護院,二十七八的年紀,身強體壯,他們多半被留在了京城看守蓮花胡同,還有一種人,是真正的練家子,因為倦怠了打打殺殺的日子,才心甘情願在林家做個供奉。
林致遠對這種人向來很敬重。此番幽州之行,多半是這種武藝高強之人。
樹梢上的人在林致遠的命令下,並沒有刻意遮掩身姿,反而示威似的將手中的弓弩上抬,手指發力
滿弓隨時準備攻擊。
虞公子身邊不乏高明的人,這些人見丁圓山身邊忽然冒出了這麼多手下,而且虞家一早準備好的伏擊點也被曝光,那些人更是不知去向,心中已然有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再看這些人的功夫底子會拉滿弓並不為奇,可重要的是,這些人能一直保持滿弓的狀態,這得需要多大的臂力啊
兩方人馬陷進了僵局,林致遠知道拖得越久,對方馳援的機會就越多,心下一狠,上揚的手準備下落,號令弓箭手射擊。
就在這個時候,虞家人群中傳來疾呼聲:「公子且慢」
虞公子忙閃身去迎,是剛剛在食魚齋裡衝他打眼色的那個老者。
「丁公子,犬子年輕不懂事,還望丁公子不要怪罪」老者轉身與手下喝道,「快收拾了兵器,難道就憑你們這幾個三腳貓,也敢在丁公子面前張狂嗎?」
老者的這句話無疑是個很好的台階,虞家的人早就被林致遠震懾住了,就算是賣身契掌握在虞公子的手裡,可他們也沒必要豁出去這條命吧以前跟著虞公子小打小鬧的為禍鄉里也就罷了,反正有那個紈褲子弟為他們打頭陣,可現在碰上了硬茬子,再跟著胡鬧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虞家老爺子但見手下人匆匆放下兵器,笑與林致遠道:「丁公子的文采出眾,我們輸得是心服口服,只是那本《六曠天宮》確實是祖傳珍寶,若是在我等手中遺失不說愧對先祖先烈,就是族中老小問起,我父子二人也是難逃其咎。」
荀晟睿冷笑道:「若不是你兒子貪圖我兄弟手中的古玉,這書自然還在你們家中好生的呆著,正所謂貪婪者必備貪婪所害,你們輸了,難道還不想承擔後果嗎?」
虞家老爺子笑道:「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什麼與你且無大礙,將來我們也不會再見」
「未必吧」虞家老爺子說道:「我們虞家在武昌經營百年,人脈廣絡,兩位公子何不賣一個人情與老夫,將來再相見,或是求到老夫身上,老夫定然盡心竭力。」
林致遠往前走了幾步,脫離了林家大部隊,又離著虞家的人馬尚有一段距離,「老先生敢問老先生可知道《六曠天宮》的秘密?」
虞公子見林致遠手無寸鐵,又往前移了幾步,以為有機可乘,右手便在身後一揚,擺了個攻擊的手勢,打算來個「擒賊先擒王」。他爹彷彿身後有眼睛似的,狠狠的打斷了虞公子的精心佈局。
虞家老爺子掩飾似的笑道:「丁公子說笑了,老朽若是鑽研出了《六曠天宮》的辛秘,我們虞家就不會只蝸居在小小的武昌,實不相瞞,歷代家主有命,除去族長可在即位之時一觀這奇書,家中人是不得擅自翻閱的,犬子瞞著我將此書宣揚出來,又瞞著我用它來當賭注的綵頭,唉,實在是家門不幸」
說完,老淚橫流,頗有肝腸寸斷的意思。
虞公子很會配合,忙跪在地上,抱著老爺子的大腿哭著懇求原諒。
看來,虞家是見硬的不行,就來點軟的?
可惜林致遠根本沒打算將書還回去。
他笑道:「老先生,在下這裡有個折中的辦法,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虞家老爺子忙擦乾眼淚,「公子請講」
「在下早就聽說過《六曠天宮》的美名,一直以為此書乃是千古奇謎,今生難再相見。不成想丁某有緣,在武昌獲此至寶。不過,聽老先生的意思,這東西在下若收了,先生一族將飲恨終生,實非在下所願。不如這樣在下先將此書帶回去謄抄一份,一個月便將此物原封不動的歸還。何如?」
虞家老爺子沉默了,紅衣相公大怒,衝著林致遠喊道:「卑鄙小人,你說的這樣冠冕堂皇,與強盜何異?說是一個月就歸還,可誰知道你是什麼人,家在何處?若是捲了書就逃逸,我們又能奈何?」
林致遠輕笑道:「原來虞公子是在擔心這個?容易容易」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林致遠突然一晃,如鬼魅般游移到了虞家人面前,當著老者的面兒,一個反勾手,跪在地上的紅衣相公就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掛在了林致遠的右臂上。
身形快的叫人驚歎,連荀晟睿都不曾見過這樣步法,真可謂是休迅飛鳧,飄忽若魅。
荀晟睿早年跟隨名師修習內力,後來恩師將一門獨傳輕功步法教給自己,當時恩師說過,輕功是借助反彈之力向上竄縱,並以嫻熟的技巧以減輕落地時的重擊,其實就是一種縱身之術。輕功至上乘者,配合了一定的提氣技巧,跑的更快,跳得更高,更遠,那些所謂的「踏雪無痕」「陸地飛騰」「草上飛」大抵是這個道理。
可荀晟睿見林致遠的身法,分明與常人不同。
林致遠似乎是騰空馭氣飛行,兩足踏空行走如履平地,神態飄忽似凌虛而行。
荀晟睿心中大駭,這真的皇上眼裡的那個狀元郎嗎?荀晟睿知道林致遠會武功,可是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這般不同凡響。
虞家老爺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兒子就已經被林致遠扯到了百步之遙。他忙喊:「公子手下留情。」
這回是真的心慌了,顯然兒子要比《六曠天宮》重要的多。
「公子要書,儘管拿去,老朽就這麼一根獨苗,還請公子手下留情,你要什麼且儘管提,老朽一定全力以赴。」
林致遠大笑:「老先生莫急,丁某可不是什麼打家劫舍的匪患,不過是覺著令公子的憂心在理,一個月後還書,你等不放心也是常理。不過我們南下的時間不能耽誤,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將令公子帶在身邊,一個月後定將其安然送返」
虞家老爺子渾身直哆嗦,這哪裡是「良計」?分明就是想挾持自己的兒子作為質子。
待他又要求饒,林致遠臉色一變,不復剛剛的溫善:「我勸老先生還是接受這個意見,這樣你們也放心,我等也安心,人,我是一定會帶走的,只要令公子聽話,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林致遠彎身手中的質子笑道,「是不是啊?虞公子?」
虞公子能說什麼?也不知道這煞星用了招式,他只覺得那人鉤住自己脖子的手像是充滿了寒氣一般,叫自己渾身僵硬。虞公子明白,這定然是某種厲害的內力,他這種小蝦米根本不是對手,自己要不應,別說他自身難保,就連老爺子也有性命之憂。
這位虞公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這個時候該保住父親,便道:「父親,我願意與這位公子同去,放心吧,一個月之後,我會平安回來的。」
林致遠笑答:「這就對了,如此解決之法,叫咱們皆大歡喜」
林致遠叫荀晟睿帶著兩輛車馬先行,韓勝與弓箭手斷後,自己拎著虞公子緊隨。
虞家老爺子滿臉頹勢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消失在眼前,良久才苦笑道:「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爺,咱們趕緊追吧」
老爺子歎氣的搖頭:「咱們沒那個本事,要是叫人家知道了,說不定少爺還會有危險,只盼著那個書生能信守承諾,不難為俊兒才好」
碼頭上,林家暫留之人頻頻眺望,一見遠處塵土飛揚,就知道是自家大爺回來了,忙吩咐艄公:「快,快起錨,隨時啟程。」
風帆早就揚起,只等林家的這一句話,眾夥計忙將踏板架牢固,剛擺弄好,林家的大部人馬已經到齊。林致遠翻身下馬,先將掛在馬背上的虞公子拋給韓勝:「看好了」而後忙去接應黛玉、榮澤等人。
林致遠抱著榮澤,黛玉前者雪琪,十八公主被老嬤嬤扶著,眾人匆匆上了船,待踏板一撤,船已經離了武昌岸口。
甲板上,林致遠與荀晟睿說道:「虞家的人應該沒追上來,不過,十字坡到底是什麼人殺死了伏擊之人,咱們到底沒弄清楚。」
因為不明白,所以前途充滿了未知,這是林致遠和荀晟睿都不願意看到的,荀晟睿低聲道:「按照行程來看,和親的大部隊該在明日抵達武昌,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候一侯?與他們會合以後再行?」
林致遠也明白單打獨鬥的壞處,可是「皇上叫咱們微服出巡,就是要見識見識幾位皇子們在西南的『用心』,現在還沒到三皇子的轄地就暴露了身份,這樣做有違聖意。好在我們船上的乾糧充裕,至此不再停船靠岸,一路往下,直至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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