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是鴻門勝似鴻門(中) 文 / 夜雨驚荷
飯廳在外院,來來往往有很多個驛館裡的小廝,香卉就總認為門外有人打量自己,可是等她往傳窗戶外面一看的時候又找不到什麼。
「你看什麼呢?」春蕾不經意的一瞧。
香卉暗笑自己的多疑,她在這個地方又不認得什麼人,誰還會盯著她?「沒什麼,就是好奇外面的這幫子人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春蕾笑道:「愛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咱們在京城裡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落難的時候就門可羅雀,一知道大爺得勢,便排著隊上門,哭爹喊娘的攀關係,我瞧這荊州城也差不離就是如此。可氣的是這驛館太小,連個回身的餘地都沒有,大爺不好折了這些求見人的面子,就叫各家小廝站在廊下等著,卻苦了咱們進進出出的不方便。」
香卉明白春蕾的意思,她是叫自己少去院子裡轉悠,儘管說小廝們都是童子之身,但是男女有別,總歸不好,什麼事兒就叫驛館裡雇來的小丫頭子去辦就好。
「兩位姐姐,大人來了」小丫頭風風火火的進了內庭,打斷了兩個人的說話,香卉的春蕾一起皺眉,道:「亂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後面有人追你不成?沒個體統」
小丫頭是本地人,因為家中有親戚在衙門當差,知道驛館裡缺年輕漂亮的侍女,便想方設法將人塞到了這裡,一是換點銀子補貼家用,二是巴望著能被上位者看中,飛上枝頭變鳳凰。正因為有點姿色,所以對春蕾和香卉兩個人的話是頂不服氣的,嘴上應了,但是心裡總是不以為然。
春蕾什麼人,眼神好著呢,在小丫頭出去後,恨恨的與香卉說道:「你瞧吧,都是些眼高手低的主兒,咱們在這兒能指望上她們才怪呢,唉,也不知道幽州是個什麼樣子」香卉勸道:「你擔心什麼?大爺一早就說了,小丫頭等到了幽州再買,你又是表姑娘房裡的一等大丫鬟,想要個什麼人難道還不是你說了算,到時候只怕你都沒閒暇抱怨」
「但願如你所說。」春蕾歎道。二人正說著,林致遠就進了正院大門兒,身後跟著迎春的新婿曲家大爺,林致遠待要親自掀簾子,慌得曲家大爺忙道:「可萬萬使不得,大人是什麼身份,該是我來做這事兒才是。」
林致遠的手已經撩起了一半兒,生生被曲家大爺給攔了下來。
春蕾、香卉在裡面聽見了動靜,忙出來幫忙,就見大爺和表姑爺身後真的跟著兩個俊俏的丫鬟,春蕾倆心照不宣的互視了一眼,而後連忙挪開眼神。
「大爺,酒菜已經備好你看外面這些」
春蕾眼神瞄著廊下的方向。
林致遠腳步一滯,按照他的打算,是要晾一晾這些人,好叫他們的主子們摸不清自己的底細,更難理解自己來荊州的來意,可是經春蕾這麼一打岔,林致遠忽然改變了主意。他向眾人笑道:「已經是這個時辰了,本官便不好再留各位,還是請各位回了吧」
許多人聽了林致遠的話,都偷偷的瞄向一個人,十四五的年紀,很普通的打扮,可林致遠瞧出了不同,這絕不是個小廝該有的眼神,太銳利了。那小廝也不露怯,朗聲道:「大人,小的在荊州知府大人近前伺候,盧大人想要宴請大人於明日在家中會宴,敢問大人能否賞光?」
林致遠故作難為道:「本官倒是想赴約,只是公主殿下這邊萬一有個急事兒,就算找我也是來不及了。」
那小廝忙道:「無礙,無礙,大人明日再與答覆也不遲。」林致遠頓時有了惜才之意,眼中帶了笑意:「這樣吧,你明兒一大早來驛館,且聽回音」
小廝歡喜的去了,餘下眾人知道主心骨兒一走,這事兒就算成了大半,於是紛紛告退。
曲家大爺見識了林致遠的威風,說不羨慕那是假話,與他相處多年的兩個姐妹花知道主子的心事,在身後用手指那麼一點,驚醒了曲家大爺。
春蕾和香卉得了命令,眼睛就沒離開過著倆人,早將姐妹花的動作收在眼中。香卉一抹身,將稍微大點的那個丫頭攔下了,笑道:「姐姐辛苦了,我叫小丫頭們在那邊的抱廈裡單準備了一桌,你們二位先去吃著,這邊有我們伺候就行」
果然那大丫鬟使勁兒晃腦袋,「不成的,我們是下人,大爺們還沒用,我們怎麼好先上了桌子?」林致遠笑與表姑爺道:「咱們兩個該痛飲一杯才是,不如就叫丫頭們自去用菜吧,春蕾和香卉兩個很懂事,不會怠慢了你身邊的人」
曲家大爺點了點頭,手往後一揚,示意兩個丫頭乖乖聽話。只那個小點的委委屈屈的叫了聲「大爺」,聽的人骨頭都酥了。曲家大爺看見林致遠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覺得羞愧萬分,難得沖兩個紅顏知己發了火氣:「難道沒聽見我的話?」
一聲厲喝,嚇得姐妹倆一哆嗦,忙腳不點地的跟著春蕾等人去了。
曲家大爺不好意的解釋道:「都是姨娘慣壞了。」林致遠一副感興趣的樣子,恭喜道:「姨娘她老人家心裡惦念你,把自己最得意的丫頭賞給曲兄也是人之常情。」
「她們兩個」曲家大爺看向抱廈的方向,笑道:「是從小跟著我的,吃過不少苦,與我有過情誼,因姨娘見她倆用心,便叫一起跟著我們夫妻去幽州,路上也好伺候迎春。」
曲家大爺說的懇切,但是聽在林致遠的耳朵裡卻有點不大是滋味,什麼叫情誼?難道說是兩個丫頭打算挾恩邀寵?丫頭是沒過名路的通房,卻仍舊梳了少女的髮髻,這種事兒,想來也是曲家姨娘首肯的?林致遠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曲家大爺,若這小子真是個愚鈍的,那他可就要重新考慮考慮了,畢竟,偌大的幽州城裡,林致遠就不信找不到跟自己合作的人。
林致遠沒再糾纏,讓了曲大爺進屋子,滿是菜香,色香味俱全,那個滑溜裡脊是爽滑酥嫩,肉汁四溢;那個糖醋排骨是口感瓷實,回味悠長;還有京城裡最流行的一道叫鳳髓龍肝的,吃進嘴裡最軟嫩滑爽,入口即溶。
管媽媽是下了大氣力的。
曲家大爺驚呼道:「這可是咱們京城裡最考究的幾道菜色了,難為你們在這個地方也能做出來,也是驛館弄的?」
管媽媽雖然是和曲家都在和親大船上,但是兩方人馬也並不多交集,管媽媽身份不同,一些家常小菜都交給底下的徒弟們,她只但負責做林致遠和黛玉的吃食。另外有家宴的時候再出幾道招牌菜。
不過這種話林致遠不會和外人說,要知道找個合適的廚娘需要用很大的氣力。手藝好的卻大抵饞滑,老實巴交的,灶上的功夫也難有什麼出彩兒的地方,管媽媽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叫能博得陣陣好。林致遠笑道:「驛館裡哪會有這樣好的廚子,都是我們帶來的人手。來,嘗嘗這個,這可是最好的惠泉酒。」
林致遠執起鴛鴦轉香壺,將曲家大爺桌面上的小酒盅拽到自己跟親,腕子一轉,溫熱的惠泉酒就已經進了甜白瓷的酒盅裡,「曲兄嘗一嘗」
曲家大爺不是貪杯之人,可是當聞到這股子濃濃的酒香時,還是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小口。「嘶」好辛辣的東西。「這真是惠泉酒?怎麼如此的爽口?」
林致遠笑笑:「不是什麼大商家,不過是惠泉當地自產自喝的佳釀,遠比一般的地兒要烈上許多。曲兄要是喜歡,稍晚的時候拿回去一罈子就是了。」
曲家大爺沒客氣,連痛飲了三杯,整個臉都紅了,加上他本就相貌英俊,現在看來,倒有幾分戲曲裡畫上妝,準備開唱的小戲子。
林致遠清楚這酒的後勁兒,他見曲家大爺眼皮有些發垂,輕笑了一聲,又為對方斟滿了一杯,隨後將鴛鴦轉香壺藏於柄處的小機關一按,度數極低的另一種好惠泉就這樣進了林致遠的酒盅裡。
「曲兄,你比我年長幾歲,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曲家大爺無意識的使勁兒晃晃腦袋,待眼中的人影變成一個時,才說道:「大人請講。」
林致遠放下酒盅,右拳一握,沉聲道:「不知道曲兄這次去幽州可是要做什麼買賣?」
曲家大爺訕笑道:「不過是來碰碰運氣,大人該知道,我的這個身份,著實尷尬,父親為了我成婚的事兒沒少貼補銀子,雖然公主殿下沒吱聲,但是我聽公主府裡幾位媽**意思,殿下不是很高興。人該有自知之明,我總不能因為要去幽州,再叫父親拿出錢吧」
本錢少,干的買賣就有限。
林致遠沉吟了一番,抬頭笑道:「我有一樁生意,穩賺不賠,聽著可能像是個玩笑話,但是要看落在誰人的手心兒裡,不知道曲兄願不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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