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身中奇毒冷箭來襲 文 / 夜雨驚荷
難道黛玉不知道這些人都在打林家的主意嗎?當然不會相反,她就是太清楚到了幽州,等待他們一家人的會是什麼場面,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話。黛玉想的很明白,到了幽州是一定要重新安排人手的,與其這麼藏著掖著,找些不知道什麼底細的丫鬟婆子做粗活,莫不如就和鄭家、華家開誠佈公的說一說,請他們幫忙篩選篩選。
哥哥也說了,到了幽州不能一味強來,外來戶總要受到排擠,要是不能迅速的融進幽州官場,那林家就會面臨著舉步維艱的局面,別說哥哥的屬下不會聽令,就是性命上也會有隱憂。林家現在是背水一戰,想要潰軍更是不可能,臨出京時哥哥已經向皇上下了軍令狀,不攪得羌夷大亂絕不回京
所以對三大家族,哥哥是以安撫為多。
黛玉笑道:「我們來的時候匆忙,家裡的一些下人就散了,只單留下幾個在老宅子看守,我身邊的這些又不得用,一個個嬌貴的很,連我的難使喚得動」
華二太太聞言,順勢往黛玉身邊的雁蓉、碧蝶等看去,不由笑道:「林姑娘的說的在理兒,你瞧瞧姑娘身邊站著的這幾位,都是俏佳人,若是林姑娘捨得使喚她們,連我都看不過去了」華二太太鬆了口氣,若是只叫華家幫忙找幾個粗使的下人,那也好辦,就怕林家來個欲擒故縱,只是試探,而華家卻上了當,真的傻乎乎的送了幾個貌美機靈的丫頭去,那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華二太太不愧是交際場上的老手,不多時就活躍起了氣氛。他們老爺雖沒什麼功名,可是華家的名聲在那裡擺著呢,加上近些年來華家出了位少爺,很有才學,也有心為兩年後的春闈拚一拚。為著這個,在場的人多少都給了華二太太面子,言語上多有巴結,叫華二太太心情頗為舒暢。
不過這種舒暢也有消耗殆盡的時候,一聲「知府夫人到」,眾位官太太紛紛起身,撇下正聊得熱絡的華二太太去迎接盧夫人。
黛玉笑語華二太太道:「咱們也一同去吧」華二太太怎敢有不應之禮。她今日勉強也算是位東主。
盧家的大轎一直從前門抬到後花園。盧夫人一下轎便連連告罪:「實在對不住各位了,因知道的匆忙,府上還有許多的小事未能處置,這才稍晚了片刻。」
盧夫人有遲到的資本,旁人能說什麼,就算有幾分的埋怨,也只好礙於人家老爺的權勢而往肚子裡咽。
盧夫人緊了緊身上的玫紅色的披風,問道:「宴席擺在什麼地方了?」一說完這話,就意識到,此處可不是自家衙門後院,而是華家的綠柳山莊。盧夫人臉上忙帶著笑意道:「林姑娘選了個好地方」說著說著,眼鏡就瞄向了華二太太。
黛玉不由抬了抬眉,當做沒看見似的說道:「都是華二太太幫的忙,我們家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宴席擺在了壽山亭,綠柳山莊最好的景處之一,下面臨著赤水灘,有處郎闊的平地可供戲子們演奏。
西北的野戲班子多,一旦出了個名角兒,就早早的被權勢人家給收了,養在自家的宅子裡供老爺、太太們打發時間,根本容不得他們成大氣候。華家門下也不乏這樣的戲子,都是每次宴席上不可或缺的人物。
盧夫人拿著戲折子,皺眉道:「聽得久了,總是這幾處,要是能有個新鮮的玩意兒就好了。」三姑娘眼珠子一轉,衝著黛玉笑:「林姐姐,我領去你瞧瞧華二太太家的紫香蘭吧,全荊州城裡只有她家的花兒開得最好,便是這個時節也能聞見奇香」
許多年輕的小姑娘都開始躍躍欲試,叫她們干坐在這裡聽哼哼呀呀的曲子,莫不如到外面放放風箏。
有了三姑娘的帶頭,眾人只需稍稍和自家夫人太太一說,便歡天喜地的去了。黛玉雖是主家,不過和小姑娘們說話顯然更有興致,抵不過三姑娘的拉扯,半推半就的就出了壽山亭。
七八個小姑娘,除了盧家大小姐愛聽戲,留在當院兒裡,餘下的都跑了出來,眾人也不怕冷,只披了個勉強擋風的單薄小氅,便在春風中火熱的聊了起來,又要吟詩又要作對,急的跟著的丫鬟們乾瞪眼。
三姑娘一向是眾人的焦點,今日也不例外。她將身上的披風給摘了,露出裡面的金絲細葛環衫。
黛玉瞧著眼熟,順口說道:「盧三妹妹可是喜歡翠怡坊的手藝?」「翠怡坊?那是什麼?」
黛玉微微訝然:「盧三妹妹這件衣裳應該就是京城裡翠怡坊的活計,三妹妹沒瞧上面還有個『翠』字嘛她家近年最時興金絲細葛環衫,出得樣子也多,用的金絲線也量足。」三姑娘一下子興致缺缺的說道:「原來是以前的老樣式了哎,我們荊州就是遠,得到個消息也得十天半個月。林姐姐去的幽州就更不近了,離咱們這兒還要有幾日的行程呢這件金絲細葛環衫是小嫂子才得沒多久的,也不知這個時候京城裡又時興什麼對了,誰看見我小嫂子了?」
二姑娘見妹妹嘰嘰喳喳的鬧騰得很,便歉然的對黛玉說道:「林姑娘別見怪,都是小孩子,一件衣裳也能叫她高興的不得了。」
好在二姑娘的話聲音不大,正四處找人的三姑娘並未聽見,要不然……姊妹之間又是一番相爭。
黛玉笑道:「不礙事兒,東西實在是好,便是我見了那件金絲細葛環衫也要愛不釋手。」
二姑娘「嗤」了一聲,見黛玉盯著自己瞧,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哎。都是我那哥哥糊塗,放著好好的嫂子不疼,偏要在家裡弄個什麼小妾」
二姑娘與大嫂最相好,當然就看不上受寵的裴姨娘,不過一提到裴姨娘,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去了?她忙低聲吩咐跟著的小丫鬟:「去幫三姑娘找找裴姨娘,綠柳山莊大,小心走岔了道兒,遇見了前面的爺們,亂了咱們家的規矩。」
黛玉一開始也並沒在意,只應付著眾人的談笑,但沒多大一會兒,雪雁便附於她耳畔悄聲說道:「姑娘,荀二爺派人過來,說請姑娘到前面去一趟,他在等你」
黛玉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念頭,不動聲色的問道:「荀二爺說沒說是什麼事兒?」這個節骨眼兒,誰知道綠柳山莊裡又多少人閒逛著,所以雪雁生怕姑娘吃虧。雪雁搖搖頭,遲疑道:「要不,還是我去一趟吧,若是被旁人撞見了,對姑娘的名聲有損。」
黛玉的右眼皮跳得厲害,心裡慌得要命,不知道要出什麼大事兒,「還是我親自去,荀二爺不會無緣無故的找我,定然是哥哥那裡不穩妥,」黛玉沉聲道,「雪雁,你留在這裡,叫雁蓉和碧蝶跟著我,過了半個時辰就去喚我,若是有人問起,只說……」
「只說姑娘弄髒了衣裳,到廂房去更衣了。」
主僕倆不動聲色的換了位置,一個留下招待各位小姐,一個領著倆近身侍女直奔前院……
荀晟瑞正在一片小椿樹林前來回的踱步,猛聽得遠處傳來腳步聲,便隱身到了密林中,椿樹的枝幹很密實,遮住了荀晟瑞的身形,待他看清是黛玉的時候,忙往前走了數步,直站到離黛玉十幾尺開外的地方。
「荀二爺,是不是我哥哥?」黛玉問的小心,就怕自己的估測成真。荀晟瑞面色凝重的說道:「林姑娘,你先別急,致遠兄受了點輕傷,現在就在前面聽戲。他不肯先療傷,生怕有人察覺,我苦勸不動,所以尋了個借口出來叫你,你的話致遠兄能聽進去的。」
黛玉的身子晃了幾晃,幾乎沒上去抓住荀晟瑞,「哥哥受了什麼傷?他……他一向會照料自己,怎麼可能會被算計了?」
荀晟瑞苦笑了兩聲:「致遠兄這是明知山有虎,卻偏偏要向虎山行。剛剛有人給致遠送了一封信,叫致遠兄折轉京城,不准在往西北行半步。信封上有一層特質的細粉,恰巧與今日的一壺玉漿起了反應。致遠兄的一條手已經是半麻了。」
黛玉怎麼能呆得住,幾乎沒上去拉荀晟瑞的袖擺,「請荀二爺幫我傳幾句話,只叫哥哥身邊的韓勝速回驛館,越快越好,我的丫頭香卉知道,貴重的東西裡有個藍色的指頭瓶兒,裝的是解毒的靈丹。」
荀晟瑞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遲疑道:「可是這個?」
「就是它,可是怎麼到了荀二爺的手裡?」
荀晟瑞臉色晦暗不清,良久才歎道:「致遠兄也有一瓶這樣的東西,剛才不舒服的時候就暗自服下了一顆,但是……」荀晟瑞緊緊的捏住了瓶子,「那毒實在奇怪,不疼不癢,只是叫你全身發麻,微微癱軟,毒效並不大,可你越是想化解,它便越是霸道。」
黛玉急的沒辦法,自己又不能過去拉著哥哥瞧大夫去……
對了,大夫
「荀二爺,我記得哥哥說過,公主殿下來的時候,迎親隊裡是有兩位太醫的,可否請他們來此?」
十八公主雖然是假的,但是和親的嫁妝可都是貨真價實,沒有半點虛假,不但有教養媽媽,還有御醫。只是怕這些人惦記家裡的事兒,都找了些年紀小的,生活窘困的,少有家裡的累贅。可是……就因為這個,御醫們的水平實在不敢叫人恭維。
待荀晟瑞正要回答,眼角掃過右手側,一個小黑點猛的竄來,速度極快。
荀晟瑞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黛玉整個人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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