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 裝不下他,被懷疑 文 / 清風戀飄雪
小醉本來就是淺睡,聽到聲音醒過來,轉身看到他往浴室走。
傅總也轉了頭,細微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卻顯得很清晰。
一切彷彿都是靜悄悄的,就連兩個孩子的呼吸,都那樣的恬靜,但是他們的心裡其實都不暢快。
她還以為他今晚不會回來了,竟然就為了賭氣,過了半夜才回來。
高大的身材轉過去,看到床上緩緩爬起來的女人,禁不住微微垂下眸:「怎麼還沒睡?」
「只是沒睡死!」她的聲音裡有些疲憊。
回了家睡一覺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這麼累,後背微微一動就好像干的要裂開那樣,好像是地面被曬乾到裂開。
但是一切都還能承受。
倒是面前的男人,脾氣那麼大,因為她多關心了別人一點就這樣把她晾在一邊。
口口聲聲的愛,竟然還這麼跟她置氣。
沉靜的臥室裡總算有了一點點的聲音,卻並不會打擾那兩個孩子的睡眠。
最近傅媽媽也累壞了,白天黑夜的都帶著孩子,所以她才一回來就替媽媽分擔。
順便等他,只是沒想到等到差點睡死過去的地步。
「王碩怎麼樣了?」她輕聲說,在他轉頭要進浴室以前又一次。
他點點頭,占時停下步子,卻並不靠近。
女人的心往往在男人停滯不前的時候很難受,但是此時,他卻已經忘了顧及。
她也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聽後來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先去洗澡!」
後來她又躺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眼角竟然流出兩行淚。
他洗完澡出來站在床前看著床上的三個人,然後走到兒女那邊去把被子又給他們蓋了蓋。
那一刻,感覺著眼前忽然暗下去到沒了一絲絲的光明,努力地隱忍著些什麼,直到他起身,她的眼前又不再那麼暗,她聽到腳步聲到了她的身後,她才敢哽咽。
這時候,她特別想要他那溫暖的胸膛,但是……
他卻只是給她蓋了蓋被子:「今晚這床上放不開我了,我去側臥睡一晚!」
輕輕地在她耳邊說著,然後轉身離去。
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在門被關上之後,再次有眼淚從眼角滑過。
那樣的辛苦,只盼著他早點回來給她一個溫暖的胸膛,可是,卻左等右盼後等到他說這樣的話。
曾經,床上再多的人都會被他抱走,只剩下他們倆。
可是今天晚上他卻這樣說。
於是,剩下的幾個小時的黑夜裡,她竟然睡不著。
幾次都差點喘不過氣,若不是看著旁邊兒女睡的那麼香,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是什麼都沒有了。
而某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可想而知也睡不了多說。
翻來覆去的,他在等她來找他。
有次聽到門外好像有動靜,起身望去,卻什麼都沒有。
然後在躺下,不過是多抽了幾根煙。
一早傅媽媽跟阿姨就去帶孩子,看到小醉已經在哄著格格玩忍不住感動:「我來吧,昨晚睡的……?」
傅媽媽剛想問她睡的好不好,看到她的黑眼圈一下子擔心起來:「是不是弄著格格睡不踏實?」
小醉笑了笑,搖著頭:「沒事,可能是這幾天太累,有些乏的睡不著。」
他打開門進了的時候就看到滿屋子的人。
阿姨跟傅媽媽領著一個抱著一個出去了,屋子裡又只剩下他們倆。
傅媽媽走的時候還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卻只是低著頭站在門口。
小醉卻已經起床,看他那一副沒睡醒的時候:「要不要再睡一覺?」
他一滯,漆黑的深眸看著她在穿鞋。
「我去跑步!」繞到櫥子邊去打開出門拿了運動外套從他身邊走過去,走到門口才又轉頭:「你安心睡,待會兒回來叫你吃飯!」
他只是聽著,沒動。
心裡卻很著急。
她不是問他要不要睡一覺?
可是自己怎麼又去跑步?
還以為有人陪睡,走過去躺在床上,無奈的沉吟,卻感覺著枕頭上有點濕漉漉的。
她哭了?
深邃的黑眸瞇起,突然想到昨晚她那有所期盼的眼神,心蕩了一下。
然後還怎麼睡著?
當她跑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已經追上去。
因為這一帶很少有人來跑步,所以當感覺到後面有腳步聲,一轉頭,看到他穿著跟她一個顏色的運動服上來,她的心也是一顫,隨後卻又轉頭繼續跑。
他也不看她,兩人默默地跑上山,站在山頂那一刻,兩人都忍不住雙手抱腰吐氣,望著山下的風景。
今天竟然還有一點點的霧霾,不過不嚴重。
他轉頭看她,她卻沒再看他了:「回去吧!」
那一刻他有種想要抓住她手的衝動,但是剛抬手她已經跑了。
忍不住氣餒的歎息,卻趕緊的跟了上去。
就算是活到三十歲也忍不住會跟個孩子似地偶爾的抽抽風,他其實能原諒自己。
但是看到她這麼難過,他就真的自責了。
若即若離
把寂寞當做你
安慰自己
這就是愛情。
沉默不語
空氣都變的窒息。
這賭注
我認輸。
當她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似是也習以為常。
上午送孩子上學後直接開車去海悅,婉拒了他的好意。
當一晚之後,她便是這樣了。
如果昨晚,哪怕是在晚一點,他回到房間抱她一下,她也不至於這麼跟他僵持。
可是現在,她確實是沒辦法不難過,不孤傲。
她想,何醉就是這樣子的吧,脾氣臭的很,如果受不了的,可以走了。
但是他……
當帶班秘書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她似是已經習慣,卻還是忍不住想起那丫頭。
可是她的電話依舊打不通。
「對了,又有人來調查我嗎?」何醉在秘書報告完工作要走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
秘書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了!」
小醉點點頭:「你去忙吧!」
監獄
安怡手裡舉著一個小藥瓶,裡面是她親生兒子給她的藥,吃了就解脫了。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孽,最後才落的如此下場。
親生兒子要讓她死,求她死,想起當天的情景:「我求求你了,別再折磨我們了,你死了,大家都解脫了,求你死吧!」
那個男孩,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疼愛。
但是,就是那樣的一個男孩,卻要她去死。
張恩忍不住歎息:「別看了,難道你真的會吃?丟了吧!」
安怡笑:「他可是我的心頭肉啊,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幾次哽咽,眼淚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一文不值,但是今天,還是忍不住落了眼淚。
張恩卻冷冷的說:「誰讓你作孽太多,在牢裡還不安分,你那兒子啊,大概是老天爺派下來懲罰你的!」
安怡的臉徹底的變的陰霾,眼睛裡更是起了殺意:「我作孽太多?我作孽也是被逼的,三十年前我也是一個心無雜念的大學生,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我也跟大多數女孩那樣盼著簡簡單單的家庭,有兩個懂事的孩子,可是……我卻淪為了家裡的一顆棋子,為了家族利益我嫁給了何醉的父親,為了家族利益我生了何醉……」
「呵呵,你說的好像自己很委屈,可是何醉剛開始跟傅忻寒在一起,何醉的父親也是反對的,何醉卻堅持給傅忻寒生了孩子,還修成正果!」張恩詭異的笑著看向安怡:「雖然你們是母女,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何醉的類型!」
一個女人的堅強,最起碼不會被人看不起。
一個女人的懦弱,就會讓人看不起了,人要是自憐起來,那就真的可憐了。
「你喜歡何醉的類型?你可別忘了,要炸死她的不止是我!」安怡笑起來,覺得張恩的話根本是在開玩笑。
「我曾經是很想她死,但是我也一直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傅忻寒,我們倆其實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在有些事情上我其實很欣賞她!」
張恩坦白,想起以前發生的那些事。
其實以她家裡的勢力,她爸爸前陣子還跟她說,已經過了風頭浪尖,可以保她出來了,但是她總覺得不是時候。
或者自己是在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贖罪,也或者是覺得自己該在這裡徹底的清醒清醒吧。
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這個懲罰重嗎?
她問過自己不止一百遍,結果卻是一次比一次讓她自己意外,也一次比一次釋然。
是的,從憎恨不服氣到後來的放下,抱歉,愧疚,她終於認清了。
或者是安怡的抱怨憎恨實在太可怕,所以把她嚇醒了?
她不清楚,只是看到安怡已經不像個正常人,自己卻漸漸地越來越感覺到清醒。
她曾經只以為自己看上的就要得到,但是後來她也懂的了,不屬於自己的,真的不能搶。
就在監獄裡的這些日子,受過的羞辱,挨過的打,全都是她成長的原因。
這天監獄裡來了個大人物,當獄警把安怡叫出去的時候,安怡把藥藏在了衣服裡面的一個小口袋。
「是你兒子來看你死了沒有?」張恩好奇的問了一句,坐在床沿看著外面,空空如也。
「不是,我有種直覺,不是小海,或許……」安怡不禁哽咽,昨晚做了那樣一個夢。
難道真的要跟何明一樣死在獄中嗎?
難道最後還是落的如此下場?
安怡出去前深深地看了張恩一眼,張恩被那深深地一眼嚇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但是安怡走了,她站在那裡,突然也有種不祥的預感。
監獄內外明明好像是隔著黑與白,監獄是黑,外面是白。
黑夜跟白天明明應該是怎麼都不能撞到一起的。
但是這一刻,她們的心裡竟然都有那樣的一種感覺,黑白撞在了一起。
偌大的牢房裡各自頹廢著,各自看笑話,卻因為安怡少有的沉默而都提起了精神。
有個愛管閒事的女犯人坐在牆角冷冷的喝了一聲:「喂,姓張的,那個老女人什麼事?」
張恩轉頭,然後淡淡的說:「待會兒她回來你們問她不就知道了?」
然後大家都在等待著。
小醉也沒再辦公室呆著,困到不行。
大概是因為某人早上去陪她跑步,竟然到了十點多就昏昏欲睡,便去了8185休息。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王碩很不耐煩的不停的在摁門鈴,她終於被吵醒。
當渾渾噩噩的去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那焦躁的男人,她也是一怔:「什麼事?」
隨後呆呆的三個字,然後就想起他可能是為了小玉而來。
王碩沒說話就進去了,然後自顧的走到客廳沙發裡坐下,低著頭煩躁的猶豫一陣後才說:「關於冬季活動的事情,我要跟你好好談談。」
小醉微微皺眉,想來:「猜錯了呢?」
「我去洗把臉先!」既然要談正事,當然要精神氣十足。
他還是坐在沙發裡猶豫不決,她還不等進洗手間就聽到身後那急不可耐的:「她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她停住,然後失望的笑了笑。
終究是放不下啊。
「我先去洗把臉再說!」她還是那句話,他越是著急她反而不急了,大概是因為昨天讓他去追小玉他卻掛了她電話的原因,今天是報仇。
王碩聽到那不緊不慢的一句,幾乎要氣死。
她的手機在臥室的床頭適時的想起來,因為她開著門所以王碩才聽到,看洗手間的門關著,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萬一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扔下他獨自去旅行,太他媽的可惡了。
「是何醉嗎?」
當他接起電話,那邊冷硬的聲音。
「你是誰?」王碩不耐煩的,現在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不幸福,難道是個外面的遇?
但是很明顯他想多了,小醉從洗手間出來看不到他的人便到臥室,看到他在接她的電話,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拿來!」
王碩乖乖給她,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卻在悄悄地變化。
小醉沒管那麼多,只以為是他做賊心虛了。
「您的母親過世了,請您來監獄一趟!」
她就那麼木訥的站在那裡。
那年的春天,她父親死在監獄裡。
今年的冬天,她母親……死在監獄裡。
突然眼前浮現出最後一次見面時兩個人的歇斯底里。
不自禁的哽咽過後,視線模糊以後,她終於低了頭,像是一個找不到重要物件的傻女孩,開始努力地尋找。
在臥室裡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在沙發裡的包包,王碩也沒再問她小玉的事情,因為電話裡他已經聽到。
小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下樓的,不管職員怎麼問候她,她好像都聽不到了,低著的眸再也抬不起來。
為什麼要哭?
不是早就盼著跟她脫離關係,不再受她的羞辱?
不是早就盼著耳根清淨再也聽不到她的消息。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當半路上突然下起大雪,像是個天大的諷刺。
竇娥那麼冤枉才下了場雪,她安怡有什麼資格要一場雪來陪葬?
但是車子就那麼硬生生的停在半路上,終是再也忍不住,一個人的車廂裡,趴在方向盤哭的泣不成聲。
一個人面對了父親的離世,終於,她再也不敢一個人去監獄看母親的屍體,想到現在忻寒已經回到她身邊,不由自主的就掏出了手機。
抬頭,把眼淚用力的抹掉,不管外面的雪多麼的白,如此好的風景在她眼裡卻是一文不值。
她的眼前,空空如也。
手機那頭很快就有人接起電話:「喂,你現在在哪兒?爺爺病危了,我現在去接陽陽,你回家去跟媽媽還有格格收拾點東西,我們馬上回去。」
她的一肚子話都卡在喉嚨裡,瞬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爺爺病危了?
這個時候他老人家竟然病危了?
還來不及好好盡孝……
還來不及告訴他,安怡……死了!
什麼都來不及說了,她說不出口,一下子不敢在跟他說,想到爺爺,想到他肯定很著急,但是,她今天要去監獄。
竟然還是一個人,她還在難過,手機那頭早就是忙音,當眼淚再也攔不住,任由淚痕模糊了視線,再次發動車子。
走了一段的時候手機又響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這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還有個弟弟,竟然是件如此幸運的事情。
「姐,我已經在監獄門口!」
是小海!那一聲之後,她的心裡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她實在不知道再怎麼一個人面對母親的離去。
安怡,那個一輩子都恨她的女人,恨不得她死一萬次的女人,卻在這一天,讓小醉連恨的勇氣都沒有。
監獄門口小海站在那裡,因為高家不想被知道跟安怡的關係,所以,小海也是打車來的。
小醉看到小海的時候就急忙下車,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急需一個擁抱,於是,走過去與弟弟緊緊地抱在一起。
「姐,別哭,她不值得!」小海倔強的聲音,可是眼裡的血紅卻那樣的清晰。
小醉卻搖了搖頭:「是她給了我們生命啊!是她給了我們生命啊!」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們姐弟倆怎麼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怎麼能在後來知道自己該怎麼活?
小海何嘗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了他們生命,可是那個女人活著一天就不消停,在監獄裡還要給姐姐添亂,他想到這裡,就算心痛也忍了。
她死了,世界就安靜了!
小海的眼裡的倔強,那麼的深刻銘心。
傅忻寒去學校接了陽陽,爺倆一到家傅忻寒就抱著陽陽大步往家裡走去。
傅媽媽早就收拾好東西:「小醉還沒回來!」有點著急。
「沒回來?」他皺著眉,然後把陽陽放下開始打她的電話。
但是她的手機落在車上,姐妹倆早就已經進了監獄裡。
面對著的,只是一具沒了血色的臉:「兩個小時以前犯人突然渾身抽搐,沒過幾分鐘就死了!」
當時姐弟倆的臉上都已經沒了表情,那麼僵硬。
那張小床上躺著的女人啊,曾經是安家的大小姐,曾經是何大人物的妻子,曾經是高領導的女人,但是最後……那麼多華麗的身份加起來,最終竟然是躺在那麼一張破舊的小床上。
死了,守著她的竟然只是那讓她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的女兒,還有最親愛的兒子。
再也沒有別人。
安家竟然一個人都沒來。
小醉其實不是不心痛,尤其是此刻,為何安家不來人?
把孩子當棋子一樣的嫁出去,想想如果曾經爸爸把自己當個棋子嫁給什麼人家,她也不會原諒爸爸的,但是當父母的,怎麼能那麼狠心。
當這個女人的生命到此結束的時候,小醉所有的恨怨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所有的仇怨,不過都是因為那個開始不美麗。
正如這個冬天,這場雪,這場冷,冷到了人的骨子裡。
傅忻寒打了幾遍後:「我們先走!」
「不等媽咪了嗎?」陽陽眼裡的倔強神情,感覺爸比在生氣,感覺大家都在焦急,但是他想等媽咪。
「不等了!」
再也不多解釋,他已經拉著陽陽走在前面,所有人都上車,車子迅速離去。
在等下去,他怕爺爺還想見的人一個都見不了了。
於是,傅忻寒帶著孩子跟母親迅速離城,而她,還在監獄裡呆著。
姐弟倆要走的時候警局的人突然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傅太太,我們還有些事情想跟您確認一下,還請配合我們去警局走一趟。」
小醉吃驚的望著他們:「好!」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確定什麼,但是看到他們那堅定的眼神。
兩個長相霸氣,卻又冷漠無情的穿著警服的人,小醉一下子只能靜下心來跟著他們去。
「姐,我跟你一起去!」監獄門口小海說道。
小醉搖了搖頭:「會開車吧?」然後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小海,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這是她第一次做警車。
沒人知道她此時的心裡在想什麼。
她也很奇怪,上次父親離開的時候也沒這樣麻煩。
安怡的死,難道是因為她的死因?
想起獄警說的她的身體裡檢查出藥物。
她的心一顫,可是卻什麼都想不到了。
因為根本想不通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只以為他們是要找她問些什麼而已,問完了就算了。
但是……
她竟然被帶到審訊室:「不久前你曾去監獄看過安怡?」
她的心一緊,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如實說:「是安怡讓獄警給我打的電話說她情況不好我才去走了一趟。」
「但是你們見面後發生了爭執?」
警察就是那樣的咄咄逼人?
連她們見面後發生的事情都那麼一清二楚?
「是,我們每次見面都會爭執!」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對話方式。
「那麼,我們就有理由懷疑導致安怡死的藥物是你給她。」
只是當那面無表情,顯然對她沒有半分同情心的警官說出那樣的定論,小醉瞬間抬眸,驚恐的望著他。
「我沒有!」反駁,有些失控,是因為太緊張,但是只是三個字。
「你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做過什麼,但是獄警聽到你們當時吵的很凶,並且說什麼死不死的話題,你敢否認嗎?」
那樣冰冷的,根本就是冷血動物的警官,竟然讓她一下子無從狡辯。
當天似乎是有那樣的爭吵,安怡說她沒死,她好像也說死都不想再見。
但是,這樣就能給她定罪?
小醉的心一寸寸的涼下去。
這件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敢,我們是母女,互相怨恨的母女,她也曾製造過一場爆炸要炸死我,但是我並沒有想過要毒死她,絕對沒有!」
當她非常鄭重地說出這段話,警官微微皺了眉。
然後卻是冷冷的一笑:「可是你是在這段時間最後一個見到安怡的人,除了你還有誰能給她那粒足以讓她致命的藥?」
小醉徹底滯住,她是最後一個?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小海說他去看了安怡,心裡咯登一聲,然後才停止了辯解。
如果真的是小海……
不會的,他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但是……
就在她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外面突然站了幾個人:「何小姐你可以走了,不過這段時間你要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繫,不能出城。」
她吃驚的站了起來,小海已經站在門口:「姐!」朝著她跑來,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那一刻,她差點又要落淚,最後卻只是安慰的任由弟弟抱著她的臂彎,低頭的時候想到爺爺:「我今天必須去鄉下一趟,我老公家的爺爺病危了。」
審問她的警官跟進來放她走的人說了些什麼,經過商議後:「我跟你一起去!」
小醉吃驚的望著那個男人,她現在是一點自由也沒有?
已經開始受人監視?
可是才這麼一眨眼,她怎麼就從犯人女兒成了殺人犯?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去,不僅她老公不會原諒她,就連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姐,你的車鑰匙!」門口小海把車鑰匙給她。
「不用,開我的車去!」
警官先他們一步下了台階,小醉跟小海站在那裡。
「不行!」小醉說了一聲。
那位警官轉身,不悅的看著她:「何小姐,你現在好像沒有說不的權利。」
「你們還只是懷疑我而已,如果我現在找律師過來,你們連監視我的權利也沒有,要去就坐我的車,我不能讓家人為我擔心!」
小海看著小醉那倔強的不肯讓別人擔憂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絞痛,氣憤。
明明不是那樣的。
所以最後他上了小醉的車。
路上小醉把車子開的很快,警官坐在副駕駛竟然忍不住皺眉:「一個女人把車開的這麼快?」
她不會告訴他,她去監獄前她老公就打電話來找她回去,但是現在天都黑了,趕到鄉下也要半夜了。
所以她只能快點。
但是剛下了雪。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一個字也不想,就那麼把車子開到最快,直到到了縣裡,路上的積雪因為打掃的並不及時所以有些上凍,她不得不慢下來。
不自禁的皺起眉,看著前面的路況,憂心的不住沉吟。
警官坐在一旁就那麼看了她一路,她的倔強,她的目中無人,她的傲氣。
但是最終,他看向了外面:「看來你老公的家人對你很重要。」
「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往前開,不敢分心。
「你既然可以把婆家人當成自己家人,怎麼能對安怡你的親生母親下的去那樣的毒手?」
車子突然一個不穩,打滑差點車禍。
她不悅的轉頭望著他,臉上早已經沒了半點表情:「我也想知道!」
然後繼續發動車子,她沒看到警官嚇的吐氣的模樣,剛剛差點就車禍,可是她竟然像是只跟他發生了一下爭執而已。
車子到家的時候,傅家的家裡還是燈火通明。
她下車,門口的積雪厚厚的,高跟鞋踩上去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但是她毅然決然的往門口走。
「你不要跟進去,我沒辦法解釋,隨便找個地方或者開著車子去別的地方呆著吧,等閒下來給你電話!」
她說完之後推開了那扇門。
那個警官下車後到了駕駛座,看到腳下面的手機,她連手機都沒帶,還想給他電話?
只是當拿起來後卻發現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
車上有移動充電器,像是習慣性的充電,然後車子被他開了出去。
當她到了家裡,病床前家人都圍在那裡,但是爺爺已經走了。
那一刻,她站在眾人身後,聽著婆婆跟陽陽的哭泣聲,竟然忍不住模糊了視線。
像是這一日來發生的種種,然後加上熬夜趕來,身心疲憊的就那麼忍不住抽泣了一聲。
當眾人聽到聲音回頭,她只是哽咽著,咬著唇大半片唇站在大家面前。
他站在旁邊轉頭看到她站在那裡,恨的緊緊地攥著拳頭。
陽陽跑上前去:「媽咪,爺爺走了!」
她低頭看著哭的那麼難過的兒子,淚水也是忍不住的一直流淌,可是他看她的那些凶狠的眼神。
還有爸媽的失望,奶奶的怨恨。
她也是強忍著。
這時候她不能再給這家人添堵了。
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來遲。
「你爺爺走的時候跟我說,不要讓我怪你!」奶奶嘟囔著,聲音哽咽。
小醉聽著,卻只是慚愧的低著頭。
「但是我怎麼能不怪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奶奶氣急的站起來,拄著枴杖走到她面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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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冷漠的兩個字,忍著咬死他的衝動。
「不嫁?昨天夜裡我已經在這裡撒下了我佔家的種,一個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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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本就是為了讓你懷上我的種!」
有沒有那麼一個人,在你的生命裡佔據著重要的位置卻只是曾把你用力地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