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碰運氣 文 / 展星
二樓的樓梯口，站著兩個粗壯的保安，穿著筆挺的制服，身體站的很直，像是一桿槍一樣，眼睛四處巡視，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職責是保護這裡的安全，以及解決顧客之間的糾紛等事務。
進入二樓，林宇陽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樓層約莫200平方，地方很寬敞，櫃檯展位擺出一個u字型，上面擺放著一些毛料，檯子下還貼著寫有價格的標籤，顯得很是整齊，此時，有約莫三十來個人，在各個展位上流連，有的人遠遠的觀看，時不時議論幾句，還有一些則拿著放大鏡，或是強力手電，貼近了毛料仔細的觀察，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另外，在樓層西北角，也有一些毛料被擺在地上，粗略看去，約莫有上百塊，大小形狀不一，這地方只有兩個年輕人在看著，和展位區相比人流量實在是少，看起來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那裡是供新手練習的毛料，一般都沒有什麼好料子，出翡翠的機會少得可憐，估計百分之五都不到吧。」王老看出了林宇陽的神色，主動解釋起來。
小胖說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有個顧客在那裡找到了一塊出翠的毛料，賺了三萬多。」
「這樣的事情也偶爾發生一次，恰好被你碰到了吧。」王老呵呵一笑，「走吧，我們去展位看看去，不過要記得，多看，多聽，多琢磨，別忙著入手，這裡的規矩是交錢之後，即便不去切石，也不能退，別到時候買了，心裡發虛嚷嚷著要去退掉。」
林宇陽和小胖都算是新手，也都很是虛心聽教，聞言點了點頭，跟著王老往前走去。
王老交遊廣闊，在這裡時不時遇到熟人，都會寒暄幾句，在來的路上，林宇陽表示過，來這裡只是見識一下，順便碰碰手氣，以後不會在這方面發展，王老就沒有幫他介紹朋友。
小胖是靠古玩吃飯，賭石也是這一行的一個分支，就主動湊在王老身邊，王老明白他的意思，在寒暄的時候，也會幫忙介紹一下，幫他拉攏潛在的顧客群和商人朋友。
在他們寒暄的時候，林宇陽則走到展位邊，仔細的看著毛料，同時散發一股神識，想要試試看，能不能看出一些什麼。
第一塊原石，是一個全賭的料子，圓形，像是一個足球，表面上是灰褐色的石料，他的神識蔓延過去，卻是探測不到絲毫端倪，也無法滲透石料，看到內部的狀況。
神識雖然在修真者身上，有著很多的作用，可畢竟不是萬能的，並沒有透視的能力，林宇陽對於這樣的狀況，倒也不甚在意，他需要測試的就是，用神識去感應翡翠散發出的靈氣。
放下第一塊毛料，林宇陽拿起了第二塊，依舊是全賭的石料，神識依舊沒有作用，他放下毛料，拿起了另外一塊。
就這樣，短短三分鐘過去，林宇陽一連看了十快毛料，其中全賭的毛料有六塊，露出了翡翠切面的半賭毛料有四塊，經過一番測試，他發現能感應到玉石裡靈氣的神識，用在這毛料上，卻是沒有什麼作用，即便是半賭的毛料也不行。
「這翡翠倒是一種奇怪的材質，竟然沒有靈氣散發出來。」林宇陽皺了皺眉，有一些小小的失望，如果翡翠像是玉石裡的靈氣一般，能散發出一種靈氣波動，那麼他的神識就能接收到，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靠著神識的判斷，來大致的猜測到毛料裡有沒有翡翠，進而可以大賺一筆。
可惜，事情並不如林宇陽想像的那般，神識沒有透視的功能，看不到毛料裡面的狀況，加上翡翠沒有散發出靈氣波動，他原先賺錢的點子，就完全失去了作用，而以他這種半吊子都不算的鑒定水準，玩賭石的話，那可真的是一點准都沒有，完全靠賭憑借運氣了。
運氣這種東西，大家都知道它的存在，可卻是看不到摸不著，林宇陽雖然相信運氣的存在，卻無法掌控運氣這玩意，所以在思索了一番之後，他沒有立即買毛料。
「這些毛料可是價值不菲啊，全賭的毛料還好一些，價格便宜一點，露出翡翠切面的半賭毛料，卻是貴的離譜啊。」林宇陽無奈的搖頭，他看了幾個半賭毛料，其中一個露出拇指大小綠意的，標價竟然是兩百三十萬，以他帶來的那二十萬現金，還不夠標價的零頭呢。
當然，林宇陽知道，這裡是做買賣的地方，也可以講價，但任憑你舌燦蓮花，最多也就是砍掉十萬，以兩百二十萬拿下，再低就不大可能了。
同時林宇陽也明白，現如今的科技，還沒有任何的機器，能夠透視毛料的內部，就算這切開一些露出翡翠的毛料，到底裡面的翡翠品性如何，大小如何，也都無法看出來，必須要靠精準的眼力和經驗去判斷，誰都無法打包票。
正是因為這樣，玩這一行就有運氣和博弈的狀況存在，這也是賭石的魅力，曾經有人說過，一刀天堂，一刀地獄，也是賭石的真實寫照，有的人切出好翠，一夜間暴富，而有的人則賭垮了，一夜間傾家蕩產，甚至心理素質不過關的人，失敗自殺的也有。
「宇陽，怎麼樣，看中了沒？」這時候小胖走了過來，他手裡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毛料，低聲詢問著。
林宇陽搖了搖頭，看著他手裡的毛料，笑問道：「我對這行沒經驗，瞎看，還沒看出個頭緒，你看中了？」
「是的，這石頭一千塊，反正我是靠運氣，切一下試試唄。」小胖昨天賣掉通靈玉，賺了一筆錢，倒是豪爽了一些。
「讓王老掌眼了嗎？」詢問了一句，見到小胖搖頭，林宇陽轉臉看去，發現王老正拿著放大鏡，在一塊石頭上仔細的觀看，也就沒有去打擾他。
「旁邊有切割機，現切。」
「那好，你去，我在旁邊看著。」林宇陽說完，就和小胖一起走了過去。
王老這時候抬起頭來，看到小胖手裡抱著一塊毛料，不禁微微搖頭，然後也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他的運氣如何。
二樓有商家專門切料的師傅，如果願意，可以請他們來切，當然，自己切也行，小胖是個新嫩，沒有獻醜，在徵詢了王老的意見之後，把毛料交給了切料的師傅。
那切割的師傅，仔細的看了一會，在毛料上劃了一些線，再徵詢了小胖的意見之後，便開始切割起來。
滋滋！
一時間，切割機切割東西發出的聲音，在整個二樓迴盪起來。
在師傅忙活的時候，林宇陽和王老在一邊看著，神色間顯得很平靜，小胖則有些緊張，雖然這買料的錢不多，可總歸是拿一千塊買的，若是什麼都沒切出來，就相當於打了水漂，他也會心疼。
隨著切割機不斷的打磨，三分之一的石料被割掉，露出了毛料內部的狀況。
「咦？」王老皺了一下眉頭，笑道：「出了點綠，不過綠面太小，估計價值不會高，可也是賭漲了，起碼能賣兩萬塊。」
「出綠了。」旁邊也有其他人圍觀，此刻也都叫嚷起來，立即就吸引了不少人圍過來。
切割師傅擦了擦汗珠，拿清水洗了一下切面，仔細看了一下，笑道：「這是鼻涕種的料子，還要不要切了？」
「多少錢買的？」
「一千。」
「那賺大了。」
顧客們發出了議論聲，其中有人喊道：「小伙子，別切了，我出兩萬塊。」
「我出兩萬三，賣給我。」
在這些人叫嚷的時候，小胖老闆更激動了，有些不知所措，他馬上四十歲的人了，一點也不鎮定，跟個毛頭小伙子似的，看的林宇陽忍不住笑了一下，暗讚這傢伙運氣實在是好，隨便挑選都能賭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