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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下部41:記憶 文 / 非我奇葩

    盛凌止為救蘇萌,被大花盆砸傷的頭部,雖然在危機的一瞬,他用手肘擋了一擋,巧妙避開了致命傷,所以按理說,他受到的創傷並不是很嚴重。可令人憂心的是,盛凌止卻一直昏迷,暫沒有醒來跡象,頭部受傷始終隱患難測,不知道這一下會不會腦震盪了。

    盛凌止這邊情況不明朗,蘇萌那邊更是極其不樂觀。她本來就身子瘦弱,現在又以這麼粗暴的方式流失了腹中胎兒,導致身體嚴重受創。加上沒能保住胎兒,這對一個女人而言,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生上,都是雙重的打擊,無疑就是雪上加霜。

    婦產科的監護病房,手術過後,醫生給蘇萌打了一針麻醉藥,所以她現在還在昏睡著,身體以吊葡萄水維持基本營養。

    盛凌然就站在病房的外面,透過病房透明的玻璃,僵硬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雪白如紙的蘇萌。

    憋著的一口氣,壓抑在壓抑,卻始終無法嚥下去,扭曲了盛凌然英朗的娃娃臉,他雙手緊握拳頭,「砰——」地轟了一聲,猛力一下砸到監護病房的玻璃上,無處發洩的自我罪責琬!

    現在,蘇萌還在睡著,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可她終究要醒過來的。到時候,盛凌然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面目面對她,該怎麼開口,該用什麼語氣告訴她,孩子沒了。

    為什麼會這樣的,一次又一次,他們沒能保護得到蘇萌,要不是盛凌止及時推了她一把,那花盆就要砸到蘇萌頭上了。到時候,就不只是丟了孩子這麼簡單了,以蘇萌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死,也得重傷……

    那個花盆,為什麼早不掉下來,晚不掉下來,偏偏在蘇萌路過的時候,掉下來呢籐?

    是巧合嗎?

    盛凌然緊鎖著眉,滿臉凝重地看著監護病房裡的蘇萌,暗黑色的眸子閃過一抹詭譎異光!

    這時,五樓婦產科的電梯「叮——」的一聲,開了。一襲筆挺銀灰色西裝的盛凌容,大步邁了出來,身後跟著多年的助手,韓瑾。

    都說男人越老越有魅力,因為豐富的閱歷沉澱,使他們成熟的光環越發耀眼。而這一點,顯然在盛凌容身上,發揮到淋漓盡致,五年後的他,眼角有了細微的皺紋,成熟間帶著超乎想像的沉穩,這是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才有的魅力象徵。

    一趕到來,盛凌容做事效率極高,急不可待地問明清楚:「盛凌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凌然背倚著病房的玻璃窗,斜眸,瞥了一眼匆匆趕來的盛凌容,扯唇道:「你來了。」

    「蘇萌怎麼樣?」盛凌容注意到病房裡的蘇萌了,那毫無血色的臉色,讓人不得不側目。

    「她流產了。」盛凌然說,那沉啞的聲音,自責得猶如困獸。

    聞言,盛凌容狠狠擰了一把濃眉,下意識望向監護病房,一時無話可說。這孩子,肯定不是他們三叔的,那麼就是屬於……那個擄走蘇萌五年的男人,朗白的。

    這叫做幸,還是不幸?

    如果,孩子沒丟的話,那麼蘇萌會不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盛凌容不知道,說不出個答案,他伸手拍拍盛凌然的肩膀,讓他別過分自責,這件事兒怪不得他。「盛凌止呢?那傢伙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他,傷得不是很嚴重,但要等他醒過來後再做一次詳細檢查,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說起盛凌止,盛凌然的嘴角忍不住泛起欣慰一笑,這一次確實多得盛凌止,要不是他,盛家估計就要有人犧牲了。

    那死小子,一直覺得他變得厲害,但是到了緊要關頭,他還是他,還是他以前所熟悉的那個盛凌止!

    聽到盛凌然的話,盛凌容才真正放下心來,原本一直緊繃的英武面龐,也微微鬆緩了一下。盛家兄弟就是這個樣子,平時總是水火不容,又不會經常聚在一起,更把吵鬧打架當做家常便飯。

    但,只要有任何一方出事了,另外的兩個人肯定比誰都急,比誰都要團結,不顧一切都要護著對方!

    盛凌容捏了捏眉宇,把整件事情細想了一遍,對身旁的盛凌然,提出了疑問:「為什麼會在盛宅裡發生這種事情?那花盆,是意外嗎?」

    盛凌然卻搖頭,並不覺得這是意外這麼簡單。但,「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我要回去確認一「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下。盛凌容,你在這兒看好蘇萌和盛凌止,我先回去一趟,順便讓王嫂給他們倆準備一些補品。」

    「好,你回去吧,這裡我會看著的!」盛凌容點頭,應下了。雖然他才剛剛在外面,跟一個重要客戶,談攏了一個大單子,有點累,不過與五年前相比,這點累,真的完全算不上什麼了。

    盛凌然離開後,盛凌容讓韓瑾留在婦產科這一層,代替他看好蘇萌,一有動靜就給他打電話匯報。然後自己就去了腦部神經科那一層,看看盛凌止醒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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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夢境,虛虛實實,重重疊疊。

    少女穿著一襲白絲長裙,有著一頭烏黑的齊腰長髮,身材嬌小玲瓏,纖細柔弱。這一次,面孔不再模糊,盛凌止終於能看清少女的容顏了,那是一張熟悉得讓他心悸、心痛、心慌的臉蛋!

    少女就坐在房間的白色鋼琴前,微微轉過頭,側過臉,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又乖又甜道:哥,你回來啦!

    此刻,盛凌止是無比激動的,目光一寸一寸仔細又專注地看著少女小臉蛋兒,彷彿生怕錯漏一丁點似的,看得可認真、可細緻了,每看一眼,心口的痛,就深上一分。

    但如同毒癮般,無法移開視線,不可自拔地迷戀上少女純潔無暇的笑容。

    盛凌止想要出聲,想要告訴少女,他回來了,可惜奈何,用盡了全力,卻擠不出一絲聲音來。

    好怕!好怕,下一刻少女就要消失了!

    所以,盛凌止激切地飛奔了過去,他已經完全分辨不出,這是夢境還是真實了,他只知道,他不要她消失,他不要她走,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留住她,留住……他的盛婠!

    在抱住少女的那一個剎那,盛凌止彷彿感到自己身體內,遺缺的那一部分,好像回來了一樣,好像完整了一樣。那種感覺,是和這五年間完全不一樣的,就像找回自己心,能哭能笑,能生氣,也能愛人了——

    盛凌容從外面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大個剛新鮮送到的水果籃,他將水果籃隨便放在茶几上後,才轉身走向房間裡的那張大床。

    映入眼簾的是盛凌止俊美的面龐,他是昏睡著的,沒有醒來的跡象,但此刻的盛凌止卻有點兒詭異,有些不同──面上紅的有些迤邐,就像妖冶盛開的玫瑰一般,邪魅的男色。

    盛凌容居高臨下地垂眸,面無表情地盯著盛凌止的臉,審視了幾番後,像在極力掙扎著什麼,眼角抽蓄了一下,才勉強伸出自己尊貴的手,覆在盛凌止的額頭上,靜靜感受了幾秒,又摸了摸自己的前額,感覺,溫度相差不是很大。

    沒發燒,那這傢伙臉紅個什麼?

    盛凌容挑了挑濃眉,略微遲疑了一下下,終是放心不下盛凌止,於是按鈴,讓醫生進來看看狀況。

    溫存只有那麼一剎那,原以為的幸福頓時就在盛凌止眼前,煙消雲散了。他夢中的景致霎間就起了變化,他懷裡緊緊抱住的少女,明明前一刻還對他笑語嫣然的,可這一刻卻只靜靜地窩在他懷裡,閉著雙眼,乖乖的,軟軟的,美麗的,卻是冰冷的……

    妖艷的血,從少女身上一滴一滴滲透出來,染紅了她一襲白絲長裙,也渲染了雪白的一地。血,就像罪孽之花一樣,盛開在少女的身下,盛開在盛凌止的眼前。

    盛凌止的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一抽一抽地絞痛著。他抱住懷裡冰冷得毫無體溫的少女,整個人像傻掉,壞了一樣,看著那一地駭人的血泊,鮮紅妖艷地刺傷了他的雙眼,有什麼從他眼裡,滑了出來……

    醫生正在給盛凌止仔細做檢查,而盛凌容則一步不離地守在一旁,看見盛凌止緊蹙著俊眉,然後,一滴眼淚從他左眼緩緩流落出來!

    那一刻,別說是為盛凌止檢查的醫生愣住一把,就連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盛凌容,也驟然瞪大了眼瞳,狠狠僵住了健碩的身軀!

    盛凌止哭了?這傢伙竟然會流眼淚,怎麼可能?!

    盛凌容一繃起俊臉,就顯得更加英明神武了,厲聲質問:「他究竟怎麼了?」

    醫生有點被盛凌容威嚴的氣勢,給震到,腰彎得更低了,「大少,您不用擔心,四少的身體真的沒什麼大礙,頭部的傷也不是很深,我給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藥,不會感染的。」

    「那他剛才為什麼臉這麼紅?對你開的藥過敏了?」盛凌容又問,不放過一絲一毫錯漏,雖然死口不肯承認,但他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很關心盛凌止!

    醫生稍微斟酌了一下:「臉紅是有很多原因的,我剛才給四少系統地檢查過了,他的身體各項基能都很正常,之所以會臉紅,很可能是一些心理因素造成的。」

    盛凌容濃眉一挑,不可置否,然後看著盛凌止現在發白的臉色,又質問:「那他現在怎麼臉色又白了?」

    醫生覺得盛凌容簡直就像在老師提問學生似的,但不敢怠慢,依然唯唯諾諾道:「我想……我想四少可能是做噩夢了。夢境裡的一些虛實,讓四少「海」,全|文字手打的情緒波動變得異常激動,然後就這樣子了。」

    那滴眼淚,肯定也是因為這樣子,四少才會哭的!

    當然,最後這一句,醫生沒說出來,畢竟,四少可是鐵骨錚錚的軍人,又是一向冷酷無情的男人,說他因為做噩夢就掉眼淚了,那就落了人家尊貴的面子了!

    「噩夢?」盛凌容喃喃自問,可真有點好奇,是什麼樣的噩夢讓盛凌止的臉色又紅又白,最後還哭了?

    見沒事了,盛凌容就讓醫生出去,剛上洗手間洗手一番,一出來就發現盛凌止滿頭的冷汗,臉色蒼白得瘆人,眉頭也越擰越緊!

    盛凌容不知道這樣子直接叫醒盛凌止行不行,但這一刻,他覺得不能再讓盛凌止陷入噩夢之中了,幾個大步伐就跨了過去,兩手搖著盛凌止,想讓他睜開眼睛,看清現實。

    可怎麼搖,盛凌止就是醒不過來,彷彿被什麼鎖住了心魂一樣,死活搖不醒他。盛凌容一個怒了,手起手落,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還真別說,這一巴掌,盛凌容甩得挺爽的!

    不知道是盛凌容下手過重的原因,還是因為盛凌止天生沒挨過幾個巴掌的緣故,這一巴掌打下去,效果顯著。

    下一秒,盛凌止就狠狠掙扎著沉重的眼皮,猛然睜開眼睛來了,黑漆漆的眼眸,沾著撲朔迷離的迷霧,像是洗滌過露水般,精神恍惚的閃爍著。

    「醒了?!」盛凌容微微訝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想,這一巴掌還挺有效的,早知道,一進來就扇他一耳光,省時省事!

    「這裡是哪裡?」盛凌止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頭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掃了一眼這套間的病房,很陌生的環境,以及很厭惡的環境!

    盛凌容簡練地答:「醫院。」隨即,怕盛凌止又要不合作鬧著出院,盛凌容連忙先堵住他的嘴:「你等等,我讓醫生進來給你看看!」

    但是這一次,盛凌止倒是表現得挺意外的,雖然很厭惡醫院,但卻沒有要鬧著出院,只是簡單地問了盛凌容一句:「這是哪間醫院?」

    「盛民醫院啊。」盛凌容覺得奇怪,匪夷所思地看了盛凌止一會兒,以為他的腦子是不是真的被花盆砸壞了?不然,怎麼會問這種白癡的問題,他們盛家,一向都只來盛民醫院!

    「哦。」盛凌止抬眸,目不轉睛地盯著盛凌容看,眼眸又黑又沉,偏偏眼神深邃又鋒利,就像看著盛凌容,想要看清楚他一樣!盛凌容受不了盛凌止這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開問:「怎麼?有話要說?」

    盛凌止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盛凌容。而這時,盛凌容的手機響了,是韓瑾打來的,說是蘇萌醒來了!

    「我先去看一看蘇萌,她的情況比你嚴重,你在這兒等著,醫生快來的了!」

    說完,盛凌容收起手機,匆匆就離開了,實在是不敢耽誤,他怕蘇萌情緒會失控!

    而盛凌容走後,盛凌止並沒有按照他話裡的意思,等醫生進來幫他檢查身體。反而,一手拔掉手臂上的一條條藥液輸送管,然後勉強下了床,捂著發沉腦袋,搖搖晃晃地出了病房——

    五年後的盛民醫院,沒有多大改變,只是局部一些地方,重新刷了一遍牆而已。

    這裡是一間手術室的門前,今天這裡顯然沒有急症手術要做,門前大開著,整條走廊也不見什麼醫務人員經過。

    看最新|章節盛凌止一個人,一邊扶著額頭,一邊扶著牆壁,一步一步,沉重慢行。每走一步,身體都是痛的,但是越是痛,頭腦就越是清醒,他想保持這一刻的清醒,因為,他已經不清醒了五年了!來到手術室的門前,盛凌止靜靜地站在這裡,腦海裡閃過一幕幕痛苦的畫面,他就是在這裡,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的。

    終於明白,為什麼他這五年來這麼厭惡醫院,因為,醫院奪走了他的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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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要說的話:週日週一(14、15號)大圖加更,一萬五更哦,親親們給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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