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血甲狂戰（下） 文 / 雨魔
「轟！的一聲巨響。wwvm）
一個巨大的爆裂石球把為首的那個華服精靈掀翻在地，幸虧這一記魔法攻擊的角度不是很精準，要不然的話，這個精靈貴族早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衣衫華貴的精靈貴族剛一爬起身子，立刻就又迎來一記烈焰飛彈。
不得不說這個精靈貴族的運氣相當不錯，烈焰飛彈爆炸的氣浪直接把他掀到了身旁的那個土坑當中，雖然把他身上的衣服燒的支離破碎迎風飛舞，卻沒有把他直接燒成焦炭。
當這個精靈貴族跑過來的時候，道格拉斯看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猛然記起：是奧柏！
精靈族年輕一輩中魔法造詣很高的佼佼者，曾經出和肯特大軍一起戰鬥過。
奧柏確實曾經和肯特的獸人們並肩作戰，但這個精靈貴族更喜歡永聚島上悠閒的生活，也貪戀貴族的奢靡享受。更重要的是，這位年輕的精靈貴族和柳遠籐的關係有點僵，不願意屈居於那個卑賤的半精靈之下，更不屑於聽從一個半精靈的指揮。所以，他早在一年多之前就找了個借口回到了永聚島。
精靈族的樣貌本就清秀俊美，奧柏生菜挺拔氣質優雅，就算是在精靈族中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但是此時此刻的奧柏，早已經不復昔日的高貴儀態。
長袍的下擺已經完全沒有了，肩膀上還殘留著火焰灼燒過的痕跡，褲子也被燒出了好幾個大洞，露出熏成焦黑色的肌膚。頭髮被火焰燒掉了一小半，眉毛乾脆沒有了。臉上刮蹭出的血跡已經把泥土糊住，灰頭土臉的樣子活生生就是一個剛剛從煙筒裡鑽出來的小毛賊。
再也顧不上優雅的儀態，奧柏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大聲叫喊著：「調最少十名魔法師和五個牧師去增援南側，這是陛下的命令！」
永聚島的南側，是通往大陸方向的唯一出口，要是那邊被敵人攻佔的話，局面就很不妙了。
道格拉斯憂心忡忡的問了一句：「南邊的戰鬥怎麼樣了？」
要是在以往，奧柏甚至懶得理會一個卑賤的獸人，但是現在，所有的驕傲都再也顧不得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具體怎麼樣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有大隊大隊的人類披甲聖騎，我族的戰士們損失很大，估計已經頂不住了！」
精靈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近戰的種族。
綠森之邦那些經歷過肯特攻防戰和深蕪沼澤征服戰的精靈還好一點，永聚島上的精靈就差的太多了。
像眼前這樣做遠距離的魔法攻防，他們還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要是讓他們和敵人在血肉橫飛的近戰中和敵人浴血廝殺，那真不是他們的長處。
敵人既然把近戰的隊伍派遣到了南部，已經足以說明人類進攻者的圖謀很大：是要把精靈族圈死在這個小小的島嶼之上，然後一舉殲滅。
南側非常重要，絕對不容有失。
道格拉斯什麼都沒有說，順手拉過一匹獨角聖獸，飛身上馬，朝著永聚島的南側疾馳而去。
永聚島的範圍並不算小，但是海岸線附近全都是鬆軟的沙灘和密佈的礁石，並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精靈們真正居住的叢林地帶僅僅只是在靠近島嶼中心的一小片區域之內，從東面到南側，並沒有很遙遠的距離。
當道格拉斯來到南側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的戰鬥遠比東面要慘烈的多。
如果說東面華麗的魔法對轟是一個試煉場的話，這裡則是真正血肉模糊的修羅地獄。
大約有六七百個把鐵甲染成紅色的人類戰士在和精靈們做貼身的肉搏，這些紅甲戰士的鐵盔上有兩個銳利的尖角，無一例外的全部手持車**斧。
血甲、角盔、車**斧，所有這些裝束組合成一個十分醒目的標識，就算是沒有見過也肯定聽說過：守護戰神聖殿的聖堂武士。
人類戰神卡帕斯的神廟叫做英靈聖殿，聖殿中有一支戰鬥力非常強悍的小型軍隊，這支軍隊中的戰士就叫做聖堂武士。
每一個聖堂武士都是坎帕斯最忠實的信徒，也是最勇敢的戰士。因為他們總是身披血紅的鎧甲，所有又被稱為血甲狂戰士。哪怕是在獸人帝國，血甲狂戰士的也威名赫赫。
雖然這裡集中了幾乎一半的精靈族戰士，佔據了很大的數量優勢，但精靈們還是被血甲狂戰士打的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精靈族並不是完全不能近戰，恰恰相反，精靈們的近戰能力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但他們的戰鬥方式存在很大的問題。
身穿布甲，手持細劍的精靈，更多適合出現在比武場中，他們那靈巧的躲閃和敏捷的攻擊確實讓人防不勝防。但是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遇到這種身披重甲手持大斧的狂戰士，精靈們幾乎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無論細劍多麼輕靈，都很難憑借單純的削刺準確無比的刺中敵人的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就算是刺中了胸口，也無法貫穿堅固厚實的鐵甲。而血甲狂戰士的大斧輕而易舉就可以把細劍砸成兩截，甚至可以在砸斷細劍的同時直接把大斧砍進精靈們的胸膛。
在混戰中，巨錘大斧之類的重武器，總是對輕巧見長的武器具有強烈的壓製作用。尤其是在結成戰陣之後，輕武器的靈動和技巧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激烈的戰鬥中，利刃砍進身體劃破肌膚重重的剁在骨骼上的聲音，還有重傷的慘叫和瀕死之時的劇烈喘息，以及尖銳的讓人耳鼓發麻的兵器撞擊聲，共同構成了一曲宏大的交響。
在這篇樂章當中，鮮血和死亡是主旋律。
地面上到處都是形態古怪猙獰可怖的屍體，其中以精靈族的屍體居多，差不多有四分之三。也就是說，精靈族至少要付出四條生命，才能換來一個敵人的倒下。
但戰爭從來就不是簡單的數字加減。
這並不是說只要有四倍於血甲狂戰士的精靈就可以打的旗鼓相當。
當傷亡的幾率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士氣和信心就會完全崩潰。而進攻的一方則會士氣大漲趁勢掩殺，把傷亡交換的比例進一步拉低，就會出現一邊倒的局面。崩潰的一方再也沒有抵抗的勇氣之時，無論還存在多少有生力量，都徹底的失去了意義。因為從根本意義上來講，戰鬥進行到這種程度就已經算是結束了。
至於後續的追殺只不過是收尾的清理儀式而已。
血甲狂戰士士氣如虹，好像瘋了一樣奮力劈砍，手中的車**斧劃過一個個圓月般的弧度，把精靈們砍的不斷後退。
地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一蓬蓬殷紅的鮮血飛濺而起。溫溫熱熱的血液落在林間的草地上，把青盈盈的小草染成了一朵朵紅花，紅的刺眼，紅的觸目驚心。
濃烈的血腥味道散佈開來，永聚島上到處都是廝殺和火焰，所有的這一切似乎是在預兆著什麼！
剛才還在並肩作戰的戰友，轉瞬之間就已經身首異處，化為抽出的屍體。殘酷的殺戮，尤其是這種近在眼前的血腥戰鬥，讓精靈們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信心進一步降低，局部的戰線上已經出現了崩潰的徵兆。
無論道格拉斯有多麼強悍多麼英勇，都不可能力敵六七百甚至更多的血甲狂戰士。
只有喚起精靈的戰鬥信心，激發他們的士氣，讓他們象剽悍的獸人那樣去戰鬥，才有可能挽回岌岌可危的南側防線。
在戰場上，對於如何力挽狂瀾，對於如何激發士氣，道格拉斯有著豐富的經驗。
要讓他們看到強大的攻擊力。
雖然攻擊力不等於真正的破壞力，不等於真正的殺傷，但只要讓他們看到強大的進攻能力，就足夠了。
象握住闊劍那樣，用雙手緊緊握住了紫英戰刀，充沛的鬥氣蓬勃而出。
雖然還沒有做出真正的攻擊動作，道格拉斯已經把鬥氣蓄到了十成。
隨著鬥氣的飛速流轉和積聚，身體的每一根肌纖維都充滿了力量，每一條毛細血管都在以最圓轉的姿態輸送著力量，精神力進一步融合到上半身，沿著手臂傳導到了手腕上，直達紫英戰刀的刀身。
這一刻，道格拉斯已經和戰刀相聯相通，成為一個整體。
在鬥氣滿盈的那一刻，道格拉斯體驗到了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就好像是經歷了長途跋涉之後浸泡是溫暖的熱水中，全身的疲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精神力都開始進一步舒展開來。
這是不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已經無暇去理會了，道格拉斯微微伏下身子，左腿為輪右腿為軸，猛然劃過一個半圓，在旋轉當中把全部力量和慣性都集中起來。
震天動地的咆哮聲中，戰刀猛然甩出。
在戰刀揮出的那一刻，一道白光猛然照亮了天地。
戰刀劃過空氣帶來的爆鳴聲密集的已經聽不清楚了，如同晴日的霹靂在身旁炸響。
與此同時，一團光芒已經從刀尖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