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產手術 文 / 晨雨落
在丹尼爾充滿期待的目光中，他點頭了，居然還說，「我的手下從我的未婚妻房間出來，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可是——」丹尼爾急於解釋，卻被容君烈揚起的手掌打斷。
丹尼爾有些挫敗的收回目光，薄唇抿出固執的弧度，他低聲道，「不管你怎麼處置這件事，我都不會後悔！」
容君烈聽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從車椅旁拿出一個袋子，遞在了丹尼爾面前。
「或許你自己看一下這個會知道我想要問你什麼？」容君烈收斂起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陰鬱的神態望著丹尼爾。
丹尼爾低頭拆開一看，發現袋子裡裝著的居然是洛嫣五年前的照片，她挺著大肚子一個人在街上走，還有，她和安凌當年在咖啡廳見面的照片。
丹尼爾看著那些照片，手跟著就是悄然一抖。
這件事，容君烈一直不知道，莫非，他現在恢復記憶了？
抬起頭，撞上容君烈深邃的黑眸，丹尼爾牽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試探的問，「君烈，你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想問我什麼？」
容君烈忽然臉色就陰沉下來，他用格外不耐煩的語氣低斥道，「這不明顯嗎？為什麼是她給我代孕的，為什麼你們要一直瞞著我？」
丹尼爾沉默，這件事，說來好遠了，當年容君烈動手術的時候生死未卜，後來手術成功了他又失去了記憶，就連容昭也不是從小在容君烈身邊長大的。
至於，洛嫣的身份，反正當時給了她錢，在安凌看來，也沒有再聯繫的必要了，所以乾脆就沒有跟容君烈提。
哪裡曉得，容君烈居然現在沒有找回記憶，倒是自己先查出來了。
不過，在容君烈近乎憤怒的目光中，丹尼爾還是將當年的事情和盤而出了，當年為了安凌，他選擇了沉默，這才，他選擇將這些告訴容君烈，也希望是幫助安凌解脫吧！
可是，容君烈聽到後，反而不那麼高興，他陰鬱的眸子閃過大片的陰霾，忽然，他薄唇微啟，緩緩道，「她當年是因為錢才幫我生下孩子的嗎？」
「額……」丹尼爾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當年的交易，除了錢，也沒有什麼了。
那時候，洛嫣和容君烈連見面都沒有見幾次，哪裡會有愛情的發生？
在丹尼爾沉默中，容君烈火了，「到底是不是，說話！」
「應該是吧！」丹尼爾這才點了點頭。
容君烈頓時氣得臉色都變了，猛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在一旁的丹尼爾看著他這樣，越發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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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洛嫣從超市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回來，小心翼翼的開門，心裡想著母親那惆悵又生氣的臉，心中就有些膽怯。
她害怕母親再提起她與安越與容君烈之間的感情糾葛，因為她已經對安越充滿了愧疚，她心裡很清楚這是一種愧疚，這和愛情無關，這和她與容君烈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對於容君烈她是從心中湧出來的熱烈的愛，這種愛的感覺只有每一個真正經歷過愛情的女人才能體會到。
而母親顯然對容君烈是有偏見的，只因當初無名無分生下的孩子，母親徐寶珠對洛嫣的這種愛情的付出是根本都不瞭解的，因為不瞭解而又怎麼可能認同呢？
洛嫣帶著忐忑的心進入家門，擔心害怕著她與容君烈的感情被母親挑出來「批鬥」。
可是家裡安靜得出奇，洛嫣開了燈，掃視著這個家，這個只有母親與孩子的家。
洛嫣想要給孩子一個家，所以她想要和容君烈在一起，所以她必須與母親抗爭，於是，她咬了咬牙，進到廚房。
將碗筷已經收好，母親沒有像往常一樣因為自己的晚歸而給自己留飯，洛嫣知道母親這是在生自己的氣，故意的。
她也沒有多想，從廚房裡找出了一包泡麵正準備泡上的時候，聽到開門的聲音，洛嫣放下手中的泡麵走出去。
母親徐寶珠帶著凱凱回來了，凱凱見到媽媽時，隨即臉上流露出歡喜的笑容。
「媽咪，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凱凱一下就掙脫了徐寶珠的手跑過去抱著洛嫣。
「凱凱乖，媽媽現在不就在你面前嗎？」洛嫣摸摸他的頭將他抱了起來。
「媽，怎麼凱凱額頭有點燙？」洛嫣伸手就探到了他額頭上不同尋常的溫度，又看了看他的臉，紅撲撲的，隨即擔心的問。
「你還知道關心孩子啊，明知道凱凱會想你，還那麼晚回家。」徐寶珠帶著幾分生氣的口吻數落著。
「媽媽，凱凱是不是生病了，您就先別急著說我了。」洛嫣顯得有些著急。
「感冒了，有點發燒，帶他出去買藥吃了。」母親徐寶珠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去忙著自己的事情，不想搭理洛嫣，明顯是在生氣。
「感冒了就讓凱凱在家裡休息，怎麼還帶他出去呢，晚上風涼。」一提到孩子生病了，洛嫣就似乎就變得更加的細心。
「誰讓你自個也不在家，我不帶他出去，就留他一個人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裡嗎？這麼大點的孩子，能不害怕嗎？」徐寶珠對洛嫣的責問顯得更加氣鼓鼓的。
「你成天就顧著自己和那些鬼男人廝混，還知道你有個孩子在家裡嗎？還會估計養了你這麼二十多年的媽媽嗎？還會顧及我的感受，我的心情嗎？」
徐寶珠火了，真想一下子將自己心中的怒氣都吐向這個讓她操不完心的孩子。
洛嫣沒有再繼續的說話，她心裡知道母親因看到自己和容君烈在一起的事而生氣。
此時的凱凱也十分知趣的沒有說話，只是依偎在媽媽的懷抱裡。
洛嫣的懷抱，是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溫暖，凱凱因為從來沒有爸爸去幼兒園接他而受到小朋友的嘲笑，讓原本快樂的孩子，又平添了幾分心事與淡淡的憂傷。
小傢伙因為吃過感冒藥，在洛嫣懷裡很快就睡著了，洛嫣將凱凱抱進房間放到床上——
看著熟睡的孩子，洛嫣心中充滿了萬千感慨，又突然想到了容昭。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而現在一個只有爸爸在身邊，一個只有媽媽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兩個孩子在一起，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洛嫣知道凱凱的懂事，因為凱凱問過幾次爸爸在哪裡，洛嫣忍不住傷心掉淚，凱凱自此以後再也沒有問過。
洛嫣知道這是凱凱不想看到媽媽哭泣，不想讓媽媽傷心，想到這裡洛嫣不禁感到有些傷感。
「寶貝，放心吧，媽媽會努力的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有爸爸，還有哥哥，你會幸福快樂的成長的。」洛嫣看著熟睡著的小傢伙，心裡就想要給予孩子更多的愛，就想讓孩子和家人團聚。
正當洛嫣沉寂在自己思緒中時，母親徐寶珠站在門口，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洛嫣與母親的眼神相遇，隨即便在蓋好被子之後，就隨著她出去到了客廳。
「你和那個男人到底怎樣了？」徐寶珠很嚴厲的開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
這並不是關心的口吻，而是帶著一些質問與責備的口吻。
洛嫣不知從何說起，便沉默不語。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像當年你生下這孩子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今個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明白了。」
徐寶珠的口吻顯得相當的強勢，非得逼出洛嫣的實話不可。
「媽，您別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洛嫣不想讓她思量太多，也想逃離目前的質問。
「要是我再相信你能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那我真是傻得不能再傻了，你別把你媽媽當傻子看待，行嗎？」
「好好的一個安越，你腦子進水不好好珍惜，你這是想氣死我是嗎？」徐寶珠見洛嫣不為所動，變得更加的生氣。
洛嫣不想與母親爭執，繼續保持著沉默。
「這次不管怎樣，我是不會讓你胡來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就只有你這麼個頭腦簡單的姑娘才會相信。」徐寶珠進一步的在言語中針對著容君烈。
「君烈不是野男人，他有自己的苦衷，他不會騙我的。」一聽母親說到容君烈，洛嫣就顯得有些著急，更不願意母親以不好的詞彙去形容她心中愛著的男人，便努力辯解著。
「瞧瞧你這樣，你是想氣死你媽，是嗎？居然還站在那個野男人的一邊。」徐寶珠看洛嫣為容君烈的這個著急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媽，您為什麼就非要逼著我和安越在一起，勉強是沒有幸福的。」
洛嫣眼眸閃過一絲的無奈，知道母親一直很喜歡安越，所以想先讓母親接受自己不和安越在一起的事實，才能更進一步的接受她和容君烈在一起的事實。
「孩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安越不嫌棄你帶著凱凱，還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就是不知足呢？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怎麼一點都不知好歹呢？」
徐寶珠越說越生氣，狠狠的用手指敲了敲洛嫣的頭。
「媽，我都這麼大個人了，您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行嗎？我有思想，我可以為自己的幸福做決定。」洛嫣很想掙脫母親的控制，卻非常無奈的是，在這件事上，徐寶珠卻固執得有些嚇人。
「你要真是有腦子，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思考，你就不應該瞞著我悄悄生了孩子，居然還帶回來養。」
「你讓左鄰右舍怎麼看你媽？都說你未婚先孕，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走在路上，人家都在背後指指點點，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呢？」
徐寶珠想到當年洛嫣將孩子帶回來的情景，想到鄰居們的異樣目光，更是堅定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讓女兒再肆意妄為。
「媽，我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您怎麼總是那麼在乎外人的眼光呢？我們是為自己活著的，又不是為著別人活著的。」洛嫣努力的辯解著，希望母親不要那麼的在乎那虛無的面子。
「這不僅僅是面子的事情，還有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啊，你帶著一個孩子，這不是給你嫁人的路上添堵嗎？哪個年輕男人願意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幫別人養兒子啊，就算養了，那夫妻兩個也總是會有那麼點隔閡的。」徐寶珠依舊不依不撓的想要說服洛嫣。
「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這輩子也不是為了嫁人而活著的，我就帶著凱凱，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洛嫣也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看法，絲毫不為徐寶珠的想法所動搖。
「行，我說不過你，孩子都養了這麼大了，我還能說什麼？吃的、住的，我不也是幫著你娘倆嗎？可這次我絕對不允許你再犯同樣的錯誤，以後你不准再去和那個野男人見面了。」徐寶珠話鋒一轉，終於轉到了自己想要表達的真正含義。
洛嫣聽著，隨即一愣，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媽，我說過了，他不是什麼野男人，請你以後不要再用這個詞說他，行嗎？」
這一刻，她對母親的形容詞極為的不滿，在她的心裡容君烈就是她的男人，她是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
可眼前這個是自己的母親，她也顯得有些無力，夾在中間做著夾心餅的滋味也不好受。
「我說過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肆意妄為，以後不准你再見那個男人。」徐寶珠嚴厲的說著，想要鎮住女兒內心的不安定。
「媽，我不能答應你。我不能不見君烈。」洛嫣的絕強脾氣也是遺傳了徐寶珠，坐在那裡，狠狠的頂了徐寶珠一句。
「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啊……」徐寶珠過於的激動，血壓上升，有些頭暈，洛嫣見狀，立即趕忙扶住徐寶珠坐在沙發上。
徐寶珠一下抓住自己女兒的手，依舊不依不饒的下著最後的通牒，「你要是再見那個野男人，你就不是我的女兒，答應我，不許再見他。」
洛嫣看著母親這麼堅持，心裡一陣酸楚泛過，她當然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她也有她的人生，不是嗎？
於是，她幽幽開口道，「媽，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是答應了，那以後都見不到容昭了，容昭肯定會想我，而我……也會想念容君烈的。」
一提到另外一個可憐的孫子，徐寶珠這回的氣勢也漸漸的消弱了不少，她知道，容昭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比他們凱凱還要苦。
就在徐寶珠為之傷感時，洛嫣隨即趁機道，「媽，我已經是容君烈的女人了，我不能沒有他。」
洛嫣從小就是這種性格，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從來不會撒謊，而就是這種性格也讓她吃了不少的虧。
「你，你，你，你是想氣死我嗎？你不能沒有那個野男人，那你就可以沒有媽，是嗎？」
徐寶珠被洛嫣的這句話嗆得夠疼的，猛的一推將洛嫣推倒在地，又將面前的水杯推倒在地，嘩啦啦的響著，全是一地的碎玻璃聲。
從床上爬起的凱凱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切，悄悄的流著眼淚，卻不敢出聲，看到媽媽被外婆推倒，他這才趕忙的跑過去扶洛嫣。
「凱凱，你怎麼出來了，身體不舒服，快進去睡覺，媽媽沒事，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洛嫣極力的掩飾著這場沒有硝煙的口水戰，生怕凱凱看到了會心裡不舒服。
「媽媽和我睡。」凱凱聲音低沉的說著，好像怕自己說大聲了就會遭到責罵。
「出去，既然你不把你媽當一回事，你就給我出去。」徐寶珠這一罵，凱凱都哭了起來。
洛嫣抱著凱凱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咚咚咚」，不知道誰在敲門。
洛嫣抱起凱凱去開門。
「姐，你回來了？」洛嫣看到的居然是洛晴站在門口，她顯得有些吃驚。
自從上次她和安越的婚禮，她出現了一下後，她又消失了，今天居然都沒有一個電話通知，就悄悄的回來了。
「想媽，想你了，想回來住上一段時間，對了，媽呢？」洛晴淡淡的說著，似乎心裡藏了不少的心事。
「在裡面呢。」洛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姐姐的及時出現解救了她的危機，對此心中真是對姐姐的及時雨而感到慶幸。
「媽，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洛晴看到徐寶珠躺靠在沙發上，地上又都是被摔碎的杯子玻璃渣，心中也已經明白幾分。
肯定是母親對著洛嫣發脾氣了。母親是個急性子，對著洛嫣這個表面溫柔卻又倔強的性子，發生戰爭也是難免的。
洛晴雖然不知道她們因為什麼事情而大動干戈，但是肯定的是這娘倆剛才肯定是有一番激戰的，洛晴向著洛嫣使眼色，讓洛嫣先穩住母親的情緒。
洛嫣看著姐姐的眼色也明白姐姐的意思，看著懷抱裡有些膽怯的凱凱，看著母親氣呼呼的靠在沙發上。
洛嫣也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好，只是母親怎麼就是不能多理解一下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呢？
她知道此事她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有先暫時穩住母親的情緒，等母親心情好了，再和母親說這事。
「媽，您別生氣了，您看姐姐都回來了，姐姐好不容易回來，您就別為我的事情而生氣了。我最近都不見他，好嗎？」
洛嫣終於還是咬著牙讓自己向母親妥協，以換得母親暫時的心平氣和。
徐寶珠沒有說話，還是繼續在生洛嫣的氣。
「媽，您看妹妹都這麼說了，您還是消消氣吧，生氣會容易老的，您看您這麼年輕，可不能因為這點氣讓自己的皮膚變得不好了。」
洛晴想方設法的想要母親高興一些，不要再為洛嫣生氣。
「行，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自己可得記著，我會監督你的。」徐寶珠終於也鬆了鬆口風。
「嗯，媽，放心吧，您知道我是說一不二的，答應了您的事情我就會做到的。我先抱凱凱進去，哄他睡著。您先和姐姐聊著。」
洛嫣抱著凱凱進屋去，示意姐姐洛晴趕快去陪陪母親。
「你這孩子，一下子走掉了，現在還捨得回來了？」徐寶珠剛生完洛嫣的氣，此時又開始生洛晴的氣，這倆閨女真是讓她這個做媽的一點也不省心。
「媽，別生氣了，我也有苦衷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洛晴精緻的臉頰上掛著淡笑，忙不迭的說著。
「你這幾年到底在搞什麼？」徐寶珠似乎對洛晴的神出鬼沒有些懷疑。
「媽，我就是想你和妹妹了，想看看你們，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我改天再慢慢和您聊。看您身體也不太好，趕緊去休息吧，走，我扶您進去。」
洛晴生怕她要繼續盤問自己，慌忙岔開話題將母親送進房間。
洛晴來到洛嫣的房間，凱凱睡著了，洛晴看母親的房門也關上了，小心翼翼的將洛嫣的房門也關上了。
「姐，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也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你，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洛嫣見到幾年沒見的姐姐，心中充滿的疑慮和憂愁都一股腦的湧上來，想要一吐為快。
「今晚就快睡吧，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千萬別讓媽知道。」洛晴冷靜的說著，似乎心中藏匿的秘密就在於明天要去的那個地方。
「姐，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兮兮的？」洛嫣有些不解的問到。
「你不也是一樣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媽的性格，超出她價值觀的事情，她都是不允許我們做的，我有什麼事情怎麼還敢和她說，要是她什麼事情都能尊重我們的意見，那我也不會消失幾年都不回家。」
「也別說我了，你不也一樣嗎？你剛才把媽氣成那樣，肯定是武逆了她的意思。」洛晴似乎不用洛嫣說太多，都能洞悉家裡所發生的一切。
洛嫣聽著，只好沉默的不說話了。
翌日，洛晴一大早就將沉睡中的洛嫣叫醒，帶到了醫院，洛嫣本能的感覺到姐姐有什麼事。
「姐，你到底怎麼了？什麼嚴重的病嗎？不能告訴媽媽？」洛嫣十分擔心洛晴的身體，因為她再三叮囑不能告訴母親徐寶珠。
「沒事，我就是來打個孩子。」洛晴淡淡的說著，似乎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根本與她無關，忽略了自己才是這個事件的主角。
「啊？什麼？姐，你……」洛嫣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了一跳，也被洛晴的淡定嚇到了。
「姐，你怎麼這麼淡定，再這麼說這也是一個生命啊？你怎麼忍心打掉不要她呢？」洛嫣著急了，想要勸服她，也很疑惑她這個冷酷無情的決定。
「你的意思是讓我生下來嗎？」洛晴撇了她一眼，淡定的問。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是可以的呀。」洛嫣天真的說著。
「生下來像你一樣拖著一個孩子嗎？」洛晴勾起唇角，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清冷。
「無名無分，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自己？折磨自己也就算了，還要帶上孩子，你以為這真是對孩子好嗎？」洛晴一直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而不是一個母親的感性認知。
「孩子的父親呢？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來？」洛嫣這時候才想起事件的另一個主角。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男人，就是因為是他，所以才不能要這個孩子。」洛晴冷冷的說著，眼中掠過一絲憂傷，似乎在提前這個男人的一剎那心中還是為之一動，為之一痛。
「姐，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孩子能生下來還是別這麼殘忍的打掉了。」
洛嫣似乎對打掉孩子的事情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正如她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她相信姐姐洛晴的內心肯定還是愛著孩子的，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孩子的父親根本都不愛我，怎麼會愛孩子呢？所以我不能要這個孩子，他的命運就是被愛而終結的。這不是我想的，我也是無奈。」洛晴也漸漸的顯得有些落寞感。
洛晴領到了排號表，在上面的手術者一欄裡填寫了洛嫣的名字。
「姐，你怎麼寫我的名字啊？不是你做手術嗎？」洛嫣有些不解。
「我怕那個男人來查，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來打過孩子，填寫你的名字這樣他就不會知道了。」洛晴慢悠悠的說出原因。
洛嫣聽到，只為洛晴的遭遇感到心疼。
「我還是有點緊張，我過去坐一下，家屬這一欄你幫我寫一下我的名字吧。」
洛晴在填寫手術單的時候，似乎那種莫名的恐懼感也漸漸的爬到心裡，讓她心中充滿了恐懼，是恐懼手術本身，還是恐懼自己的內心，她也不知道。
只是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閉上眼睛，想要在黑暗中暫時的逃離這一切，哪怕是幾秒鐘，也算是一種解脫。
「姐，我已經填好了，表已經交上去了，一會念到名字，就可以去做手術了。」洛嫣來到洛晴的身邊，溫柔的說著，順勢握著她的手，想要給她一些力量。
洛晴沒有說話，依舊閉著眼睛，好像在想著什麼，又好似是害怕睜開眼睛面對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洛嫣看著洛晴的樣子，沒有再繼續叫，只是一直緊握著她的手。
「謝謝你。」洛晴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洛嫣有些擔心的神情，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