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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豪門婚約,總裁冷靜點(61)他誠懇的解釋 文 / 晨雨落

    一陣風吹來,被挽起的髮絲調皮地拂過著兩人的臉頰,顏可嘉眼裡的愛意越來越深,隨即那玲瓏的身體也靠冷雲天越來越近了!

    梁以柔通過後視鏡,看到後面越來越相近的兩個男女,不知不覺間,淚水瀰漫了雙眼,簌簌而下,悄無聲息。

    心中莫名酸痛難忍,不清楚是何種滋味,像是在醋罐子中泡的腫脹酸痛。

    車子在道路上蜿蜒出一道斗折蛇行的痕跡。

    梁以柔腳下煞車重重一踩,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子驟然停在路邊。

    她重重的開車門下車,呼吸著郊區這邊的新鮮空氣。

    等到終於將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的時候,一個小時就這樣靜靜地沒了。

    她知道的是,她雖然已經嫁給了那個男人,可心終究不是。

    如今,顏苒苒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下場,或許關係也會這樣斷了吧?

    獨自站在馬路邊的梁以柔感覺著心裡揪痛的觸感,第一次任由自己淚流滿面。

    「以柔,今天怎麼樣?」剛剛回家就遇到梁榮華問這個問題。

    她神色一瞬間繃緊,聲音微揚,「還行吧!今天只是過去看了看,院長有事要忙,我們明天約好仔細談!」

    落日的斜暉落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一層金色的輕紗,朦朧中隱隱藏著依舊讓人心動的美麗。

    「這樣啊,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幹!」梁榮華不清楚梁以柔今天經歷了什麼,還以為她太長時間沒有上班,給她加油鼓勵。

    「嗯,會的!」梁以柔點點頭,跟小劉兩個人打了招呼,這才回屋。

    剛躺*上沒多久,就接到了冷雲昊的電話。

    遲疑了一下,她拿了起來,聲音也帶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她這點分的很清楚。

    顏苒苒是顏苒苒,冷雲昊是冷雲昊。

    「我是梁以柔!」那邊許久沒有說話聲,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彷彿迴盪在耳邊。

    「冷雲昊?」梁以柔不放心的問道,那邊還是沒有聲音。

    她繼續問,只那邊出現「嘟……嘟……」的掛斷聲。

    她心情頗為沉重的放下電話,有些不安,從心底,好像還有些內疚。

    沉默半晌,她將電話重新撥了出去,可那邊,卻是一位陌生的人接到的。

    「對不起,這位先生已經喝醉了,請問您是?」那邊很清晰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柔媚多情。

    「他現在在哪?」當初說了絕情的話,可到此時,她卻也做不到漠不關心。

    何況,如今沒有了冷雲天的顧忌。

    「夜魅酒吧!」那邊女人說道。

    梁以柔猶豫了一下,隨即重新換了衣服,拎起包包,出門。

    外面陽光已經落下山,只餘天邊一點紅艷艷的晚霞,在天際那邊發光發熱。

    車子疾馳,梁以柔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夜魅酒吧。

    但是當她找到這裡時,她愣在那裡,「你怎麼會到這裡?」梁以柔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冷雲天,以及,他半摟著的男人,冷雲昊。

    「他叫你過來?」冷雲天輕輕皺眉。

    兩個人的關係,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沒有,他只是打電話給我!」然後沒有說話而已!

    「你……」

    她纖細的手指在兩個人之間不斷移動著,她一直以為,兩個人是那種水火不容的關係。

    「先把他送回去吧!」冷雲天臉上有些可疑的紅色痕跡。

    「嗯,那我就先走了!」梁以柔心生囧意,許久之後,才說道。

    冷雲天在後面乾咳一聲,「一起吧!你也知道,我一個人估計搞不定他,就剛剛,還給我一拳!」

    冷雲天一邊扶著快要往下溜的冷雲昊,一邊撫著自己的臉頰,歎息狀。

    梁以柔想到自己之前照顧醉酒之後冷雲昊的模樣,無奈地點頭。

    車子放在這裡的停車場,說好之後來提,梁以柔跟冷雲天一起將醉的像一團爛泥的冷雲昊拽上車,扔在車子的後座上。

    梁以柔坐在副駕駛上,狹窄的車廂裡面,尷尬的氣氛不斷蔓延著。

    兩個人偶爾四目相視,無言苦笑,或許,連當事人都不清楚,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

    「你……」

    兩個人同時發聲,又同時後退一步。

    「你先說……」

    「你先說……」

    兩個人忽然相視而笑,好像找到了之前相處時候的那種平衡點。

    「最近過的怎麼樣?」冷雲天首先問道。

    「還行吧,在找工作,只是,不要是你給我提供的那些!」

    梁以柔搖頭,淺笑,臉頰旁邊的酒窩深陷,迷人。

    冷雲天一時間竟然有些帶愣住,之後在梁以柔不解的眼神下,才急忙找話題。

    「那找到了麼?」

    可只要一想到梁以柔的工作,他臉色馬上就難看起來,「你還要做那種工作麼?」言語間,沒有掩飾他的討厭。

    甚至連那兩條濃眉,也像是黑灰色的蚯蚓一樣,盤踞在眼睛上面。

    「那種工作?那是什麼工作?我是一個醫生,而當初的你,也不過是一個病人而已!」

    他們的相識,就是因為看病,或許之前有過交集,可後來的經歷那才是萬分之一的機會。

    梁以柔不滿,聲音往上拔高了幾分,「你以為你是我的誰?」

    這句話一出,車內的氣氛又沉悶了幾分。

    梁以柔說完,連她自己都有些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裡有收回的道理?

    「前夫麼?」

    冷雲天頗為自嘲性質地說道,梁以柔緘默不語,垂眸低頭,長長的發滑下,成了她最好的保護色。

    「等一會,你靠邊停!」梁以柔哽了哽吼,輕聲說道。

    可內心卻為自己的矯情感覺到可悲,心中的感情如此清楚明瞭,讓她逃避都沒有地方和精力。

    冷雲天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嘴巴抿了抿,卻沒有說話。

    梁以柔轉頭,眼睛看著外面的不斷後退的綠化樹,望著漸漸黑暗起來的夜色,眼神凝滯,思維放空。

    等到旁邊男人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從回憶中驚醒。

    「到家了麼?」

    話一出口,兩個人就是完全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梁以柔微怔,冷雲天狂喜,除了眼神露出一點笑意之外,可臉上卻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嗯!」他竟然回應了。

    梁以柔轉頭看著外面,還是熟悉的感覺,她扯了一個諷刺的微笑,的確是她口中的家,只不過,是前前夫的。

    冷雲天似乎也清楚自己說錯話了,馬上轉移了話題,「我們先把人扶下去吧!」冷雲天手指著後面已經睡死的人。

    他一個人是完全沒問題的,可總要有一個理由,讓兩個人再有聯繫。

    梁以柔推開車門,下車,拉開後面的車門,拉著腳將人給從車上拽下來。

    因為用力過大,冷雲昊整個人被磕在前面的座位上,用力撞了一下,閉眼的冷雲昊發出一聲痛苦的*聲。

    冷雲天心情倒是爽了點,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還是要我來吧!」他急忙接手。

    梁以柔看時間不早了,她還要回去。

    中午時候的一番吵鬧,弄的最後都有種人走茶涼的感覺,家裡面此時只有一個保姆在。

    連冷達成都不知所蹤,將人送回屋子之後,兩個人對視一眼,決定打道回府。

    這裡,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好的回憶。

    「去吃飯吧?一起?」冷雲天今天第二次做出邀請。

    梁以柔搖頭,「算了,你載我到市區,我回去開車!」

    冷雲天墨色的眼神流轉,好像盛開的黑色玫瑰,內斂中帶著神秘,他似笑非笑地勾唇一笑,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逃避什麼?莫不是,怕愛上我?」

    最後三個字好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擊在梁以柔的身上,讓她整個人身體猛然一震。

    馬上斂了神色,只是放在包包後面的手,慢慢捏緊。

    被冷雲天那樣的神色一盯,她後退兩步,頗有些做賊心虛一般的說道,「愛上你?怎麼可能?」

    儘管已經努力讓自己不要表露出來自己的情緒,可還是不經意間被冷雲天讀到一些。

    或許,只要你非常看重某個人,你的眼神就會不自覺地一直盯著對方的音容笑貌,試圖從中間找到跟自己有關的東西。

    如今,冷雲天心情頗好,好像在這樣一個月色當空的夜晚,一切都開始朦朧起來。

    咬住下唇,梁以柔目光倔強而又堅定,緩緩說道,「吃就吃!」

    誰怕誰啊?愛上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如今的她,除了自己和父親之外,誰都不愛,也愛不起。

    冷雲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馬上嗨到爆棚,慇勤的將車門打開。

    她想要離婚,他成全了她,可不代表,他不能重新追求她。

    而顏可嘉,在她離開之後,已經不算是一種牽絆,只能是過往的執念而已,哪怕,她並不是自願的,說他自私也好,冷酷無情也罷。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冷雲天挑了一家出名的西餐廳。

    「今天這裡我全包了,其他的人你不要讓他們進來!」他朝著旁邊的waiter打了個響指,從錢包裡面拿出一張卡。

    旁邊的waiter本來還很不屑,想要在他們餐廳抱怨的人多了去了,可這麼長時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能夠做到的。

    只是在他拿出那張卡之後,馬上變了臉色,九十度鞠躬,雙手恭敬的從冷雲天手中拿過那張卡。

    「是的,先生,請您和這位小姐先隨我來!」說著,他躬身朝著前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然後將手中的金卡遞給了旁邊的服務員,朝著那人遞了一個眼色。

    像是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他才不屑於干,只要將這兩位祖宗伺候好了,不愁之後沒有活路,剛好還能賣對方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梁以柔斜眼看了一眼冷雲天臉上故作平淡的表情,眼中的不屑尤為明顯。

    看他做的這樣熟練地動作,之前應該也習慣了吧?

    只是,女主角不是自己而已,她心中的嘲弄更甚,似是執意要將自己給吞沒。

    讓她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的惶恐不安,「你不必這樣的,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

    梁以柔聳聳肩,抬眸看著對方,一臉的認真。

    冷雲天頓了一瞬,道,「你以為,那些女人,我用花這麼多精力麼?」

    梁以柔扭頭,抿唇不語,心頭好像灼熱的沸水潑灑在上面,羽睫輕微地顫動著。

    冷雲天面色微轉,復又開口,「或者,我有沒有其他的女人,你難道不知道麼?你還是男科的著名大夫!」

    梁以柔錯愕,聽到最後一句話,臉上的嘲意更濃。

    「我是男科大夫不錯,可男科大夫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還跟其他女人尚過*?」

    最後說的這句話,甚至過於尖銳。

    連冷雲天一直壓抑著的性子,也不自然地皺起了眉頭。

    「你在吃醋麼?」他想到一個可能,地掠過驚喜。

    「對不起,我這輩子什麼都喜歡吃,就是除了醋!」

    梁以柔收回放在桌子上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玉顏含笑,秀眉輕揚,明眸善睞間,流光溢彩,瀲灩奪目。

    「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結婚了,如今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冷雲天不動聲色的說道,梁以柔神色嚴峻,垂眸輕笑,「熟悉的陌生人!是啊,陌生人!那,何必要吃飯!」

    她倏然起身,近似粗魯地拽過包包,就要走人。

    冷雲天飛快地站起,一把拉住梁以柔的胳膊,表情嚴肅,聲音發緊,「留下吧!」

    梁以柔轉身,探眸相視,在看到他臉上那種不易察覺的脆弱時,心中一動。

    記起白天發生的一切,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就著對方的胳膊,順勢坐回了位子上,發出淺淺的一聲歎息。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兩個人的身上,讓兩個人不自然地放鬆了表情。

    梁以柔側目而視,冷雲天斂了往日的嚴肅和狠厲,高蜓的鼻樑,薄薄的唇瓣,異常誘人心智。

    剛剛被他拉過的地方,就像是帶著一串串的電流,不自然地慢慢往這邊回溯,一直通往四肢百骸。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下來,直到外面的經理被人給帶過來。

    面對其他人,冷雲天又是之前的模樣,冷酷專橫,獨斷專行。

    若是他生在古代,一定會是一個搞一言堂的皇帝,其他人,只有根據他的發號施令去做事。

    梁以柔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連旁邊的人走了都不曉得。

    「我很好看麼?」

    冷雲天被她這樣看了半晌,說是不知道這事,那絕對是逗你玩的,那種近乎赤,裸裸的打量,存在感太強。

    「你頭上有東西——」梁以柔尷尬的收回目光,臉色有些紅,她隨手指了一下,隨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喝水。

    可端起來之後,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還沒倒上,尷尬的放下杯子,若無其事的開始在四處打量著這邊的環境,隨意的問道。

    「為什麼你有這個特權?」

    這個餐廳她來過,據說後台挺大。

    「我是這裡的老闆!」

    沒有誇耀,沒有炫耀,冷雲天絕對就是在陳述事實。

    梁以柔表示緘默,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

    好像,兩個人真的除了對對坐,吃飯飯之外,沒有其他什麼活動,或者是話題了。

    「她,還好麼?」

    梁以柔用勺子無意識的攪拌著餐盤裡面的意大利面,問道。

    冷雲天不解,皺眉,「誰?奶奶麼,她除了天天跟我說,將你帶回來之外,其他倒是還可以!」

    冷雲天不厚道地又利用了一把老太太,梁以柔翻了個白眼,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他這樣,善於轉移話題?

    「我指的是顏可嘉!」

    冷雲天其實早就想要跟梁以柔仔細談談,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他放下手中的叉子,將餐盤推離自己的身體,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嚴肅認真。

    「梁以柔,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話!」

    梁以柔抬眸,審視和好奇的眼神,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顏可嘉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兩家是世交!我們兩個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當年從她離開我的那時候開始,我們就只是好朋友,你清楚了麼?」

    梁以柔弄不清楚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思,明明想要譏笑的,可是,此時心中那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又是怎麼回事?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來,仍舊面無表情,「那又怎麼樣?跟我有關係麼?」

    她好像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一樣,又在後面加了一句,「不要忘記了,我們兩人也是陌生人!」

    冷雲天簡直有種自己在搬著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完全為自己剛剛的語言和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胳膊往前伸,握住梁以柔放下桌子上的手,「以柔,我們重新開始吧?」

    梁以柔由震驚,到狂喜,再到淡定,這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對不起,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沒有再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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