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虞美人·122：小脾氣 文 / 納蘭雪央
霍靳言稜角分明的俊顏上沒有表情，濡濕的黑髮上白毛巾蓋著。
相較於平時辦公將頭髮一絲不苟梳在腦後的樣子，洗過澡後頭髮自然垂落的霍靳言更加年輕帥氣，梁晨曦就站在他面前，雙手環繞在胸前看著一動不動的霍靳言，心裡只覺好笑。
許久不見她有動作，霍靳言悶悶的伸手扣在頭頂，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薄唇緊抿著，不說一句話，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瞳眸落在她的身上。
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梁晨曦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真是服了你。」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音還未落纖細手指已經從他掌心裡接過毛巾，幫他認真的擦了起來。
一個坐在床邊，一個站在眼前，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霍靳言抬著頭看她。
此時的梁晨曦黑髮自然沿身體兩側垂落下來，精緻的五官上沒有任何表情，因著認真紅唇微微抿著，身上的浴巾早已經換成了睡衣，她很瘦，睡衣有些寬鬆，顯得空蕩蕩的。
他原本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腦海中的念頭剛剛閃過，手已經不聽自己控制的抬起，沿著她淡色唇瓣的弧線輕撫著，指腹粗糲，帶來異樣的觸感。
梁晨曦擦頭髮的動作停了，就這樣怔怔與他回望著，有癢癢的感覺從唇上傳來，他的手指緩慢摩挲，像是在輕撫什麼珍藏。
「你……」她似乎想說什麼緩解此時尷尬，霍靳言的手卻輕點她的唇中。
「什麼時候……你也能對我更好一些？」他突然開了口，莫名撥動了下梁晨曦的心弦。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下意識反駁，除了最開始的確看他不順眼以外，現在不對他挺好的嗎？梁晨曦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不露分毫，儘管如此……霍靳言卻依舊能夠看出她不服。
話正說著，梁晨曦的表情卻一頓，視線再度落到門邊時，視線多少透著冰冷，像是發現了什麼……霍靳言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過一眼，瞭然於心。
梁晨曦對他相視一笑，眼底卻是一點笑痕都沒有，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監視一樣的感覺，可偏偏不論是在梁家還是來到霍家，這種感覺卻如影隨形般。
她拿起床頭手機給寧姨撥了個電話，輕聲交代了幾句，柔聲細語的，眼角眉梢透著懶散的神態，帶點狡黠的光，是不會令人反感的狡猾。
掛斷電話，梁晨曦的心情似乎很好，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錶，似乎是在計算時間。
——要再陪你演場戲嗎？霍靳言無聲的用唇形向她說著。
梁晨曦驀然回想起那夜的情景，如石般堅硬的東西頂弄著她……只是這樣的回想，都已經能夠令她**心跳起來，其實到了最後，就連梁晨曦自己都已經分不清那魅柔的聲音，是出於假裝……還是情/動的真實。
——不用。同樣是用唇形開口，梁晨曦的表情趨於冷靜下來，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檢查了下身上的衣服是否有不妥，隨後緩慢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啪的一聲，大燈被關上，梁晨曦的手已然握住門把，只聽到啪的一聲，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門打開……而絲毫沒有任何防備的竊聽者就這樣連連向前踉蹌兩步，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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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梁家別墅內，梁露白端著剛煮好的甜湯來到沈煙雨房間。
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她逕自推門進去，將甜湯放在桌上，視線自這間房內來回掃視著。
雖然爸爸來到這個家這麼多年，可事實上，他從未能夠因著那張臉得到更多的特殊待遇，旁人說征服一個女人的心要先從柔體開始，至始至終，沈煙雨卻從來都不讓爸爸碰她一下。
撇了撇嘴，原本想問沈煙雨什麼時候安排自己與談安辰舉辦訂婚儀式，不過既然她不在，自己當然也不會多費心去偽裝下，只是……
梁露白眼角的餘光落在不遠處放在床頭上的那個老舊手機，眸光中帶著疑惑。
當初因著這個破手機，她差點就要被趕出梁家，她倒是要看看那裡面到底是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沈煙雨這麼上心，旁人動也不能動。
這樣想著，梁露白朝著床頭走去，隨意的將手機拿起，或許是因為長期撫摸的關係，屏幕已經顯得很老舊，就連機殼邊沿都磨掉了很大一塊，露出裡面的白。
無聲的摁開屏幕，本以為不能用的手機竟然還能亮起，甚至是滿格的電。
隨意翻看著界面，對於梁露白來說真的是又難用又醜，令用慣了智能手機的她著實有些嫌惡，剛點開短信頁面，只來得及看到『梁長卿』三個字……
「你在幹什麼？」沈煙雨冰冷而又毫無感情的聲音從她身後突然響起，梁露白攥緊手機眼睛猛然眼睜大，腦袋緩慢的轉過頭去看著……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沈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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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的嘴角勾著淺淡的笑，就這樣看著勉強穩住身子的人，笑得如同春風般。
可同樣看著她的那人卻是從手指間涼到了心底，怔怔的望著她，走廊裡昏黃的光線著實令眼前這人姣美的五官透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清冷，明明梁晨曦……是在笑得。
「時宜妹妹這麼晚了，趴在我們門上聽什麼呢？」梁晨曦緩慢蹲下身子，伸手落在霍時宜的手腕處，明面上看起來就像是在攙扶她，實則那陷入肉裡的疼痛感，霍時宜再清晰不過。
「晨曦姐說什麼呢……我這就是經過而已……」霍時宜直起身子，不敢去看向霍靳言那邊，畢竟和梁晨曦相比，霍靳言更可怕，眼神閃爍著，轉身就想要離開。
「經過？這些腳印可不像是經過的樣子……」梁晨曦用手指了指霍時宜的腳底，又指了指門口，如果不是她這一指，恐怕誰也不會注意到房門前的地板上，有一層化妝用的閃粉薄薄鋪在地上，霍時宜更是吃驚的低頭看著腳下，果然有那些閃粉沾在上面。
「你……」霍時宜怔愣的看著梁晨曦盈盈笑臉，心裡打著寒顫，她的心思……也太深了。
「最近總是有些蟑螂老鼠的經過，我覺得總該像個辦法來解決下。」話說間，梁晨曦眼底泛出淡淡光澤，看著霍時宜的眼神裡透著無辜與無奈，好似她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似的。
霍靳言忍不住扭了下她的後腰眼，心裡知道估計是趁著自己去洗澡的時候，她將事情都做好了。到了這個點基本上就沒人會走動，更何況走廊燈光昏暗，再加上霍時宜做賊心虛根本不會注意腳下，所以……
「我聽不懂晨曦姐你在說什麼，我就是睡不著隨便走走，沒想到晨曦姐你防備心這麼重……」霍時宜正這樣的說著，門外卻再度傳來了腳步聲，寧姨與霍可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見到霍時宜，霍可泫的表情明顯不高興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霍可泫逕自走到霍時宜的面前，聲音陡然間提高一個度。
「咦？我剛剛聽完晨曦小姐說半夜似乎有人聽牆角，沒想到……」一直面沉如水的寧姨冷不丁的開口，似乎很是疑惑的樣子，而聽到這話，霍可泫甚至忘了不高興，眼神吃驚的看著霍時宜，聽牆角這麼噁心的事兒……她都做的出來？
霍時宜的臉上青白交錯，卻並不願意認錯低頭。
「寧姨別胡說，時宜是有家教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趴在門外聽哥哥嫂子的私生活呢？更何況……四媽也不會允許她這樣做的！」梁晨曦清透眼神淡淡一撇，青絲垂在身後，風情有萬種。
「什麼有家教，晨曦你不知道她小時候做的噁心事兒有多少。」霍可泫冷哼一聲，諷刺的聲音尤為刺耳，而躺在床上原本抱著骨頭枕頭睡得香甜的霍景睿睡意惺忪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冷不丁出現在房間內的那些大人，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霍可泫你說誰噁心呢？你才噁心呢！」霍時宜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人，此時炸藥的引信被霍可泫那麼一點，立刻就著了起來，絲毫不故意旁人感受。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聲音越來越高，甚至大有要動起手來的架勢，而夜深裡的吵架聲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最先披著衣服跑過來的是霍永安，見到霍時宜又跟霍可泫吵起來了，滿面無奈。
緊接著四太太大太太都趕了過來，容韻蓮的臉上很明顯露出的不悅，尤其是在見到寧姨也在這裡時，彭鳳嬌看著霍時宜想要動手，也不管什麼儀容不儀容的，趕快上前將她護在懷裡。
「可泫，你這是做什麼！」容韻蓮低呵一聲，要是讓震東聽到，她肯定沒好果子吃！
「你問她做什麼噁心事兒了，半夜不睡覺跑來聽人家小夫妻的牆角，還沒嫁人怎麼就那麼好事兒，說出去也不嫌丟人……」霍可泫纖細的手指指著霍時宜，而聽到這話，不僅僅是霍永安愣了，就連容韻蓮都吃驚的看著霍時宜。
霍時宜被旁人眼神這麼望著，薄薄的臉皮漲得通紅，雖然被彭鳳嬌攔著，可那手分明是要撓花霍可泫的臉，驕縱的模樣令人咋舌。
「夠了！」容韻蓮突然呵斥一聲，眼神狠戾的落在霍時宜的臉上，而這一聲成功的令霍時宜的所有動作停滯，也令旁人不敢去質疑她的權威。
「時宜，你到底有沒有做？」容韻蓮這樣，就連彭鳳嬌都害怕起來，在家裡的這四個太太當中，她是最不受人關注的一個，平時唯唯諾諾的，讓人找不到存在感。
「我……我當然沒有……」霍時宜打死都不承認，眼神間卻閃爍著。
梁晨曦淡笑不語，站在霍靳言身旁，反觀霍靳言卻冷面如鐵，用著壓迫感十足的眼神落在霍時宜的臉上，他就那麼看著她，也沒有說話，但卻令霍時宜後背一陣沁涼，彷彿……
彷彿再多被他看一眼，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是我聽三媽說的……說你們兩個人就是為了什麼目的假結婚……還說你們晚上肯定分chuang睡……我……反正我……我就是好奇……」霍時宜動著唇瓣，話都還沒說完，彭鳳嬌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清脆爽利的巴掌聲，讓霍時宜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媽……」別提是巴掌，就連碰都不捨得多碰一下的彭鳳嬌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霍時宜只覺得臉全都丟盡了，看也沒看別人猛地將彭鳳嬌推開跑了出去……
哭聲綿延了一路，房間裡卻沒有一個人是同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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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宜走後，霍永安與彭鳳嬌也沒什麼臉繼續待下去，對梁晨曦說了句抱歉後轉身離開。
容韻蓮似乎還餘怒未消的模樣，緊抿著唇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梁晨曦與霍靳言，甚至看著坐在床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霍景睿。
「鬧夠了？我不希望今天的事再發生……」她沉聲開口，臉上的表情透著沉森。
「媽，什麼叫做晨曦鬧，這話要是說出去算什麼事兒啊……小姑子來聽嫂子的牆角，噁心不噁心！」霍可泫嘟囔著，卻在看清楚容韻蓮的眼神時消了聲，後者看著梁晨曦，許久。
「晨曦，你是個聰明人，今天的事情我不多說，我不管在梁家如何，在霍家……那些小心思最好都收起來！」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冷，眸光淡淡的。
「媽……」不等梁晨曦開口，霍靳言卻先出了聲。
「只要那些小心思不打在我們身上，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晨曦做了她應該做的，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霍靳言的話說的並不重，可事實上份量卻很足！
容韻蓮抿著嘴很明顯的不悅了起來，寧姨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側臉，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霍可泫也想出聲，寧姨來找她的時候把事情簡單說了說，晨曦沒騙她也沒設計她，她是自願來的，倒是平日裡冷靜的母親，似乎對晨曦有些特別的意見。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反倒是梁晨曦笑了笑不以為意，她這人做事的準則不過就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別人伸手給了她一巴掌，自己也沒必要給旁人留好臉。
容韻蓮眸光深深的看著梁晨曦，臉色稍稍好看了些，隨後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轉身離開了房間，同時也將寧姨與霍可泫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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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後，梁晨曦嘴角的笑斂起。
看來彭鳳嬌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剛才那一巴掌看似讓霍時宜丟盡了面子，可事實上，她卻幫自己的女兒贏得了緩衝的時間，也避免了容韻蓮更進一步的責罰。
並且，她是真的不知道霍時宜做的事情，還是裝的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耐人尋味，這樣想著，梁晨曦的眸光沉暗了些。
「怕了？」霍靳言將已經濕了大半的枕頭換了下來，經過剛才那一折騰，頭髮已經干的差不多，額前有黑髮遮擋住眸光，令人看不出他說這話時在想些什麼。
「只是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睡覺，明天飛往拉斯維加斯！」梁晨曦拍了拍枕頭，霍景睿擋在中間，而霍靳言躺在大床的另一端，這樣的距離令她倍感安全。
霍景睿眼神迷迷濛濛的一會兒看看梁晨曦一會兒又看看霍靳言，很快又趴在枕頭上睡了過去，像是只小狗般，朝著梁晨曦的懷裡鑽……
霍靳言看此情形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可誰都沒有搭理他，只聽到啪的一聲，就連床頭燈都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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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梁晨曦被霍靳言從床上挖了起來，霍景睿早已經洗漱好一臉興奮的等在一旁，身邊還有個和他身高搭配的兒童推拉行李箱。
她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洗漱完怎樣上的車，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的，好在霍靳言讓她靠著他的肩膀，又補了半個小時的覺。
一直到上了飛機，頭等艙內的舒適環境令梁晨曦打了個哈欠終於清醒了不少，看著坐在旁邊吃著早餐看著報紙的男人，梁晨曦還有些迷濛的眼神看的直直的。
她知道昨晚霍靳言幾乎沒怎麼睡，早上她有陣醒來時就看著霍靳言睜著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當時沒想那麼多，閉上眼又睡了過去，現在回想起來……他不會……失眠吧？
可最令人不服氣的就是，儘管*沒怎麼睡，可霍靳言卻依舊是神清氣爽的令人看不出疲態，這趟航班要持續十幾個小時，想到這裡梁晨曦就已經有些累了。
她其實並不喜歡坐飛機，可之前出公差的話總是避免不了，長途旅行真的會讓人疲憊的很。
「我們到了拉斯維加斯以後可以去賭場嗎？」像是想到了什麼，梁晨曦眼神瑩亮的看著身旁身著黑色襯衫的霍靳言，上次的拉斯維加斯之旅給她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印象，這次……她想要開心隨性點。
原本坐在他們對面的霍景睿抬起頭來看著梁晨曦，嘴角露出抹靦腆而又意味深長的笑。
「不可以。」出乎梁晨曦意料之外，霍靳言竟然一口回絕了她的要求。
「為什麼？」拉斯維加斯最出名的除了結婚之城的美名外，自然還有賭博，如果去了之後不去玩一下的話，那又什麼樂趣！
「因為爸爸進不去……」霍景睿用手捂著嘴小聲的對梁晨曦說著。
梁晨曦聞言詫異的看向霍靳言，什麼叫做他進不去？他……為什麼進不去？
霍靳言冷冷掃了眼坐在對面的霍景睿，後者趕忙噤聲，將臉埋到畫書的後面……
「我聽說賭場裡面都有黑名單的，你之所以進不去……是不是因為你上了黑名單？」梁晨曦就這樣側頭看著霍靳言，聞言那個男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沒聽到。
「你真的在黑名單上啊？為什麼……」從頭到尾霍靳言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梁晨曦卻能憑著他眼底的絲毫閃爍猜測到答案，她這下倒是來了精神。
「因為爸爸每次都贏……從來沒輸過……」霍景睿的小嘴躲在手中畫書的後面，小聲的朝著梁晨曦開口，聞言梁晨曦用著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霍靳言，似乎對他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霍木頭……你就是電影上演的賭神啊……」梁晨曦揶揄著霍靳言，看起來笑得很開心，已經沒有了最初還沒睡醒時的懵懂。
「霍家是以博彩業發家的，會這個有什麼奇怪的？」霍靳言的聲音低沉，卻是已經變相的認證了剛才霍景睿說的，梁晨曦的表情裡透著惋惜，要是能夠親眼看看就好了……
霍靳言將她臉上些許的失落看在眼裡，半響沒有說話。
「下了飛機後會有人來接我們，直接送到我在拉斯維加斯的住所。」沒有再進行剛才的話題，霍靳言一句帶過下飛機後的行程。
梁晨曦點了點頭，將視線落在窗外，雲霧繚繞的外面，天空湛藍……
「霍靳言……」
梁晨曦的視線雖然還落在窗外，卻突然開口叫了聲他的名字，霍靳言將手中報紙闔上，側頭看向她，似乎已經對她的心血來潮習以為常。
「你的身上果然有好多秘密！」說這話時，她轉過頭來，紮在後面的髮梢掃過霍靳言的頰邊，帶來癢癢酥麻的感覺。
說完這句話，梁晨曦又想要將頭轉回去，霍靳言卻比她更快一步的伸出手，擒著她的下巴，不讓她把自己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總有一天，我會在你面前一片片的剝開自己……」
梁晨曦怔怔看著他，心臟的跳動紊亂著，他說的話……總是會讓她……
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