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夢令·154：心會跟你一起走 文 / 納蘭雪央
或許是已經聽到門外秘書說起梁晨曦進來的事，在見到她的瞬間，談安辰並沒什麼表情。
日光正好，照的她面容無暇，瞳孔卻是深黑的，梁晨曦有瞬間沉默，就這樣看著他。
「晨曦，你來了。」反倒是談安辰率先開口，本應是梁晨曦最熟悉的俊美面容，此時看在她眼中卻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令她甚至找不回一絲一毫從前的感覺。
「談安辰，你不覺得你很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嗎？」既然他先開了口，梁晨曦很快也找回自己的聲音，將桌面上的人事牌拿在手裡，燙金的字體熨燙在上面。
清清楚楚的寫著，總裁談安辰五個大字！
「字面上的意思，晨曦這麼聰明，難道不懂嗎？」談安辰向前走了兩步，高大挺拔的身形罩住梁晨曦，距離近到甚至可以聞清楚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沐浴液香。
「是誰決定的？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梁晨曦緊緊攥著手中人事牌，邊沿甚至深陷進她的皮肉當中，鈍痛的感覺沿著頭皮一直蔓延至心底！
「這是煙雨阿姨提出來的，並且由她說服董事會一致通過的決定。」
溫潤的聲音裡沒有任何起伏，談安辰伸手從梁晨曦的手心裡將寫有他職務與名字的人事牌接了過去，在見到梁晨曦白希手心裡的深凹紅痕時，眸底暗芒幽深。
「你說，這是我媽提出來的？」梁晨曦只覺得可笑，剛才上樓來時四周人的那些眼神，她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似的！談安辰卻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這件事情是由她媽媽提出來的？怎能不讓她覺得可笑？怎能不讓她怒火中燒？
「對。」談安辰筆挺身形被低調奢華系的西裝包裹著，站在梁晨曦面前比她稍稍高些。
此時幽暗裡帶著深意的眼神落在那張精緻的五官上，說不出的深沉。
「我不相信，你的意思是，我媽聯手你將我趕出了梁氏？由你來代替我的職位？」梁晨曦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失去冷靜過，因控制不住情緒，纖細的手指都在發抖。
談安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輕撫她，卻被洞悉了的梁晨曦揮手擋著。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亮過後，談安辰的手被她重重拍開，手背一陣陣發麻。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的確如此。」他沒有去看自己的手，只是將眼神落在梁晨曦臉上。
「就算你娶了梁露白，就算你手裡有了百分之十五的梁氏股份，你又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淡淡的冷笑著，梁晨曦古井般的眸與談安辰對視著。
「晨曦，我手上不止有梁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談安辰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響起在她耳邊，梁晨曦眼睫微動，就像是在聽著笑話般。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很重，但是晨曦，接受現實吧，梁氏的總裁現在是我，不是你！」談安辰的手背不在那麼麻了，說出這些話時的語速也很緩慢，像是要讓梁晨曦聽清楚。
「另外，這個東西給你。」話音剛落下，談安辰繞到辦公桌前，從裡面取出張紅色的請帖，落在桌上輕輕的推到她面前。
「我和梁露白的婚禮，將在不久後舉辦，到時候你和霍靳言，一同來觀禮如何？」
談安辰坐在真皮座椅內，修長手指抵在下頜處，俊美五官不在是往日裡的溫潤，反倒有些冰雕般的冷，看著梁晨曦嘴角勾起的冷諷笑容，眸光明明滅滅的。
「談安辰，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們兩個人，今天竟然會以這樣的形式面對面！」
他薄唇如削，此時緊抿，看著梁晨曦的小臉，心思諱莫如深，不叫人窺視半分。
「這件事親我會親自跟我媽問清楚，談安辰，如果你對梁氏動了一點不該動的心思，我會讓你後悔，這輩子都後悔！」啪的一聲巨響，梁晨曦將面前剛剛被談安辰放好的人事牌重重揮打在地，匡噹一聲，像是兩人關係徹底被打破的聲響……
「晨曦，我不會後悔！」平靜的聲音響起，梁晨曦與談安辰對視著，冷笑著。
一句廢話都不想要在跟他說，梁晨曦轉身想要向著總裁室外面走去，可比她更快的卻是談安辰的動作，修長筆挺的雙腿快速邁出，伸出手在梁晨曦毫無防備的瞬間從後面將她緊摟在懷裡！
「你瘋了是不是？談安辰放開我！」梁晨曦劇烈掙扎著，談安辰卻緊抿著唇只是這樣摟著她，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唯有鋼鐵般的手臂，越來越收緊！
「晨曦，霍靳言就是這樣抱著你的嗎？」談安辰粗噶的喘息聲在梁晨曦耳邊響起，此時的梁晨曦除卻噁心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指甲陷入到他臂膀肌肉內想要讓他感覺痛的知難而退，卻沒有任何效果！
「跟你沒關係！他怎樣抱我怎樣親我甚至和我做任何夫妻間做的事，都跟你談安辰沒有任何關係！」因著掙扎，梁晨曦的長髮都開始凌亂起來。
談安辰的五官繃緊到極致，就連額際上的青筋都在暴起！
霍然，談安辰將梁晨曦的身形翻轉過來面朝著他，那雙有神的眸死死的盯著她，死死的！
梁晨曦的眼中遍佈著警惕，談安辰從來沒有給過她這麼危險的感覺，似乎從蜜月回來後，談安辰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往的溫潤再也遍尋不到任何痕跡！
「晨曦，梁晨曦……」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卻落在梁晨曦因著掙扎而露出的領口肌膚，有淡淡的紅痕還殘留在上面，那是昨晚霍靳言動情時留下的！
「談安辰，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梁晨曦對談安辰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他的人來瘋讓她對他最後的一點感情也煙消雲散。
兩個人正糾纏著的時候，門卻突然從外面被推開，表情興高采烈的梁露白在見到眼前場景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凝結成冰，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梁晨曦，你又來*安辰！」梁露白瘋了似的尖叫，外面的秘書隱約聽到面面相覷，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卻見梁露白直接向著梁晨曦的方向衝了過去！
談安辰將梁晨曦護在身後，場面一度混亂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夠了！」梁晨曦怒斥一聲，目光如冰的落在梁露白臉上，在梁露白衝上來的瞬間，將她的手臂反剪控制著，這招是談安辰當初交給她的，所以剛才不論她怎樣掙扎，談安辰都能夠輕易化解，可對梁露白來說，這已經夠用了！
「梁晨曦你不要臉，你*我丈夫……」梁露白的尖叫聲刺耳極了，梁晨曦只覺噁心，這對夫妻，給她說不出來的噁心！
「梁露白，我的丈夫是霍靳言，在我眼裡，沒有人比他更好！」這話，梁晨曦自然也是說給談安辰聽的，她不卻管剛才他失控的原因是什麼，也不想再去想！
「就算他是個面癱，你也不在意？」談安辰尖銳的聲音傳來，梁晨曦想也沒想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力道之大，甚至令談安辰的臉向旁邊歪去！
而這巴掌落下的瞬間，不僅僅是談安辰愣住了，就連梁露白的尖叫聲也戛然而止！
「談安辰，我不管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霍靳言是我的丈夫，我絕對不允許別人說他一星半點的不好！不管是你，還是梁露白，還是任何人……這一巴掌你挨得不委屈！」梁晨曦冷冷的說著，她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討厭聽到別人說霍靳言的不是！
那個男人，就算是千般不好，萬般無情，可對她，他從來都是毫無保留的！
「你記住，對我來說霍靳言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比你好千倍萬倍！談安辰，你比不上他，一星半點也比不上！」扔下這句話，梁晨曦看也不再看那兩人一眼，提著自己的包向著總裁室外面走去，可當門打開的瞬間，談安辰的聲音從背後怒吼出聲！
「梁晨曦！」梁晨曦的腳步在那瞬間停下來，而外面的秘書，因著談安辰的暴怒，驚恐的打了個寒顫，慌忙低下頭生怕會聽到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他就那麼好，讓你甚至忘記了曾經愛過我的事？」
談安辰絲毫不在意梁露白是否是在這裡的，壓抑的聲音伴隨著咬牙切齒，望著那纖細窈窕的背影，剛才她為霍靳言說話的字字句句傳進他耳中，都像是鋼釘入骨般的讓他窒息！
梁晨曦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談安辰，此時，眼前的這個男人再也不能跟她記憶裡的那個談安辰合二為一，不同的……對她來說，現在這個談安辰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
「認識了霍靳言之後，我才終於明白，曾經對你的感情，喜歡……大於愛！」
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輕易令談安辰冷靜的偽裝徹底崩裂，他的眸光當中佈滿了震驚，她這麼說……她這麼說的意思是……
她對霍靳言……她是愛上霍靳言了嗎？所以自己才顯得那麼一文不值？
可還不等談安辰再開口，梁晨曦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總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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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像是有這樣一刻，梁晨曦委屈的連話也說不出口。
坐在車內看著梁家別墅的大門，她甚至已經不清楚這裡到底還能不能算是她的『家』！
明明上午還是艷陽高照，這才過去了幾個小時，天氣卻已經陰沉了下來，烏雲壓頂，像是要落雨般，四周靜悄悄的……
突然，別墅的門從裡面被打開，郭斐修的身影出現，隱約的人聲傳來，很快，沈煙雨的身影也出現在那，面無表情的將手中雨傘遞給他。
雖然表情冷冰冰的，可梁晨曦還是能從沈煙雨的動作裡察覺出她對郭斐修不同於以往的情緒變化，瞬間，心裡五味陳雜。
吱……手指無意間摁到車喇叭，在寂靜環境裡令人瞬間心驚！
沈煙雨與郭斐修的視線同時落在車內，黑漆漆的車窗並不能看清楚內裡梁晨曦的表情。
不知道沈煙雨對郭斐修說了什麼，後者點了點頭離開了，沈煙雨站在雕花大門下，望著車窗內，而坐在車內的梁晨曦就這樣與她對視著。
卡噠，很快，梁晨曦從車內下來，遠處已經能夠聽到悶雷的聲響。
緩慢的走到沈煙雨的面前，沈煙雨此時的臉色有些蒼白，儘管天氣悶熱可還披著披肩，削瘦的身形更顯纖細窈窕，這對母女站在一起，卻更像是姐妹般。
「你都已經知道了。」沈煙雨淡淡開口，而梁晨曦無法理解，她怎麼能夠這麼輕描淡寫的將這句話給說出口，難道她就沒有什麼別的話要對自己說嗎？
「對，我都已經知道了，難道，你沒有話想要對我說嗎？」梁晨曦以著同樣的語調出聲，有風起，將她身後如絲長髮吹拂著，飄飄搖搖的。
「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想要去哪裡玩現在都有時間了。」話音落下，梁晨曦卻笑了，她為了梁氏付出多少心血，現在卻在沈煙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中，變成了這樣。
「你是我的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梁晨曦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之前談安辰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她被踢出梁氏，被談安辰取而代之，而推手，竟然就是沈煙雨？
「你以後，會明白我這麼做的用意！」看樣子，沈煙雨並不想多說什麼，甚至將眼神移開。
「以後？我是不是還要看著你和郭斐修走在一起？」從未有現在這麼一個瞬間，梁晨曦對沈煙雨如此心灰意冷。
「梁晨曦，我的感情事還不需要你來插嘴！」沈煙雨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乾咳兩聲，強硬的從嗓子口擠出。
「然後把我趕出去讓梁露白當你真正的女兒？就像是用談安辰取代我一樣……」
啪的一聲，梁晨曦的聲音戛然而止，臉頰陣陣的疼傳來，沈煙雨的手還停在半空，與梁晨曦眼神對視著，自然也看到……梁晨曦的唇角有道鮮紅淌下……
「被我說中心事了？所以惱羞成怒？」梁晨曦用手背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那一巴掌太用力，牙齒磕破了軟肉，滿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回去，回霍家！」沈煙雨冷冷的扔下這兩句話，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砰的一聲將雕花鐵門從裡面關上，乾咳的聲音接連不斷從裡面傳來。
轟隆隆……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梁晨曦依舊站在那，看著在自己面前緊閉的門，她活到現在，還從未像是現在這樣的狼狽過，可跟狼狽相比……更令她難受的，卻是心口裡的風……
在呼呼的灌著……冷冰冰的……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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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言接到沈煙雨電話的一瞬間，心裡莫名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電話那頭的沈煙雨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霍靳言去找梁晨曦，寥寥幾句話之後就將電話掛斷。而再過五分鐘，視訊會議就要召開，食指極為有規律的敲擊在桌面上，而外面轟隆隆的雷聲傳來後，辟里啪啦的雨點極為迅速的砸落下來。
撥通了梁晨曦的電話，響起很長時間卻都沒有接聽，霍靳言心底的不安感越發濃烈起來，逕直摁住內線電話按鈕，通知秘書取消接下來的行程。
站起身將西裝外套抓起，打開手機內的gps定位，在看到地圖上面的紅點亮動時，心底一突，隨後套上外套徑直向著總裁室外面走去。
手機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霍靳言面無表情的接通電話。
「霍，梁氏易主的消息，你知道了嗎？」封景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霍靳言的腳步瞬間頓住，目光幽遠的落在遠處。
「說。」他的聲音已經沉冷的不像話。
「梁氏的總裁由梁晨曦已經變為談安辰，沈煙雨推動的董事會一致通過的決定。」封景騰歎了口氣，因著旗下與梁氏牽扯著廣告等的代言關係，所以他知道了第一手的資料。
「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難怪剛才沈煙雨給自己打電話時欲言又止，那麼此時晨曦……
「千真萬確的消息！」
電話後面的內容霍靳言都沒再聽進去，只是緊緊攥著手機，薄唇緊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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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一路開著車上了蜿蜒山路。
因著眼眶被淚水佔滿，眼前一直都是朦朦朧朧的，緊抿著唇，任由眼淚從臉頰淌落。
不知道輪胎打滑過多少次，她終於來到了霍靳言今天帶她來過的山頂，依舊是早晨離開時的樣子，沒有太陽，陰沉沉的烏雲壓頂，像是要將周圍一切吞噬般的沉重。
猛地推開車門，外面嘩啦啦的雨簾瞬間將她全身都打濕，蹲在地上，雨聲裡，誰也聽不到她的哭聲，在這空無一人的山頂，梁晨曦將她內心裡積壓多年的委屈與難過發洩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蹲在地上，雙手環繞在膝頭，梁晨曦嗚咽著，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身上生疼生疼的。
她習慣性的想找阮綰，可她想必也在苦惱著與封景騰的事，梁晨曦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好像四週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
頰邊被沈煙雨打過的臉頰麻木的疼著，所有的驕傲都在這一瞬間湮滅。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引擎的轟鳴聲響起，梁晨曦抬起頭來，因著過大的雨勢，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而當熟悉的那輛座駕出現在自己眼中，梁晨曦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砰的一聲巨響，霍靳言從車上下來，在看到蹲在車旁淋在雨中的身影時，大拳猛地攥緊。
「誰讓你來這裡淋雨的？」話音透過雨簾有絲毫的的變音，霍靳言很快就衝破了雨霧來到梁晨曦身邊，作勢要將她拉起來，而當察覺到掌心裡的小手有多麼冰冷時，眸底浮動戾氣。
「霍靳言……」梁晨曦沒想到，最後會來找她的人，還是他。
藉著他的力度，讓自己站起身來，朝著他的懷抱伸出手，讓臉徹徹底底的埋入他懷中，令那好聞的木香味道將她徹底的包圍，冷的發紅的鼻頭抵著他堅硬胸肌，不讓霍靳言看到自己的淚。
「霍靳言，我好難過……很難過……」梁晨曦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霍靳言的耳邊響起，他的手僵硬落在她後背，不僅僅是掌心裡的小手是冷的，就連她全身都是冷的。
「沒事，我不是來了麼，發生什麼事跟我說，我幫你……」霍靳言刻意壓低了自己聲音，雙手動作著將西裝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黑色的西裝外套緩解了雨勢，為她遮出一片天。
梁晨曦聞言眼淚更是滾滾落下，她揚起頭來看著刻意用溫言軟語對自己說話著的霍靳言，從未有現在這麼一刻，覺得想要從身體到心靈的倚靠著他。
霍靳言就著這樣的姿勢將她帶到車上，至少不在讓兩人被雨淋透。
許是哭的累了，她只是靠著霍靳言，而此時過大的雨勢令他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一塊干的地方，滴答滴答的有水淌在車內，兩人皆像是落湯雞般。
「出了事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要躲起來……這些問題我都不去問你，晨曦，如果你想哭，我的懷抱永遠是向你敞開著的……」
霍靳言下頜抵在她頭頂，擁著她，就像是擁著全世界。
梁晨曦眼神茫然的看著，被雨淋得同樣很慘的他，眼神卻是溫柔的，他沒有問她為什麼要難過，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她也不去問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因為不重要……
「我不想要回家，你帶我去沿海別墅好不好？」梁晨曦任由他摟著自己，是跟談安辰粗暴的架勢完全不同的擁抱，輕聲的開口，她不想回到霍家，只想要找個地方可以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在那麼的狼狽……
「好，我帶你去沿海別墅，你的車明天我讓人來開走……」霍靳言低聲說著，眼神當中透著暖意，沒有了往日犀利。
在他懷裡，梁晨曦無聲的點著頭……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