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夢令·161：愛情是複雜的遊戲 文 / 納蘭雪央
翌日，霍氏。
裴可可請了兩天病假，霍靳言並不是那種不體恤下屬的人，自然批了。
暫時頂替的秘書見他到了先是一臉為難的看了眼總裁室的門，最後只是將臉埋進辦公桌內。
霍靳言並未看到，逕直將門推開，敏感的他瞬間覺得背後一股涼風襲來，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反制，原本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的男人徹底被無情的大力整個摁在閉合的門板上。
「霍……霍……霍……霍，是我！」奇怪的強調搭配著那頭金髮，半張俊逸的臉貼在門板上幾乎被摁的快要變了形，蘭蒂斯·吳的手被霍靳言整個反剪在身後，疼的他連連咋舌。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我背後冷不丁的攻擊我。」霍靳言倏地放開，其實一轉身在見到那頭金髮的時候就知道是蘭蒂斯·吳來了，只是小小的給他個教訓而已。
「真沒有幽默感！」蘭蒂斯·吳重獲自由後第一件事就是先將稍顯凌亂的金髮撫到腦後，碧藍的眼眸如同湖水般令人沉醉，如同妖孽般，俊美的令人幾乎要窒息。
而剛才，蘭蒂斯·吳也是充分的展現了自己的魅力後，進到總裁室的。
「女神找到沒？找到就趕快回去！」霍靳言摁著內線電話，讓秘書進來的時候送兩杯咖啡。
秘書端著咖啡進來時，臉頰還是紅紅的，眼角餘光落在蘭蒂斯·吳的臉上，相較於霍靳言冷酷的模樣，蘭蒂斯·吳那種對誰都是自來熟的表現更討女人的歡心。
「都說是女神了，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找到！反倒是這次來，讓我知道封景騰那小子要結婚了？你倆都結婚了，單身的豈不是就只剩下我一個？」蘭蒂斯·吳挑著眉峰，忍不住感歎。
霍靳言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那眼神蘭蒂斯·吳自動解讀成鄙夷。
端起面前的黑咖啡像喝白水一樣的飲入口中，霍靳言的眸底帶著疲憊，見此情形忍不住搖搖頭，這上等的咖啡豆給蘭蒂斯·吳喝，就像是牛嚼牡丹般，浪費！
「哎哎哎，你那是什麼眼神，喝你杯咖啡，至於麼！」蘭蒂斯·吳將空杯子放下，立體五官上的每個表情都代表著他此時的心情，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
「下次就給你喝水，反正你也嘗不出味道！」霍靳言冷冷來了一句，蘭蒂斯·吳瞬間摀住胸口，做出中箭的姿勢，倒在沙發上，眨眨眼見霍靳言理都不理自己，無趣的又自己坐起來。
「我嘗不出味道是我的事，那也架不住我追求美食的決心！」
霍靳言理都沒理他，眼底卻稍有些疲憊，昨夜在醫院奔波，回來後梁晨曦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今天早上送她去了醫院，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霍靳言，這個晨曦……是不是那個晨曦……」蘭蒂斯·吳一臉八卦的挑眉笑著，迎面卻飛來一支籤字筆，他眼明手快的閃過，被霍靳言冷銳的眸光一瞪，吹了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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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外，梁晨曦安靜站在門外看著躺在*上的寧姨。
等了*，沈煙雨在早上回了梁家。
寧姨依舊沒有脫離危險期，當梁晨曦從醫生口中得知這件事之後，心裡很壓抑。
沈煙雨將寧姨換到了最好的病房請專人不計成本的照顧著，寧姨在家裡，早已經不再是個傭人那麼簡單，更像是他們的家人，如果她沒有離開霍宅……
梁晨曦歎了口氣，轉身坐在外面長椅上，將臉埋進手心裡。
她總覺得事情好似有些不太對勁，從梁氏轉而被談安辰接手開始，事情似乎就朝著她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總覺得現如今發生的每件事情不是偶發性的。
梁晨曦有種預感，出了這麼大的事沈煙雨還不讓談安辰推遲婚禮，似乎是她已經有所感應，在婚禮上似乎會發生什麼事情，現在就連梁晨曦也有這樣的感覺。
談安辰的婚禮，到底……會有什麼變故呢？
心裡這樣的想著，意外的發現自己似乎被高大的陰影籠罩住，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竟是一襲黑色襯衫西裝褲裝扮的談安辰，手中提著的早餐，還冒著熱氣。
「我就知道你會來，吃飯了麼？」談安辰就像是之前的那些事情從來沒發生過般，朝著梁晨曦淡淡一笑，梁晨曦蹙了下眉心，沒說話。
「我買了你愛吃的早餐，趁著熱……」
「談安辰，我們之間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需要這樣……」還不等談安辰的話說完，梁晨曦已經將他的話打斷，既然她已經是有夫之婦，既然他已經是有婦之夫，那麼該保持的距離就應該保持，她不願意做出些會讓別人抓到把柄，會讓霍靳言不高興的事！
昨夜開玩笑歸開玩笑，梁晨曦對於這種事情的分寸，卻比誰都分的清楚！
談安辰聞言沒有說話，卻自動的在梁晨曦身邊坐下來，眼神落在她側臉上。
而梁晨曦已經無法接受他的靠近，每當與談安辰的眼神相對，她就會回想起當日在梁氏總裁室時，他瘋了一樣的從背後摟住自己的模樣，掙也掙不開，那短促的呼吸熱度，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會令她很不舒服！
她還以為憑著談安辰驕傲的性格，在那一巴掌後，不會在想跟她有任何牽扯，看來，她真的是低估了談安辰的隱忍力。
「晨曦……」談安辰似乎想說什麼。
「談安辰，你和梁露白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請你自重。」梁晨曦站起身，已經不想要再繼續與談安辰將話題繼續下去。
「梁晨曦，那天你說，霍靳言是你的丈夫，你絕對不允許別人說他一星半點的不好！不管是我，還是任何人……你是認真的嗎？」談安辰猛地也站起身來，望著梁晨曦的背影，沉聲開口。
梁晨曦沒說話，也不去看他，而談安辰緊跟著再度開口。
「你還說，對你來說霍靳言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比我好千倍萬倍！你說我比不上他，一星半點也比不上！這也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每一句都是認真的，就連最後那句，認識了霍靳言之後，我才終於明白……更是再認真不過，談安辰，不管你的目的如何，對我來說……你已經是過去了！」
梁晨曦的聲音輕盈，緩慢的映入到談安辰的耳中，倏然，他提著早餐的大掌收緊，就這麼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氣當中碰撞著，有那麼一瞬間，梁晨曦還以為他會再度失控。
可好在，談安辰除了沉默之外，再也沒開口說任何一句。
輕聲而又諷刺的笑了笑，梁晨曦轉身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口走去，再也沒看他一眼……
而談安辰，直到梁晨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電梯口後，砰的一聲……
他重重的將買好的早餐，扔進垃圾桶內！
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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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煙雨*沒合眼，本就身體不好的她更像是體力透支了一樣，閉著眼睛靠在車椅上睡去。
就算車行駛進了別墅也沒有讓她醒來。
郭斐修將車停進車庫內，沉穩內斂的臉部輪廓沒有任何波動，那種成熟的俊美，令他每次出門，都能夠換來年輕女孩的側目。
此時，他眸光複雜的側頭看著沈煙雨，不由回想起當初她第一次朝著自己走來的模樣。
彼時，她剛剛經歷人生當中重大的變故，每日如同行屍走肉般，他心知自己的機會來了。
能不能夠進入到梁家，只有在沈煙雨的身上找到機會。
時不時的出現在她周圍，只不過是為了引起沈煙雨的注意。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她目光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臉，他知道，她是在透過自己想著別人，可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愛她，就算是利用的關係又如何？
而那個時候，他的臉其實與梁長卿，不過只有八分相似。
後來，他開始微整，短短幾年的時間，越來越像，越來越像，就連郭斐修自己，都要忘記以前的那個他，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他本來以為，自己對沈煙雨不過就是利用的關係，可為什麼，現在卻是他亂了陣腳。
「為什麼……那麼看著我？」沈煙雨的聲音將他拉回到現實，郭斐修猛然間驚醒，眼神落在還沒有睜開眼睛，卻已經敏感察覺到他視線的女人。
「到了，該下車了。」郭斐修淡淡開口，其實骨子裡，他是冷漠的，就連聲音在褪去了溫潤的偽裝後，也是如此的無情。
他知道，有的時候沈煙雨甚至更喜歡這樣的自己。
「郭斐修，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沈煙雨沒有動，只是繼續出聲，郭斐修表情卻愣了下。
她對他，還從未這樣客氣過，以前就算是他做了再多的事，她也只是像灘死水般，不起漣漪，可現在……沈煙雨越是這樣，郭斐修的心就越亂。
他寧肯兩個人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態，又或許沈煙雨對他還像以前那樣，等到真相揭開時，他就不會因為沈煙雨三個字，而動搖或是難過。
「沒什麼……」將沈煙雨的安全帶解開，郭斐修再度陷入了沉默，而她的眼睛此時已經掙開，累與疲憊在裡面一閃而過，最終卻歸為死寂般的平靜。
眼神卻落在郭斐修的側臉上。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坐在梁氏附近的商業街，像是個流浪漢抱著吉他，唱著《fallingslowly》，可你來到梁家之後，再也沒唱過那首歌……」
像是看穿了他之前在想些什麼，沈煙雨輕聲說著。
「年輕的時候，生活落魄還要養家，在酒吧駐唱，人家喜歡聽英文歌，這首最簡單，我背的最熟，唱的也想吐了……」郭斐修笑了笑，成熟的臉眼角有些許細紋。
「跟我來……」沈煙雨將手落在車門處，輕聲的說著，隨後打開車門，向著別墅裡面走去。
郭斐修眼底劃過異樣，卻依舊沉默的跟在沈煙雨的身後，原本以為是各回各的房間，沒想到沈煙雨看了他一眼，隨後朝著他房間的方向走去。
沈煙雨沉默的走在前面，直至走到那扇門前，不知安靜了多久，只聽到卡噠一聲，她終於還是選擇將門推開。
有細微的灰塵在陽光灑滿的房間裡洋洋灑灑，房間一如別墅內的每個格局般，很大，裡面擺的東西卻不多，郭斐修將他的個人物品收拾的很整齊，就像是隨時能夠離開似的。
而那把隨他而來的吉他，就安靜的躺在角落裡，就像是過去遺失的時光，再也沒被打開過。
「唱給我聽……」沈煙雨坐在*邊，用手指了指吉他，蒼白的臉色令她顯得有些虛弱。
「我已經好久沒碰……」
「唱給我聽……」沈煙雨打斷了郭斐修的聲音，眼眸褪去清冷，眼底的瑩亮令郭斐修無法拒絕，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無奈的情緒，轉身走到角落，將吉他從那裡取出來。
手指勾著吉他弦，郭斐修嘗試著找回以前的感覺，很快，就上了手。
「可能，不如以前了……」他笑了笑，竟還帶著些不太好意思。
悅耳的吉他聲在他的房間裡響起，這首歌是愛爾蘭音樂電影《once》的主題曲，沈煙雨記得那部電影，而郭斐修低沉的聲音緩緩唱著，一下子將她帶回到那日的商業街。
喧鬧的城市裡，她意外的聽到了他的聲音，車速放緩的瞬間，空氣中，她與他的視線相互交錯，她聽著他彈著，唱著，儘管周圍的人來來去去……
——我不認識你，但卻想和你在一起……
——更進一步的瞭解你，但卻無法言說……
——總是欺騙我，我無法回應你，遊戲永遠只是遊戲，終有一天會完結……
……
沈煙雨緩慢的站起身來，四周有金燦的陽光落在她身上，走到郭斐修的面前。
彎著腰傾身將臉湊到他面前，他的歌聲戛然而止，眼睜睜的看著沈煙雨將吻落在他下意識抿緊的唇上，香軟的味道，帶著一種獨特的悸動，令郭斐修全身都僵硬在那。
他就像是個無措的孩子，在沈煙雨靠近的瞬間屏著呼吸。
明明已經不再年輕，可心裡有什麼像是被她撥動著……
——我再也回不去了，憂傷吞噬了我……
——我陷入一片黑暗……
郭斐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手指摁緊吉他弦，碰的一聲，有跟吉他弦竟就這樣崩斷……
意外劃過沈煙雨的臉，顴骨的位置留下一條紅痕，緩緩的滲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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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回到霍家時，沒什麼人，就連不愛出門的四太太彭鳳嬌都不在。
將隨身的東西放回到樓上，再下來時客廳裡依舊是空蕩蕩的，朝著庭院裡走去，傭人們似乎剛剛修剪完草坪之類，空氣裡還瀰漫著切割後鮮草的味道。
默默的歎了口氣，眼神卻落在之前與霍方淮一起待過的樹頂，她還記得，上次霍方淮曾經跟她說過，那個關於霍家禁區的事，白色屋頂的獨立複式樓……
梁晨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身朝著另外一邊的方向緩慢走著，寧姨的事令她心情很沉重，她到底為什麼會出事？跟二太太瓊清芷又有什麼關係？昨天晚上她的眼神閃爍，很明顯是有事情隱瞞，更何況那麼晚出去……她……到底是想要去見誰呢？
這樣想著，漫無目的的在霍家庭院當中走著，四處都是經過設計師精心打造過的，引來的活水裡錦鯉在裡面歡快的游動著，四周的綠植鬱鬱蔥蔥，就連梁晨曦自己都已經走的有些迷糊，這裡是從來都沒有到過的地方。
正想著，面前有一棟白色的複式別墅映入到自己的眼前，明明是在霍家裡面，可卻獨立的又鑄了圍欄與之分離開來，而鬱鬱蔥蔥的爬山虎將鐵圍欄爬滿，風吹過窸窸窣窣的，讓人心裡有種莫名的寒涼感劃過。
明明是朝著反方向走的，可最終這棟別墅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我告訴你，那裡面啊，真的有秘密……霍家的大秘密！
——他們不都說霍家鬧鬼嗎？那裡面……住著的就是霍家的鬼！
回想起當時霍方淮神神秘秘的樣子，梁晨曦暫時忘記由寧姨帶來的煩惱，眼神落在這棟獨立的別墅前，她沒有忘記，在自己去拉斯維加斯之前，曾經聽到過的詭異笑聲……
看著從外面被鐵鏈緊鎖著的雕花鐵門，涼風徐徐吹過吹動著爬山虎的綠葉，一排排的垂柳令這裡區別於外面的炎熱，甚至還有些陰涼！
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落在那雕花鐵門上，梁晨曦的眼神彷彿是受了蠱惑般……
「你在做什麼？」倏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劃破寂靜的氛圍！
梁晨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著聲音的來處……
—————以下廢話不計算在收費內—————
《fallingslowly》是外文歌，但為了劇情理解方便，將其中幾句翻譯過來，不錯聽的一首，推薦給大家~
大央繼續去碼第二更，麼麼噠！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