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定風波·204：一肚子壞水 文 / 納蘭雪央
而此時的梁晨曦已經小心的下了*來到她的面前。
看她真的將小米粥帶來了，梁晨曦的眸光很是複雜。
「我有話想對你說，我們出去吧。」
梁晨曦看了眼還躺在*上的霍靳言，他昨天守了她*，早晨好不容易睡著了，她又怎麼忍心打擾他？
沈煙雨手裡的動作一頓，眸光落在女兒的臉上，似乎終於明白她到底是跟以前哪裡不一樣。
她的眼神不同了！
現如今的梁晨曦，目光裡帶著訝異與複雜，似乎心裡有無數的疑問！
「好，我們出去。」沈煙雨抽了張紙巾擦著手指上的油漬，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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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風還有些涼，梁晨曦卻像是感覺不到，與沈煙雨並肩坐在長椅上。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梁晨曦的視線落在枝頭盛開的花兒上，淡薄的白色因著沾了露水讓人格外憐惜。
「媽，你還有事瞞著我，對嗎？」清冷的聲音響起時，沈煙雨側頭看著女兒，沒有任何動作，卻也不說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煙雨最終給梁晨曦的答案，就是這一句。
「七年前，那一天的事……媽，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梁晨曦無聲的笑了笑，卻並沒有看到沈煙雨瞳孔倏然收縮起來的模樣。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梁晨曦，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一樣，那眉眼，那神情，都置身在震驚當中無法回神。
「你都想起來了？怎麼可能……」
沈煙雨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洩露了什麼，梁晨曦心裡一沉，心裡的疑問已經有了答案。
「媽，這些年，找催眠師封鎖住我記憶的，是你對不對？」如果不是因為受到梁露白慘死的刺激，或許這輩子走完，她都不會再記起那一天的事，那還帶著血腥味道的回憶，忘記容易，想起卻是這麼痛苦。
沈煙雨又不出聲了，可她的沉默卻變相的默認了什麼。
「晨曦，有些痛苦我自己承受就可以！」許久，沈煙雨幽幽的歎了口氣。
梁晨曦看著她，眼裡帶著薄薄的笑，只不過那笑卻是象徵著自嘲。
「不，有些事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夠承受的了的！媽，你知道薛瑤嗎？」梁晨曦陡然提起薛瑤的名字，或許是時隔久遠，沈煙雨沉默半響後似乎才回想起來這個人物。
「薛家……不是移民了嗎？」沈煙雨斟酌再斟酌，說了這樣一句。
梁晨曦搖了搖頭，簡單的將薛瑤與霍靳言霍南琛之間的事交待了下。
沈煙雨這才知道，原來霍靳言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日，薛瑤清清楚楚的說過，當時她與霍南琛躲在外面的時候，是那個男人為二太太跑前跑後！媽，那日的話你我二人聽的清清楚楚，如此聯想起來，難道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沈煙雨沒有想到梁晨曦竟會這樣說，臉上的表情晦暗極了。
「我們與霍家，當真是不解之緣！」梁晨曦倚靠著椅背，輕柔的開口輕言。
「這件事你不能對靳言說，我怕你們兩個人……」看著梁晨曦的表情，深知女兒性格的沈煙雨有些急了。
「不，我答應過靳言，不論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他，我相信他就如同他相信我那樣！」
梁晨曦的聲音很平和，卻帶著對霍靳言滿滿的信任，對她來說，從最開始到現在一路走來，他給予她的一切，足夠讓自己交付出全部的信任。似乎也只有這樣，才不枉費他對她的縱容！
「晨曦，你不瞭解男人，我怕他會對你……」
「媽，就算霍靳言對我如何，我也認了！這輩子，他就是那個我願意跟他死磕的男人！」
她相信他，也絕對相信，他不會辜負自己！
沈煙雨怔怔的看著梁晨曦，她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可很快，她臉上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
只是淡淡的朝著梁晨曦笑著。
「好，我的女兒想做什麼，就去吧……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可我一直都在。」
梁晨曦與沈煙雨相視一笑，卻有些無形的東西，融化在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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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是獨自回到病房的。
此時霍靳言還沒有醒，噴香的小籠包經過一段時間的耽擱倒是涼了，米粥倒是因為放在保溫桶裡還冒著熱氣。
梁晨曦坐在*邊安靜的看著霍靳言的臉。
現如今，他的睡眠質量已經比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好了很多，似乎南琛那件事說開了，他心裡的負擔也輕了。
想到霍南琛，梁晨曦的眸光有些暗淡。
她不知道等到霍靳言醒了後，自己跟他說的那些事兒到底是否會改變他對自己的態度。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不想瞞著他的。
或許是因為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當中，梁晨曦並沒有注意到躺在*上的霍靳言已經掙開了眼睛。
眼底幾秒初醒的混沌之後，眼神清明的哪裡還有剛剛醒來的模樣？
「你醒了？」好在很快梁晨曦就回過神來，看著睜開眼的霍靳言笑了笑。
即便穿著醫院統一的病號服，卻生生穿出了幾分不同的色彩。
「媽來過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霍靳言掃了眼*頭櫃上的食物，低聲開口。
「嗯，不過回去了。」梁晨曦簡單的應了聲，看著霍靳言掀被下*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再出來時，梁晨曦已經將米粥分成兩份，見他出來，輕盈一笑。
「先吃飯，然後我有事要跟你說。」
梁晨曦將他那份向前推了推，逕自拿筷子夾起了小籠包，剛咬一口，滿口溢香，不愧是s市最知名的牌子。
「你有心事。」一樣是肯定句而非疑問，霍靳言不過看了她一眼，就已經看出梁晨曦心裡有事。
「你嘗嘗這家的小籠包，每天排隊只有前五十位能夠買到，你今天算是有了口福。」
梁晨曦淡淡的開口，不論如何，先吃完早飯再說。
霍靳言沒說話，低頭吃了起來，速度不急不慢，卻還是比梁晨曦快了些。
「有什麼話，說吧。」旁人不瞭解梁晨曦，霍靳言卻是瞭解她的，如果不是想要說些什麼，她又怎會這樣若有所思？
梁晨曦沒想到他那麼直接的就處理乾淨了面前的飯食，愣了下，可還不等說什麼，門從外面被推開。
談安辰一手吊著繃帶一手提著東西，推開門的動作理應狼狽卻被他演繹的翩翩風度。
只是在見到霍靳言還在時，眸光微動著，雖沒有說話，但兩個人視線交匯的瞬間，還是有敵意的火花迸射出來。
「你怎麼會來？」梁晨曦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歡迎，但談安辰很明顯沒聽出來。
「煙雨阿姨給我送了早餐，我還想著你要是沒吃的話就一起……沒想到霍總裁一大早就來了！」
談安辰聳聳肩膀，他沒有忘記這家小籠包是她最愛吃的東西。
「不是一大早，我昨晚就睡在這裡。」霍靳言不冷不熱的說著，伸手將梁晨曦嘴角的油漬用指腹擦拭乾淨。
談安辰嘴角的笑凝結了瞬間，昨晚就睡在這裡？
這句話單獨聽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是仔細一琢磨卻是大有文章的，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僵硬。
「既然是媽送你的，你就留著自己吃好了，我們這邊已經吃飽了，倒是你有這樣的功夫，不如想想露白的後事怎麼處理。」因著心亂，梁晨曦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戰，只是淡淡的開口。
談安辰知道心急不來，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後轉身離開病房。
霍靳言依舊未動任何表情，看起來沉穩的模樣，眼神當中卻帶出了幾許的厲色。
「靳言，我有事要對你說！」見談安辰出去，梁晨曦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將米粥朝前一推，終於出聲。
霍靳言抬頭，與她對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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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又是要對他說，可話到了嘴邊，梁晨曦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一時間有些氣惱自己，明明早晨跟沈煙雨聊天時那麼大義凌然的說相信，到了關頭卻還是有些猶豫。
「霍靳言，上次薛瑤說的話你可曾還記得？」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氣梁晨曦卻還是說出了口。
聽到薛瑤二字，霍靳言一時不知梁晨曦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霍南琛的死有可能跟梁家有關係，你會怎樣？」最開始最難說出口的那句話，卻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當最後一個字吐出的瞬間，梁晨曦卻反而在心裡鬆了口氣。
她雖然相信霍靳言，可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她心裡的忐忑與不安，自然不少。
跟梁晨曦的反應相比，霍靳言顯得安靜許多，那雙幽深的眼眸如同x光射線般落在她的臉上。
「你知道了什麼？」終於，梁晨曦聽到了霍靳言低沉的聲線，她的心裡陡然一沉，抬頭看著他的眼。
「如果真的有關係，你會做怎樣的決定？」她沒有回答霍靳言的問題，只是執拗的想要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
「梁晨曦，難道你對我的信心就只有這麼一丁點？」霍靳言不溫不火的開口，似乎對她這樣有些失望。
「不是，霍靳言，霍南琛的事對你的意義如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不希望因為我跟你的婚姻，在整件事情的追溯上，對你造成怎樣的影響！你那麼護著我……而我，不知道該……」清楚看到他的那個眼神，梁晨曦的心裡有些難過。
霍靳言無聲無息的看著她，似乎是透過梁晨曦想要讀懂她心裡面最真實的感受。
「我懷疑，我的父親與二太太的關係不正常，並且我還懷疑當初霍南琛的車禍，跟那個男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梁晨曦一狠心，將這番話說出口，隨後閉上眼睛任由自生自滅。
好半天，坐在她對面的霍靳言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梁晨曦心裡突突的跳動著，卻覺得唇邊被蹭到什麼軟香的東西。
睜開眼睛一看，卻是霍靳言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握著筷子將小籠包送到她唇邊。
「張嘴。」低醇聲線響起，梁晨曦傻傻的張開嘴。
「咬。」按照他命令的咬了一口。
「嚼。」吃東西的動作被霍靳言的話語分成了三句，梁晨曦木訥的按照他所說的做著，倒是最後一步咽沒讓他費心。
「然後呢？」霍靳言再度開口，卻是把梁晨曦給問懵了。
然後？什麼然後？
「然後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霍靳言簡單解釋，卻見梁晨曦木木訥訥的樣子心裡漾起一陣的笑意。
其實，還真的有然後，梁晨曦的眸陡然變得暗淡起來。
「我……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了！」雖然想像過他有千百種的反應，這麼平靜卻不曾想到，一時間腦袋裡也有些亂糟糟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真的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
「那你就慢慢的告訴我，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說完。」霍靳言的聲音一如往日裡的平靜，聽在梁晨曦的耳中卻令她心頭熱熱的，就連眼眶也有些發燙。
「你不討厭我？你也不恨我？」問題問出口，梁晨曦才察覺自己說的話到底是有多傻。
「你想太多了。」霍靳言哼了聲，他能說剛才梁晨曦所說的他早就已經猜到了嗎？
簡單的五個字，聽的梁晨曦又想哭又想笑的，從早晨醒來就一直壓抑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的釋放出來，她雖然知道霍靳言平常不按常理出牌，卻不曾想到這種時候他依舊是如此。
「你早上心事重重的就是為了這件事？」霍靳言想到早晨他醒來時見到的那側臉，自然而然的聯想。
梁晨曦想了想，最後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砰的一聲，霍靳言絲毫不客氣的提手就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下，是真的清脆響亮，也是真的疼！
梁晨曦捂著額頭倒吸了口涼氣，說實話，這也算是霍靳言第一次……『家暴』她！
「沒腦子。」原本有一肚子的氣話想說，可最終，霍靳言也只說了這三個字。
梁晨曦還來不及反駁，病房的門又從外面被推開了，只是這次來的人卻是又有幾天沒見的霍可泫與……
看著站在霍可泫身後的人，梁晨曦倒是覺得奇怪了！
這不是霍方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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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晨曦，你猜我剛才在門外看到什麼？」
霍可泫笑著將剛買的花扔到*上，啪的一聲就坐在了梁晨曦旁邊，將梁晨曦與霍靳言的距離拉開。
方才在門外看到他們兩個人，吵架也不像，可打情罵俏也不像，心裡覺得好生奇怪。
「看到什麼了？」收斂好情緒，梁晨曦看著霍可泫，卻是猜也能猜到，肯定與霍方淮有關係。
「看到這小子手裡捧著花還帶著禮物在外面繞來繞去的，見我看他，還臉紅了呢！」
說實話，霍可泫對那些弟弟妹妹們也沒幾個有好感的，倒是見霍方淮這樣，也不由升起了想逗逗他的心情。
「誰說我是來看她的！」霍方淮臉漲得通紅，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梁露白綁架了梁晨曦的事現如今在s市鬧的人盡皆知的，當時他媽聽到冷嘲熱諷著，他還覺得刺耳，想要來看看卻有點拉不下臉來，尤其是在看到梁晨曦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更是惱羞成怒！
可轉頭又看到了霍靳言冷冷的眼神，心裡又有些膽怯，對於這個大哥，說實話他心裡素來是有些怕的。
「我說你們家怎麼這麼多事兒啊！那個梁露白做的蠢事兒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倒是那個談安辰現在被流言都傳成英雄了！切，我看他一眼我就知道那男人肯定一肚子壞水……」霍方淮破罐子破摔，索性找了個地方自動的坐下。
梁晨曦聞言，看著他的眼神一愣，沒想到霍方淮看人倒是挺準的……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