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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2 黃粱一夢 文 / 公子妖

    低低的聲音飄蕩在寬敞的車攆內,樂正錦虞原本疲倦至極的身體在聽到宇文睿的話後瞬間一怔,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貴妃?

    她倏地抬起頭來,發現宇文睿的表情異常嚴肅,細微的燭光下,冷峻的面容定定地看著自己,幽深的黑眸中無限溫柔溢出。

    樂正錦虞皺了皺眉頭,隨後嫵媚一笑,「陛下怎的想起冊封虞兒為貴妃來?」她離開東楚的時候,那幫文武百官巴不得她永遠不再回來的模樣她尚且記憶猶新,若是他們知曉宇文睿從北宜國帶她回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冊封她為貴妃,不知道那幫人還會在朝野上掀起怎樣的波濤。

    當年宇文靖晉陞她為皇后時,江寄與諸臣在朝殿上整整跪了三個時辰,差點讓宇文靖罷消封後的念頭。如今的情況更不比當年,她可是先帝的女人,宇文睿名義上的母后,還不知道東楚的典官怎樣下筆。

    樂正錦虞不解地看向宇文睿,她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間冒出這一想法。

    宇文睿拂手將她額間沾上汗珠的髮絲撩開,堅定不移道:「做朕的貴妃。」

    樂正錦虞卻從他的懷抱中退出,輕笑道:「如今這樣不好麼?」她是太后之尊,他為帝王,東楚的女人無一能超越她的榮耀,她想如何便如何,才不要與江楚秋季芸兒一般入他的後宮,落到色衰而愛馳的下場。

    她輕撫他的脊背,優美的弧線讓人砰然心動,自古皇室中出的都是精品,誠然,他不辭辛勞地趕到北宜國讓她確實很感動,可是男人的愛向來多虛假難捉,況且他有後宮眾千,如何能讓她相信?

    宇文睿冷眸一沉,「你不願?」

    樂正錦虞攏了攏自己滑落的衣服,搖頭,「不願。」

    感受到他身體自內而外散發的寒氣,怕宇文睿惱怒,樂正錦虞又嬌笑著倚在他的懷裡,為自己找理由推脫道:「虞兒要做便做皇后!」

    宇文睿低頭,斜躺在懷中的琉璃眸在燭火的照耀下絢爛奪目,看視撒嬌卻有乎以往的認真,他便知道樂正錦虞是真的不願意做他的貴妃。

    他抿唇想了想,「你當初說,哪怕為朕的妃嬪也行。」

    樂正錦虞卻笑了,「可是我不願讓其他人壓在我的頭上。」有多少當初?當初樂正錦瑟未來到東楚,當初母后也還好好地活著,讓她如何能當初!

    宇文睿忽然伸手覆上她眼中深旋的暗色,涼聲道:「若是朕讓你做皇后呢?」

    他的手寬大厚重,不同於那日救她人的纖細無骨,卻依舊令她心顫,混合著濃烈的龍涎香,出奇地令人安穩。

    樂正錦虞面色一凝,「陛下要廢後麼?」

    江楚秋若是莫名被廢,江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兩朝元老積累的人脈雖不能與皇權相抗衡,動一動東楚根本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即便是東楚大帝,仍要三思而後行。

    宇文睿雖然待臣下的態度不親暱寬厚,卻也不是昏君,更何況他不是宇文靖,他如今才登基兩個多月,若是江寄有心謀反,那些個被早被遣放在各城池的皇子難保不會起取而代之之心。

    宇文睿自然能猜出她的顧慮,涼聲道:「若有人敢起異心,朕必殺之武極天下全文閱讀。」

    樂正錦虞眸子一閃,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莫不是他要借自己來剷除異己?這個念頭一起,心頭方升起的幾分感動,又沉寂了下去。

    宇文睿感覺到手掌下睫毛的顫動,似是輕歎又似其他,「朕從來沒有——」

    未待他說完,車攆外忽然起了一陣騷動,有鷹群盤旋東楚隊列,鳴叫的聲音在暗夜中顯得格外清晰擾人。有將衛出手去追趕,卻怎麼也趕不走。

    此時東楚的車攆還未出北宜的疆土,白日的暴雪已經停下,大雪覆蓋下的土壤變得極其鬆軟。鷹群俯衝下來的時候,人一時未站穩,便直直地墜倒在了雪地裡,蒼茫的白雪映襯下的夜月格外明亮,侍衛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卻對此鷹群無效。

    成群結隊的鷹群不時地襲擊人類,車攆一時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有弓箭手立即朝天上射劍,無數箭矢飛向空中,未曾中箭的鷹隼尖叫一聲便下衝將弓箭手的眼睛抓傷,一時間,人與鷹的哀叫聲不絕如縷響徹天際。

    宇文睿聽見外面發出的聲響後,快速穿好一旁的衣服,隨即出了車攆。

    鷹群見他出來,似乎能感受到極致的危險,盤旋的弧度驟然加大,卻依舊圍著東楚的隊伍未飛走。

    鷹群急速地盤旋,快得讓下面的弓箭手抓不到射中它們的機會。

    樂正錦虞還未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便見宇文睿將手從她的眼睛上拿開,迅速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沐雨得到宇文睿的吩咐,立即回到了樂正錦虞的身邊保護她。她能嗅到車攆內奢靡的氣味,所以並未鑽入,只低聲道:「太后莫要出來。」

    隔著攆帳,樂正錦虞疑惑地問道:「可是發生何事?」

    「有鷹群突然襲擊。」沐雨緊張地看著幾隻凶悍的鷹隼繞過宇文睿,在紅色的車攆上方飛旋著,似乎在計劃著如何攻擊自己。

    樂正錦虞聽到鷹群出現,詫異之餘隱隱升起不安來。若是上次她未猜錯,慕容燁軒出現的時候,有大批鷹隼跟著一起。

    樂正錦虞輕手挑開攆帳,藉著雪光與月光,果然看見無數黑壓壓的身影圍著隊伍,不斷地尖叫著,仿若孩童的哭泣聲。

    宇文睿袖袍一揮,盤旋在他上空的一隻鷹隼便落了下來,在他的內力震擊下生命戛然截止。他俯身將鷹隼的屍體拾起,觀其喙上的食物殘留,依稀可斷定這些鷹是人所養。

    樂正錦虞欲將手收回,卻聽到自遠處傳來急促笛音,鷹群聽到之後立即朝笛音飛去。

    宇文睿寒眸微沉,隨即飛身也朝笛音的方向而去。

    樂正錦瑟本已沉睡,被外面的吵雜聲所驚醒。春月秋霜如實地告知她外面的動靜,她便一直地躲在自己的馬車內,此時見外面已然安靜,她大著膽子撩起車簾,觀望外面的情況。

    她方撩開車簾,便聽到樂正錦虞對著其他人疾呼道:「快!快去跟著陛下!」

    怒火澆上樂正錦瑟的腦門,陛下一直與樂正錦虞名目張膽地在車攆內廝混,視她為何物?

    她驀地下了馬車,不顧春月秋霜的阻攔,快步來到樂正錦虞的車攆旁,「臣妾參見太后。」

    樂正錦虞正吩咐人去跟著宇文睿,未料到她下了馬車,立即寒聲道:「瓊美人為何出來了?」

    樂正錦瑟低頭,「臣妾擔心陛下與太后的安危妖孽魅天全文閱讀。」

    樂正錦虞冷哼道:「瓊美人難道忘了自己如今身懷龍嗣,不在馬車內好好待著,若是有個差池,你擔當地起麼?」

    樂正錦瑟面色一白,咬牙問道:「太后霸佔陛下,讓陛下獨守自己的時候又怎未想到臣妾腹中胎兒是否會有差池?」

    她揚起頭,「太后如此這般蠱惑聖心,要置陛下於何地!」

    樂正錦虞驚訝地看著她,她居然仗著龍嗣敢質問起她來了,這些日子她難道還沒有看清自己的脾氣麼?

    未等樂正錦虞開口,沐雨脆聲道:「瓊美人慎言!」

    樂正錦瑟方想再說什麼,餘光瞥見到有人影飛來,立即住了嘴。

    灰色的長袍勾勒出清輝之態,明月下的身影頎長纖弱,輕躍之下獨身飄然而至,速度較方纔的鷹隼更加快疾。

    樂正錦瑟見狀,腳步慢慢往後移動了幾分。

    來人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只是灰色的衣著很是熟悉。

    沐雨面色一變,迅速飛身迎上,卻被緊跟在慕容燁軒身後的鷹隼給纏住了。

    東楚其他將衛還未反應過來,樂正錦虞已經被來人給掠走了數丈之遠。

    待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纏著沐雨的鷹隼才倏然離開。

    沐雨心下大駭,連忙跟上。但她自然不能與能飛天的鷹隼想比,不一會兒便丟了鷹隼的蹤影。

    身後又傳來人飛身而來的動靜,樂正錦瑟抬頭看到人後,心頭一喜,卻立刻驚慌道:「陛下,太后…太后與人一起離開了!」

    宇文睿剛落地的身形猛地一震,「你說什麼?!」

    聽樂正錦瑟所言樂正錦虞似是甘願與來人離開,而並非是被人劫持而走。霎時,暴雨狂風襲上宇文睿的寒眸。

    見沐雨不在,宇文睿大步走到紅色車攆旁,猛地掀開攆帳,果然沒了樂正錦虞的身影。

    樂正錦瑟知道他現在肯定十分惱怒,遂又道:「這著實是調虎離山之計啊!」

    「你住口!」宇文睿不可遏制地揮掌,頃刻間攆帳內前一刻還殘留著濃烈糜爛之氣的軟榻成了碎片。

    他剛才循著笛音而去,確實發現了控制鷹隼的人,他一出手對方便立即斃命,可是鷹隼卻丟下他的屍體快速飛走。養鷹之人與鷹心靈相通,鷹隼又怎麼會單單丟下他獨自離開?其中必然有蹊蹺!他惱怒之下連忙趕回,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來人!給朕搜遍這寸土地,務要將太后尋回!」

    樂正錦瑟斂下眸子,來人明顯與上次前來北宜國路上劫持樂正錦虞之人如出一轍,膽敢迷惑陛下將樂正錦虞帶走,著實讓她佩服。

    她垂視腳下的土地,帶走她吧!最好永遠都不要讓樂正錦虞再回東楚!

    遍野白色要藏人十分容易,慕容燁天很快便抱著樂正錦虞到了一處山穴之中。

    樂正錦虞被慕容燁軒抱著,腦子已昏眩地不能思考。

    待他們進入了洞穴內,慕容燁軒輕手將她放下,望著她嬌媚的容顏,嘴角噙了一絲笑意。

    樂正錦虞淡淡地掃了他過分開心的笑容一眼,立即將頭撇開超級玉璧。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毅力執著地讓她生厭。

    慕容燁軒不管她如何想,自己終歸將她帶走了,心情開心地無法自拔,他驀地握住了她的手。察覺到她眼角微露的一絲厭惡,喜悅褪去,刺痛感襲上心間。

    明月穿過洞穴,灑在地面上,皎潔若玉,慕容燁軒未放開她的手,柔聲問道:「你這些天還好麼?」

    一聽說她在樂正皇后的陵墓前暈倒,他的心就絞痛難忍,他佯裝放下出宮的心思,安靜地待在皇宮內休養,直到皇兄回了西陵國,對他放鬆了警惕,他便趁機又溜了出來。

    胸口處被樂正彼邱重傷的痕跡還在隱隱作痛,但只要能見到她,他覺得就算再挨一次重傷也沒有什麼。

    樂正錦虞將手從他掌心中抽出,對上他既喜悅又夾雜著悲傷的視線,冷聲道:「放哀家回去。」

    慕容燁軒卻是搖搖頭,「我要帶你遠走高飛。」

    樂正錦虞瞬間笑道:「宇文睿現在必定在全力搜索,你能帶哀家去哪?」

    慕容燁軒定定地看著她,「自然有無數地方,這些年我遊歷天下,足跡遍踏四方,遇到很多無人煙的盛景之地。」

    他的目光逐漸飄向遠方,「錦山你知道麼?那裡不同於東楚的璃山,也不同於北宜國的雪山,是真正的世外桃源。那裡人跡全無,四季如春,溫暖不亞於南昭,桃花日日開滿山坡,有風吹來,桃花雨紛飛,霎是好看。」

    「我想,你應該會喜歡。」似是回憶起當時所見的場景,慕容燁軒的面上浮起一絲懷念,待目光撞上靜靜聽他說話的樂正錦虞,清秀的面容上又染上一層紅暈,「當然,桃花雨雖好看,卻不及你一分好看。」

    樂正錦虞心中一動,忽然開口,「為什麼是我?」

    這是她第一次摒棄自己的身份,以平等的語氣與慕容燁軒說話,慕容燁軒神色一怔,待從她的話中反應過來後欣喜若狂不加掩飾,眼中迸發的光芒似要將樂正錦虞吞噬。

    樂正錦虞見他不答,又問了一遍,「為何是我?」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若是他因為自己的容貌,大可不必。因為不管是誰,總有衰老的那一天,若是為了她此時的容貌,那麼到那時,遺留下來的只會剩下無邊的厭棄。

    慕容燁軒咧嘴一笑,素日遊蕩江湖的不羈又無意中透了出來,「因為是你。」

    對上他十分認真的表情,樂正錦虞心中一動,「年華總會逝去,我的容貌也將隨著時間而變醜。」

    慕容燁軒卻愉悅地回道:「你變老時,我自然也已經變老。」

    「到時,我便日日陪著你看漫山桃花,垂釣碧溪。」他又重新將她的手握住,「錦山的水絲毫不比東楚的璃水差,澄澈碧蕩,那裡還有天然溫泉,延年益壽,對身心極好。」

    他一點也不喜歡待在皇宮內,那裡只有漫長的束縛,毫無自由可言。

    「你可知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樂正錦虞忽地開口。

    慕容燁軒一頓,隨即笑道:「我不在乎,那不是你本願。」她及笄之日便嫁到了東楚,宇文靖也遲暮之年,她怎會愛慕於他,定是不得不為。

    樂正錦虞知曉他定是想到了宇文靖,搖頭道:「不是先帝。」

    末了,又開口補充道:「也不是宇文睿。」

    慕容燁軒心一緊,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澀然開口問道:「那——」是誰?

    他閉了閉眼睛,艱難地開口問道:「你真正所愛之人?」

    「北宜國的太傅府你可知?」樂正錦虞淡淡地看著他,她也不知道為何,竟願意與他說這些話來穿越之帶著兒子奔小康。

    「薛家?」慕容燁軒自然是知曉的,四國的重臣,他從小便有所耳聞。似是想到什麼,他試探著開口問道:「薛如是?」

    樂正錦虞點點頭,「那個時候,我是心甘情願的。」

    她忽地一笑,「若我說,前不久我讓人將他廢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酷無情?」

    慕容燁軒心猛地一震,卻是搖頭,「不會,你定然有何原因才如此。」

    「你不是我又怎會知道有何原因?若我是故意而為呢?」樂正錦虞打斷他,「我渴慕權勢,便遠嫁來了東楚。費盡心機爬上後位,又與新帝曖昧不清…」

    「還有,我為了後位殺了先帝的諸多妃嬪,拔了宇文睿王才人的舌頭,又剜了百姓的雙目。」樂正錦虞嗤笑道:「就在前幾日還殺了諸多無辜的宮人妃嬪為母后陪葬…」那這些呢?「樂正錦虞頓了頓,瞄向他越握越緊的手,」看,我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般的蛇蠍心腸,陰狠毒辣。「」這便是我不喜皇宮的原因,「慕容燁軒靜靜地看著她,卻是堅定不改,」我信你本意不是如此,我還記得那日在深山中,你嚮往寧靜祥和的清亮純淨,我還是堅信,你與我其實是一種人。「」我不也為了皇兄劫持你回了西陵?你之於我又何罪之有?「慕容燁軒繼續說道:」更何況人誰無過?我也曾為了生存,手染鮮血…「」我不在乎你以前如何,所以——「他璀璨一笑,平淡的容顏在皎光下如鍍了層明輝,」樂正錦虞,跟我走吧。「

    空穴中,他的聲音一圈一圈地迴盪著,似無數碎片拼湊在一起,悠悠地撞入心扉。

    這是慕容燁軒第三次讓她跟他一起走。

    樂正錦虞抿了抿唇,以前她青澀純良之時,對她愛慕之人趨之若鶩,後來卻是除了垂涎她的美貌之外對她又避之不及。

    慕容燁軒是第一個明知她的過去還如此堅持要她與他一起離開的人。

    她忽地記起,母后薨逝前,她剛回北宜國那日去朝鳳宮時,對她說的話。她不是樂正錦瑟,她是她的女兒,她希望自己能夠放下恨意,開心地活著。

    樂正錦虞又憶起自己起初嫁到東楚的目的,便是為了保持母后的地位。她那時無權無勢,空有美貌而已。靠著南宮邪的幫助,她才逐步穩固在東楚的地位,她那般以色侍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將樂正無極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悉數還回去。

    如今,母后離開了,樂正無極已過花甲之年,早已沒有幾日可活。秦貴妃更是被燙燒成重傷,成了一介廢人。樂正錦瑟麼?無非在重複著自己的路而已…

    她抬頭,便見慕容燁軒溫柔地看著自己,在他的灼熱目光中,心頭的陰暗好似被驅散般,她忽然很想隨他去看看他口中形容的那般美好的桃花雨。

    北宜國的雪,她看了十五年,東楚的璃水,她也觀了三年。她已經看膩了,也看厭了。

    她莞爾一笑,琉璃眸流轉間盡壓月色,」錦山在哪裡?「

    慕容燁軒握緊她的手,朗笑道:」天之涯,海之角。「

    堅毅的面龐上盡顯柔情,樂正錦虞心潮湧動,忽然將唇覆了上去穿越之大神養成系統。

    慕容燁軒微愣,唇齒間已殘留她的氣息,清冽的雪蓮香味瀰漫開來,沁人心脾,淡淡的紅暈爬上耳後,他刷地一下紅了臉。

    樂正錦虞觸碰到他滾燙的面頰,低低一笑從他的唇畔離開,卻在瞬間被他給伸手攬住。

    慕容燁軒低頭含住她的櫻唇,努力汲取著她的氣息,面頰上的顏色更加緋紅。

    男子天生的本能在此時便彰顯了出來,慕容燁軒溫柔地吻著她,清亮的目光中逐漸染上迷離之色,他慢慢地將唇下移,於玉頸處輕咬慢吮。

    衣衫緩緩被褪下,凜冽的冷氣傳來,樂正錦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慄。

    見她如此,慕容燁軒猛然清醒,迅速用衣衫將她包裹住,再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愧疚。

    他掃視了洞穴一圈,發現洞內竟有乾燥的枯枝,想來是經常有人來此處躲雨雪。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火折,將這些所剩不多的枯枝給點燃。

    火逐漸旺盛起來,他輕輕地將樂正錦虞抱靠近火堆,溫暖的火光直衝心間,樂正錦虞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與他說起話來。

    慕容燁軒將這些年遊歷遇見的趣事說與她聽,說到好笑處,兩人齊聲大笑,洞穴裡處處迴盪著他們的笑聲。

    不知過了多久,似有冰涼的東西飄落了進來,慕容燁軒下意識地抬頭向外看去,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竟又飄起了雪花。

    樂正錦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無數雪花飄旋著,飛舞著。若風中精靈,追逐揮灑。洞口處不一會兒便似鋪了層鵝毛般軟融晶亮。

    忽然頑心一起,樂正錦虞掙脫他的懷抱走到洞穴出蹲下身子。有寒風撲面而來,鼻尖瞬間轉紅,她快速地起身跑回洞內。

    未待慕容燁軒反應過來,他的脖頸內已經落滿了冰涼的雪。

    見他狼狽地將雪花從後頸掏出,樂正錦虞」咯咯「一笑。

    但面上的得意之色還未完全褪去,她便又被慕容燁軒給拉到了懷中。

    慕容燁軒佯裝慍怒地盯著她,見她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他好笑地挑起她的髮絲覆住她的面容。

    樂正錦虞惱怒地撥開自己被他弄亂的頭髮,雙目更大瞪大,琉璃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許是離火堆太近,慕容燁軒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乾燥起來,驀地俯身吻住了她,喃聲道:」別這樣看著我,會讓我——「

    樂正錦虞未等他說完,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任憑他細碎認真地吻著自己。

    許久,慕容燁軒離開她的唇畔,體內的乾燥愈來愈熱烈,似要將他灼燒般,他微喘地問道:」還冷麼?「

    樂正錦虞撲哧一笑,為他明明很難受卻因為自己的躑躅與忍耐感到好笑,她笑著笑著忽然落下淚來。

    慕容燁軒見她莫名地落淚,立即慌亂地吻上她的面頰,不安地問道:」我說錯什麼了麼?「

    似乎是哄小孩子般,他邊吻邊輕柔聲道:」不哭,不哭哈!「

    樂正錦虞聞言,眼淚卻更加控制不住地滑落。

    感受到唇邊越積越多的淚水,慕容燁軒心更加慌了。」不哭了好不好?「他抬頭想了想,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乞求道:」要不,我再給你塞雪好了,「

    樂正錦虞吸了吸鼻子,搖頭不語軍梟,辣寵冷妻全文閱讀。

    他真的很笨,在西陵國皇宮的時候,他便聽不懂她的話。她讓他別靠近自己,他不聽。她說他自作多情,他也不聽。不管她如何罵他諷刺他,他都一如既往地固執。他說要帶她走,她原是不信的,可是他卻真的三番兩次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可知若是被宇文睿知曉是他將自己帶走,西陵將會遭受怎樣的風雨?可他卻為了她將整個西陵國都棄之不顧…

    她忽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臉,惡狠狠道:」你的臉皮是什麼做的?怎會如此厚?「又如此地薄…

    慕容燁軒雖然不懂她為何突然這樣說,但見她不哭了才放下心來,抵著她哭紅的鼻翼喟歎道:」樂正錦虞,遇到你真好。「

    他靜靜地看著她,」這些年,我從不知愛為何物,也不知何為牽腸掛肚,直到遇到你,擾了我向來灑脫的心,讓我每日每夜寢食難安,卻又甘之如飴。「

    樂正錦虞心中已經溢滿了溫情,捏著他臉頰的手未松,眸子裡映襯了火光的熾熱,她低下頭,輕聲緩慢道:」不冷了。「」啊?「慕容燁軒被她的跳脫話語懵了懵,卻在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霎時又浮現出暈紅之色。

    兩人沒有說話,火光熱烈地燃燒著,方纔的迷離暗色又襲上眸子,慕容燁軒慢慢地挑開她的衣衫,俯身吻了下去。指間劃過她的冰肌玉骨,軟滑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輕歎出聲。

    樂正錦虞環抱住他,目光瞥見他脖頸處裸露的青紫,便伸手撫了上去,嬌嗔道:」怎麼會有你這麼笨這麼強的人?「」確實笨,「慕容燁軒吻住她如玉的手臂,眸中的熱火未退,含糊不清地點頭道:」也確實強。「

    他願意為她變得盲目,變得愚笨。

    生澀不帶任何技巧的進入,樂正錦虞額頭溢出了一絲冷汗。

    慕容燁軒心疼地看著她,笨拙地開口道:」多、多練幾次就應該會好了吧!「而後將她的嬌吟聲悉數吞進腹中。

    樂正錦虞慢慢地隨著他攀上巔峰,身心的結合讓她極其滿足地一歎。

    帶著狂肆的熱流席捲了全身,樂正錦虞餘光瞥向洞外。

    闊別三年第一次見到北宜國的雪花竟是如此純淨,菱角分明地透亮,片片飄灑在她的心裡。

    強烈的快感傳來,在最後一絲理智被吞沒前,樂正錦虞輕聲道:」這是我這麼多年見過最美的雪。「

    話落,慕容燁軒再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帶著她一起沉入了深淵…

    東楚的隊伍在原地停留,大雪覆蓋之下,人走過的痕跡盡被掩埋。東楚的將衛尋了許久,卻仍不見樂正錦虞的身影。

    宇文睿寒聲問道:」可是瞧見了昨日之人?「」奴婢未曾看清。「沐雨搖頭,她只看到來人著灰色的錦袍,因背對著月光,輪廓很是不明顯,他的身手比自己要高出許多,攬著樂正錦虞逃離之後,她便無法追上。

    樂正錦瑟眼睛一轉,上前道:」雖未看清那人的容貌,但是臣妾當時卻瞧見太后神色如常,似是認識那人般,陛下,您說會不會…「

    她昨晚的話語已經暗誨了樂正錦虞是故意與那人一起離開,今日更是明顯點出樂正錦虞的背叛悍妃難馴。

    宇文睿聞言冷眸頓沉,手掌慢慢握緊。他絕不信她會離開自己!」給朕繼續搜!「

    過了一夜的大雪,陽光異常燦爛,暖暖地瀉向大地,冰雪在暖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洞穴上已經牢牢地結了一層冰稜,經陽光折射後,將明亮的光芒投向洞內。

    樂正錦虞四肢動了動,整個身子蜷縮在一具溫熱軀體的懷裡。

    陽光打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眼皮輕眨了眨,緩緩地睜開了眸子。一轉頭,便見慕容燁軒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眉眼間經過昨夜之事,褪下了往日的那抹散漫。

    樂正錦虞訝異地看向他,她從來只知女子經過此事才會有所蛻變,沒想到男子也是。

    慕容燁軒正呆呆地看著她,未料到她忽然轉醒,想到自己昨晚的生澀,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掩下自己的尷尬。

    他從來就知道樂正錦虞很美,美得讓人心驚。但昨夜才真正感受到她極致地綻放。雖嫉妒宇文睿長久地霸佔著她,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完全地擁有她,便是滿滿的歡欣。

    樂正錦虞被他的咳嗽搞得莫名其妙,他如此這般,倒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見樂正錦虞面色難看,慕容燁軒急忙問道:」可是身體不適?「

    他回想了想,雖然昨夜一開始他確實毫不嫻熟,可是後來,似乎兩人都很投入…他已經十分小心地對待她,按道理來說,她應當沒有被自己傷到才是…

    這樣想著,那份灼熱感又襲上心間,他俯身吻住了樂正錦虞的唇。

    他從來不知男女之事原是如此地舒服,如此地刻骨銘心,一旦開了葷,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樂正錦虞很快便被他吻得嬌喘吁吁,日照當空,陽光明媚,他的眉眼如此清晰地投映在自己的眸中,想到他昨日的作為,一抹溫笑悄悄地爬上她的嘴角。

    但是她的手卻推開了慕容燁軒,倏地離開他的懷抱,起身後白了他一眼,」朗朗乾坤,六皇子莫不是要在白日宣淫麼?「

    慕容燁軒正慾念難填,見她推開自己並且叫自己六皇子,清俊的面容驀地一沉,堅定地看著她道:」以後不許再叫我六皇子。「

    樂正錦虞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苦惱地撫了撫額頭,她是真的相信慕容燁軒從未碰過女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他弄得如此亂七八糟。

    慕容燁軒見她自顧自地理著衣服,未將自己的話挺進去,抬手便將她拉向自己。

    樂正錦虞腳步不穩,一下子便被他給控制住了。

    慕容燁軒捏了捏她的鼻子,哄勸道:」叫我燁軒。「

    她煩悶地揮開他的手,自己的衣服被他弄成這般,讓她如何出去?

    手被她打開,慕容燁軒強自按住了她整理衣服的手,醋聲道:」衣服難道比我還重要?「

    樂正錦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六皇子,人靠衣裝懂不懂!「雖然她知道自己足夠好看,但是不介意錦上添花。

    慕容燁軒聞言,溫笑一聲便吻住了她,蠱惑道:」其實,你不穿更好看。「說著就要伸手挑開她的衣服。

    樂正錦虞一把打開他的手,更加惱火地瞪著他,她昨日說他的臉皮厚實在是說對了,沒想到只經過一夜,他便化身為狼,目光寸寸處就要將自己拆骨撕肉吞進腹部超級戰術預報系統。

    慕容燁軒見她真惱了,便不再開玩笑。他努力壓下體內的躁熱,深深地看著她精緻如畫的眉眼,輕聲道:」錦山的桃花開得正燦爛,我要為你將漫山鋪遍紅妝,我們就在雲深長處桃花雨中成親。我會親手為你穿上最美的嫁衣…「

    他掃視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因為樂正皇后的薨逝,她褪下了往常的紅裝,只著了素淨的白裘,舉止投足間透著輕靈純美,如九天之外的仙女般窈窕動人。

    他溫柔地將她抱在懷中,在她的耳畔間深情呢喃,」到時,我便學著為你描眉穿衣可好?「

    樂正錦虞眸子閃了閃,她曾不顧一切與那人離開皇宮,可是除卻短暫的安寧就只剩濃烈的惆悵,漫山紅妝與嫁衣更是從未出現過。

    如今從慕容燁軒口中說出來,她竟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夢幻。

    耳畔傳來的話語是如此地真實又是如此地飄渺。

    慕容燁軒察覺出她的恍惚,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換回她的神智,柔聲道:」我不是帝王,不需要三妻四妾,今生有你一個足矣。「

    樂正錦虞的大腦轟地一下炸開,這世界男子三妻四妾甚是平常隨意,她卻聽出了他的意思,他在向自己保證色衰而愛馳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錦山也只會有他們。

    一生一世一雙人,該是如何的虛幻。

    若說昨日她的心還在徘徊,今日他的話卻是真真切切地讓她起了嘗試之意。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慕容燁軒聽她真正地出聲應了自己,激動之餘將她懷抱旋轉了一圈,片刻後怕她頭暈又將她放開,喋喋不休地賣弄道:」你可知我行走天下這麼多年,最大的長處便是釀酒,皇宮內的那些御酒與本皇子的手藝相比簡直不堪入目,到時我便日日釀給你喝。還有,我做的美食雖不敢稱天下第一,但最起碼也算數一數二…「

    樂正錦虞見他眉飛色舞地當真恢復了遊歷天下時的灑脫與不羈,甚至露出了一絲痞性。睫毛輕眨了眨,她含笑著看著慕容燁軒。他能御鷹,想來心也與鷹一般遼闊高遠,不局限於皇宮那一方狹隘的天地吧!

    他說什麼,她便點頭應好。

    似乎可以放下一切冤孽,更好地生活不是麼?

    兩人相對而擁,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視線,兩人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都未注意到洞穴外出現的一方暗影。

    過了許久,飢餓感傳來,樂正錦虞立刻推開他,」好了,六皇子大人,幫哀家去準備膳食吧!哀家很想嘗試你那無與倫比的手藝。「

    慕容燁軒立即應聲,興奮地轉身往洞穴外走去,可未等他出了洞穴,一道凜然的身影撲面而來,慕容燁軒正沉浸在無邊的歡愉中,一時未查忽然被人點住,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的模樣,頸邊一陣劇痛,整個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樂正錦虞瞧見他昏倒在地,面色驚變下立刻奔上前去。

    墨綠色的錦袍悄然而立,樂正錦虞抬頭,南宮邪的面容陰沉極寒,金褐色眸子裡妖冶的光芒夾帶著無邊的怒意,正定定地掃向自己。

    南宮邪隨腳踢了踢已然暈倒的慕容燁軒,」如此連自身都難保的廢物,竟入了公主的眼?「

    樂正錦虞死死地看著他,」南宮邪!「

    南宮邪嗤笑,」孤王還以為公主眼中只有他,不認得孤王了呢!「

    說著,他蹲下身子扼制住樂正錦虞的下頜,墨綠色的錦袍沾上雪花,顯得格外暗沉,」孤王竟不知公主如此雅興,竟要與西陵國的六皇子私奔,你說要是東楚大帝得知,會對公主如何?會對六皇子如何?嗯?姑姑,你被捕了!(gl)!「

    南宮邪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滔天怒火,自己三年前將這個女人從芣苢宮救下,她非但眼中無他,居然連帶著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交易,讓他如何不恨!

    強勢的怒火瀰漫上心頭,他將樂正錦虞重重地甩開,輕蔑地笑道:」公主的記性不好,孤王幫著提醒提醒。「」薛大公子對公主的款款深情絲毫與六皇子不差,可是最後呢?「他一腳便踹向了慕容燁軒的腹部,」公主便是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孤王憐惜公主,不惜給了公主皇室最為隱秘的藥物,讓公主得以不屈於宇文靖那老匹夫的身下。「他又狠狠地踹了慕容燁軒一腳,」孤王幫公主救了你母后,助公主得到後位,可是公主回報給孤王的是什麼?!「

    慕容燁軒雖然昏迷,但是南宮邪的動作還是讓他的身子劇烈蜷縮。」南宮邪!你給哀家住手!「樂正錦虞心頭一痛,厲聲吼道。

    南宮邪諷刺地看著她,」公主現在想起來自己是東楚的太后了?「」心疼了麼?「南宮邪嫌棄地看著地上的男人,在皇室中絲毫不出眾的相貌,身手與自己更是無法相比,真看不出樂正錦虞看上他哪點!

    樂正錦虞起身冷冷地看著他,」放過他,哀家回東楚便是。「

    南宮邪見她如此,心中的惱恨更甚,若不是他未真的回南昭,悄悄留下來想看看她的狀況,若不是今早他偶然經過這一處,他還不知她竟要與慕容燁軒私奔!

    桃花雨很美是麼?釀酒很厲害是麼?會做美食是麼?南宮邪抬手將慕容燁軒給抓了起來,驀地從懷中掏出一粒綠色藥丸給慕容燁軒服了下去。

    樂正錦虞大駭,」你給他吃了什麼!「

    南宮邪將他隨手扔下,冷笑道:」黃粱一夢,是不是很應景?「

    樂正錦虞立即奔到慕容燁軒身邊,拚命地搖晃他的身體,欲讓他將藥給吐出。」沒用的,「南宮邪漠然地看著她焦急的動作,」此藥入口即化。「」孤王自認已對公主仁至義盡,公主是不是應該也兌現自己的承諾了?「他邁步走到樂正錦虞的面前,」孤王曾給公主五年時間,可是現在孤王改變主意了,四年一度的百花祭之前,孤王要將那東西拿到手中。「」如今九月,公主還有六個月的時間。「他拂手將樂正錦虞揮開,拎起慕容燁軒道:」在此之前,孤王保他不死。「」公主可知,如今東楚在你的手中可以翻雲覆雨,只是你自己未曾在意罷了!「離開前,南宮邪嘴角綻出一抹邪魅的嗜殺,」東楚大帝此時可是有想要將整個天下都給刨開的心呢!「

    ------題外話------

    感謝:均寵兒的鮮花,blair88681、壽佳寶、珠兒龍牡的月票,以及松鼠小姐vivian、sweetsourpork、15067242656的評價票

    終於有第二個男主正式登台拿下錦虞了…意不意外?只不過…o(╯□╰)o

    看到越來越多親的露面,公子好開心啊!繼續努力!歷時十三小時的萬更奉上,精疲力盡,洗洗碎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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