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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求生不得 文 / 公子妖

    青落不緊不慢地跟在葵初身後踏出了未央宮的殿門。

    剛踏出殿門,他便看到先前被宇文睿派出去的宮人急沖沖地回來覆命了,面上的神情略為古怪,週身還飄蕩著一絲難掩的腥氣。

    青落仔細地嗅了嗅,這味道他以前經常聞到過。他一歪頭,就看到葵初空靈平靜的眸子起了微不見聞的波瀾。

    「吶,師父,徒兒的鼻子沒有出問題吧?」青落求證般地望向他,貴妃娘娘想做什麼?

    望著他光滑的額頭和不解的眼神,葵初抬手想摸摸他的頭髮,片刻卻又將手縮了回去。

    柔軟如煙的袖袍在空中劃過聖潔的弧度,又輕飄飄地垂落在身側。

    青落很想伸手抓住他那抹白色,可礙於敬師重教的原則還是忍住了。

    他兀自低頭嘟囔了一聲,又抬頭盯著葵初輕聲問道:「吶,師父,您為什麼要去抱貴妃娘娘啊?」

    他剛才就想問了,不是向來離女子至少三尺遠的麼?看,離前面那個帶路的宮女這麼遠。

    葵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事急從權。」

    「哦。」得到他的回答後,青落撓了撓頭,秉持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繼續道:「那、那師父,您為什麼會臉紅呢?」

    對上他乾淨單純的眸光,葵初的心陡然跳快了一分,首次不自在地撇開頭不去看他,用輕若浮雲的聲音道:「你看錯了。」

    青落立馬不幹了,「哪有!徒兒親眼看到師父的臉色變成…變成…呃…就像…就像…」他迅速地環視了一圈,發現四周沒有東西可以比喻,非常苦惱地拍了拍頭,隨即眼睛一亮,「就像聖上上次送到暖天閣的粉珍珠。」

    他點點頭,肯定道:「對!就是那種顏色。」

    他懷疑地望著葵初,「師父,您是不是也覺得那個醜女人長得好看?」肯定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清脆響亮,四周經過的宮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愕然地望著這一對飄然若仙的師徒。

    見葵初面色微沉,青落立馬住了嘴。小手侷促不安地捏了捏衣角,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明明,明明——

    總之就是很奇怪!

    他將滿腹的疑惑拾掇好,悶悶地跟著葵初繼續往前走。

    宮人快速地走進了未央宮殿內,俯身回命,「啟稟陛下、娘娘,一切已經準備好。」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地上的婉如,望著細皮嫩肉的她,直覺的可惜。可一想到敢來未央宮刺殺樂正錦虞,心底的那份同情立馬消除地乾乾淨淨,自個兒來找死,怨不了別人。

    沐雨也端著藥從太醫院回到了未央宮。

    一路上聽到其他人討論樂正錦虞遭刺的事情,大驚失色下立刻加快了步伐。

    「娘娘,您沒事吧?」一回宮,她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想到差點就讓婉如得了手,手心浸了滿滿的冷汗。

    「本宮無礙。」樂正錦虞就著宇文睿的手,放心地喝著她端回來的藥。

    湯藥下肚,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些。

    沐雨凌厲地望著已被人牢牢控制住的婉如,怒斥道:「說!你是受何人指使?」一介小宮女,怎麼會有能力擅離冷宮來未央宮行兇?

    「罷了!」樂正錦虞擺擺手,制止住沐雨的舉動。她若未猜錯,無論她們怎麼逼迫,婉如都不會將背後之人給供出來的,倒不如拿她警示後宮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女人,當她查不出來麼?

    宇文睿接過沐雨遞來的手帕替樂正錦虞拭了拭嘴角,「此事交給朕就行,你好好休息。」

    樂正錦虞笑了笑,出口的語氣雖軟,但是眼中散發出的光芒卻無比滲人,「有人想要虞兒的性命,虞兒如何能不出面?」讓她們看看婉如的下場!

    眾妃不知道突然被陛下召來瞻陽殿所為何事,一個個內心皆忐忑不已。

    江楚秋身邊的婉如膽大包天行刺樂正錦虞的事情早已傳到了她們的耳朵裡,只是不明白為何要讓她們聚集在一起。

    雖然她們巴不得婉如得手,可是此事與她們何干?

    待見到一襲嫩黃色身影出現時,眾人的心中更加訝異,連一向極度受寵養病宮中的心妃娘娘也來了。

    「心妃姐姐。」眾妃連忙彎腰行禮。

    璃心悠輕輕咳嗽了一聲,面色蒼白道:「諸位妹妹多禮了!」

    她將視線放在末處的季芸兒身上,親切地打招呼道:「姐姐也來了?」

    季芸兒已被貶為采人,聞言立刻尷尬一笑,「心妃娘娘。」

    此時她已褪下了一品淑妃的妝容,只著一身淺碧色衣裳,原先嬌艷的面容略為消瘦,隱藏了往日的尖刻嫵媚,渾身上下給人清新溫和之感。

    眾妃驚奇地看著她的轉變,她們也沒想到季芸兒會被陛下貶為采人,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可饒是這樣,眾妃也未對她多加奚落,以往她伺候陛下最為得力,保不準哪日又坐回了淑妃的位置。

    璃心悠不管其他人對她的躲避,友好地上前握住季芸兒的手,「姐姐如此稱呼,真是折煞心兒了。」

    季芸兒眼神微閃,心中更為尷尬。她寧願現在待在自己的閣院中,也不要出來見到這些人,奈何宇文睿派宮人將她們悉數喚來了瞻陽殿,讓她想不出門也難。

    她連忙將手縮回,卻發現璃心悠的手掌握著的力氣驚人,竟讓她一時未能將手抽出來。

    璃心悠見狀,立刻洩了自己的力道,下一刻,季芸兒的手便輕鬆地縮了回來。

    力道的迅速轉變讓季芸兒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

    璃心悠抬手輕掩自己的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與面色不符的色彩,「姐姐如今與妹妹疏遠了不成?」

    季芸兒怔怔地看著她,璃心悠眼中的光亮陌生地好似另外一個人,彷彿能惑人心神般。

    她下意識地搖頭。

    季芸兒立刻放下白皙的手指,替她扶了扶發間的簪子,「在妹妹心裡,姐姐永遠都是姐姐。」

    眾妃奇怪地望著眼前的二人,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看到樂正錦瑟在春月與秋霜的攙扶下也來到了瞻陽殿。

    如今過了三個多月,樂正錦瑟的腹部已經微微凸起,一眼掃去,眾妃皆嫉妒不已。

    許是因為有孕,她的臉色極其好看,白裡透紅,嬌美若花。樂正錦瑟原本就生得柔美動人,更因精心滋養,將一殿的女子都比了下去。

    眾妃極其不是滋味地撇過頭,不去看她這副嬌艷欲滴的模樣。

    樂正錦瑟相當滿意自己給她們的視覺撞擊,誰讓她懷有整個東楚唯一的子嗣呢?她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諸位娘娘安。」春月與秋霜懶散地給眼前的這些嬪妃行了一禮。

    樂正錦瑟得意地走到季芸兒的身邊,「淑妃娘娘。」

    「娘娘,現在是季采人。」春月大聲提醒道。

    「哦——季采人。」尾音拖長,樂正錦瑟恍然大悟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笑容滿面道:「瞧本宮這記性,都忘了咱淑妃娘娘現在已經成了采人。」

    季芸兒咬唇看著她炫耀的舉止,拚命壓抑自己才控制住想上前撕破樂正錦瑟臭臉的**。

    丹鳳眼微斂,季芸兒頗為不解地打量著樂正錦瑟的腹部,之前她明明已經…為何她還是毫無異常?

    陸太醫的藥一向都是最為保險的。

    面對她明顯的諷刺,季芸兒選擇了忽視,就算再得意又如何?在陛下心中,恐怕她也如自己一般可有可無。

    只不過她運氣好點罷了!

    樂正錦瑟見她不搭理自己,立即傲聲道:「季采人難道沒看到本宮與皇子麼?」

    這下季芸兒想退讓也不行,她冷笑著對上樂正錦瑟的傲慢,「臣妾只見到瓊美人一個,哪裡有什麼皇子?」

    未等樂正錦瑟發作,秋霜連忙訓斥道:「季采人難道眼神不好麼?娘娘腹中的不是我東楚的皇子是何?」

    季芸兒輕蔑地掃了她一眼,「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與本宮這樣說話?」

    說著,她繼續冷笑,「瓊美人這話未免說得太早。別說現在還看不出來是皇子,就算生下來也未必是皇子。」

    「你!」樂正錦瑟的臉色被她的話氣得由紅轉黑,「季采人是在咒本宮麼?本宮腹中不是皇子難道還是怪物不成?!」

    季芸兒好笑地看著她,「臣妾可沒敢這麼說。」只被自己的話一激便這麼沒腦子,真是給樂正錦虞丟臉!

    樂正錦瑟被她的話一噎,隨即怒道:「來人,季采人對本宮出言不遜,給本宮掌嘴!」

    她竟敢詛咒自己不能生皇子,看她不抽爛她的嘴!

    「是。」春月慢慢上前,對季芸兒嗤笑道:「季采人,奴婢得罪了!」

    話落,她便伸手欲揮向季芸兒的臉。

    「慢著!」從樂正錦瑟出現就沒有出聲的璃心悠緩慢地開口道:「瓊美人好大的火氣。」

    樂正錦瑟遠遠就看見璃心悠站在季芸兒身邊,嫩黃色的衣裳在一眾妃嬪中煞是搶眼。目前後宮中除了樂正錦虞之外,便只有她壓在自己頭上,方纔她一直未出聲,她也當她不存在,沒想到這個病妃子要阻止自己對季芸兒動手。

    「心妃娘娘。」樂正錦瑟皺著眉頭看著她。

    不知為何,春月竟發現她的目中閃著尖銳的光芒,尤為震懾人心,她不自覺地放下了揚起的手臂。

    「本宮還以為瓊美人未看到本宮在此。」璃心悠淡淡地開口道。

    樂正錦瑟面色一白,「心妃娘娘這是何意?」她要為季芸兒出頭麼?

    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璃心悠輕邁腳步,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為了腹中皇子,瓊美人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定定地看著樂正錦瑟,「更何況,季采人並未有得罪之處。」

    由於璃心悠離自己十分近,樂正錦瑟可以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藥香味,絲絲沁脾,壓制住她心頭的燥感。

    心境變得平和起來,樂正錦瑟不屑地開口道:「本宮不與她計較便是。」反正她現在已經被貶為了采人,如何與自己爭?

    春月聞言立刻從季芸兒身邊離開,重新回到了樂正錦瑟身邊。

    樂正錦虞與宇文睿走入殿內時,便見到眾妃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各位妹妹都在說些什麼?」樂正錦虞笑道。蒼白的面色在瀲灩紅衣的映襯下也有些血色。

    目光清點過大殿內的人,她微微點了點頭,該來的基本上都來齊了。

    眾人見到她與宇文睿進來,慌忙停止了議論聲,紛紛欠身道:「參加陛下,貴妃娘娘。」

    宇文睿冷聲道:「起來罷!」隨後寒眸掃向沐雨。

    沐雨接收到他的意思,立即命人搬來了一張軟椅。

    宇文睿不去看滿殿的鶯鶯燕燕,握著樂正錦虞的手在上首坐定。

    樂正錦瑟面色一變,扶著腹部的手也一頓,瞬間望向帶著樂正錦虞自顧自坐在軟椅上的宇文睿。她身懷龍嗣,難道不比樂正錦虞更有資格坐在他的身邊麼?

    那張軟椅應當是她的!

    樂正錦虞自然感受到了她哀怨的目光,心思一動,輕聲吩咐道:「還不為各位娘娘看座?」等下她們若是承受不住,暈倒了怎麼辦?

    瞻陽殿內十分空曠,上次北宜國使臣前來東楚時,宇文睿便在這裡招待了樂正彼邱。

    樂正錦瑟對大殿也十分熟悉,因此更加疑惑召她們前來這裡的目的。

    樂正錦虞笑盈盈地看向下首的璃心悠,「心妃身子最近好些了沒?」

    璃心悠頜首,「多謝娘娘掛懷,臣妾已好多了。」

    樂正錦虞點頭,「那便好。」

    說著,絲毫不介意地在眾妃面前宣告宇文睿對她的寵愛,依偎他懷中笑容更加燦爛地說道:「本宮今日聽到了一個笑話,心妃要不要聽聽?」

    璃心悠面色不改地對上她笑意盎然的眸子,脆聲道:「娘娘不妨說給臣妾聽聽。」

    樂正錦虞抬手示意,立馬有人將婉如帶了進了殿內。

    「這婢子今日刺殺本宮事,想來諸位妹妹都已知曉。」樂正錦虞歎息道:「若不是南詔國師及時救了本宮一命,本宮早已命喪她手裡。」

    「此婢子說是得了心妃娘娘的吩咐來給本宮送藥,才有了可趁之機。」話鋒一轉,樂正錦虞目帶凌厲地看著璃心悠,「心妃妹妹覺不覺得好笑?」

    「確實好笑。」璃心悠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臣妾竟不知這婢子如此大膽,居然冒充我百靈宮的宮人前去行刺。」

    她溫柔地將眸子轉向宇文睿,「陛下當知臣妾一直安分守紀,甚少出宮門。」

    果然,樂正錦虞明顯地感受到宇文睿毫不猶豫地點頭,「確實。」

    樂正錦虞身子一滯,手猛地從他掌心抽離。

    下一刻,她連自己也未覺察到地惱火道:「來人!」

    殿外早已準備好的宮人連忙抬著一個大黑袋走了進來。

    眾妃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皆將目光投放在了大黑袋上面,肉眼瞧去可以看見黑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不時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出。

    「沐雨!」樂正錦虞不去看宇文睿微變的臉色,將身子坐直。

    沐雨立刻走到左側的殿柱後面。

    眾人還未來得及猜測樂正錦虞想做什麼,殿中央的玉石地板忽然下沉,露出一處五尺深的坑洞出來。

    兩邊的妃嬪驚愕地望著突如其來的坑洞,不知道這瞻陽殿竟然有這道機關。

    樂正錦虞摩挲著手上的指甲,她們不是宇文靖的妃子自然不知道。當年宇文靖在位時,有刺客潛入瞻陽殿內欲刺殺他,事後他便暗中命人設了此陷阱,只要觸碰到殿柱後方的機關,人一踩在上面便會掉落下去。那個怕死的老頭,當然在龍澤宮,瓊筵殿每處也都設了一模一樣的陷阱。

    沒想到今日會為她所用。

    「這是?」樂正錦瑟疑惑地問道。

    樂正錦虞瞥了眼她微隆的腹部,「瓊美人待會就知道了。」

    見她不想告知,樂正錦瑟便不再言語。眼神掃過宮人手中的大黑袋,空氣中似乎飄來濃烈的腥氣。噁心感襲上心頭,胃也不停地翻滾起來。

    樂正錦瑟強忍著嘔吐的**,一瞬不瞬地盯緊宮人的動作。

    宇文睿輕抬手,宮人立刻解開綁著大黑袋的繩子,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倒進了坑洞內。

    待看清楚那些密密麻麻的東西,眾人面色大駭,涔涔冷汗自後背而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涼意從腳底蔓延上心頭,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蠕動著的儘是蛇、蠍子、蜈蚣之類的毒物。

    樂正錦瑟從小就害怕此類東西,更遑論成堆映入眼簾。玉容剎那間變得慘白無血色,她俯身想吐,卻發現什麼都吐不出來。

    吐不出來的感覺更讓她覺得恐慌與噁心,全身僵硬地再不能動彈半分。

    其餘人見狀皆尖叫出聲,她們這下明白了樂正錦虞的意圖。

    樂正錦虞寒聲道:「都給本宮閉嘴!」

    見她們依舊閉眼叫嚷,樂正錦虞冷笑,「再有人出聲,本宮就將她扔下去!」

    如魔鬼般令人膽寒的聲音飄向耳畔,眾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再出,只是顫抖不已的身體出賣了她們無比恐懼的情緒。

    樂正錦虞從軟椅上起身,拖曳的長服讓宇文睿伸手想將她重新攬回懷中,卻在寒眸觸及到她挺直的脊背後放棄了動作。

    薄唇緊抿,他靜靜地看著她緩緩走到坑洞旁。

    因著樂正錦虞的警告,偌大的殿內再無人敢出聲,眾妃努力睜開眼睛,目光顫顫地望著她。

    坐在左側最末位置的季芸兒恨不得衝上前來將樂正錦虞給推下去。

    璃心悠瞇了瞇眸子,藏在黃衫下的手微動,未料到一股更強大的內息突然襲向自己,胸膛內的血液霎時翻滾,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

    她艱難地抬手,以袖輕掩,偷偷拭去了嘴角溢出的鮮紅之色。

    樂正錦虞走到婉如面前蹲下身子,耀眼的紅色立刻聚成一團火光,熾熱地燃燒在每個人的心間。

    她捏著婉如的下頜,迫使她看向坑洞中遊走的蛇蠍之物。

    原以為這些日子心態已經被練就地堅韌的婉如,見到那些令人作惡的毒物,眸子也閃過劇烈的懼色。

    樂正錦虞輕聲道:「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本宮便讓你痛快死去,不遭受這些東西的噬咬之苦。」

    婉如憤恨地盯著她,奈何嘴被布所堵,不能發出聲音來。

    樂正錦虞蠱惑道:「你用眼神示意即可,本宮說不定心軟,還會放了你。」

    婉如依舊狠狠地瞪著她,樂正錦虞遺憾地從她眼中讀出了「休想」這二字。

    樂正錦虞雙手一攤,無奈道:「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本宮狠心了。」

    她將目光移到她身後站立的宮人身上。

    宮人重重一推,婉如猝不及防下,整個人便落到了坑洞中。

    五尺高落下去,自然也砸中了那些毒物,受到驚嚇的毒物紛紛圍簇到她的身邊開始撕咬。

    不知何時,布團從婉如的口中掉落,不一會兒,殿內便迴盪著她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淒慘的叫聲落在樂正錦虞耳中卻極致動聽,她攏了攏衣袍,裙擺上的褶皺因她的動作輕輕蕩漾開來,映入眾人眼中如流淌著的鮮血。

    「諸位妹妹瞧仔細了,凡事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再做也不遲。」樂正錦虞邪魅一笑,姿容傾世,目光若炬,「後宮的日子乏味得很,哪位若是活得不耐煩了,本宮不介意拿她消遣。」

    低沉瘆人的音質混合著坑洞中愈來愈弱的淒慘叫聲,生生敲擊在眾人心臟的最深處,「本宮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題外話------

    明天開始捉蟲可以拿幣,所以,本公子今日特意未修文,給大家捉捉蟲(為懶找借口好不好(*^__^*)嘻嘻……)

    青落(奸笑):師父,你臉紅了哎!

    葵初(淡定):你看錯了。

    青落(繼續奸笑):師父,你真的臉紅了哎!

    葵初(惡狠狠地一把拎起他):再廢話為師將你牙敲掉嘴縫上眼扎瞎腿打折!善了個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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