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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 猝不及防 文 / 公子妖

    倚香聽青落委婉地拒絕了樂正錦虞的拜訪,低聲道:「娘娘,我們快回去吧!」聖上陰沉拉長的臉真嚇人。

    樂正錦虞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既然葵初不想見她,她也無須用冷臉貼人家的熱屁股,只是望向南宮邪的目光多了分柔情,眸水盈盈,帶了分羞澀,輕而易舉地讓南宮邪的臉變了色。

    見鬼了!

    誰來告訴他有沒有看錯!他可沒忘記昨天她對自己還是一份相見眼紅的仇人狀,一夜之間怎麼變化如此之大?

    樂正錦虞輕輕俯身,「臣妾告退。」

    溫和恭敬的語氣讓南宮邪不有自主地後退了半分,再看著這她倩然遠去的身影充滿了懷疑。

    她在打什麼注意?絕不承認因為她自稱的那聲「臣妾」而心花怒放!

    樂正錦虞察覺到後背的那道審視的目光,隨手掐了朵路旁盛開的鮮花,捏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回眸面向南宮邪。微風輕拂過耳邊的髮絲,嘴角微揚,一瞬間勾魂奪魄天地失色!

    饒是青落再對她如何不喜,也不禁被她的笑容中晃花了眼。南宮邪狹長的眸子閃了閃,樂正錦虞看似無心的舉止似乎在…勾引他!

    樂正錦虞見效果達到了,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倚香偷偷抬頭盯著她,十分不解她唇邊的笑意,來暖天閣見國師被拒,似乎對她毫無影響,慍怒之色半點也不見。

    她也可心地笑了笑,娘娘的脾氣真好!

    她哪裡知道樂正錦虞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她與葵初除了在他前往東楚替她治病見過面之外,其他從未有過交集。她昨夜已經猜出慕容燁軒定與他在一起,今日只不過是打著見葵初的由頭來見南宮邪而已。

    她總不能去啟承殿找南宮邪吧?刻意不說,在他面前還矮了一截!男人女人不就是那麼回事?送上門的總是不抵垂涎難食的,她就是要讓他因為自己突然的捉摸不透而撓心!

    她無徵兆地前來暖天閣拜見葵初,任誰都會產生疑惑。她如今在南宮邪的控制中,他定不會對她的怪異行為坐視不理!果然,他已先她一步到了。

    雖然短時間之內,他不會來瑾瑜宮,但是她一天在這南昭,名義上就是他的女人。不過一副皮囊罷了,就算委身他又如何?

    她早已不期許什麼忠貞無二,陷入了泥沼,還指望能夠出淤泥而不染麼?別人欠她的,她定會討回來。同樣的,她欠別人的,也會一分不少地還回去!

    恩恩怨怨,總得有個了斷才是,

    倚香走在她的身邊,明顯地感受她周圍氣息的變化,心中的那份愉悅消退,想起她先前在暖天閣前說的話,小心地開口問道:「娘娘與國師有何淵源?」

    樂正錦虞並未回答她的話,她總不能告訴他,葵初以自己出神入化的醫術救了她。但用煉就的藥控制了她的一個男人,又殺了她另一個男人。

    所謂淵源,不就是恩怨情仇麼?算起來,似乎他們之間的淵源也不淺。

    呵呵,天下尊崇、聖潔不沾的男子啊!

    腳步重新踏入瑾瑜宮的那一刻,她在腦中突然萌發出了一個念頭,那樣纖塵不染的男人,若是有一天也如她般墮入無邊的魔道,會變得如何?

    南宮邪果真如她所想,心境隨著她臨走前的顰笑煩躁難耐。隨著東楚的滅亡,最大的敵人已經被他消除,剩下的西陵與北宜他從為放在眼中,可這些天的心愈發空曠起來。

    南昭的夜色與它的白天一樣柔和溫暖,月光清幽,星光閃耀。和煦的夜風吹過啟承殿,美酒飄香,心脾醉人。

    色澤圓潤的玉杯在南宮邪手中不停地打轉,葵初說忌葷腥,忌沾水,可特製的清酒無妨。

    九轉金龍壺內的酒水已經去了大半,透過手中醇香的淡紅色酒水,南宮邪彷彿看到那個七月。

    女人是水所做,他是知道的。可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的身體裡可以容納那麼多的血,混夾著蒼白的臉色,洶湧似海。

    藏在房樑上,看著那麼多的血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身體流出,觸目驚心。

    那一刻,他想到那些人曾與他訴說過的事情。

    上位之爭的殘酷總是不厭其煩地在皇宮內上演,未雨綢繆所下的黑手更是家常便飯。他的母妃好不容易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明槍暗箭懷了他,可在分娩的時候,還是著了其他妃子的道,拼盡全力生下了他,自己卻血崩而亡。

    自他出生開始,那些人總是握著他的手告訴他,「邪皇子,你可知道,你是你母妃用性命才保下的…」

    她們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他母親的遭遇,將那些血腥根植進他的骨子裡。她們說著,他懵懂地聽著,可是百聞怎如自己親眼見一面?

    直到自己潛入北宜國時,見到那個叫樂正錦虞的女人。

    嗯,南昭國皇室的男子總是無比風流,體內的薄情承襲了一代又一代。到他這裡,已經完全顛覆了歷代帝王。他可以一夜封妃數十人,後宮何止三千,寵著棄著,數不清的女人,記得容顏的寥寥無幾。

    還沒有坐上帝王位置時,提起南昭國的邪皇子,人們總是搖頭稱一句紈褲放蕩,他也成天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類的話掛在嘴邊,周轉各地,處處留情。

    南宮家鑄造的冷情不在外表,而深埋在血液中,融入進骨子裡。他可以在上一刻與那名女子歡好,下一刻也能將她當場分屍。在他看來,女子只是玩物,從不管她們的死活。

    他輾轉進了北宜國,樂正無極年老,弄進後宮的妃子卻是鮮嫩嬌媚,他不介意用年輕俊朗的體魄去征服她們,讓她們對自己死心塌地。

    那日,他闖進了芣苢宮,想瞧瞧那個得到宇文靖垂青,暗地裡卻大膽地與情郎私奔的五公主究竟長成哪副傾國傾城的模樣。

    結果讓他看到了那一幕。

    秦貴妃出現時,他悠閒地坐在上面,後宮女子相鬥的戲碼無非是這些,你掐我一下,我踹你一腳,你捅我一刀,我刺你一劍,然後轉移到相互的子女身上…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樂正錦虞竟已珠胎暗結。

    他頓時收起來看熱鬧的心思,平靜地看著她眼中的恐懼。

    第一眼見到她,美則美矣,性子卻過於軟弱,南昭國的空氣都比她靈動。

    可看到她竟有勇氣反抗,伸手打翻御醫手裡的墮胎藥時,他對她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觀。

    那個時候,他想到了那些人從小在他耳邊說的話,他透過樂正錦虞,看到了從未謀過面的母妃。放在樑脊上的手指動了動,以他的身手,偷偷下藥定能從張牙舞爪的秦貴妃手裡救那個可憐的女人一命。

    正待他準備出手的時候,樂正無極竟親自來了芣苢宮。

    他早就從那些妃嬪口中得知他的殘忍虛偽,但他沒想到樂正無極對自己的女兒也毫不手軟。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血流如注的模樣。

    明明止也止不住地劇痛,可是她居然支撐著爬到樂正無極腳邊,期盼他能夠救救她腹中早已流逝的孩子。

    真是蠢啊!

    都落到那種田地了,還在癡心妄想著父皇的回心轉意。真是蠢得可以!

    「太醫,好好為他診治,別讓她死了!」樂正無極扔下這句話就出了芣苢宮。

    用如花似玉的女兒換取東楚十座城池以及數不清的珠寶聘禮,任誰挑選都是最划算的交易。

    他清楚地看著樂正錦虞聽到太醫的話後昏厥過去,不知為何,他竟安靜地待在房樑上直到她轉醒。

    她拼盡全力從床榻上爬下來,拾起地上的碎片準備自盡的時候,他便想也不想地從房梁落下。

    「你是誰?」他站她的腳邊,盯著她死寂的眸子,聽她驚慌失措地問自己。

    他就那樣俯下身子,輕輕將她手中的碎片抽掉,而後定定地看著她,「想不想將那些人踩在腳底下?」

    ……。

    明明是淡紅色的酒水,此刻落在眼中,竟然染上了血的顏色。酒水中倒影著自己明顯泛腫的臉,南宮邪恨恨地將酒杯扔下。

    若是知道她變得這麼不聽話,當初就應該讓她自生自滅,死在芣苢宮好了!

    一想到白日她在暖天閣對自己巧笑嫣然的模樣,南宮邪心中的怒氣更添了一分。她定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美人計麼?

    想勾引他,趁他最無防備的時候一刀斃命?

    不自量力!

    誠然,他是利用了她,可他這些年為她做的還不夠多麼?!

    南宮邪突然握緊手掌,一拳砸在龍桌上。

    他不明白,那個死人有什麼好?!讓她如此念念不忘。在東楚的宮寺,居然還想殺了他為那個死人報仇!

    龍桌上擺放的酒水因他的動作濺到了他的拳頭上,冰涼的溫度襲來,他驀地清醒。

    他在做什麼?

    明亮的燭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低頭,墨綠色龍袍提醒他如今至高無上的尊榮,手背上濺沾的酒水,順著脊骨慢慢地緩落。

    他鬆開握緊的拳頭,他怎麼會與想到與宇文睿相較?

    他才是獨一無二的勝者!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南宮邪重新拾起桌上的杯子,將裡面所剩的酒水一飲而盡,他倒要去瑾瑜宮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不介意讓她以身相誘。

    樂正錦虞靜靜躺在瑾瑜宮中,白日裡沒有在意,等到就寢時,她才發現,昨日後背的傷勢竟在一夜之間大好。

    她摸了摸後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怪不得她白日行動自如,完全忘記了這一茬。

    她仔細想了想,似乎昨夜她睡得格外香甜,對一切都毫無知覺的踏實。

    她正思索著,有身影站在了她的床邊。

    她抬頭便見到一臉溫柔的慕容燁軒,心下寬慰,應當是他昨夜察覺到自己的傷勢後,去而復返替她抹了什麼藥。

    可感動歸感動,樂正錦虞還是板著臉,冷聲道:「你怎麼又來了?」就不怕被人撞見殺了?

    慕容燁軒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態度,「我說過今日會再來看你。」白日她去了暖天閣,應該是來尋自己的下落。

    知曉她還是掛念自己,他溫和一笑,「我很好,你不必——」

    樂正錦虞不知道慕容燁軒已經自發地將她去暖天閣的行為當成是為尋他,「既然見過了,你快些走吧!」她現在不知該怎樣對他,反正目前她是絕對不會與他離開的。

    慕容燁軒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臉,昨日他就感覺到她消瘦了一圈,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心疼。

    他輕執起她的一隻手,似是要打消她心底的顧慮,溫聲道:「只要守在你身邊,在哪裡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讓樂正錦虞情不自禁地想反握住,可剛抬起另一隻手,外面就傳來倚香歡喜的聲音。

    「聖上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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