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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夜半捉賊 文 / 公子妖

    見樂正錦虞轉醒,倚香立即上前扶她起身,邊為她清理衣服上的褶皺邊憂心道:「娘娘,您怎麼對這事一點都不上心。」若是換了其他的主子,在那些流言下早就寢食難安了。畢竟這是攸關性命的大事兒。

    樂正錦虞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南宮邪擋在她前面,她用得著操什麼心?既然他都能將她藏進南昭後宮,自然就不會將她交出去而打自己的臉面。

    話鋒一轉,樂正錦虞試探地問道:「你可知夜裡有誰來過瑾瑜宮?」不知為什麼,這些日子她總是感覺有人趁自己熟睡之際靠近,而且她似乎睡得格外沉靜。

    倚香還沒有從之前的話題中抽離,微怔後直搖頭,「奴婢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出入。」外面有聖上安排的侍衛守著,一般人不可能隨意出入瑾瑜宮。

    言罷,她立刻緊張地想到是不是有人趁夜避開耳目來瑾瑜宮一探究竟,說不準娘娘身份暴露與那人脫不了干係。

    將倚香的緊張收入眼底,樂正錦虞想了想,伏在她的耳邊與她悄悄說了些話。

    倚香一臉鄭重地點頭,「奴婢記著了。」

    「娘娘,那外面那些人怎麼辦?」除了思妃她們之外,後宮的嬪妃並沒有真正見過樂正錦虞。各宮的人已經在瑾瑜宮周圍晃悠了大半日,若是讓他們不小心瞧見了樂正錦虞的真容,萬一洩露出去——

    樂正錦虞卻絲毫都不擔心,南宮邪怎麼可能連處理這點小事的能力也沒有?後宮的那些女人就算知道了她是樂正錦虞,也絕不敢吐露半個字。

    現在最讓她好奇的是安昭儀的來頭,可真是有意思得緊!沒想到有人能夠躲開南宮邪的盤查猜忌,明目張膽地往他身邊塞女人。

    她突然又想到,若是因為她而使得南昭臣民對南宮邪產生嫌隙的話…

    片刻後樂正錦虞又否決了這一想法,在南宮邪沒死之前,她絕不能以身犯險,如果事情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保不準那個男人就先把她殺了周全南昭的盛世太平。

    想起他之前對自己施暴,手腳的傷雖然能用藥物撫平,但是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她絕不輕易饒過他!

    就算葵初不在,青落也不敢耽擱煉藥的大事,他依舊照著葵初之前的吩咐,不厭其煩地每日為慕容燁軒熬藥。

    慕容燁軒這幾日毒發地越來越勤,為了不讓樂正錦虞瞧出端倪,他生生逼迫自己不踏入瑾瑜宮半步,安安分分地泡著藥浴。

    青落一邊為他倒湯藥一邊絮絮叨叨,「吶,你說,師父丟下我去了哪裡呢?」已經快半月的光景,還是頭一次沒有消息。

    慕容燁軒並未答他的話,閉著眼睛運轉著內息,讓汁藥能夠充分發揮它的效用。

    「吶,你說,聖上怎麼早了這麼久也沒有將師父找回來呢?」青落十分不解,還有幾日就到了百花祭,他還指望著葵初能夠帶他出席。

    見慕容燁軒還是不答他的話,青落不高興地拍了他一巴掌,「吶,我說,你好歹出個聲啊!」他記得他還沒到毒發變啞巴的地步,暖天閣內如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想找個人說話都沒的說。

    青落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吶,我問你啊!你與那個醜女人是什麼關係啊?」葵初不在,沒有人阻止他說話,他的膽子就變大了起來。

    事關樂正錦虞,慕容燁軒果然睜開了眼睛,「你說什麼?」他在說誰?

    青落撇撇嘴,「就是虞美人啊!上次你還抱著她來了暖天閣。」衣衫不整來著!

    慕容燁軒茫然地盯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提及樂正錦虞,他剛剛在思索皇兄前些天派人傳遞給他的消息,若是南昭與西陵…那麼虞兒怎麼辦?他如何才能帶她全身而退。

    青落明顯地覺察出他的心不在焉,嘟著嘴繼續道:「真不明白,那個醜女人有什麼好的,還對我師父——」想起樂正錦虞對葵初的「投懷送抱」,青落就青落就憤然不已,真是不知羞恥!

    「你說什麼?」慕容燁軒一把將青落瘦小的身子給撈了過來,「她對你師父怎麼了?」

    青落的衣襟被他緊緊地拎著,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起來了,「吶,你快放手啊!」別以為師父不在就可以欺負他,再不放手,惹急了他直接將他弄死!

    慕容燁軒也覺得自己這麼對一個孩子也說不過去,只得鬆開了他,「你說你師父和虞兒?」

    青落抹了把被藥水沾濕的小臉,沒好氣道:「抱了。」

    慕容燁軒心驀地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虞兒怎麼會與葵初有所牽扯…

    青落白了他一眼,補充道:「我師父才不會瞧上那個醜女人!」他師父豈是凡塵女子能削想的。

    「你不會與虞美人——」青落不死心地猜想著。

    穢亂後宮?!想到這個可能,他的眼睛變得更加晶亮。

    慕容燁軒極力忍受著青落的聒噪,不明白葵初那樣性子的一個人怎麼會教出了這麼個煩人的徒弟。

    青落拍了拍他潮濕的肩膀,好心提醒道:「吶,別忘了你的命還捏在聖上的手裡。」敢搶聖上的女人,有勇氣!若是有朝一日慕容燁軒被聖上殺了,他可以考慮偷偷替他收屍。

    慕容燁軒咀嚼著青落的話,也不知怎的,心中竟將葵初失蹤之事與樂正錦虞聯繫在了一起。會不會那夜發生了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青落。」他忽然急切地開口問道:「你能否將那晚我昏倒之後發生的事情告知於我?」

    他的聲音出奇地誠懇,青落撓了撓腦袋,將那晚的經過如實地告訴了他。

    人總是對於自己所認定的一切秉持著美好的嚮往,當聽到樂正錦虞被葵初餵了解藥之後,慕容燁軒這才將之前莫名躥湧出的那些念頭澆滅,不禁嘲笑自己的小人之心。

    每夜偷偷潛入瑾瑜宮似乎讓帝王上了癮,即便不知道心底的糾結茫然從何而來,三更過後,巡邏聲漸消漸息。南宮邪一如既往地避開了所有人,站在了樂正錦虞床榻前。

    難得從一日繁忙的朝政中得到短暫的安寧,白日的固執堅持通通在暗夜中拋開,他照常輕撩開幔帳凝視著床上的女子。

    許是被今早的傳言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竟未注意到床上本該熟睡之人呼吸的異常。

    察覺到黑影俯身的那一瞬間,樂正錦虞霍然張開了眼睛,藏在薄被下握著匕首的手也毫不猶豫地抽出。

    同一時刻,寢殿的燈火大肆敞亮。

    南宮邪沒想到她早有防備,鉗制住她突然襲擊的手掌冷靜地放了下來。

    「是你。」樂正錦虞訝然。沒想到每夜悄悄潛入瑾瑜宮的人居然是南宮邪。

    倚香慌張地跪下,「聖上萬安!」前一刻捉到賊子的欣喜蕩然無存。

    闖進殿的侍衛見到這一幕也傻了眼,「聖上。」他們想不通聖上來看娘娘為何要偷偷摸摸。

    俊美的容顏上浮上一絲尷尬,南宮邪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你們都退下吧!」就算他的行徑再奇怪,也無人膽敢質疑。

    等到寢殿內再無閒雜人,樂正錦虞冷笑,「聖上怎會突然起興這鬼祟之事?」這麼晚了,居然有興致來她這兒。

    南宮邪板著臉對上她的嘲諷,「孤王要來哪裡還需要與你稟告麼?」可惡!自己怎麼會大意!

    樂正錦虞不客氣地回道:「聖上去哪兒當然是聖上的自由!只是聖上這麼晚了來瑾瑜宮有何貴幹?」總不可能讓她侍寢。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南宮邪失語。總不能說他只是來瑾瑜宮瞧瞧她吧?恐怕就算他這般說了,她也是不信的。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是中了什麼邪!

    沉默的氛圍讓樂正錦虞不禁想到他是否知曉了慕容燁軒曾趁夜來她瑾瑜宮之事,他是想守株待兔?

    一想到這個可能,樂正錦虞的手心捏了把冷汗。難怪自己睡得這麼沉,定是他使了什麼法子,讓自己變得毫無知覺。

    南宮邪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瞧出她逐漸凝重的神色,就知道她定然在揣度自己的意圖。他本就無意與她解釋,是以,十分傲然地拋下了一句話後便離開了瑾瑜宮。

    「別以為孤王單純是想來見你!」

    樂正錦虞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出他此話中帶著的置氣意味,更加認定了先前的猜測。

    所幸的是,似乎慕容燁軒並沒有來過瑾瑜宮,不然南宮邪也不會在今夜還來她這裡。

    樂正錦虞長長地鬆了口氣,她是不是應該要想辦法提醒慕容燁軒。

    既然已經被人發現,南宮邪索性正大光明地從殿門而出,清冷的夜風拂過他的錦袍,也吹散了他心頭的那份不自在。困惑與迷茫卻更加蔓延,他愈發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來人,擺駕!」他記得安兒那裡有上好的清神茶。

    倚香在南宮邪離開後便進入了寢殿,見樂正錦虞一臉沉重地倚坐著,不解地問道:「娘娘為何不留聖上——」

    「留他做什麼?」樂正錦虞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倚香愣了愣,吶聲道:「其實奴婢覺得,聖上對娘娘——」很是不一般。且不提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她帶來了南昭,還破天荒將鳳印賜予了她…

    她鼓足勇氣說道:「奴婢認為,聖上的心裡是有娘娘的。」

    樂正錦虞聞言詫異地看著她,無人比她更清楚,南宮邪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後快。她能想到他還留著自己性命的唯一理由便是用她來牽制慕容燁軒。

    觀慕容燁天的作為,沒想到帝王家還有手足真情,當真可笑之極!指不定他也是在打什麼主意。她沒有忘記過,一心想取她性命的璃心悠可是他慕容燁天的人!

    淺淺燭光中,樂正錦虞擰眉,東楚滅亡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璃心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或許已經有人將她帶回了西陵。

    她忽地想起,後宮無數屍體中,她也未見到過沐雨。

    不過身為暗衛,就算活著也是為復興國土大業,而那個人已經隨著一場大火化為了灰燼,她不知道沐雨她們還能興出什麼風浪來。

    疲倦逐漸襲捲週身,樂正錦虞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倚香輕手輕腳地上前為她蓋好了被子,轉身離開時卻意外地感受到一道深邃暗沉的視線朝床榻的方向射來。

    她搖搖頭,暗想今日定是被聖上的突然駕臨給驚到了,腦子變得有些恍惚。

    她並未瞧見的是,樂正錦虞已經熟睡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竟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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