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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85 冤家路窄 文 / 裂帛

    085冤家路窄

    正在她思忖完抬首的一瞬間,忽然看到公儀鈺身後是那個剛被偷了腰牌的男人,正一臉陰霾地雙眼死死摳住公儀鈺的背影,就連公儀鈺都因玉岫的神色而察覺到不對,難以置信地迅速回眸一瞥,「哇!」地一聲猛然跳到玉岫身後,瞠目結舌道:「你你你你你怎麼會上來?!」

    男人陰鷙一笑,冷哼了一聲,十分玩味地瞥了一眼公儀鈺那半長敞半露的前胸,意猶未盡道:「不是害怕你等不及了麼?」說著手中把玩起被公儀鈺偷梁換柱的那塊木雕,左右端詳半天,當著玉岫和公儀鈺的面,咯吱一聲僅用單掌就捏碎到木屑撲簌而落。

    公儀鈺看得上牙下牙直打架,緊緊攥著玉岫的袖子道:「阿玉,這回……這回我們死定了……」

    少女面色平靜,身姿挺撥,一身白色薄衣,越發顯得超凡脫俗冰冷如雪,好似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一樣,她冷冷地望著合不上嘴的公儀鈺,恨不能拎著他直接送到男人面前去正好解決心頭大患,淡淡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跑!」

    公儀鈺聽了仿若醍醐灌頂,拔腿就要跑,看著堵在門口門神般的男人不由怯退,玉岫暗暗哀鳴一聲,拽著公儀鈺就往窗口走,卻見男人身後另外兩個大漢蹭地一下擋在窗前。

    「好大的膽子!」男人冷哼一聲,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來頭,虎賁軍的腰牌也敢偷摸?難道不知道這是殺頭的死罪?動手!」

    話音剛落,就見身前兩人拔出腰間刀匕,大抵是低估了玉岫,竟齊齊向著玉岫猛然刺來,只聽「喀嚓!」一聲脆響,毫無任何花哨招式,僅在一息之間扣手,拿腕,反擰!那兩個男人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刀匕鏗鏘一聲跌落,竟是瞬間就折殘了腕骨!

    男人狠狠攥拳,眼中狠厲漸深,抬腳就將一方矮几直接踢得騰地而起地向玉岫二人飛來,電光火石之間,玉岫一把抓緊公儀鈺還在打顫的手,飛身就躍向窗外,與此同時,少女的身後彷彿長了眼睛一般,踮腳的瞬間輕巧勾起方才墜地的刀匕,一個漂亮的騰空後踢,那刀刃竟不偏不倚恰好地將飛旋而來的矮几從中劈裂,碎裂的木塊四散開來。

    在公儀鈺的慘叫連連聲中,兩人撲騰一聲落了地,原本身體輕盈地玉岫都被他拖累得在地上打了個滾,身後的追敵飛躍而下,原本進入客棧中飲酒的只有三人,沒想到跟著小二侯在馬廄的居然還有這麼多人,公儀鈺回頭哇地一聲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彈起來,卻看見少女已經隻身跑在了前面,他嚇得雙腿匡當一抖,沒命地往前面跑:「阿玉!阿玉!阿玉等等我!阿玉你這個混蛋姑娘不能不管我死活啊~~~~~!!!」

    玉岫頭疼地恨不能堵上耳朵,隨手撿起一枚碎石,回身一擲,痛呼聲還沒傳來,就見一人捂著下體倒在地上痛得不能自拔,公儀鈺整個人都愣住,呆了幾秒後歡呼著奔向玉岫,公儀鈺雖然身姿挺拔,卻讓人不易察覺地單瘦,纖弱美奐的骨質撐起闊大的衣袂,奔跑起來衣物被風撐得鼓鼓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振翅欲飛的大蝴蝶,只是在玉岫看來,這蝴蝶未免太過笨拙了點。

    她已經得到了她所需要的東西,拿到虎賁的腰牌,好作亂偷摸進入虞王宮由行宮回都的列隊裡,救走萬俟歸,這樣就夠了。

    一直以來,她行事都十分有原則,且自打當年跟從琅王為暗樁後更是事事目的性極為明確,鮮少會因為什麼猶豫不決,然而這一次,縱使明知公儀鈺這個人來路不明,身後隱藏著太多她還摸不清的底細,且跟著她下去只會成為自己的拖累,可看著他笨拙得可笑的樣子竟屢屢無法放手扔下,此時此刻,她有太多理由說服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了,這麼幾個蠅頭小卒於她而言根本無需放在眼裡,可拖著這麼個大醬油瓶卻是處處受制、處處耽擱,然而就在出神之間卻猛然聽見公儀鈺那誇張的大喊聲:「阿玉小心!」

    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看見公儀鈺張開雙臂就這麼**裸地鋪天蓋地壓在了在了自己身上,然而下一秒巨大的木架從沿街二樓的牌坊上匡噹一聲墜落下來,好在兩人撞了大運,那木架的重心傾倒向一邊並未全數壓在公儀鈺身上,只是一根梁木偏巧狠狠地砸在了公儀鈺的頭上,頓時鮮血淋漓,從髮際中順著公儀鈺那纖長的睫毛滴滴答答沿著狹長的眸子滑落下去,公儀鈺忽而嘴角輕笑,表情很是溫暖:「阿玉,我說過我很厲害吧?」

    玉岫被他壓在身下,那嫣紅色的血珠子仿若調皮一般故意蹦躂到她的臉頰,還是溫熱溫熱的,這一瞬間,玉岫堅冰一般地心頓時化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有種溫暖的感覺緩緩注入,她凝著公儀鈺,不能不承認,他真的很美,那雙原本就不諳人世只為惑心一般的眸子經了鮮血的浸染後更似氤氳了姿色,雙眸相對的那雙瞳仁中有一種她無法領悟的認真和真誠,和她所身處的虞王朝每一個世族公卿後宮妃嬪都不相同,她甚至理智地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不可信,千萬不要被這小小的事情就輕易感動,可她僵直了半天,忽而一錘打下去,嗤聲罵道:「公儀鈺你這個白癡,就你這一身脆骨頭來給我擋什麼?腦袋被砸壞了我可不負責任!」

    公儀鈺自豪地笑笑,聲音略微有幾絲因為疼痛而不得已地斷續,卻破天荒地沒有抱怨一絲疼痛,「那不行,我是男人,阿玉是姑娘,我保護阿玉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何況……」他想了想,忽而乾脆趁勢俯身,煞有其事地貼到玉岫耳邊道:「何況我們倆都肌膚之親了,相公保護娘子是不是理所當然的……」

    「誰是你娘子?!」玉岫的拳頭都揮到他眼前,若是以往定會毫不猶豫地狠揍過去,可這一刻卻生生壓下來,雙手推起「賴」在自己身上的人,二話沒說地將公儀鈺的手環到自己脖子上,沉聲道:「想活命的話千萬別鬆手,聽到了嗎?」

    公儀鈺也知道情況危急,點了點頭不再胡鬧。

    因為木架的墜落恰巧堵了身後的路,玉岫他們換得一些時間正好脫身,等到身後的幾個男人追了上來時,玉岫已經背著公儀鈺跑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可她沒有停下來,在自己並不熟悉的環境中,像玉岫這樣的人早已習慣了做最穩妥的打算,七繞八拐地從各個巷子裡穿跑而過,卻猛然被兩個人擋去前方的去路。

    她停下步子來,用力調整著方才因奔跑而不止地喘息,一雙眸子裡仍舊波瀾不驚,死死盯著對方道:「你們是虎賁軍的人?」

    「偷了位列腰牌還敢大言不慚?你這小丫頭當真不知死活,趁早交出東西來我們也能留你條全……」

    不待那人說完整句話,玉岫已經旋身一腳又狠又準地踢中那人胸口,力道十成,聽到一聲沉悶聲響,那名虎賁兵口中狂噴一口血,踉蹌著退後跪倒在地,而此時此刻玉岫仍舊平穩無波地站在原地,仿若剛才根本就沒有過任何動彈,另外一個虎賁兵怒極,抽出腰間佩刀就揮出,玉岫背著公儀鈺很不方便出手,只好兩邊躲閃,這樣下去等到他們的人都來了他二人肯定插翅難逃,玉岫低喝一聲:「抓緊!」

    竟用單手手臂徑直迎上了對方直接劈下來的刀刃,霎時間白色薄衣就浸成大片鮮紅,公儀鈺一陣懵然,他離得最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一刀劈下來到底有多重,而這個女子……究竟是有著怎樣的勇氣竟會毫不猶豫地以肉身去抵那刀刃?!

    此時此刻就連那劈刀而下的虎賁兵也是一瞬驚愕,就藉著這一瞬的分神,玉岫絲毫都來不及感受什麼叫疼痛,反手五指扣住那人手臂,狠狠往下一拖,那人登時骨頭酥軟如同被卸了筋骨,佩刀穩穩落入玉岫手中,她側身而過,反握刀柄,手肘一推將他後背抵到牆上,那尖刃不偏不倚地對準喉頭,二人之間不過屏息之距。

    那虎賁兵雙目瞠然,這幾招幾式快得他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就在玉岫以手臂去抵擋他刀刃的那一刻,他就完完全全的分了神,從軍入伍如此長時間,還未見過任何男人能以廢了一隻手的代價去換一個贏的機會,更遑論說一個女子,而眼前的少女面容凌厲如冰雪,手臂上的傷口極深,汩汩血液絲毫不止,然而她卻全不在意,仿若傷痛與性命這些東西,與她希望達到的目的想比,根本就不攸關。

    這樣強大的信念與氣場,步步緊逼得那虎賁兵只覺得要窒息,他微微啟唇卻止不住顫抖:「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走吧……」

    玉岫雙眼微瞇,此時此刻她已然動了殺機,決不能留著任何一個後患,然而一陣得得馬蹄聲傳來,玉岫一陣緊惕,看見轉入巷口奔至她面前的那匹馬時卻微微鬆了一口氣,頗為驚喜地喚道:「小黑……」

    「虎賁兵麼?」少女一手牽住馬韁掃量一眼那虎賁兵,冷哼道:「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下次逢手時,你再沒這樣的運氣。」說罷將身後的公儀鈺放在馬背上,自己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餘下的虎賁兵追討而至時,看到的卻是玉岫冷冽的背影,剛欲追上去,那虎賁列位卻擺手制止,偏頭道:「你們可確定她搶走了腰牌?」

    「寧可以肉身博取機會,絲毫不像是演出來的。」那名虎賁兵垂頭答道。

    列位那張頗為男子意氣的臉上浮現出有些不符身份的詭譎笑意,語意深沉恍若一張織好的大網:「趙閥猜得絲毫沒錯,我們只需稍微添油加醋,那蛾子就自然撲著火來了。」

    ps;放假了。更新恢復。懈怠了好久真的抱歉,看到好多親們都不再留言了真的覺得對不起,讓大家失望了。放假中的某帛頂鍋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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