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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哭聲裡,那些記憶 文 / 風袖低昂

    「那行,什麼時候你有錢了,再給我。房子就先住著吧。我這樣做只是為了不想再次失去你的消息,以後有事的話,我就來這兒找你了。」

    慕容逸清爽朗的說著,掩飾掉眼中的感情。好像他和她之間只是曾經的朋友關係。

    房子安頓了之後,她就開始整理房間。讓自己忙碌起來。

    「悠悠,這是這幾天的報紙。」兩天後,她回家看小奶包,田玉將一疊報紙放在了她面前。

    「媽,你忘記了,我從來不喜歡看報紙的。」於凝悠笑著伸手將報紙拿開,目光無意間瞟了一眼手中的報紙。

    驟然,那一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慕容家族再次陷入危機,慕容逸爵因車禍至今未醒!」

    她拿過報紙,翻看著上面的日期,是今天的報紙。距離車禍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

    怎麼還沒醒過來?難道真的如易風所說,腦部發生了劇烈的震盪,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小奶包的身上,他正坐在沙發上玩著拼圖遊戲。

    他只是一個孩子,如今連自己的爹地是誰還不知道,更沒有見過一面。可如果慕容逸爵真的成了植物人的話,這將成為小奶包終生的遺憾。

    想到他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到自己爹地,於凝悠的心裡湧上來一股酸澀,突然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她起身走到小奶包跟前,將他攬在了懷裡。

    「媽咪要和我一起玩嗎?」小奶包反手抱住她,乖巧的往她的懷裡蹭了蹭。

    「嗯,媽咪和你一起玩兒。」於凝悠重新將他放在沙發上,陪著他玩了起來。

    「媽咪好笨啊!這兒應該是拼在上面的,你竟然放在了這兒?」過了一會兒小奶包抬頭衝著她評價道,瞇起的眸子裡滿是快樂的笑。

    「是啊,媽咪本來是聰明的,可是一到辰辰的跟前,大腦就短路了。」於凝悠故意裝出垂頭喪氣的樣子,氣餒的靠在沙發上。

    「那辰辰就拉著媽咪的手,一起擺好了。」他伸手胖嘟嘟的小手,拉住她的手,拿起一片重新拼了起來。

    於凝悠的眼中瞬間脹痛起來,眼眶濕潤著落下幾滴淚來。她的辰辰,總是那麼體貼,可是她卻從來沒想過他有權利見到自己的爹地。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份報紙。決定去醫院看看他。

    醫院重危病人監測室,慕容逸爵頭上纏繞著白色的紗布,靜靜的躺著。病床周圍的各種儀器監測著,一名醫生站在旁邊不敢離開半步。

    於凝悠急匆匆趕來,看到門口的易風,腳步驟然沉重起來。

    她站住腳步,有些進退維谷。她曾經嚴詞拒絕易風,說不會來的。可是今天她還是忍不住來了。出爾反爾好像已經成了她的作風了。

    「太太。」易風看到她的身影,激動的跑了過來,低低的喊道,「您終於來了,爵總昏迷了幾天了。醫生說如果再醒不過來的話,恐怕就要在病床上躺著度過下半生了。」

    易風說著低下頭,聲音明顯哽咽著。

    於凝悠心裡「咯登」一下,咬了咬牙,抬頭看著這個曾經冷清的男人,如今焦急到這樣的程度,心裡很不是滋味。

    慕容逸爵那樣的混蛋,竟然有這樣衷心的手下,想想真的是不可思議。

    「易風,我進去看看。只是我來了,他也不一定會醒過來,我試試吧?」她低低的說著,繞開易風向著監測室走去。

    「謝謝您,太太。您來了,爵總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易風興奮的幾步跑到她的前面,衝著裡面的醫生招手示意。

    醫生走出來,帶著於凝悠換了衣服,然後就關上房門,留下她一人呆在慕容逸爵的身邊。

    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看著他頭上纏繞著的厚厚的紗布,心裡浮起一股歉意。

    慢慢的走到病床邊坐下來,看著他曾經英俊的逼人的臉,此時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心裡莫名的難過起來。

    昏睡中的慕容逸爵完全沒有了冰冷和戾氣,俊臉上透出安詳與寧靜。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看著他挺秀的眉。她曾經最喜歡看他的眉,因為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眉能那樣生動。愉悅時候舒展著,好似含翠的遠山,生氣的時候又緊緊蹙著,陰沉的好似化不開的墨疙瘩……

    眼前浮現過他各種各樣的神情,她不由的笑了。

    如今想想,有著這樣豐富表情的他,還真的像一個孩子。

    突然,他的眉皺了起來,好似隱忍著什麼巨大的疼痛似的,緊縮成一團。她的心不由的揪了起來,伸出大拇指輕輕的按著他皺起的眉頭,輕柔的按壓著。

    皺起的眉頭漸漸的鬆開,她鬆了口氣,可手卻未曾離開他的臉,順著往下撫摸過他長長的睫毛。

    「老公,你的睫毛怎麼這麼長啊?一個男人長這麼長的睫毛幹什麼?我都有些嫉妒了。」

    「寶貝,只有這麼長的睫毛才能掩蓋住我對你的愛,否則全被你看去了,我在你面前就袒露無遺了。」

    「坦誠相見才是情侶之間應該有的狀態,否則遮遮掩掩的算什麼嘛。」

    「坦誠相見?情不由己的感受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

    那時,她以為她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愛情。雖然他們是以***開始的,可最終如果能夠收穫了愛情,也算是完美的結局。可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你告訴我,那些話,那些你曾經一遍一遍在我耳邊說的話,真的是假的嗎?為什麼讓人感覺到那樣真實?難道女人都會被甜言蜜語迷惑了,最終被男人騙了嗎?」

    想起他曾經帶著她一起在私人島嶼的熱氣球上看那些愛的奇跡;在面對異類魚時他奮不顧身的下海救她,不惜自己被咬傷;自己的傷口崩裂卻還勉強撐住抱著她走……

    這一幕幕是那樣的真實,可為什麼卻被他一口否認?

    淚水一串串的落下,那些塵封在思想深處的記憶一旦打開豁口,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流瀉而出。

    她的手撫摸著他的側臉,一點點的摸索過曾經多次出現在夢中的肌膚。忍不住痛哭出來。

    握緊他的手,小臉埋在他大大的手掌中,眼淚氾濫成災,若衝出閘門的洪水,洶湧而出。這麼多年了,她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她是小奶包的媽咪,只能堅強的面對一切的挫折和困難。

    可是在夜深人靜時,在遭遇到同事的誤解和詆毀時,她多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異國他鄉艱難的生活著。忍受著孤單寒冷貧困,掙扎著活下來。其中的酸澀她一一忍了下來。因為她告訴自己,要活出個模樣來。

    五年了,她幾乎忘記了淚水是什麼?哭又是怎樣的一個狀態?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放聲大哭了。

    現在在他的身邊,她哭了,毫無顧忌的哭著。任憑淚水沖刷著心裡所有的堅強,注入他的手心裡。

    易風站在門外,聽著房間內震動的哭聲,他仰起臉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將湧出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

    守在外面的醫生擔憂的想要敲門阻止,他伸手攔下來,「讓她好好的哭一場,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只有從哭聲開始,才能有所緩解。」

    醫生不解的看了房間內伏在病床上沉痛的一起一伏的身影,轉身走到了一旁。

    易風低低歎了口氣,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只有他看的最清楚。五年的時間,如果還不能見證一個男人的真心,那他真的要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愛情嗎?

    他閉上眼睛,默默祈禱著,希望慕容逸爵快些醒來,他們之間的愛情能夠有個圓滿的結局,這樣分分合合的過程,他這個旁觀者看著都備受折磨。

    哭聲在繼續,慕容逸爵緊閉著的睫毛下,兩顆晶瑩的淚珠緩緩落下,無聲無息。

    哭累了,於凝悠閉著眼睛伏在床前,大腦一片空白。

    房間內只聽到她時而哽咽的聲音,一下一下顫動著。

    突然,她抬起頭,伸手捏住他的臉頰,眼中閃過氣惱,質問道,「說,你是不是裝的?你裝著病重的樣子,就是為了嚇唬我讓我來看你?還讓我在你的面前哭,是不是?」

    她兩隻手揉著他的臉,眼中卻忍不住的再次落下淚來。

    「那天晚上你不是還好好的嗎?還那樣嬉皮笑臉的說話,怎麼會突然不省人事了?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

    眼中的惱怒在一聲聲的質問中化為烏有,浮現出來的是心疼和悔恨。

    每次他在她面前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背後卻已經是難以支撐的傷痛,在拉斯維加斯時就是這樣。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凌亂了。

    他明明是不愛她的,他說過他的愛都是假的。她也告誡自己不再相信他的話,可為什麼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她,他是愛著她的,心底有股力量竭力要相信他的話。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要怎樣?我該怎麼辦?相信你還是不相信你?」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頹然坐了下來,無力的看著他的臉,心裡湧過苦澀與猶豫。

    「我要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她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起身向著外面走去。擦乾了眼中的淚水,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個狀態走出去,恐怕要買副眼鏡戴著了。

    「悠悠,寶貝,別走。」

    微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於凝悠扶著門框的手頓住了,她整個人猶如被使了定身法一樣呆住,片刻之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轉身撲倒了床邊,驚喜的抓住他的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是醒了嗎?你告訴我是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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