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7章 文 / 憶秋
第197章
黃海川聽完項雲萍所說,稍微愣了一下,項雲萍口中的戴縣長不出意外可能就是開元縣的大縣長了,要不然武剛從縣辦公室主任到副縣長這一步對方不可能插得上手,項雲萍總算是給他提供了一點有用的信息。{免費小說}
曾靜一直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直到這時,曾靜才開口道,「海川,興許能從嫂子口中那個戴縣長身上瞭解點東西。」
黃海川點著頭,兩人想到一塊去了,只不過他們這些外來人冒昧的上門去問武剛的事,人家心裡肯定會警惕,不見得就能輕易的瞭解到什麼,想了一下,道,「嫂子,你應該知道這個戴縣長住哪吧,這樣,我們直接上他家去,聽你那麼說,武剛出事應該沒那麼簡單,那個戴縣長可能就知道內幕,我們現在只能去找他,不然光靠我們是兩眼一抹黑。」
「知道是知道,就怕人家連門都不讓我們進。」項雲萍遲疑道,她從第一面後又去了第二次、第三次,人家都不想見她了,項雲萍才徹底死了心,這會黃海川說要去,項雲萍並不認為有什麼用,要不然對方應該早就會幫她了。
「姑且去試試吧,總比乾坐著強,要不然我們什麼信息都沒瞭解到,想幫武剛都無從下手。」黃海川搖頭道,語氣裡也帶著些無奈。
「都怪我太沒用了,武剛出事好些天了,我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打聽不到。」項雲萍自責道。
「嫂子您千萬不要這麼說,這年頭世態炎涼,武哥還是副縣長時,爭著巴結他的人會很多,他出事了,翻臉不認人的也多,你去托人找關係會碰壁也是正常。」黃海川笑道。
「是啊,嫂子就不要自責了,相信武哥也不願意聽到你這樣講。」曾靜過來拉著項雲萍的手安慰著,笑著看向項雲萍的兒子,「嫂子,你看孩子在這呢,你應該多笑笑,現在孩子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你不要讓孩子跟著覺得難過。」
「我們家小宗最乖了。」項雲萍看著兒子,臉上終於露出一點點笑容,孩子唯一的依靠是她,現在她的精神支柱又何嘗不是這個兒子,丈夫沒有音信,要不是想著還要照顧這個兒子,心裡面有這麼一個信念支撐著,恐怕經過這幾天的煎熬,她也早已垮下了。
「嫂子,放輕鬆點,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武哥應該會沒事的。」黃海川說著,「現在我們先去找那個戴縣長,不管有用沒用,總要去試試。」
「嗯,黃縣長您說的是,是我自己太悲觀了,為了我們家小宗,我也應該振作起精神。」項雲萍給自己鼓勁。
幾人又一塊下了樓,到樓下的時候,迎面走來一人,項雲萍臉色微微一變,黃海川幾人走在前頭都沒注意到項雲萍的臉色,直到後面傳來項雲萍的怒聲,幾人才發覺到出了意外情況,只見項雲萍就站在後面,前面還擋著一個中年男子,剛才就是從幾人面前經過的,只不過他們沒注意到而已。
「嫂子,怎麼回事?」黃海川見項雲萍對著中年男子怒目相向,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嫂子?哎呀,雲萍,這是你弟弟啊,以前都沒聽說過你有弟弟啊。」中年男子瞥了瞥黃海川,目光再次落到項雲萍身上,神色滿是戲謔,「不會是武剛才剛進去兩天,嫂子就耐不住寂寞找了小白臉吧。」
「王二發,你給我滾。」項雲萍手指著對方,氣得渾身發抖,從始至終一直緊緊跟在她身邊的兒子這時候就像只兇猛的小野獸突地衝出來踢了中年男子一腳,眼神凶狠的盯著對方,「你這個大壞蛋,不准欺負我媽媽。」
「呀,你這個小兔崽子,敢踢我,找抽是不是。」中年男子瞪了小孩子一眼,小孩終歸是小孩,沒有什麼力氣,那一腳踢到他腿上跟給他撓癢癢一樣,不過卻是讓他覺得臉面掛不住,做了一個要打的手勢。
「你敢打他試試,我就跟你拼了。」項雲萍趕緊把兒子拉回來,護在背後,天底下的母親大抵都是如此,保護自己的兒子就如同護犢的母犢子一般,總是能爆發出無窮的勇氣。
「欺負你一個小孩子,你還是個男人嗎。」黃海川盯著對方,雖然還不知道這男的是什麼來路,跟武剛家又是什麼關係,但這種男的讓他很是不恥。
「我是不是男人管你屁事。」中年男子瞪了黃海川一眼,興許是剛才黃海川叫項雲萍那一句嫂子讓中年男子一下就將黃海川劃歸到沒有任何威脅的人物裡邊,他跟項雲萍是高中同學,還從來沒聽說過對方有什麼有權有勢的親戚,真要是有,武剛還至於被人收拾嘛,罵了黃海川一句,中年男子直接將黃海川給忽略,又對向項雲萍,滿嘴的污言穢語,「雲萍,跟你開個玩笑嘛,瞧你這麼激動幹嘛,怎麼,又到處托人找關係的想知道武剛的下落了?我早就跟你說了嘛,只要你跟了我,我就告訴你武剛在哪嘛,還幫你想辦法救他出來,現在除了我能幫你,其他人都不敢管這事。」
「王二發,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忘了你是怎麼拿著錢來武剛辦事的了,他一出事你就上門來耀武揚威,等我們家武剛出來看他不打斷你的腿,有本事你等他出來再來得瑟,你欺負我們這孤兒寡母的算什麼本事。」項雲萍氣得臉色鐵青。
「哈,你還想等武剛出來?我告訴你吧,武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這次不死都得脫層皮,他還想出來?就算是出來又怎麼樣,他這個副縣長是別想當了,不是副縣長的武剛,你以為我會怕嗎,哼哼,之前要不是他當了副縣長,老子會上門求他辦事嗎,他還給臉不要臉,掃了我的面子,還想查我,實話告訴你,這次他出事就是得罪我的下場。」中年男子氣焰囂張,目光放肆的在項雲萍胸部掃來掃去,「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跟了我,我不僅保證你們娘倆吃好的喝好的,還幫你救武剛出來,怎麼樣,你還不認真考慮考慮。」
「你這個狗東西,我看你比那些人渣還不如。」只聽『啪』的一聲,中年男子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嘴角直接破了皮,滲出了血跡,出手打人的赫然是曾靜,這位幹過刑警大隊長的女巾幗顯然是出了重手,把中年男子打得眼冒金星。
黃海川在一旁冷眼旁觀,這會曾靜出手,黃海川大叫了聲好,他也聽出了端倪,這男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要項雲萍跟他上床,不得不說,已經三十來歲的項雲萍確實還有幾分姿色,可能是因為生活優渥,再加上平常保養得好的關係,臉上還看不出半點皺紋,皮膚還挺光滑的,現在看起來也就是精神比較憔悴,要不然是也算得上是一個中年美婦,虧那中年男子想得出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項雲萍頭上,武剛就算是出事,但之前怎麼說也是一個副縣長,這中年男子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個臭婊子,老子扇死你。」中年男子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愣,回過神來時,不禁惱羞成怒,對著曾靜就要扇過去,還沒打到曾靜臉上,中年男子已經是『哎呦』一聲蹲了下去,曾靜一個橫踢,直接命中對方的命根子,中年男子捂著**,疼的直哆嗦,旁邊的邱淑涵看到一向像個鄰家大姐姐的曾靜如此彪悍的一面,小嘴張了張,顯是被曾靜給驚到,臉上卻又是十分解氣,中年男子是罪有應得。
黃海川稍微驚訝了一下之後,不禁也笑了笑,想想那麼一腳踢到命根上,是個男人怕是都得趴下,注意力沒過多的放在曾靜的行為上,黃海川留意的是剛才中年男子說的話,武剛出事是因為得罪了他的緣故,而且對方話裡流露出來的信息是知道武剛被關在哪裡,黃海川轉頭看向身旁的項雲萍,低聲問道,「嫂子,他剛才說的話可信嗎,武哥出事跟他有關?」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武剛出事後,他上門了兩次,都是想打我的主意,我氣得直接將他掃地出門,也沒敢相信他的話,就怕他是騙我。」項雲萍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我想他說的話也不大可信,武剛是縣裡的領導,他只是一個商人,應該沒那本事讓武剛出事,也不知道他說武剛要查他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我還真的不知道。」
黃海川若有所思的點頭,這中年男子恐怕還真的知道一些消息,只是這裡是開元縣,辦事不方便,黃海川悻悻然的撇了撇嘴,要是在溪門,他直接先讓路鳴將人帶走,先從他嘴裡問出話來再說,不說話就打到說出來為止,對這種人根本不用客氣,只可惜這裡是開元,這種事卻是不方便做,他也沒可用的人,也就司機張民一個,總不能讓張民將對方給綁走問話,這明顯是不大可行。
中年男子吃了曾靜這一腳,疼的站都站不起來,連罵的力氣都弱了幾分,指了指曾靜,目光陰狠,「你個婊子,給我等著,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你還真不長記性,還想再吃一腳是不是。」曾靜做了個踢的動作,中年男子嚇得弓著身子後退了好幾步,雙腳一瘸一瘸的,這是襠部疼的厲害的緣故,兩隻腳走路都不利索了,中年男子一邊後退,嘴上卻依然是罵罵咧咧,威脅著要讓曾靜好看,看到曾靜往前走了一步,中年男子一轉身直接上了一輛車子,將車門緊緊給關上。
「你給我等著,今晚你別想走出縣城了,老子要是不讓你跪著過來給我吹簫,老子就不姓王。」中年男子惡狠狠的拋下這麼一句話,車子一溜煙的開出小區。
「幸虧他跑得快,不然我非得再教訓教訓他不可。」曾靜拍了拍手掌,中年男子後面那句吹簫的話很是下流無恥,特別是現場還有黃海川這麼一個男子,曾靜臉上多少有些緋紅,她抓了那麼多犯罪分子,還沒碰上一個敢這麼說話的,不過眼下她沒穿警服,這中年男子也不是她抓的那些犯罪分子罷了。
「算了,就一個社會的敗類,跟這種人計較都嫌髒了手腳。」黃海川沖曾靜笑道,「咱們也別耽擱了,先去找那戴縣長。」
黃海川和項雲萍幾人上了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了小區,幾人都沒發覺在小區門口的另一側,中年男子的車子就停在那裡,他本是要在這裡盯著,生怕曾靜幾人跑了,不曾想意外看到黃海川幾人先後坐車離開,盯著兩輛離開小區的車子,中年男子一臉陰沉,當看到其中有一輛警車時,中年男子神色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幾人中竟有人是公安局的,記住了其中一輛的車牌號後,中年男子惡狠狠道,「就算你是公安局的,老子也非得出這口氣,這裡是開元縣,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一個小警察。」
中年男子明顯是對曾靜的身份評估有誤,任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曾靜就已經是個副局長了,而黃海川的那輛車子不是江城牌照,又直接讓他忽略了,哪怕你是政府工作人員又怎麼樣,別的地方的幹部,你還能在開元指手畫腳不成。
黃海川在車上向項雲萍確認了一些信息,項雲萍口中的那個戴縣長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是開元縣縣長,戴志成,武剛之前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充當的就是縣政府大管家的角色,這個位置基本上也是縣長信得過的人才能坐穩,那麼,項雲萍說武剛以前是跟戴志成的就不會錯了,就是不知道戴志成為何對武剛出事不管不問,又或者是真的無能為力?
「嫂子,剛才那男子是幹嘛的,跟武哥有過節?」黃海川問起了剛才那中年男子的事。
「他叫王二發,是我高中同學,我們家武剛哪裡跟他有什麼過節,他有上門來求過武剛辦事,武剛拒絕了,當時我在廚房忙來著,也沒聽到他們具體談什麼,只知道他最後氣匆匆的離開了,事後我問武剛時,他只是說跟城市廣場的那個工程有關,也沒再多說啥了。」項雲萍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前陣子城市廣場倒是出過事,剛建好不到半年的一個城市雕像倒了,砸死了一個人,武剛說縣裡要查這件事,但現在都沒再聽說這事有什麼後續處理了,也不知道武剛出事是不是跟這事有關,據我所知,王二發是城市廣場建築的承包者,但他根本沒那個能力讓武剛出事。」
「是嘛。」黃海川點著頭,並沒多說什麼,事情他不瞭解,也不好妄下評論,眼下也只能先去找那位戴縣長,應該能瞭解到有用的信息。
戴志成住的地方就在離項雲萍這個小區不遠的電業小區,黃海川幾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戴志成很驚訝,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瞧的是戴志成的妻子楊屏翠,看到是項雲萍時,楊屏翠搖了搖頭,知道自己丈夫不想見她,楊屏翠也沒打算開門,只是開了裡面的木門,外面的鐵門並沒有打開,對項雲萍說丈夫不在,直至項雲萍說是有朋友想要見戴志成,楊屏翠才狐疑的看著黃海川幾人,嘴上依然說丈夫不在,但臉上那一瞬間的遲疑神色已經出賣了他。
「楊姐,我知道戴縣長在的,您就讓我們進去見一見好嗎,這位是溪門縣的黃縣長,是他要見戴縣長的。」項雲萍歉意的看了看黃海川,她只能第一時間將黃海川的身份搬出來,這樣興許還能見到戴志成,否則只是她的話,**不離十還是要吃閉門羹的。
「黃縣長?」楊屏翠將信將疑的看著黃海川,臉上滿是懷疑,縣長才這麼年輕?瞧瞧他們家老戴,都快奔五十歲的人了才幹上縣長,項雲萍說面前這年輕小伙子也是縣長,楊屏翠一下就起了懷疑,看向項雲萍的目光還帶著幾分不悅,她對項雲萍一向都是很客氣,知道項雲萍是著急武剛的事才會三番五次的來堵她家門口,楊屏翠雖然覺得有些煩,但也挺同情對方,每次都是好話勸說對方離開,這次以為項雲萍是見丈夫不成,才編出了這麼一個借口來騙她。
就在這時,戴志成走出來了,楊屏翠看了看自己丈夫,神色有些驚訝,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安靜的退到一旁,戴志成是聽到項雲萍的話才出來的,他就在客廳裡,不想見項雲萍而已,他出來不代表他就信了項雲萍的話,而是抱著跟妻子一樣的想法,所以戴志成就乾脆出來了,覺得老是這樣避而不見也不是一回事,乾脆就跟項雲萍說個清楚,這件事他真的無能為力,以後別再編些不著調的借口來找他,溪門縣是寧城的,溪門縣縣長為了武剛的事跑來找他,這也扯得太沒邊了嘛。
「雲萍,武剛的事我也做了努力,但效果不大,他畢竟是我提拔起來的,他出事了,你說我會無動於衷嗎,我也著急,但著急能幹嗎?你這樣一直跑我這來根本就沒用,落在別人眼裡,指不定還會亂想。」戴志成歎了口氣道,目光在黃海川幾人身上掃過,除了邱淑涵和曾靜讓其稍稍驚訝外,也沒過多的留意,心裡卻是覺得項雲萍太幼稚,找個這麼年輕的人來就說是溪門縣縣長,不靠譜也不是這麼個不靠譜。
「戴縣,我是武剛的朋友,我跟他是省委黨校認識的,聽說他出事了,特地過來想瞭解一下情況,看能不能幫上忙,不知道戴縣能否先讓我們進去。」黃海川笑道。
「嗯?」戴志成神色微微一動,黃海川的年紀不靠譜,說的話卻是挺著調,武剛去省委黨校學習,還是他幫忙爭取到的一個名額,這事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黃海川這麼一說,卻是讓戴志成不禁多看了對方幾眼。
猶豫了一下,朝妻子使了個眼神,戴志成終於讓黃海川幾人進來,幾人一落座,戴志成的目光多次從黃海川身上掃過,項雲萍說黃海川是溪門縣縣長,戴志成起初不信,剛才聽了黃海川那一句話,卻是對自己的判斷有些動搖起來,言談間旁敲側擊的問了黃海川一些情況後,戴志成就起身說要上個洗手間,讓妻子招待黃海川幾人。
黃海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戴志成這是要去打探他的底細了,剛剛戴志成試探他的一些問題,黃海川都答的很乾脆,反正他這個縣長是貨真價實的,也不怕對方去查證,正經的是要先取得戴志成的信任,接下來要想從對方口中獲取一些信息也才容易。
戴志成的確是去查黃海川的底細了,寧城跟江城雖然是兩個城市,但他一個縣長想找朋友去特地去瞭解寧城的事也不是特別難,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戴志成就大致瞭解到寧城市溪門縣縣長的情況了,這外貌形象稍微一描述,很容易就得出結論,此黃海川就是彼黃海川了,當然,戴志成重點不是想通過黃海川的外貌來確認其身份,從黃海川從容大氣的跟他面對面交流,戴志成其實就對黃海川的身份有幾分信服了,他瞭解黃海川的底細,重點是想知道黃海川有什麼背景,大家都是體制裡面混的,這麼年輕就當上縣長,要說沒半點倚仗,誰會相信?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瞭解到的信息比戴志成預想還要讓他驚訝,溪門縣的縣委書記出事了,而黃海川現在不僅是縣長,還連帶著主持縣委的工作,這不出意外是要接替縣委書記的位置了,戴志成如是判斷著,特別是那幫他從寧城打探消息的朋友還告訴他黃海川給現在省委組織部部長周明方當過秘書,戴志成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個來頭可不小啊。
戴志成能夠打聽到的都是明面上的消息,至於黃海川和邱家之事本就沒什麼人知道,更別提他這種臨時打聽的能夠知道這種消息,不夠光知道這些也就足夠了,一下子讓戴志成把黃海川在心裡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背靠著周明方這棵大樹,這黃海川也算是一個背景硬實的主了,有資格多管閒事。
戴志成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親近的笑容,那是對黃海川表示出來的和善之意,已經確認了黃海川的身份,又知道黃海川背靠周明方,這些足以讓戴志成對黃海川客客氣氣,而不會覺得黃海川跑到開元來操心武剛的事是不自量力。
瞟了項雲萍一眼,戴志成搖了搖頭,苦笑道,「黃縣,武剛的事,哎,怎麼說呢。」
戴志成斟酌著措辭,武剛被查是怎麼一回事,他心裡是清楚的,那是因為武剛查了不該查的事,然後就被人整進去了,他可以告訴黃海川這些信息,但不可能嘩啦啦的就從嘴裡全倒了出來,要不然只會讓人覺得他這個縣長太膚淺,跟一個外市的縣長講自己下面的幹部如何遭到**啥的,這種話不該出自他的口,即便是要講,他也只能是暗示黃海川,點到為止即可,透露出來的信息能讓黃海川自己領悟也就夠了。
思慮了一番,戴志成再次開口了,他沒有直接講武剛為什麼出事,而是說了武剛近期在查城市廣場工程的質量問題,又不經意間的提及了一些細節,最後說他知道武剛人在哪裡,目前正在開元縣某駐軍部隊的基地裡。
戴志成言語間說的很模糊,至於武剛是得罪了誰更是隻字不提,但他給黃海川暗示了一個重點,跟城市廣場有關,最主要的是戴志成說了武剛目前的下落,這對黃海川來說幫助最大,戴志成透露出來的其他信息不是說不重要,但經過查證之前,黃海川不可能直接就完全相信戴志成的話,知道武剛的下落對他來說最為重要,只要能見到武剛,從武剛嘴裡親自瞭解事情的真相比戴志成說的更有信服力。
項雲萍知道丈夫的下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了,戴志成說的那個地方他知道,就在開元縣近郊的城關鎮,那裡有某駐軍部隊的駐地,並不難找,黃海川和曾靜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也都覺得這會先去找武剛比較明智,戴志成這裡可以下次再來拜訪。
心裡有了打算,黃海川幾人也就說要告辭離開了,戴志成象徵性的挽留了一下,隨後就是將黃海川幾人送到門口,並表示需要什麼幫助,只要他能提供的,一定盡力,戴志川這句話無疑是衝著黃海川的面子說的。
「老戴,這年輕人真的是縣長?」楊屏翠看著黃海川幾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這才出聲問道。
「不錯,寧城市溪門縣的縣長,現在還主持縣委的工作。」戴志成歎了一口氣,人家不到三十歲就直奔縣委書記的位置去了,他這快五十的人了,還在縣長的位置上苦熬著,人比人氣死人,官場混的是背景,能力反倒是其次,戴志成從黃海川想及己身,多少有些忿恨不平,能力再強,經驗再豐富有什麼屁用,領導說你行你就行,領導說你不行你就是再行也不行,戴志成年輕的時候也不知道碰了多少壁,後來也才逐漸圓滑起來,官場就是一本厚厚的教科書,人在這裡面修行,想正直都正直不起來,更多的是麻木。
「這麼年輕的縣長,也太嚇人了點,年紀小的都快能跟咱們兒子比了。」楊屏翠嘖嘖驚歎,她這縣長夫人可是目睹了丈夫在這二十多年的從政生涯中,怎麼從一個小科員一步步苦熬到現在這個位置,這中間有多麼不容易,她也是深有體會的。
「人家有貴人相助,哪是我能比的,想在官場裡面攀爬,運氣真的很重要吶。」戴志成深深的感慨道,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官場裡運氣比個人能力更重要,他還會不屑一顧,這二三十年的親身經歷,戴志成對這句話算是十分信服了,人在官場,運氣不可或缺,背景十分重要,個人能力是其次。
「老戴,你說他真能幫助武剛度過這個難關?」楊屏翠還是頗為同情項雲萍的,她心裡也希望武剛能夠平安無事,不然項雲萍孤兒寡母的也不好過。
「還是有一定希望的,不過也不好說。」戴志成微微瞇著眼睛,他並沒跟黃海川全部交底,武剛查城市廣場的工程質量問題,其實是他默認和支持的,武剛出事,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他的替代犧牲品,背後想整武剛的人不過是想警告他不要伸手查城市廣場的項目而已,他這個縣長不好動,武剛這個副縣長則成了對方的靶子。
黃海川幾人從戴志成的家裡出來,項雲萍知道駐軍部隊的駐地在哪裡,就要帶黃海川幾人前往,兩輛車子往城關鎮過去,開出去小區沒多遠,黃海川的車子就被人給攔下來了,曾靜開著警車也被攔了下來,只見剛才那個叫王二發的中年男子就站在一旁,指使著身旁的幾個人將兩輛車子給圍住。
「老子在這裡等你們好久了。」王二發看著曾靜,一臉戾氣,「你個臭婊子,給我道歉,老子就發善心不跟你計較,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王二發沒理由不暴怒,他命根子這會還疼著,自己摸了一下,感覺都腫脹了起來,估計是要有段時間不能用下面那根**去興風作浪,禍害良家婦女了,他對曾靜那一腳可是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為曾靜開著警車,王二發顧忌其可能是警察才有所收斂,他都有可能直接將曾靜綁了然後來個霸王硬上弓,曾靜那身段和姿色可是比項雲萍高了一次檔次不止,看得他心癢癢的,無非就是曾靜開著警車讓他忌憚,**一個女警,他還沒這個膽子。
「王哥,那小妞開著警車呢,會不會是個條子,咱這樣鬧不會出事吧。」王二發身旁一個30歲上下的青壯男子略略有些擔憂。
「嘖,小六,跟別人打打殺殺的也沒見你皺下眉頭,對一個娘們你還怕了不成。」王二發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語氣有些不悅。
「呵呵,王哥您這樣說就不對了,跟道上的人打打殺殺的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大家都是亡命之徒,誰先慫了就等於是輸了,但對著警察就不一樣了,您也知道,我們這些混飯吃的人最怕的就是警察,混了這麼多年,大道理沒整明白幾個,但有個道理還是懂的,跟國家的人動手,那是自己找死,我們再怎麼好勇鬥狠,還能鬥得過國家機器不成。」青壯年男子搖頭說道。
「哈,小六,沒看出來嘛,你心裡倒是門兒清,然怪這開元道上混的人都垮的垮,進去的進去,就你還一枝獨秀。」王二發笑了笑,隨即底氣十足的道,「你就放心吧,我又沒想對她怎麼著,只不過是讓她道個歉,這能怎麼著,她開著警車也不一定就是公安局的,就算是公安局的又怎麼樣,警察就能亂打人嗎,我跟縣局的顧局長相熟,就算是告狀到他那,咱也能站住理,怕他個卵。」
「原來王哥您早就心裡有數了,嘿,給王哥辦事就是暢快。」青壯年男子恍然,奉承了王二發一句,兩人這一來一回幾句對話的功夫,黃海川等人已經走下車子,盯著王二發,黃海川神色陰沉,「你想幹嘛?」
「嘖,小伙子,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我讓那臭婊子滾過來給我道歉,老子就不跟她計較了,要不然就算是告到公安局去,老子也不會跟她善罷甘休,我倒要看看哪個領導會護著你。」王二發氣焰囂張。
「王二發,你還有完沒完,你好歹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商人,不要像只惡狗一樣到處亂咬人,連一個地痞流氓都不如,我真為你感到羞愧。」項雲萍站出來道。
「哈,雲萍啊,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嘛,這年頭有錢就有一切,我像個地痞流氓又怎麼著,我有本事跟那些當官的稱兄道弟,你看那些一本正經的正人君子有這本事嘛,看到領導還不是一個個逢迎諂媚,表面上很有骨氣,骨子裡卻都是些賤骨頭,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還不如老子這樣表裡如一呢。」王二發得意洋洋的看著項雲萍,眼珠子轉了一下,淫笑道,「雲萍,要不這樣,你今晚幫我把下面這受傷的地方用嘴巴吹一吹,我就不跟你這些朋友計較,你看如何,夠划算吧。」
「我怎麼就不知道你如此無恥,你這種人怎麼就不出門被車撞死。」項雲萍怒斥道。
「哈哈,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雲萍,這麼簡單的道理沒人跟你說過嗎。」王二發大笑,放肆的盯著項雲萍的胸部直瞄,他對這個副縣長夫人早就垂涎三尺了,倒不是說項雲萍就有多麼漂亮,他有錢,不愁沒漂亮女人,但女人的身份有時比臉蛋更重要,往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那些靠錢就能上的女人反倒是沒什麼意思,王二發以前不敢打項雲萍的主意,那是武剛沒出事,武剛一出事,王二發就暴露了本性,想想將武剛的老婆給上了,那是多有勁的事,王二發每次一想這個,不用靠藥物刺激,下面那桿槍都能挺槍直立,這可是十分難得的事。
「曾姐,看來你剛才那一腳沒將他那禍害人的根源給徹底廢了。」邱淑涵厭惡的看了王二發一眼,在曾靜身邊低聲道。
「不錯,我真後悔那一腳輕了。」曾靜深以為然的點著頭,走山前去拉了拉項雲萍,「嫂子,不要跟這種人渣浪費口水。」
「臭婊子,有種你再說一遍,別以為你開著警車,老子就不敢收拾你了,我告訴你了,惹急了我,老子今晚就把你收拾了。」王二發張狂不已。
「看來你也沒長眼睛嘛,我一個女人,你偏偏要跟我講有種沒種的,不過我告訴你,我雖然沒種,但揍你的膽子還是有的。」曾靜說著話,不客氣的一個迴旋踢,又狠狠的送了王二發一腳,不過這次她有分寸,踢的是王二發的臉,沒再往那命根子上踢,要不然王二發八成得變成太監,曾靜是個警察,雖然很是惱火對方的行徑,但對這種會傷人致殘的事還是有顧忌的,不可能真的下手那麼重。
「我操xx,小六,讓你的兄弟們狠狠的打,出了事我兜著。」王二發徹底暴走了,今晚在同一個女人手上接連吃了虧,王二發癲狂了。
「誰要是想進牢裡坐坐的就上來。」曾靜怒目掃向四周,當了副局長的她自有一番威嚴,再加上眾人都看到她開的是警車,那些個小混混一類的角色都有些投鼠忌器,沒人敢真的上去,不是怕了一個女人,而是懾於公安局這個國家暴力機關的威名。
「別被她的話給嚇到,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小警察能怎麼著,臭婊子,老子非收拾你不可,你想道歉也晚了。」王二發臉色猙獰,「小六,讓他們動手,事後一人一萬塊。」
王二發這句話一出來,邊上圍著的小混混都意動了,一萬塊不是小數目,在開元縣這種縣城,也能花天酒地一陣子了,對於這些混日子的人來說,無疑很有吸引力。
「嫂子,你有戴縣長的電話嗎,我先給他打電話,讓他派些警察過來。」黃海川掃了掃邊上的人,終就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黃海川只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可以利用的資源,剛才戴志成也打探清楚他的身份了,相信戴志成沒理由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