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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14章 文 / 憶秋

    第214章

    「慢點,慢點,我自己走,你拉著我衣服,像什麼樣子。(。純文字)」黃海川一臉的無奈,他到真有些懷疑何麗是喝醉了,不過看何麗的樣子,卻也是不像。

    何麗聞言,鬆開了黃海川的衣服,一馬當先的往外走,嘴上還嚷嚷著就在旁邊,黃海川也不知道何麗說的事是真是假,跟在其後頭,心裡更多的是以為何麗酒喝多了,**成是精神亢奮,看到什麼事,就有點小題大做了。

    何麗所說的地方也就隔幾個包廂遠,黃海川走在後面,看到不遠處的幾個酒店服務員正對著何麗走進去的那個包廂指指點點,黃海川心下疑惑,跟著進了包間,包廂裡的情況一覽無遺,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小女孩跪在旁邊,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看到何麗進來,中年男子撇了撇嘴,瞟了後面的黃海川一眼,中年男子沖何麗戲謔道,「這就是你叫來收拾我的人?」

    「就他一個收拾你已經綽綽有餘。」何麗大著舌頭,她的頭腦還清醒著,只是有些亢奮,剛才從洗手間出來,路過這個包廂,隱隱約約聽到從這包廂裡傳來女人的哭喊聲,何麗就好奇的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一下,敢情真是這包廂裡傳出來的聲音,貼在門上,聲音愈發的清晰,是一個女人的哭喊聲,何麗熱血就衝上頭了,也沒多想,直接擰了下門把,沒想到門還真沒反鎖,一開就進去,映入眼簾的情景,就是這中年男人正打算對那小女孩霸王硬上弓來著,上衣都被扯開了,小女孩還在掙扎著呢,何麗也是女人,對這種事就看不過眼了,破壞了男人的好事。

    其實何麗一把門打開,中年男人想幹事也幹不成了,他只知道沒人敢來打擾他,壓根連走過去將門給反鎖一下都懶得去,直接就想對那小女孩動手動腳,哪裡會想到會有人突然推門進來,見到還是一漂亮女子,中年男人起先沒在意,甚至還想歪了,以為是那位離去的郭局長喊進來伺候他的,心道那位郭局長還挺明白事理,心裡竊喜,嘴上就問何麗了,是不是某某喊你來的。

    何麗哪裡認得什麼郭局長,看著地上可憐的小女孩,衣衫凌亂,何麗出聲就指責那中年男人了,中年男子一看情況不對,進來的女人不是那郭局長喊進來伺候他的,聽口氣反倒是來壞他好事的,臉色就黑下來了,怒罵著何麗多管閒事,何麗的嘴巴一向不饒人,哪裡會容得自己吃虧,禽獸啊賤男人之類的話跟打機關鎗一樣怦怦就出來了,罵的中年男人嘴上都來不及回嘴,惱羞成怒之下,就作勢想要打人了。

    何麗酒精上腦,這會有點激進,但人還是清醒著,一看中年男人想要動手了,扭頭就走,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嘴上說著要喊人來收拾對方,回包廂就將黃海川給拉了出來,今天晚上,難得讓她碰到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何麗哪裡會任由那個小女孩受欺負,她也是個女人,也是從小女孩變成大女人的,對那小女孩充滿同情心也是再正常不過。

    「怎麼回事?」黃海川瞄了一眼地上的小女孩,眼前的情景不難猜到是發生什麼事,嘴上仍是向何麗問道。

    「還能怎麼回事,這小女孩我看著還未成年呢,那禽獸男人竟然要對人家這樣一個小姑娘下手。」何麗沖那中年男人努了努嘴,有黃海川在這,她也沒再像剛才那樣暴躁。

    何麗說的怒氣騰騰,中年男人此刻同樣是一臉晦氣,一樁好事被人給破壞了,中年男人心裡頭很是窩火,看著黃海川和何麗兩人,中年男人陰沉著臉,「趁我現在心情還不算差,你們趕緊給我滾,要不然待會讓你們跪著求我讓你們走。」

    「海川,聽到了沒有,有人在你的地盤上讓你滾呢。」何麗轉頭看了黃海川一眼。

    「我的耳朵還沒聾。」黃海川無奈的看了看何麗,這女人巴不得更亂點。

    中年男人聽著何麗的話,突的感覺到對方口中說的名字似是有些耳熟,只是下一刻,他也懶得去細想,怒道,「還不趕緊給我滾,立馬從我眼前消失,要不然待會連你一塊收拾。」中年男子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何麗的,眼神不乏貪婪的**,他喜好的也無非是酒色兩樣,錢財,他從來不缺,一年經他手裡批出去的錢都是動輒幾十億的,他能拿多少好處?答案只有他自己清楚。

    碰上這種人,黃海川都懶得浪費口水,拿起電話準備讓路鳴派兩人來將人給帶走,地上那小女孩是不是未成年他不清楚,不過這中年男子起碼跑不了一個猥褻的罪名,電話還沒打呢,門外又有人走進來,黃海川回頭一看,神色微微一怔,進來的人他認識。

    「黃……黃書記。」進來的人原本還有幾分官樣,卻沒想第一眼看到的竟會是黃海川,腰桿一下就彎了下來,一雙眼珠子迅速的打量著現場的情況,僅僅是一剎那,進來的人心底便哀嚎了起來,倒霉的事競讓他碰上了。

    隨著這一聲黃書記,房間裡鴉雀無聲,中年男子梗著脖子紅著臉,眼睛睜得老大的盯著黃海川,那雙眼跟鬥雞眼一般,表情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來人看著中年男子,又小心的看了看黃海川,站在原地,尷尬無比,眉頭都擰成了川字型。

    也就是過了不到半分鐘的功夫,中年男子哈的一聲就笑著站起來了,走到黃海川跟前,一張臉大變樣,笑得很是燦爛,「郭局長,這位就是黃書記了吧,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我到溪門縣這幾天,可是早就久聞黃書記大名了,一直想要拜見都沒機會,晚上還以為方副縣長會請黃書記會過來呢,誰知道黃書記又有要事。」

    中年男子說這話時,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何麗一眼,看向黃海川的笑容滿是曖昧,那意思大致是這所謂的要事原來是幽會美女,敢情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就更好說話了。

    黃海川微微撇開頭,躲開那嗆人的酒精味,鄙夷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對方那眼神的意思他哪裡會瞧不明白,心說你丫的連小女孩都下得了手,老子沒你那麼噁心的重口味,心裡想著,黃海川也不想去理會對方,目光轉向旁邊,「郭局長,晚上你也在這裡面吃飯是嗎,你給我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黃海川此刻不用猜也已經知道中年男子是誰,方嘯下午還在說晚上要請農商行的行長曾耀清吃飯,爭取把那四點多個億的農業專項貸款趕緊辦下來,曾耀清是剛從省裡調下來沒幾天的新行長,黃海川這個倒是知道一點,但也沒太放在心上,政府那一塊的事務,黃海川已經有計劃的開始移交給方嘯去做,所以請曾耀清吃飯,黃海川也就沒有出席,讓方嘯代表縣裡出面就可,誰會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這裡也沒看到方嘯的身影,只有農業局局長郭茂春,黃海川心裡就有些疑惑了,他要問郭茂春的也是這個事。

    郭茂春瞅了瞅地上的小女孩,心裡已經將曾耀清這個老淫棍給罵上了,面對著黃海川質問的口氣,郭茂春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剛才我就是去洗手間抽了幾根煙而已,回來一看,就看黃書記您在這了。」

    郭茂春心裡想著趕緊先將自己摘出來才是正事,事情本來也跟他沒關係,曾耀清這老色鬼開始吃飯的時候就對那服務生小姑娘動手動腳的,屁股捏一下,胸部蹭一下,弄得他和方嘯坐著都覺得丟人,方嘯本來也是在場的,對曾耀清的行為實在是看不下去,接了個電話後,就借口有事先離開了,郭茂春將當時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方嘯先是給身旁的通訊員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方就說要上下廁所了,緊接著方嘯就接到了電話,然後就聲稱有要事,直接向曾耀清告辭了,郭茂春知道這是領導使的脫身之計,免得讓曾耀清覺得沒面子,方嘯臨走前還衝他多看了幾眼,那是在暗示他幾億的貸款就落在他身上了,晚上要讓曾耀清將這事應下,趕緊辦了,郭茂春得了方嘯的暗示,也只能留下來作陪。

    方嘯一離開,曾耀清就更加的放得開了,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把人家小姑娘整得掉下來了,又不敢動彈,郭茂春實在是看不過去,起初還會稍微隱晦的提醒兩句,那曾耀清卻是直接岔開話題,然後就是那貸款怎麼怎麼著,話裡話外的意思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得明白,貸款能不能辦下來,就看他的心情了,要是他不爽了,那這四點多億的貸款也就打水漂了,郭茂春吃不住對方這有意無意的威脅,也就噤聲了,再後來,曾耀清舉止愈發誇張了,就差當他是空氣了,郭茂春家裡可是也有一個女兒來著,就比眼前這小姑娘小點,今年讀高二,眼見那小女孩楚楚可憐的看著他,那眼神幾乎是在求救了,郭茂春有心阻止一下,想到那貸款的事,也只能作罷,有錢的是大爺,他們還等著農商行的貸款,得罪不起曾耀清。

    但坐在這包廂裡頭也不是一回事,郭茂春看不下去,心裡頭也虧得慌,眼不見為淨,乾脆說要去抽根煙,躲到廁所裡去了,連抽了三根煙,郭茂春良心上有些過不去,想著那小女孩不知道被曾耀清給那個啥沒有,就想再走回來看一看,也就看到了黃海川。

    至於有人說這服務生小姑娘怎麼不反抗,這裡面是有這麼一個原因的,曾耀清調到溪門也就十幾天的樣子,第一次來這家酒店吃飯,感覺還不錯,也就將這裡作為自己定點吃飯的地方,因為曾耀清吃完飯都是簽單,所以這酒店的老闆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這曾耀清是農商行的新行長,也就伺候的格外勤快,跟銀行的行長搞好關係,那是肯定錯不了的,也就是在前兩天,這小姑娘偶然給曾耀清的包間送了一次菜,曾耀清就留意上了,小姑娘眉清目秀,身子是都長開了,還挺豐滿,唯獨臉上還有幾分青澀,曾耀清這風月場上的老手一看就知道小姑娘還是個雛,心裡頭就色心大動了。

    那天吃飯還特地將酒店的老闆一塊叫進來吃飯,然後就有意無意的說起了這小姑娘怎麼怎麼著,酒店的老闆一聽,一下就明白了曾耀清是什麼意思,他做酒店生意的人,打交道的人包含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最不缺的就是眼色,曾耀清稍微一暗示,酒店的老闆心裡就明瞭了,為了討好曾耀清,酒店老闆私底下還將小姑娘叫過去一趟,言稱要將曾耀清給伺候好,對方要是有什麼要求,甭管過不過分,都得答應下,只要她幹得好,就給她升值,讓她當經理,還要給她加工資。

    小姑娘涉世未深,酒店老闆還生怕小姑娘聽不明白他的暗示,最後也就將意思**裸的表明了出來,小姑娘一下就嚇懵了,酒店老闆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這種剛涉世的小姑娘最容易拿捏,稍微恐嚇一下,還不是搓圓捏扁任自己使喚,他一手蘿蔔一手大棒的威脅完小姑娘,還特地對二樓的這一層服務生都做了吩咐,要是有聽到曾耀清的這個包間傳出什麼不正常的聲音,一個個就當沒聽見,誰要是敢推門進去啥的,那就捲鋪蓋滾蛋。

    所以今天晚上這走廊過道上的幾個服務員並不是沒有聽到包間裡傳來的求救聲,但一個個就是不敢動,也沒人敢提出說報警啥的,只能可憐又同情的選擇冷漠旁觀,看到何麗闖了進去,而後又叫來黃海川,才會對他們兩人指指點點,私底下小聲議論著。

    曾耀清這兩天就有對小姑娘動手動腳了,前天還有滋有味的欣賞這含苞待放的小女娃,昨天就又忍不住想要霸王硬上弓了,結果被那小女孩給跑了出去,再加上後來接到電話,有事要離開,曾耀清昨天也就作罷,但同時也不忘向酒店老闆表示下不滿,那啥,你這的服務員不太配合啊,是不是你這個老闆教導無方呀。

    酒店老闆一聽這個因果,就將小姑娘叫過去訓斥了一頓了,明言要是不乖乖配合人家客人的要求,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酒店老闆也懶得再說什麼暗示的話,小姑娘聽不明白那些,他也不怕一個手底下的服務員能翻了天去,小姑娘聽得害怕,但也不想真的按照那老闆所說的那樣去做,就怯生生提出要辭職,酒店老闆就笑了,辭職,那可以呀,你今天要是辭職了,那改天你家人出點什麼事,可別後悔,酒店老闆最後撂下一句話,要麼配合,升職加薪等著你,要麼有本事,你就離開,小姑娘也不過是今年才初入社會,哪裡曉得社會有這麼陰暗可怕的一面,又害怕老闆的威脅,走也不敢走,只能忍著害怕去給曾耀清的包間送菜。

    今晚看到包間裡還有其他客人,小姑娘以為自己應該沒事了,誰知道曾耀清竟然還是當著其他人的面就對她毛手毛腳的,起初有另外一個中年男子在,小姑娘不知道那人是副縣長方嘯,她只知道對方在的時候,曾耀清還比較收斂,但等那人一離開,房間裡剩下郭茂春一人,曾耀清就肆無忌憚了。

    小姑娘想起老闆的威脅,不敢逃跑,但又不敢反抗,只能求助的看向郭茂春,郭茂春惦記著那四點多億貸款,儘管看不過去,也忍了下來,最後更是乾脆離開,眼不見為淨,郭茂春一離開,曾耀清就直接將小女孩摟在懷裡了,上下其手,嚇得小女孩大叫,掙脫著求救,正好被路過的何麗給聽到,一下就撞了進來,讓小女孩逃過一劫。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郭茂春不能不說沒有責任,但他也算不得幫兇,所以他認為不關他的事也是正常,黃海川聽到郭茂春嘴上答說不知道,眉頭微皺了一下,心下有些不滿,道,「方副縣長呢,他晚上不是說要過來。」

    「方副縣長是過來了,不過他有事先離開了。」郭茂春瞥了曾耀清一眼,方嘯純粹就是看不下去才拔腿走人的,最後卻是把這要錢的任務交到他頭上來,現在倒好,曾耀清這老色鬼果然是想對人家小女孩霸王硬上弓了,好死不死的還被黃海川給撞上,郭茂春心裡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種事快跟買彩票中獎的概率一樣大了,他今年的運道委實也是差了點。

    黃海川聽到方嘯確實來過,只不過是中途離開,心下就愈發疑惑,方嘯對這貸款不可能不重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值得讓他先離開?再說這大晚上的,哪裡會有什麼重要的事,起碼黃海川現在就沒接到什麼電話說縣裡有事。

    掃了一眼那小姑娘,對方剛才還跪在地上來著,是何麗過去扶著起來的,黃海川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曾耀清,黃海川一時也有些難做決定,農商行歸省聯社管,這些條管單位,地方上管不到,也很難管,曾耀清這行為往重了了說可以是意圖強姦未遂,輕了說就是猥褻少女,但曾耀清的身份又比較敏感,這事要是秉公辦理,縣裡那四點多億的貸款估計要打水漂了,黃海川不禁也有些為難。

    「小姑娘今年才15歲,是剛剛初中畢業出來的,這男的也太混蛋了點,簡直是飢不擇食了,連未成年少女都不放過。」何麗這會走到黃海川身旁,輕聲說道,還示威性的瞪了曾耀清一眼,她還不知道曾耀清的身份,不過她對黃海川有自信,在這溪門縣,她相信黃海川什麼事都能解決,這種信心來的很是堅定。

    曾耀清此刻臉色也不好看,黃海川一副對他不理不睬的樣子,讓他感覺很沒面子,農商行不歸地方領導,所以他要真是不給黃海川面子,黃海川也拿他沒辦法,就拿這次的貸款來說,縣裡的領導就得來求著他辦事,方嘯幾次請他吃飯,為的還不是那四個多億的貸款,他要是真不想給面子,完全可以找各種借口拖著,說這貸款上面不批啥的,到時候急的是這溪門縣的人,現在黃海川給他臉色看,曾耀清心裡就有些不爽了,至於他剛才對那小女孩所作所為,曾耀清根本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不就是個酒店的小服務員嘛,有啥了不起的,別說還沒被他上了,就算是真被他給上了又怎麼著,而且眼下不是還沒怎麼著嘛。

    「黃書記,這位是農商行的曾行長。」郭茂春不知道黃海川認不認得曾耀清,畢竟對方來溪門的時間很短,所以郭茂春也就適當的出聲提醒了一聲。

    「黃書記,既然趕巧給碰上了,那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黃記不會不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吧。」曾耀清笑瞇瞇的望著黃海川,他剛才衝著黃海川喊滾來著,但那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知曉了黃海川的身份,曾耀清還是願意心誠的向黃海川道歉的,他再怎麼自大,也不想跟黃海川這位縣委書記結仇,他往後還要在溪門工作,沒必要跟溪門縣的老大把關係鬧得很僵,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是省聯社調下來的,但也要盡量跟地方領導搞好關係。

    郭茂春聽到曾耀清說衝撞了黃海川,頭又大了一圈,他倒是希望黃海川坐下來好好跟曾耀清聊聊來著,握手言和是再好不過,貸款指不定也就辦下來了,但這種事他也不敢冒出頭來說什麼,瞄了黃海川一眼,郭茂春老實本分的站著。

    何麗一看現場的架勢,在她眼裡那個再噁心不過的男人竟是農商行的行長,而且黃海川樣子還挺為難,何麗就急了,不管不顧的拉著黃海川走到一旁,「海川,這事你不會坐視不管吧,那混蛋就算是行長又怎麼樣了,行長就能欺負未成年少女不成,今天要不是被我碰上了,那小姑娘恐怕就被他強暴了,這事可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你這個縣委書記要為老百姓做主,為弱勢群體出頭,不要讓人寒心了。」

    「我有說不管嗎,瞧你急個什麼勁,我看你今晚是酒喝多了。」黃海川撥開何麗的手,心裡頭苦笑,何麗又知道個啥,縣裡的幾億貸款還指望著曾耀清呢,只是何麗說的也有道理,有些事是不能以原則和底線來交換的,黃海川今天就要出這個頭。

    「黃書記,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吧,剛才也多有得罪,要不就一塊坐下來吃個飯?」曾耀清看了何麗一眼,笑道。

    「吃飯就不必了,曾行長,你是打算自己到公安局去交代,還是我請人來把你帶走。」黃海川做了決定,也就不再留半點情面。

    「黃……黃書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玩笑是不是開的過頭了。」曾耀清笑容僵在臉上,同黃海川對視著,臉上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他不信黃海川會真的撕破臉皮,就連一旁的郭茂春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眼睛直直的盯著黃海川,郭茂春懷疑黃海川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嘛,那小女孩還是未成年,你對她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要是自個到公安局交代,應該還能落個寬大處理。」黃海川神色漠然,貸款的事可以另外想辦法,這種事卻是不能用原則來交換,更何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曾耀清臉色陰晴不定,黃海川這麼強硬,委實出乎他的意料,在溪門的地盤上,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跟黃海川來硬的,他最大的資本也就是手裡掌握著銀子,要是黃海川不稀罕那幾億貸款,那他真的沒有任何籌碼可以跟黃海川玩硬的,農商行是不歸縣裡管,但要是他這事走上司法渠道,曾耀清的憑仗也就沒有了,條管單位又怎麼著,公安機關有確鑿證據,照樣可以直接抓人,走到那一步的話,對他前程的影響同樣是致命的。

    朝郭茂春使了使眼色,曾耀清希望郭茂春這時候能站出來說句話,郭茂春見曾耀清看過來,登時就低頭看地,裝作啥也沒看見,開玩笑,讓他出聲,門都沒有,這會借他兩膽子也不敢去觸黃海川的霉頭。

    曾耀清見郭茂春不吭聲,嘴角扯動了一下,卻也是不敢在這時候跟黃海川硬氣,態度一下軟了幾分,「哈,黃書記,我這輩子還沒進過公安局呢,您就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今晚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也就是酒喝多了點,誰讓方副縣長和郭局長一個勁的對我猛灌,我架不住你們縣裡的幹部這麼熱情,所以才喝多了點,頭腦不清醒之下,難免做了什麼非主觀意願的事,黃書記您何必這麼較真,我向這小姑娘道歉,給她補償,黃書記您看這樣行吧。」

    站在黃海川旁邊的郭茂春聽到曾耀清將他和方嘯都給劃拉進去,隱隱還有推到他倆身上的意思,神情很平靜,心裡卻是罵翻天,丫的,你這個老淫棍,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還非主觀意願,說出去要讓人笑掉大牙了,我看你頭腦還清醒著,就是精蟲上腦了,明擺著就是要對人家小姑娘不軌。」何麗不恥道。

    「這位女士,我自問沒得罪你,請你不要信口雌黃,否則我保留起訴你誹謗的權利。」曾耀清不敢跟黃海川硬來,對何麗可就不那麼客氣了,被黃海川打臉也就算了,你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也想上來踩兩腳,當我就是這麼好欺負的不成。

    黃海川頗有些不悅的看了何麗一眼,喝完酒的何麗,狀態跟平常略微有些不一樣,話多了點,情緒也亢奮了點,黃海川只能制止對方少說兩句,至於曾耀清對何麗說的話,黃海川權當沒聽見,只道,「曾行長,你自個到公安局去吧,別讓人過來請,那樣面子更難看。」

    「黃書記都這麼做了,還有在乎我的面子嗎。」曾耀清冷笑了一聲,心裡實在是氣不過。

    「我這麼做,那是因為你做錯在先。」黃海川淡然道。

    「不就是個酒店的服務生嗎,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小題大做的嗎,難道黃書記就不在乎你們縣裡申請的那幾億農業貸款了嗎。」曾耀清又想拿貸款說事。

    「曾行長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黃海川臉色一下冷了下來,媽了個逼的,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他。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黃書記何必小題大做。」曾耀清語氣又軟了下來,怕真把黃海川給**了。

    「哼,這事我會關注,希望曾行長不要心懷僥倖。」黃海川說完這話,轉身就離開包間。

    郭茂春看了曾耀清一眼,又看了看黃海川離去的背影,遲疑了一下,走出去跟上黃海川的腳步,期期艾艾的說道,「黃書記,這樣會不會讓縣裡的貸款申請計劃打水漂了。」

    「離開了曾耀清,咱們的貸款就辦不下來嗎,我就不信離了他就不行。」黃海川惱道。

    郭春茂得了這樣的回復,也不敢再多廢話,點了點頭,心裡卻是不抱多大的希望,曾耀清確實是太不像話,但他多少也認為黃海川這樣做有些小題大做。

    「怎麼,難道你也認為弱勢群體就應該低人一等嗎。」黃海川突的站住腳,看著郭茂春。

    「沒有沒有,曾行長今晚確實做的過分,我要是知道他會那樣做,就一直呆在包廂裡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郭茂春心裡一突,他都沒說什麼,黃海川那眼神就像是能看穿他心裡的想法一般,郭茂春趕緊澄清。

    「我們黨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句話每個人都會講都會念,甚至還能倒背如流,但也就是掛在嘴上,沒有幾個人去真正的身體力行,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當官就高人一等的想法,這種思想是毒瘤,只要我一日在溪門,就要竭力推動服務型政府的建設和發展,當官,不是為了自己享福,而是為了造福老百姓,記住,每個黨員都應該牢記這句話。」黃海川看著郭茂春,語氣嚴厲。

    發生了這事,黃海川和何麗幾人呆在酒店草草吃了一下也就離開,到酒店大堂的時候,正好碰上一中年男子匆匆的趕了進來,同黃海川幾人擦身而過,那是酒店的老闆,接到消息後匆忙趕來的,他不認得黃海川,黃海川也不認識他。

    黃海川將楚蓉和何麗送到下榻的酒店,就先行離開,晚上這事,黃海川知道待會找自己的人肯定不會少,今晚是不適合跟兩人呆在一塊了,回他的招待所住處才是正理。

    黃海川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今晚意外發生了這事,他沒跟何麗楚蓉兩人一塊過夜,這才幸運的避免了被**的結果,而一直在跟蹤著何麗的那兩個私家偵探見到黃海川送何麗楚蓉兩人到酒店後就離開,氣得直瞪眼,今晚注定又是毫無收穫了。

    不出黃海川所料,他才剛回招待所,方嘯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聽到黃海川說在招待所的住處,方嘯馬上說要過來,黃海川知曉對方是為什麼事,也沒阻止。

    方嘯這是聽了郭茂春的匯報,才得知了曾耀清的事,心裡頭那個氣啊,心說這曾耀清還真是做的出來,動手動腳也就罷了,竟然還想霸王硬上弓,這種事也太操蛋了點。

    方嘯過來的時候,黃海川正自個在屋裡泡茶,見方嘯進來,黃海川開口就笑道,「你現在過來不會是想為曾耀清說情吧。」

    「我都沒臉為他說情,怕髒了自己的嘴。」方嘯搖了搖頭,一屁股坐下,逕直端了一杯熱茶,私底下他跟黃海川略顯隨意,不像在辦公室那樣鄭重。

    「晚上我聽郭茂春說你也去了,怎麼就中途離開了?」黃海川還記著這事。

    「還不是曾耀清那淫棍當著我們的面就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的,我實在是看不過眼,暗示了幾次,這曾耀清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我索性就眼不見為淨,找個借口離開了,讓郭茂春留下來作陪。」方嘯說起晚上的事,苦笑道,「我走的時候也沒想到曾耀清竟然膽大到這種程度,當時以為他也就是手上佔點便宜,哪裡會想到他會那樣。」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黃海川釋然,隨即又道,「這曾耀清是從省聯社調下來的,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什麼眼光,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將他放到行長的位置上。」

    「誰知道省聯社的領導是不是腦袋搭錯筋了,不過咱們這貸款卻是得落到他們頭上,今晚鬧出這事,恐怕貸款的事更不好辦了。」方嘯擔憂道,他沒打算為曾耀清說情,但那筆貸款卻是他的心病。

    「貸款的事可以另外想辦法,這曾耀清的行為卻是不能縱容,要不然我們的臉面都沒處擱,咱們是溪門縣的父母官,不為自己的老百姓做主,我們還有什麼臉坐在這位置上。」黃海川斬釘截鐵道。

    方嘯歎了口氣,以他對黃海川的瞭解,既然在酒店內已經放下了狠話,那就不可能再收回,現在再聽到黃海川表明決心的一句話,方嘯知道事情不是自己能挽回的,他過來之前也沒打算為曾耀清說情,只是就事論事的說貸款的事。

    「郭茂春這個人怎麼樣?」黃海川問道。

    「郭茂春這人相對還是比較踏實的一個幹部,今晚他估計也是迫於無奈,就跟我一樣,我在包廂裡都坐不下去了,讓他留下來作陪,估摸著他也是坐的難受,看不下去,所以避到洗手間去抽煙了,這才讓曾耀清為所欲為,不過萬幸,事情還是被人阻止了。」方嘯知道黃海川是因為今晚的事才會提及郭茂春,這種時候,他只能站出來為郭茂春說話,「郭茂春也有一定的責任,要不是他避開,可能曾耀清也不敢真那樣幹,不過郭茂春也是為了縣裡的貸款,他的舉動可以理解,但該批評的還是要批評。」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再給他一個機會。」黃海川淡淡的點了點頭,今晚這事,即便跟郭茂春沒關係,但他也逃脫不掉責任,只是輕重而已,方嘯為郭茂春開脫,說的也是實情實理,黃海川也就不再去追究郭茂春的責任。

    兩人談了一會,黃海川也開口說貸款的事他也會幫忙想辦法,讓方嘯不要太著急,九點多左右,方嘯也就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路鳴來到黃海川的辦公室,進門就響起了他那特有的大嗓門,「黃書記,聽說您讓農商行的曾耀清行長到我們局裡來自首,昨晚到現在,我們可是都沒接待過這麼一個人,連同名的都沒有,那位曾行長不會是嚇得逃跑了吧。」

    「你少在這裡嘴貧。」黃海川笑罵了一句,又道,「你們有派人到酒店去瞭解嗎。」

    「有的,昨晚就讓人過去了,不過照您的意思,不是要給曾耀清一個自首的機會嗎,我們的人也就沒什麼動作了,只是問了那小女娃一些情況,做好了筆錄,昨晚等到現在,就差那曾耀清自己過來交代了。」路鳴笑道。

    路鳴和黃海川說著話,手機就響了起來,路鳴走到一旁去接電話,待走回來時,臉色有些古怪,「黃書記,這事恐怕有波折了,剛才那小姑娘自己來到公安局,說是昨晚都是她自願的,跟那曾耀清沒關係,嘖,你說這破事整的。」

    黃海川聽完這話,臉色變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何齊就敲門進來了,「黃書記,農商行的曾行長說要找您。」

    「來得倒是夠快。」黃海川撇了下嘴,公安局那邊才剛反饋過來,曾耀清就過來了,忍著心裡的煩躁,黃海川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黃書記,那我先撤了。」路鳴沖黃海川打了下招呼,轉身走出辦公室,正好跟進來的曾耀清碰個正著。

    曾耀清見到路鳴時,臉上明顯一愣,不太自然的跟路鳴點頭致意,曾耀清朝黃海川的辦公桌走去,今天他是來平息昨晚的事,黃海川要是動真格,曾耀清心裡也發怵,特別是昨晚跟省聯社那位栽培他的領導溝通了一下後,曾耀清被罵的狗血淋頭。

    「黃書記,昨晚的事是我做的不對,當時真的是因為酒喝太多了,早上起來,我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對自己的行為深感後悔,趕緊去找那小姑娘道歉,所幸的是,小姑娘願意原諒我的行為。」曾耀清說到這裡,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一下,打量了黃海川一眼,剛才路鳴既然在這,那他相信黃海川應該也收到了消息了,小姑娘自己去公安局說是自願的了,沒有當事人指控,那黃海川想要辦他也沒辦法。

    不過今天曾耀清並非來黃海川的辦公室耀武揚威的,他還不敢那樣做,見到黃海川此刻面無表情,曾耀清又將自己準備的後手給說了出來,「黃書記,你們溪門縣的貸款申請,我這邊已經通過了,就等上面的回復,相信問題不大,很快就能批復下來了,省聯社副主任丁振關是我的老領導,他得知此事,還特地表示說要特事特辦,你們溪門縣的貸款申請會以最快的速度通過。」

    黃海川聽著曾耀清的話,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是怎麼個意思,一手軟一手硬的來想要來平息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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