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55章 文 / 憶秋
第355章
從酒店裡出來,黃海川就來到了何麗的住所,這次也只有何麗一個人在,楚蓉清明節回寧城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黃海川這些天沒跟兩人聯繫,倒是不知道楚蓉回去了,偌大的房子只有何麗一人在,好些日子沒見到黃海川的何麗明顯也是一臉驚喜,為了避嫌沒到樓下去迎接,但黃海川一上來,何麗就喜滋滋的站在門口給黃海川拿換穿的拖鞋。()
「好些日子沒見,怪想念的。」將門關上,何麗抱著黃海川的手臂,眼神嫵媚的望著黃海川,雖是撒嬌,但也是何麗心裡的大實話,從離婚後,她也就黃海川這麼一個男人,像她這個年齡又正處在生理需求十分強烈的年紀,晚上都是一人獨守空房,要說心裡不空虛才怪,和黃海川的關係又屬於見不得光的那種,並不是時常能見面,這次又是隔了二十多天沒見面了,何麗乍一見到黃海川的驚喜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看你自己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很瀟灑吧。」黃海川開著玩笑。
「我寧願兩個人過,你要是不介意搬到我這來住,那我更巴不得呢。」何麗白了黃海川一眼,「我看你一忙起來的時候,十幾二十天都不會來一個電話,你就不怕我跟其他男人亂來?」
「你現在是單身,想跟誰亂來都是你的權利,我想約束你也沒那個資格。」黃海川一怔,隨即淡然道。
「喲,瞧不出你還挺大度的嘛,就是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這男人呀,很多時候就是喜歡口是心非。」何麗輕哼了一聲,女人就是喜歡聽些甜言蜜語,黃海川這回答明顯是讓她不滿意,不過也僅僅是這麼說一句,何麗也深知黃海川的性子,跟黃海川開這種玩笑是自討沒趣,等下黃海川再回答些她不愛聽的話,那也是給自己找氣受,笑著又道,「算了,不跟你這種不懂情趣的人說這個,一點都不懂得討女人的歡心。」
「沒本事的男人才需要討女人的歡心,有本事的男人當然不用。」黃海川撇了撇嘴。
「是是,拳頭大的就是理,你是大市長,你說的都是對的。」何麗翻著白眼。
「蓉姐怎麼還沒回來?」黃海川從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著。
「她在寧城也有不少生意,這次清明回去就順便照看一下生意,哪像我這種大閒人,可以整天到處晃蕩。」何麗笑道,「現在把錢都拿出去跟段明投資,我可就真成窮光蛋一個了,也沒錢折騰了。」
「你就哭窮吧你。」黃海川搖了搖頭,他可不信何麗是真窮。
「找你哭窮有什麼用,你又不會拿點給我花花。」何麗緊貼著黃海川坐著,小手在黃海川胸前輕輕划動著,看著黃海川的眼神已然是掩飾不住的**,目光往浴室的方向飄著,「海川,要不要來個鴛鴦浴?」
「鴛鴦浴?」黃海川看著何麗,每次來何麗這裡,總會被挑動起內心深處的**來。
「怎麼,難不成你來我這裡是想跟我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何麗掩嘴笑著。
黃海川聽著何麗的話,也不禁啞然失笑,好像他跟何麗還真沒聊過這些。
「對了,我這次清明回去還碰到張然了,她倒是又風光起來了,臉上端的是春風得意,也不知道她那老公現在是什麼感覺。」何麗提起張然,臉色就好看不到哪去,她現在雖然大部分時間在南州,但對老家的事卻是時刻關注著,跟張然有關的,更是特別感興趣,前陣子聊起張然,她知道張然的公公正被紀委調查,家庭遭遇了變故,不再像以前那樣風光,連帶著張然的母親隱隱也受到了影響,那一陣子,在寧城官場可謂是流言四起,何麗也聽段明講了不少,她還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心思來著,心想張然那種心高氣傲的人這下總沒資本得瑟了,沒想到這結果的變化出乎意料,清明節她也回了一趟寧城,就聽說張然的母親張一萍已經擔任寧城市委書記了,這一結果著實讓何麗意外,張然母親沒受其親家的影響,反倒是陞官了,這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你管人家幹什麼,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黃海川沒好氣的說著,他印象當中就是在何麗這裡最常聽到張然。
「我才懶得管她呢,人家是官家大小姐,也輪不到我來管,這不是隨口說一說嘛。」何麗嬌哼了一聲。
黃海川打量著何麗的神色,苦笑著搖搖頭,心想何麗對張然似乎總有一股怨念,也不知道何麗是哪裡來的怨氣,按說她和張然也沒什麼過節,但每每提起張然,何麗的情緒就明顯有波動,比他這個曾經受過情傷的人怨念還大,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女人心海底針?黃海川還真是猜不透何麗的心思。
想不通就想不通,也懶得去想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跟張然注定也不會再有多少交集,更是早沒什麼感覺,有那琢磨心思的功夫,還不如想點別的。
黃海川在何麗的住所時,市委幹部家屬大院,在大院深處的一棟兩層樓小別墅,這裡與其他的幹部家屬樓涇渭分明,單獨一棟立在幹部家屬大院毗鄰的南塘湖邊,是整個幹部家屬大院裡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
小別墅是市委書記葛建明的住所,作為省委常委,葛建明在南州無疑也有一種超然的地位。
此刻在小別墅裡,葛建明和兒子葛文忠在客廳裡相對而坐,葛文忠是剛剛吃完晚飯過來的,晚上過來,葛文忠也是有事才過來,和自己父親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後,葛文忠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爸,你能不能過問下鼎進船務公司走私案?那老闆跟我算是不錯的朋友。」
「前些天查的那起走私案?」葛建明神色一凝,微微一怔後,不滿的看了兒子一眼,「這種案子誰都巴不得撇清關係,你倒好,想一頭撞進去,就不怕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爸,那老闆找到我,讓我幫幫忙,我也是礙於情面,推拒不過。」葛文忠無奈的笑笑,「要不然我也不想趟這種渾水。」
「面子這東西就是最不值錢的玩意,這事你還是別摻和,黃海川以市政府的名義組成了一個聯合辦案小組,是周知進在負責,這兩人都是那種趕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脾氣,跟我又不對眼,你一頭扎進這攤渾水裡,豈不是正好讓他們抓住把柄好做文章。」葛建明告誡的看了看兒子,不希望兒子跟這事有任何牽扯。
「爸,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葛文忠不太死心。
「不是沒商量的餘地,而是這事沒必要管。」葛建明擺了擺手,為了兒子一個不知所謂的朋友,讓他出面過問這事,葛建明根本就無需考慮,直接就回絕,他和黃海川如今本就不對付,過問這事一點都不值得。
葛文忠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鼎進船務公司的老闆是謝誌慶,跟他也相識不短時間了,這次被查扣的那一艘走私船裡,那輛價值近千萬的賓利,就是謝誌慶說要送給他的禮物,葛文忠雖然不怎麼在意這麼一輛車子,而且他也有說不要,但謝誌慶非要送,而這也畢竟是謝誌慶的一份心意,葛文忠多少還是得承這份情的,雖說最後他連車子都沒看到就出事,但謝誌慶求到他頭上,葛文忠也是不好一口就拒絕。
「怎麼,你是不是有什麼瞞我的?」葛建明對兒子也是知之甚深,此刻見兒子神色有異,立刻就追問了一句。
「沒。」葛文忠趕忙笑著搖頭,「爸,我哪有什麼好瞞你的。」
「沒有就好。」葛建明盯著兒子看了一會,而後移開目光,兒子做事讓他放心,葛建明也沒多想。
葛文忠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只能對謝誌慶說愛莫能助了,不過想想謝誌慶這公司也開了這麼久了,要說謝誌慶在南州沒有別的關係,葛文忠是一點都不相信,當初謝誌慶要送他公司的干股,葛文忠也不是不明白謝誌慶的意思,無非是要替謝誌慶的公司保駕護航,但葛文忠當時並沒收,一來是謝誌慶送的干股他還看不上眼,二者,知曉謝誌慶幹這種行當,葛文忠也不想沾染太多的因果,要是出事,葛文忠也深知會很麻煩,這不,當初所考慮的就應驗了。
「對了,爸,那周知進是什麼來頭?」葛文忠問了一句,謝誌慶的事讓其本人自個頭疼去,想必謝誌慶也不是只找了他一人,他幫不上忙,謝誌慶肯定也還有別的關係,葛文忠眼下也不想在父親面前多說這事,轉而問起了周知進這個人。
「周家的人,也算是有根底。」葛建明嘴角扯了一下,一想到黃海川把周知進弄到南州來,這兩人年紀相若,都是敢闖敢沖的性子,葛建明就大覺頭疼,他對市裡局面的掌控雖然很強,但碰上這麼兩個人,葛建**裡也是不怎麼踏實。
「周家,哪個周家?」葛文忠明顯是沒聽過這麼一個家族。
「跟在邱家後面的一個家族,你沒聽過也正常。」葛建明說道,周家在京城只能算是二線家族,名聲不顯,周家老太爺更是早早就過世,要不是有邱老爺子關照,周家也許早就湮沒在了歷史當中,現在周家的形勢不錯,周知進的大伯就官至正部,在中央部委裡擔任正職,而周知進的父親,更是軍方的一位少將,所以周家現今也不是一點份量都沒有,但沒有了邱老爺子的關照,周家以後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可就不好說了,而邱家這個龐然大物,現在也是處在風雨飄搖之際,自身都快顧不上了,無疑也不會太多的能力再去顧及周家,相對以前,葛建明現在對周家倒是沒必要太過於忌憚,不過也沒必要主動招惹就是了,周家把周知進也放到了南州,只要周知進別跳騰得厲害,葛建明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是黃海川,只要黃海川是在他允許的底線範圍內折騰,葛建明其實也不願意壓制黃海川,關鍵還是黃海川也是不甘於屈居人下的人,他要是不出手打壓,黃海川都要危及他在南州的存在了,葛建明也容不得別人挑戰他這個市委書記的權威。
葛文忠聽著父親的話,心想自己也不會跟周知進打交道,瞭解那麼詳細也沒用,也沒再問下去,今晚他是特地為了鼎進船務公司的事過來的,父親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葛文忠也就不想再提,以免惹得父親不快,看了下時間,葛文忠站起來道,「爸,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
「嗯,去吧。」葛建明點了點頭。
葛文忠離去,葛建明獨自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看似輕鬆的神色下並沒有表面上這般放鬆,葉開運被省紀委帶走多天了,目前半點消息都沒有,省紀委內部的保密制度又十分嚴格,饒是葛建明身為省委常委之一,想要打探消息都不容易,主要也是葛建明也不想拉下臉來直接去問譚正,譚正的性子他也十分瞭解,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況且在常委裡的排名也比他高,葛建明如今抱著的心思是想先暫時觀望,葉開運雖然出自他市委門下,但要是這次涉及的案子太大,又被省紀委掌握了大量鐵證,葛建明也不想力保他,區區一個縣委書記,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但葛建明還不想為此傷筋動骨,官場的行事準則是利益至上,凡事都要先衡量個利益得失,親情友情在這體制裡早就被最大程度的淡化了,葛建明骨子裡其實也是很冷漠的一個人。
葛建明現在考慮的是星華縣縣委書記一職的接替人選,葉開運被省紀委帶走,不管是問題大不大,這縣委書記的位置是當不得了,市裡目前還沒有就此表態,但免去葉開運星華縣縣委委員、常委、書記一職是肯定的,誰來接替葉開運,目前也是葛建明要斟酌的一個問題。
眼下葛建明犯難的也就在這事上,葉開運要不要保是一個問題,而誰來接替葉開運的位置也是一個問題,而葛建明預料黃海川恐怕也會在這事上橫插一手,但凡是這種重要的職位空缺,誰不想爭一爭?一個蘿蔔一個坑,更別說還是縣委書記的位置,誰都想提拔自己的人,而葉開運要是不出事,葛建明現在就沒這些煩惱,想及此,葛建明也是頗為惱怒,自己門下的人不爭氣,屢屢給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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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新的一天開始時,黃海川才帶著些慵懶的倦意從床上爬了起來,又是荒唐的一個晚上,黃海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下時間,才早上六點多。
黃海川起床的動靜也驚醒了何麗,伸出一隻晶瑩雪白的胳膊,何麗攬住了黃海川的腰,眼睛都還有些睜不開的她迷迷糊糊的問著,「海川,幾點了。」
「六點多,我要先走了,你繼續睡。」黃海川在床頭坐著,想先讓自己回回神。
「才六點多,你這麼早就要走了?」何麗總算是睜開了一絲縫隙,朝黃海川看了一眼,雙手抱得緊緊的,「再睡一會再走嘛,我看那些普通的工作人員都是踩著點到,你這個大市長反而去那麼早幹嘛,多陪人家睡會嘛。」
何麗的聲音很嗲,聽得能讓人骨頭都軟了幾分,黃海川回頭看看何麗,大清早的又是被勾起**,那裸露的**就在眼皮底下,黃海川盯著看了一會,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扳開何麗的手,起身穿衣服,黃海川生怕自己再床邊多坐一會就又被何麗拉到床上去滾床單,等下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昨晚已經梅開二度,黃海川可不想再在早上來個盤纏大戰,就算他精力旺盛,也經不起這樣消耗,色字頭上一把刀,床事還是得節制。
「海川,你跑什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何麗也慢慢精神了過來,趴在床上,單手撐著下巴,笑吟吟的望著黃海川,胸前的雙峰半點都沒有下垂的跡象,此刻春光大洩的何麗也沒拉過被子遮擋的心思,一雙美眸落在黃海川身上,杏眼含春。
「再不走就真被你吃了。」黃海川邊穿著衣服邊笑道。
「真要能把你吃了,我也不捨得一口就把你吃下,要慢慢享受。」何麗咯咯直笑,又道,「你要走就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還得睡個回籠覺。」
「你睡你的吧。」黃海川點了點頭。
在何麗的住所沒怎麼耽擱,黃海川也沒打電話讓司機過來,自己下樓後就打車離開,路邊停下來吃了個早餐,黃海川來到市政府時也還不到八點,基本上都還沒什麼人過來,正如同何麗所說,他這個當領導的比下面的人來得還早。
在辦公室裡批閱著文件,一直到八點多,秘書陳江華進來幫黃海川打掃辦公室,緊接著是辦公室主任肖遠慶也過來,對黃海川這麼早到辦公室,兩人都有些見怪不怪了,這不是黃海川第一次提前到辦公室。
「市長,等下星華縣的縣長徐慶年會過來,他昨天就提前預約了。」肖遠慶對黃海川說道,昨天忘了跟黃海川,剛才徐慶年給他打電話,肖遠慶才記了起來,對方已經在來的路上,肖遠慶趕緊過來跟黃海川說一聲。
「給他半小時的時間,讓他快一點過來。」黃海川抬頭掃了一九點了,九點半的時候他打算到市委一趟,就市裡興建地鐵一事和葛建明好好商量一下,兩人暗地裡再怎麼明爭暗鬥,但涉及到市裡發展建設的大事,雙方也都會保持默契,該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就坐下來談,黃海川還不至於意氣用事。
「徐縣長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肖遠慶說道。
黃海川微微點頭,徐慶年這時候跑過來,黃海川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徐慶年是為了什麼事。
手頭的一份文件讓黃海川眉頭稍皺,是教育局送上來的,給全市教師申請漲工資的文件,黃海川不由得問了肖遠慶一句,「遠慶,現在咱們市裡教師的人均工資是多少?」
「太具體的數目不記得,不過我記得去年底的統計數據是人均4000左右吧,是算實發到手的。」肖遠慶尋思了一下,說道。
「哦。」黃海川點了下頭,這個數目倒不是太低,前幾年的全市財政收支比例他也有讓人調出資料來看過,教育這一塊的支出佔全市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不算太低,從前幾年的百分之四左右到去年歷史性的提高到了接近百分之五的水平,南州市的教育投入可是遠高於全國平均水平的,要知道,去年年底,國家在教育上的投入也才堪堪達到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四。
別看南州市只是多出了不到一個百分點,但那至少意味著市裡對教育的投入最少增加了好幾億,全市的國民生產總值每年都保持著快速增長,而之前幾年對教育投入的比例一直不低於百分之四的水平,這說明每年的教育投入也都是在增長的,南州市對教育的重視程度可以說走在大多數地方的前面。
「去年6月份也才給教師提了一次工資,這次市教育局又報批說要給教師提工資,還隔了不到一年呢,現在教師的待遇可是越來越好了,難怪每年考教師的人都是成倍的增長,以前教師都還是從師範學校裡包分配的,那時候可還很多人不願意幹呢。」肖遠慶笑道,他是親眼目睹這一變化的人,因為他妹妹就是在學校當老師,當時他妹妹就不願意去來著,想自個出來找工作,那時候就是被他勸住了,肖遠慶當時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家,有個穩定的工作比什麼都好,到社會上去闖去拼不見得有啥好處,硬是讓妹妹服從分配去學校教書,現在提起這事,他妹妹還笑著說是多虧了他,不然就後悔死了,不過話說回來,教師這個行業逐漸熱起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
「去年那次提了多少?」黃海川問著肖遠慶,去年6月,他還沒到南州來。
「去年是提了五百吧。」肖遠慶大致有些印象。
「現在教師的平均工資有4000,也不低了。」黃海川搖頭笑了笑,「這還是因為咱們南州市是省會城市,市裡的對教育的投入比例一直都不低,要不然可不會有這待遇,咱們不說中西部那些內陸城市,就說省內的其他城市,有些地方的教師平均工資也才2000出頭吧。」
「是有,省裡一些欠發達地區,教師實發到手的工資可能還不到2000。」肖遠慶點頭道,其他地方他不清楚,但長山市,南海省最窮的一個地級市,經濟排名在省內地級市中墊底,那裡的教師平均工資才一千多,遠遠低於南州市。
「市教育局這次還是申請要給每人增加500的工資,同時提高公積金的繳存比例。」黃海川揚了揚手中的文件,笑道,「我倒是希望教師的待遇高點,但這個文件我不能簽。」
「啊?」肖遠慶被黃海川的話說得一愣,他記得黃海川在幾個不同的場合裡都表示過對教育工作的重視,今年全市的財政預算,黃海川也是著重指出市裡對教育的投入相對於去年只能是只高不低,同時要力爭達到教育支出佔全市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五的水平,這已經足見黃海川對教育的重視了,但黃海川此刻說不會簽這個文件,肖遠慶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文件上的資料不夠詳細,也沒有我想要瞭解的東西。」黃海川搖著頭,「遠慶,你讓教育局的人再過來把文件拿回去,市區的教師和鄉村教師在收入上有一定的差距,我希望教育局先做好這一塊的平衡,再把資料送上來。」
肖遠慶聽著黃海川的話,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黃海川是不希望城鄉之間的教師收入差距太大,所謂的平均工資4000多,說到底也只是平均,市區那幾個重點中學的老師工資都不低,基本上都達到五六千,而鄉村學校的老師,大都還是三千左右的水準,說到底,很多老師的工資也是被平均了。
明白黃海川的意思,肖遠慶也沒多說什麼,把文件拿過來,等下讓教育局的負責人過來就是,黃海川的意思他也就是照實傳達,如何去做,是教育局的事,其實這文件光黃海川簽了也不能立刻就生效,還得送到市委,由葛建明簽字後再報批到省裡,要不是葛建明不簽字,那只有黃海川同意也沒用,至於省裡那關,只要市裡這邊通過,省裡無非是走個形式。
肖遠慶拿著文件先行離開,黃海川繼續忙碌著手頭的事,等徐慶年過來一會,他也差不多該到市委去。
黃海川在忙碌時,周知進也沒閒著,昨晚從酒店離開後,周知進就在辦案小組的駐地窩了一晚上,早上起來,周知進直接讓人出去給他買了早餐帶回來,而後召集海關緝私局、武警邊防支隊、市工商局、市公安局等相關部門的人開會,就案子的重要性,周知進不厭其煩的強調著,就各相關執法部門協調辦案的問題,周知進打算重新安排,打亂原有的隊伍,這是他此次開會的重點。
而在周知進剛開會沒多久時,市委常委、副市長賈正德卻是不請自到,已經不再負責打私工作的賈正德對這走私大案十分上心。
「賈副市長?」周知進看到賈正德走進會議室時,兩眼一瞇,神色隱隱有些不快,賈正德之前就已經在插手這起案子,周知進能有好臉色才怪。
「聽說周助理大清早就在召集開會,我也過來旁聽一下,周助理應該不會不歡迎吧。」賈正德神色自若的坐下來,他一進來,立刻就有人起身讓出座位,賈正德根本就不等周知進開口,施施然的入座。
「我要是說不歡迎,賈副市長難不成還會走嗎。」周知進低哼了一聲,一張口就很沖,絲毫沒有因為賈正德是市委常委而有所忌憚。
原本好好的會議室,此時的氣氛也縱然變得詭異起來,其他人都是低頭看著桌面,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往周知進和賈正德的方向看,生怕被當成出氣筒。
賈正德似是早就料到周知進會有如此反應,愣是半點都沒生氣,臉上仍然帶著笑意,道,「我知道周助理喜歡說反話,我就反著來聽了。」
賈正德說著,搶著周知進的話頭,「周知進開會開到哪裡了,繼續開吧,我只旁聽,周助理儘管主持你的會議就是。」
周知進陰沉著臉,賈正德坐在那裡,他就不信賈正德真會只是旁聽來的,剛剛開了個頭的會議,一下就被打斷。
周知進臉色難看,賈正德心裡卻是暗暗得意,看著周知進的神色,暗道了一聲愣頭青,想跟他鬥,周知進還嫩著。
目光從賈正德臉上移開,周知進乾脆來個眼不淨為淨,不再看賈正德,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打算繼續開會,就在這時,門外卻是有辦案人員跑了進來,說是鼎進船務公司的董事長謝誌慶過來了,有重要信息要提供。
聽到這個匯報,周知進愣住,謝誌慶主動過來?
周知進沒有注意到的是賈正德臉上隱隱有一絲戲謔的神色,很快就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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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的一條小巷子裡,曾高強的車子靜靜的圍牆邊,大早上的沒有立刻去市政府上班,曾高強自個開車來到這裡,約莫等了十分鐘左右,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上了曾高強的車子,車窗緊閉。
「怎麼這麼慢。」曾高強看了旁邊的男子一眼,不悅的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也不知道你這麼急著就要,睡晚了一點。」男子歉意的說著,而後拿出了一疊資料,遞給了曾高強。
「只有這些嗎?」曾高強接了過來,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嘴裡同時還問了一句。
「嗯,只有這些,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能調查到這些也不錯了。」男子無奈道。
「你確定你調查的這些都是沒有差錯的嗎?」曾高強不太放心的問道。
「您就放心吧,這一個多星期,我可不是在寧城白呆的,要是不幹正事,豈不是對不起您。」男子笑道。
「好,我相信你。」曾高強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男子,「這些你先拿著,是你這次的酬勞。」
「曾市長,您這是幹什麼,之前您幫對我的大恩,我都沒能報答您,這次能為您做點事,我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您要是這樣,那我就不樂意了。」男子沒有接過信封,搖頭拒絕。
「拿著吧,我也沒別的意思,咱們一碼歸一碼,這次讓你跑寧城去,又是辛苦的差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就是。」曾高強將信封擱在了男子的腿上。
「曾市長,我真不能拿您這錢。」男子苦笑。
「叫你拿著就拿著,囉嗦什麼,說不定我還要讓你去寧城,到時候又要耽誤你時間,沒去賺錢,你喝西北風嗎?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別再跟我磨嘰。」曾高強撇了撇嘴。
「曾市長,您要是那樣說,那我只好收下了,曾市長您要是還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吩咐就是。」男子拍著胸脯道。
「嗯,你先回去吧,這事對誰也不能說起,連對你妻子也不能說你是去寧城幹嘛,知道嗎。」曾高強盯著男子,嚴厲的吩咐了一句。
「曾市長,您放心,我跟我家那婆娘也是說到寧城去跑跑生意的,她也不知道我是去幹嘛。」男子正色道。
「那就好,回頭聯繫,說不定我會再找你。」曾高強說道。
男子點了點頭,隨即就下了車,從過來到離開,他在車上呆了不到三四分鐘的時間,曾高強的車子也慢慢的調頭離開,男子目視著曾高強的車子離去,這才打開手裡的信封,大概掃了一眼,男子不用數也大概能估摸是兩萬塊,臉上笑容愉悅,將信封塞進內側口袋,這才哼著小曲兒離開。
曾高強的車子在路上不緊不慢的開著,前往市政府的方向,手上從男子那拿的資料已經被他塞進了公文包,曾高強打算回去再細看,剛剛他只是粗略掃了一下,到底有沒有他能用得上的,曾高強現在還不敢確定,但讓男子到寧城查了一個多星期,曾高強也希望能有所收穫,如果能查到點什麼曾……高強自個想著,嘴角逐漸露出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