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夏家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2-27
白霖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少見的對著桌子上的一本書出神。
自從來到澳城這個地方之後,他也就沒有去費心給自己做個假身份順便再找個工作做偽裝,就只是在這個澳城分部裡全心全意的做特工的工作。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為什麼會走進那家小小的書店。
那時他也是心血來潮的想起了《基督山伯爵》這本書,在向坐在櫃檯後面無所事事的店員詢問了之後,他便慢慢地獨自走進了書店的深處。
然後,看到了那個一個人站在那裡翻書的女孩子——
女孩子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立領白色襯衫,長到小腿的黑色靴子和深色牛仔褲勾勒出了女孩子修長的雙腿,她一個人站在小書店略微昏暗的燈光下靜靜地翻書,黑色的長髮流瀉在肩上恍如鴉羽,又好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
在看到她捧在手上的那本書的時候,白霖汐忍不住輕輕揚了揚眉,該說是湊巧還是怎麼樣呢,這間店的唯一一本《基督山伯爵》正好就捧在了面前的這個女孩子的手上。
「這位小姐……」
當他開口出聲之後,就在白霖汐看到了女孩子的面孔的時候,就連他也忍不住因為女孩子出色的容貌而微微怔楞了一下。
那是來自於上帝細細雕琢過的容顏,以至於每一處細節都是如此精緻,或許她的五官不能說是極度完美的,可是當它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因為疊加而產生的美卻是那樣的強大。
女孩子就只是這麼靜靜地站在這間陳舊的小書店之中,卻因為她那已經到了張揚地步的美貌,恍如白霖汐看到的是一副畫家一生之中最得意的油畫畫作一樣。
而最讓白霖汐感到震撼的是女孩子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眼尾飛揚如刀的眼睛,可是這雙眼睛那麼藍,白霖汐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擁有這樣的蔚藍色眼睛,那種顏色讓他想到了孟買藍寶石以及泳池深處的藍,再加上埋在那雙眼睛深處的靈動神采,除了美麗之外白霖汐再也想不到另外一個詞來形容。
她的眼睛裡埋葬著一整個宇宙。
然而……
白霖汐有些困惑的轉著右手上的那支筆——要知道困惑這種情緒在他身上出現的可能性幾乎可以等同為零——他總覺得自己曾經在哪個地方見到過面前這個女孩子。
不僅僅是那雙藍眼睛給了他這樣的感覺,包括她將書遞給自己時的那一次短暫的接觸以及之後握手的時候,白霖汐都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白霖汐通過書店裡短暫的見面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個叫做唐凌霄的女孩子應該不是在天朝——至少不是在澳城長大,這一點通過她的口音和說話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來——並且受過良好地教育,家境不錯,否則不會讓她在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漫不經心的貴氣。
可是白霖汐對於自己的記憶力極其自信,他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在過去見過這個女孩子的話,絕對不會沒有印象,何況是像她這樣有著過於出色的容貌的人。
他這麼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看著桌子上的書出神。
衛蔚推門進來之後,看到正在出神的白霖汐覺得極其驚訝,她定了定神,輕聲開口:「霖汐,發現點事情。」
白霖汐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他看向衛蔚,眼神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鋒芒:「關於什麼?」
衛蔚也不見外,直接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然後把手上的一份文件攤開:「是關於昆圖家的小公主的事情,據說……她現在在澳城?」
「澳城……」白霖汐輕輕地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你確定?」
衛蔚點了點頭:「是的,是根據夏家那邊的線人得到的消息,但是仍舊不知道她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記得昆圖家的另外一個人嗎?」白霖汐沉思了片刻之後,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情。
「你是說……她的哥哥?」衛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白霖汐站起身來,從身後的文件櫃裡取出了一份僅有幾張的文件:「沒錯,老昆圖的這個兒子自打從澳城回去之後,就像是被雪藏了一樣,甚至有人說老昆圖拒絕聽到這個兒子的名字。」
「是的,這件事情我也知道。」衛蔚點了點頭,「霖汐,你覺得這兩件事情有聯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昆圖是想對澳城這邊的地盤做一次清理了。」白霖汐取出一張照片放到了衛蔚面前,「莫蕭,澳城昆圖家地盤的負責人,這個人我想你應該再清楚不過。」
「是他?」衛蔚有些奇怪,「我以為現在的負責人已經是……」
白霖汐笑了一聲,可是那笑容聽起來彷彿不帶任何情緒:「莫蕭這個人,是個老狐狸,要論算計以及陰謀詭計這些東西,在澳城應該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那麼,也就是說這就是小公主過來的目的?」
「我想她的目的,不,或者應該說是老昆圖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這樣。」白霖汐把目光再次調轉到了衛蔚身上,「這是給他的兩個孩子的一次試煉,一次關於繼承人資格的試煉。」
「去查一查老昆圖的那個兒子現在的狀況。」白霖汐這樣吩咐到,「這或許是一個突破點也說不定,不是嗎?」
衛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去安排這件事情:「那麼夏家那邊?」
「耐心點,衛蔚。」白霖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飛快的輸入了一行指令,聲音裡透著沉穩和自信,「我們的餌已經放下去了,就等著夏家這條大魚咬鉤了。」
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展言安忍不住陷入了深思之中。
相比於仍舊在思考昨晚那次會面的白霖汐來說,展言安早就已經把那時的奇怪感覺給拋到一邊,專心處理起手上的事情來了。
她放下了自己翻閱到了一半的賬本,然後向對面的莫子何再次確認:「你是說……夏家打算借我們這邊的線路送一批貨出去?」
現在出現在展言安對面的莫子何,對她的態度已經是完全不同了,他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是的。」
展言安想了想,問:「他們說是什麼貨了嗎?」
「軍火。」莫子何沒有一絲猶豫地回答了展言安的這個問題,「而且向我們保證沒有問題,我在夏家的手下打聽到,他們似乎給白銀製造了錯誤的表象。」
展言安纖長的手指習慣性敲擊著桌面,雖然看上去和她四年前的手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是展言安自己知道,接觸慣了槍械和武器的手絕對是已經變化很大了:「他們還說了什麼?」
莫子何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說是給我們三分利,但是……」
「但是?」展言安挑了挑眉毛。
「他們說如果您同意的話,他們會瞞著父親再私下給您一成利潤。」
私下的一成利潤?
展言安放鬆的依靠上了柔軟的椅背,在心底為夏家的行為冷笑了一聲,找莫子何向自己傳遞這個信息,說明夏家並不是想要真心給自己這個利潤,在這塊地盤上,有什麼是能夠瞞過莫蕭這個老狐狸的眼睛的事情呢?更不用提是讓莫蕭的這個兒子來給自己傳遞的消息了。
但是她表面依舊不動聲色:「莫老爺子知道了?」
莫子何顯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他痛快的點了頭:「是的,父親說如何決定,全看小公主您的意思。」
如果說昨天晚上莫子何說小公主這三個字的時候,還是帶著滿滿的輕蔑以及嘲笑意味的話,那麼現在他說起來,卻是用了九分敬畏以及一分恐懼說出來的。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常來打牌的那間酒店房間裡居然會有那麼一扇暗門,可是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不但發現了這件事情,而且還推測出了自己的父親就在門後的這件事情。
面前這個人……讓莫子何在那一刻真切的感覺到了從內心深處泛起的恐懼之情。
這讓他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隱瞞。
可是展言安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思考莫子何到底對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她只是覺得很奇怪。
連當時遠在意大利的她都知道在澳城這裡,白銀明面上最大的對手就是地頭蛇夏家,並且已經拿下了夏家的兩個賭場,攪黃了他們的生意更是不知道多少,而夏家在這個時候急於脫手手上的貨源她倒是可以理解,一來,這樣可以給他們一筆資金用來周轉,二來,在這種時候,他們手上這些東西實在是越少越好。
但是白銀這個人……是會這麼輕易地被他們製造的錯誤表象蒙蔽過去的人嗎?
白銀……可是一條躲在陰影裡伺機而動的毒蛇啊……
展言安靈光一閃,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的突然問了莫子何一個似乎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問題:「最近是不是有一些原本不怎麼引人注目的小家族的生意反而變得順暢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