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風雨之前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3-16
就在衛蔚和顏離墨進行這一場談話的時候,在展家,展言安和展正和也在書房裡進行這一場只有他們兩個人知曉內容的談話。
「說吧,丫頭,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的展正和依舊帶著那種親切的笑容對展言安開口,可是眼睛裡卻是鋒芒畢露,「你穿成這個樣子來拜訪我,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來給我祝壽的吧?」
對這件事情,展言安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瞞著展正和,她微微低下眼簾笑了笑,那一身溫婉的氣息已經盡數退去:「果然您能夠一眼看出來我是有求於您。」
「你和靜和不一樣,」展正和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你的眼睛裡有刀。」
聽到這個比喻的時候,展言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笑了起來:「您果然……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比喻的啊。」
展正和看著她:「但是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最適合這樣形容,你雖然和靜和很像,但是你畢竟不是她,你手上沾著血,這就讓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沒錯,但是不沾著血的話就只能讓別人去沾著我的血。」展言安慢慢收起了笑意,「我可不希望這個。」
「你知道嗎,在最開始聽到你做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我還懷疑我自己聽錯了。」展正和似乎想起了什麼,露出了懷念的神情來,「我原來以為你和靜和是一模一樣的性子,結果沒想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把你自己打造成了一把刀了。」
「而且還是出鞘必須見血的凶器。」
展言安整個人的沉靜了下來,半晌之後仰起頭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沒辦法,但是我也不想裝得像我厭惡這些事情一樣,或許我骨子裡是對這些東西是期待著的也說不定……算了不說這個了,您覺得澳城這個地方怎麼樣?」
似乎沒有想到展言安會選擇這個問題開頭一樣,展正和先是愣了愣,隨後才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了展言安的問題:「澳城這個地方……如果是四年前的話,雖然各方勢力還是和現在一樣像是一團亂麻,但是至少和表面上一樣是風平浪靜的,就算有點小摩擦,私下也就解決了。直到……」
「直到四年前,白銀來到這裡。」展言安低著頭這樣說道,「不,其實並不是白銀一個人的原因,他只是個導火索,給了澳城一個爆發的契機罷了。」
展正和讚許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白銀不過是顆不錯的火種,他點燃了澳城這個大火藥桶爆發的那條線,而他自己也是相當清楚這一點的。」
「可是白銀這個人是個聰明人,他有他自己的目的和手段,我和他交過幾次手,這個人不好對付。」展言安說。
「但是你答應了幫夏家,這可就是直接給了他一個你要和他對著干的信號。
展正和平靜的點出了這一點,而展言安輕聲笑了起來:「他壞了我的生意,如果是其他的我都可以當做看不見,可是夏家這批貨……說實話,就算我不答應幫這個忙,他們也和我手上的一條線有點關係,我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就把自己的利益給送出去了。」
「你手上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意線?」展正和差異的問了這樣一句,看到展言安點了頭之後,慢慢地放鬆了身體,繼續靠在了椅背上,「你這個歲數就……我想亞拉伯罕也想不到,他和靜和的女兒會有這樣的本事。」
「說回我們的話題吧,你今天來,就是想讓我幫你對付白銀?」展正和問。
「不,白銀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的事情。」展言安出乎老人意料的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這個想法,「我想請您幫我查一個人,但是並不能讓人知道……是我想查的。」
「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讓小公主也要偷偷摸摸的查?」展正和笑著打趣了她一句。
可是展言安卻是低著頭玩著自己手上的那個鐲子,眼角眉梢裡都帶著沉思:「莫蕭的小兒子,莫子揚。」
「莫蕭……」展正和皺起了眉頭,「你怎麼想起來他的這個和這些毫無關係的小兒子?」
展言安終於抬起了頭,那雙藍眼睛裡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毫無關係?如果他真的和這些毫無關係的話,那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只知道那麼一點點的資料?」
「也好,這件事情倒不是什麼難事,也是時候讓別人知道,展家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了。」老人思索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但是隨後,他又盯著展言安:「但是有件事情,我也想問問你。」
展言安點了點頭:「您說。」
「你做了什麼會讓莫蕭這麼信任你?」展正和的目光帶著探究,「那個老狐狸可不是會輕易信任你的。」
「也沒有什麼,」展言安坦然的迎上了自己外公的目光,「莫蕭想要澳城,我答應他的是我不會動這裡屬於他的那些東西。他雖然是只快要成精的老狐狸,可是畢竟老了,他現在也就只想求個穩妥罷了。」
白霖汐直到傍晚時分才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合上了已經酸痛的眼睛後問道:「衛蔚在嗎?」
剛剛推門進來的奧威爾沉聲說道:「不,她和晨光出去了。」
「晨光?」白霖汐有些詫異反問了一句,不過也迅速的冷靜了下來,「既然如此,奧威爾,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展正和的壽宴。」奧威爾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是想問這個,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您也收到了邀請函。」
白霖汐的臉上浮現出了他慣有的笑意:「啊,邀請函。」
他從手邊的抽屜裡翻出了一張紅色的邀請函放到了桌面上,好看的手指點在了上面:「你不說我都忘了有這件事情了。」
奧威爾甚至自己上司的惡趣味,他要是能忘記重要性這麼高的事情的話,他們也就可以收拾收拾各回各家乖乖睡覺了,高大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那麼您打算去嗎,現在的話開車過去還是來得及的。」
「雖然對特意打聽到從什麼渠道可以聯繫到我的展老爺子感到十分抱歉,可惜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去。」話是這麼說,可是白霖汐的話裡卻是是個人都聽不出一絲抱歉的意思,「我還想放鬆的出去泡個吧。」
提到泡吧,白霖汐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酒吧他其實在這四年裡去過很多次,每次都是連續加了幾天班之後到那裡喝上兩杯威士忌然後就回去睡覺,可是沒想到就是那一天,他能在吧檯邊自己慣坐的的位子上發現唐凌霄。
「那您的意思是……」奧威爾終於露出了許些疑惑的表情。
回過神來的白霖汐卻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繼續笑:「我本來是想讓衛蔚去露個面,既然她不在,那也就算了。」
他並沒有等奧威爾回應自己,便站起身來,看著自己身後掛著的那張巨大的澳城地圖開口:「展正和這個人雖然老了,但是在澳城的能量依舊很大,就算是那些跟他敵對的家族的人也是要賣他幾分面子的,他的壽宴可以說是整個澳城勢力的聚會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我們雖然不去,但也不能不送禮不是嗎?」他轉過頭來,眼睛裡氤氳著笑意。
可是那笑意,卻讓奧威爾感受到了一股徹骨寒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但是我們……」
「而且既然要送賀禮,肯定是要送一份大禮。」白霖汐伸手在那張地圖上畫了個圈,「通知那些不知道多少天沒有休假的兄弟們,是時候收網了。」
奧威爾整個人因為白霖汐的這句話而瞬間清醒了過來:「是夏家的那條線?可是並沒有到最佳時機啊。」
「最佳時機,你覺得既然那位小公主已經在這件事情裡收了手,她會把手腳動的這麼明顯嗎?」白霖汐反問奧威爾,「我到今天才突然明白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她表面上雖然是在用自己的線路幫夏家走這批貨,可是她用的路線,說白了歸根結底都是莫蕭的線路。夏家的這批貨,從一開始就是和她手下的一條生意線有關,就在我們等待那個所謂的最佳時機的時候,她已經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乾乾淨淨地抽身而去了。」
「不過就算在這局棋裡她佔了先手,可是下棋這件事情不到最後,怎麼能斷定誰是真正的贏家呢?」
奧威爾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出門去佈置一切,白霖汐慢慢地走到了放在房間另一邊的小几上的棋盤,看著上面靜默著立在兩邊的黑白棋子,手指撫過了其中一個騎士。
「來讓我看看你會怎麼回應吧,」他低聲自言自語,「小公主?」
好看的手指拿起了那枚棋子,輕輕往前挪動了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