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女人 文 / 唐咩咩
第九十六章女人
雖然伊恩沒有拿到賬戶的資料,可是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查了出來,這個賬戶是一個個人賬戶。
展言安皺著眉頭看著那個賬戶和她整理出來的金額,她剛剛用這個賬戶在老昆圖助手的電腦資料備份裡搜索到了一張表格,上面記載著每一次給這個賬戶轉賬的記錄,從上面來看,老昆圖的這個行為至少已經持續了五六年,這不能不讓展言安推測,這個行為是在更早的過去開始的。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奇怪了,展言安想,她開始懷疑過這是不是老昆圖不為人知的產業之一,但是看到時間的時候,她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這件事情能夠持續了五六年的話,沒有理由到現在她還沒有查出來。
她把這個賬號記了下來,然後和伊恩交代了一句話之後便走了出去,展言安心事重重地開著車,只想找個地方讓自己好好地冷靜一下。
展言安並不想讓展靖和知道這件事情——雖然她知道自己需要一個人幫自己理順一下思路——畢竟展靖和既然已經脫離了這個只屬於黑暗之中的世界,她沒有理由再把他拖回來。
展言安這一世是自己決定要走這條路的,但是展靖和無論做什麼決定,她都能理解。
在等紅燈的間隙裡,展言安苦惱的揉著自己的眉心,強迫自己暫時放下這件怎麼理也理不出來個頭緒的問題,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剛剛才在碼頭邊確認的貨物上面。
這批貨很雜,不單單是軍火這些敏感品,甚至還有人**易,這等於是給展言安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人**易上面的問題一直是比軍火這些死物要大的多,畢竟你沒有辦法像控制死物那樣去控制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展言安個人來說,她最討厭處理的問題就是人**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甚至都想要直接從家族產業中砍掉那幾條交易鏈。()
不過這顯然是很不現實的事情,高風險也就意味著高回報,至少未來五年,甚至於十年,哪怕展言安已經接過了老昆圖手裡的權柄,她也是不敢輕易就捨棄掉這一塊的利潤的。
她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裡暗罵莫蕭,那個老狐狸估計就是知道白霖汐目前的目標主要是在人**易這一塊,所以才把這個問題冠冕堂皇的交給了自己。
就在展言安為了這件事情煩躁的時候,被她扔到了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展言安瞥了手機一眼,然後打開了藍牙耳機:「醉蛇?」
「你在哪兒呢,周圍聽起來這麼亂?」電話那邊的醉蛇問。
「我開車呢,早就跟你說讓你換個手機,無論我是在哪兒你都會先問這麼一句,」展言安把車靠邊停了下來,「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醉蛇似乎在翻動著什麼材料一樣,「就是有個消息我估計你會挺感興趣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討厭別人吊我胃口?」展言安挑著眉說。
醉蛇多半是也聽了出來展言安正在為什麼事情而煩躁,他乾笑了兩聲之後也就不再賣關子:「我讓我的手下盯了顏離墨一段時間,結果發現了他和一個女人見了不少次面。」
聽到了顏離墨的名字,展言安這才想起來她手上還有一份顏離墨的通訊記錄沒來得及看,最近一段時間煩心事實在是太多,她居然已經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醉蛇聽著展言安這邊一直在沉默,還以為她覺得這件事情不怎麼重要,畢竟不過是和女人見了幾次面,以醉蛇對展言安現在的瞭解,即便是她親自撞見了顏離墨和別人去開房,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不是因為對他有無限的容忍度,而是展言安對他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單單只是這件事情,我也就不給你打電話過來了,」醉蛇繼續道,「關鍵是那個女人的來頭不簡單。」
展言安終於聽出了點值得她去注意的事情:「能讓你說上一句不簡單的是什麼來頭?」
「我是讓他們用照片來查的,」展言安能聽到醉蛇給自己點了個根煙的聲音,「結果讓我發現,這個女人原來是在美國的一家金融公司工作,要不要猜猜她的上司是誰?」
展言安纖長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白銀?」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幾分鐘之後,醉蛇幽幽地問。
「我瞎猜的,」展言安坦白,「你確定?」
「非常確定,雖然白銀換了個沒有一點兒破綻的假身份,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醉蛇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不過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估計我也是認不出來他究竟是誰的,如果僅僅是上司,我也就不會這麼在意,有趣的是,就在白銀辭職離開的那一天,她也同樣的辭職離開,而且是和他死於同一場車禍,巧合也不會巧成這個樣子不是嗎?」
「奇怪,他怎麼會和白銀身邊的人有聯繫?」展言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是從想從他那裡打探我的消息的話,沒理由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唐凌霄這個假身份啊。」
醉蛇笑了起來:「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覺得,但是後來我想到一件事你不是一直認為顏離墨身後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主謀嗎?」
展言安猛然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原先看到溫景軒和翟海東見面的事情嗎?」
「你是說那個對著你開槍的女人?」醉蛇在電話另一邊也皺起了眉頭,「但是白銀的人,你確定?」
「我覺得我有理由相信,雖然她是在白銀身邊,但是她和顏離墨做的這些事情並不是白銀的意思,甚至可以說是瞞著白銀的。」展言安在自己腦海裡總算是大概理順了這些看似紛亂無章的線索,「能查到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嗎?」
「有點困難,」醉蛇夾著電話在一堆凌亂的紙張中翻找著什麼,「畢竟她是白銀身邊的人,查起來的話有太多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說的也是,你手上應該有她的照片?」展言安聳了聳肩後,再次發問。
醉蛇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你現在要過來嗎?」
展言安想了想,發現自己的確也沒什麼事情:「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掛掉了電話之後,展言安把車掉了個頭,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已經抓到了什麼極其重要的線索,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次說不定能真正知曉顏離墨背後到底是誰在把他當成一枚棋子來用。
衛蔚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忍不住的想要把顏離墨和白霖汐作比較,而越比較她也就越對自己目前的這個合作夥伴感到難以忍受。
在這方面,衛蔚覺得她其實還是挺佩服小公主的,畢竟她不但要忍受顏離墨,而且還要和他說各種各樣戀愛中的的人會說的那些話。
衛蔚在心裡告訴自己,對小公主下手的時候可以不要太狠,就衝著她忍受顏離墨的這件事情。
顏離墨似乎並沒有發現衛蔚的心不在焉,仍然在自顧自地談論著他自以為圓滿的計劃,衛蔚眼中厭惡的神情愈發明顯,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還有用得著顏離墨的地方,她估計早就把他給處理掉了。
衛蔚忍不住又想起來白霖汐,她初出茅廬搞砸了一次行動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躲進辦公室裡哭,正好讓白霖汐撞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她哭的像是貓一樣的花臉,忽然笑了起來:"至於嗎,哭什麼?"
那樣的舉重若輕,淡定從容。
白霖汐為什麼要幫她?衛蔚困惑了很長時間,是人情投資?是別有所圖……或者說,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
那時候對著傻乎乎不太懂人情世故規則,千挑萬選不知道該怎麼送禮,最後傻乎乎地買了一堆水果和補品的衛蔚,白霖汐好像是被娛樂了一樣,扒在門框上笑了半天才想起來讓她進門:"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買蜂王漿的——你太有創意了,怎麼沒再給我弄點蟲草人參什麼的呢?"
那個時候,他好像漫不經心地說:"你啊,下回也別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別送我什麼禮了,這玩意沖廁所都得把下水道給黏住,記得承我一個人情就行了,以後有用的著你的地方,別給我支支吾吾忘恩負義,我就感激不盡了。"
衛蔚至今記得。
也正是因為白霖汐這麼簡單的幾句話,衛蔚就義無返顧的淪陷了下去,她所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有自己的仇恨在裡面,但更是為了能讓白霖汐得到他應該得到的一切。
那些榮譽,甚至於巔峰的地位,衛蔚只要一想到這些應該是屬於白霖汐的東西被別人冠冕堂皇的奪走,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她會拿回來的,衛蔚在心裡發誓,不管是她失去的還是白霖汐失去的,她會統統拿回來,然後……
那些人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