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血色野性狠相鬥(四) 文 / 小魚大心
原本佔我地盤的老闆被銀毛不善良的眼神瞪了一下後,立刻收拾東西挪了地方,足見銀毛在夜市中的威望何其霸王。
但是,當顧客來翻看衣服時,銀毛的棺材臉仍舊沒有絲毫變化,就如同生人勿近的煞星,看得我頗為不爽。
也許人都有第六感,所以儘管銀毛帥得沒有天理,但還是沒有哪個顧客敢靠過來翻看我的衣服,更別提在這位煞星面前討價還價了。
沒有辦法,我只得威脅道:「如果你還這樣擺著棺材臉,我可真得給你繫上頭紗了。」
銀毛不屑地轉開臉,然後扯走我自帶的折疊凳子坐下,衝我鉤鉤手指,示意我過去。可當我走過去時,他卻一把將我扯到了身後,然後身子隨之往後一倚,將我當成了靠背,口中還表揚道:「刺蝟,你這身肉吧,比沙發靠背舒服。」
我連捏死他的心都有了!不過,我卻沒有移開,而是想著等他放下警覺時,好暗中晃他一下。
我由左腳換到右腳,由右腳換到左腳,將造型擺了多個,盡職盡責地當著銀毛的靠背。這期間,衝刺著整條街道的各種視線都落在銀毛閉目養神的面容上,但卻沒有一個人來看我的衣服,讓我別提有多鬱悶,暗自後悔帶他出來。像他這種人,最好就是圈養,別出來殘害人類。
腿有些麻,就在我准本閃人時,他卻突然張開眼睛。後仰視著我,說:「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然後晃悠悠地站起身,往其它地方溜躂去了。
我發現了,無論在何然還是銀毛心裡,他們都一致認為我這個人是個混蛋來著。天啊,這真是對我最大的冤枉!
但見銀毛溜溜躂達走到曾經幫助過我的趙老闆攤位前,然後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過進胡同裡去。接著。裡面傳來殺豬般地嚎叫,以及跪地求饒的聲音。
我本想去阻止。但又覺得爛好人似乎沒有必要做。既然趙老闆不但找人偷我衣服,還讓那些半大小子來砸我場子,就沒有姑息的必要。當初,他雖然帶著我入門,但卻因為我搶了他的生意後失去了心理平衡。不但不幫襯我,反而開始偷著攻擊我。
我本來就懷疑鬼祟的趙老闆,但當銀毛對我一說出真相時。還是令我心寒得有些難以接受。雖然我總遭人白眼兒,但始終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和善一些。就算不為下一代積福,但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黑暗胡同裡的求饒聲淒慘無比。吸引了不少的圍觀者,但一如他們曾經看我地熱鬧那般,並沒有人上前幫襯,只是站在燈火闌珊處,如同瞎子般望著黑暗中的痛苦。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我竟覺得很氣憤!於是推了何然一下,示意他讓銀毛住手。
何然則轉身去疊衣服,不緊不慢地對我說:「讓他打,那麼好心做什麼?」
我扯過他。說:「人家好歹幫過我們。去吧。去吧,乖。」
何然抬頭。笑吟吟道:「親一下。」
我彈他腦袋:「死小子!」
何然轉身,繼續疊衣服。
我無奈地笑了笑,快速低頭親了他一口,說:「去吧。」
何然抬頭看我,眼睛瀲灩動人,伸手撫上我才唇,柔聲道:「這個是我地,不許你以後親別人。」
我當他孩子心思,身後拍了拍他的**,示意他快去。
何然咧嘴笑了笑,轉身向胡同走去。
胡同裡的哀嚎消失了,何然獨自回來。
我忙問:「怎麼樣了,銀毛呢?」
何然說:「那人真野蠻,我說讓他別打了,他說你假好心,然後扯著趙老闆的後脖領子,直接將人拖遠了。」
我眨了下眼睛,終於明白為什麼哀嚎聲消失了。
何然接著道:「不過,那趙老闆也該打,最好剁了他才好!」
我一聽,覺得心都翻了個跟頭,忙教育起何然,苦口婆心地說:「趙老闆好歹幫過我們,咱做事兒不能太狠毒,不然就成白眼狼了,你說是不是?」
何然乾乾淨淨的一笑:「何必說得好。」
我被誇獎,臉上綻放笑顏。轉而一想,何然說我說得好,卻沒有認為我說得對啊。剛想婆媽地去糾正他,攤子周圍卻突然熱鬧起來。不少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出現,紛紛熱情地向我打聽銀毛是什麼人物,為怎麼會倚在我這種人地身邊?!看來,她們是沒看見銀毛揍人,不然還能這麼熱心?
不過,被她們這麼一問,我勃然暴怒!
我這種人怎麼了?不就是線條連綿起伏,肥肉脂肪成堆嗎?沒準兒還是哪位款爺兒眼中的楊貴妃咧!
聽著這些女人越發不像問題的問題,我終於忍不住數以萬計地蒼蠅在頭上嗡嗡著,於是,我很善良、很羞澀、很真誠地說:「他啊,現在和我一起住。」
眾大媽級人物瞬間嘩然,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大有長舌婦的傳統氣質。
這時,溜躂了一小圈兒的銀毛走了回來,看見這裡三層外三層地人豁然一笑,對我說:「今天生意不錯,這麼多人買衣服。」
於是,在銀毛含著威懾笑意的虎視眈眈中,眾三姑六婆紛紛硬著頭皮開始挑衣服,雖然她們最後真正買得沒幾個,但卻無意間成為了拖兒,引來了不少其他年輕的消費者,皆以為有走俏的好貨,頃刻間將地攤上的東西搶購一空。
我拿著皺巴巴捲成卷兒的錢,心裡美得直冒泡。一個不留神,錢被銀毛奪去,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兜裡。
我的辛苦錢豈能是他窺視的?我牟足力氣,拚命般爭奪起來。
兩個人在呼嘯間追趕著,最後,我將他堵在了一家鐵板燒地窩棚旁,胖手惡狠狠地伸進了他地褲兜裡,一把抓下,狠狠一扯……
一聲若嘶吼般的悶哼傳來,銀毛慘白了直冒冷汗地臉,從牙縫裡擠出六個字,「你要絕我後啊!」
雖然我很疑惑,怎麼可能會扯錯地方呢,但當晚上他將我曾經買個他的處理牛仔褲扔給我時,我才發現,原來,他褲子有兩個兜兒,一個是用來裝手機的小兜,另一個,則是沒有封底的殘缺貨。他將錢放到了小兜裡,而不明所以的我,卻直接伸入沒有封底的大兜裡,抓了不應該抓的東西。
事後,看著他虛弱的樣子我也很難受,於是真心實意地說了句,「要是不將錢捲成卷兒,我也不會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