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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曾經秘密鮮血焚(二) 文 / 小魚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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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去攙扶母親。

    我揚起手臂,狠狠摑下。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在第三者的臉上。

    她驚叫一聲翻滾著跌落樓梯。

    父親忙追下樓下,將第三者攙扶起。

    她捂著肚子,嚷著:「孩子,孩子……」

    我背起母親,一步步走下樓梯。

    第三者厲聲指控我是兇手,殺了她的孩子。

    父親在我臉上留下清晰的手指印。

    我承擔著母親的重量,唱著義勇軍進行曲離開。

    這一刻,我已經將善良和仇恨分成了兩個人,一同住在了我的身體裡。

    將母親送到醫院,包紮好後,又背回了家裡。

    母親說她洗洗手上的血,進入了衛生間。

    我找出抹布,開始打掃房間。該扔得要扔掉。

    我以為我足夠堅強,可以經受住家庭變故的風雨。畢竟,很多人都要經歷了那樣的痛,面對過那樣的傷。別人可以從中走過來,我也可以!

    只要我和老母在一起,總會找到幸福的階梯!

    然而,當我意識到老媽進入衛生間好久都沒出來時,但我用顫抖的手指推開了那扇壞了門鎖的木門時,當我看見老媽躺在自己地血泊中。任由鮮血在手腕上流逝時,我崩潰了……

    我不相信老媽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相信她會殘忍地讓我接受一次次的打擊,不再相信所謂的愛情與親情,不再相信自己活著的意義……

    我的世界。被老媽決然地鮮血覆蓋。

    嚴重地精神分裂症讓我無法入睡。無法不懷疑,無法不詭異。無法不用手敲打頭部,試圖敲死那些錯亂的神經。

    那時。我恨不得殺了所有人,讓一切痛苦都扼殺在萌芽中!

    那時,我地世界一片死灰。偶爾的畫面,也只有那一幕幕令人撕心裂肺地痛苦回憶。它們,就猶如嗜血的蝙蝠。在無聲著吸食著我的生命,讓我永遠都難以記住那些地獄般的痛苦。

    我病了,真得病了,儘管我自己明知道這樣不好,卻無力阻止。病中的我變得神經兮兮,既想用博愛去拯救世人,又覺得每個人都應該下地獄去!

    無法面對自殺未遂地老媽,更無法面對所有人的竊竊私語,所以。懦弱而敏感的我。逃了。拎著行囊來了此地,就讀了藝術中專。選擇了雕塑專業,在憤恨的捶打中,宣洩著不為人知的憤怒!如今,除了每個星期的問候電話外,我仍舊不敢提起過去。既怕老媽再次受到刺激,也怕自己再次陷入癲狂與混亂。

    眼下,舊事被山蛇精提起,我心中的憤怒親頃刻間化身為毒蛇,狠狠肆虐著危險的神經,冷笑道:「如果我是小畜生,那我父親就是畜生。你姐姐與我父親相好,非要死皮賴臉地嫁給他,我們通常稱這種人為豬狗不如的第三者。而你有這樣地姐姐,外加你本身固有地特質,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你這種人就屬於那種類似豬狗的雜種畜生。

    你覺得與我親近,我很榮幸,但千萬別說是近親,我怕沾了你地光,出門就被別人拍死。」

    山蛇精被我氣得臉都綠了,站起身,怒吼道:「你個死胖子,胖死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就是遭了報應!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變成這個樣子,可是被人喂激素催肥的。至於這個人是誰呢,你倒是可以好好想想。如果你想不到呢,我告訴你也可以。呵呵……

    哎……還被自己暗戀的人出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爽啊?!嘖嘖,好可憐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咬住下唇,指甲寸寸摳入手心。即使一萬個不願意面對現實,但傷口的疤已經被掀開,已經無法當鴕鳥去逃避。痛已痛,還能怎樣?難道真得可以裝作若無其事,輕輕鬆鬆地將傷口蓋上?然後等著下一個人,或善意或惡意地再次掀起?

    中專四年,時間並不短。我每個星期都會和誰在一起吃飯,根本就無需細想,已經清楚得很。只是,一直無法向他開口詢問真相,卻是因為根本就找不到他這麼做的理由。

    此刻,聽見山蛇精再明顯不過的暗示,我並沒有變得歇斯底里,除了仍舊無法接受外,更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於是,我沙啞著破鑼似的嗓子,澀澀地說:「我知道是薑汁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山蛇精笑得花枝亂顫:「為什麼?你不知道我姓什麼嗎?你不知道我姐姓什麼嗎?嘖嘖……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姓姜,我姐也姓姜,而你暗戀的姜老師,正是我們最可愛的弟弟。

    你以為,憑借你的愚鈍,就可以考上藝術中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若不是你打了姐姐一巴掌,導致她流產,你還真沒有機會沾藝術的邊。說起來,你算是因禍得福了。不過呢,很不巧,我們兄弟姐妹都是有仇必報型。姐姐受了侮辱,弟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中專四年,瞧瞧你自己都是怎麼渡過的?每次與心愛的姜老師一次吃飯,很幸福是不是?每次吃著姜老師給你加料的飯菜,很有滋味是不是?

    你啊,別怪你的姜老師。他呢,是個好弟弟,自然要為姐姐報仇。

    也許,你還應該感謝他呢。要不是他讓你每天幫著他抗木頭,收拾工具,沒準兒啊,你現在已經胖得滿地滾了。」

    我聽著山蛇精尖酸刻薄的話,只能恍惚地笑著。想輕輕地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很從容,但卻發現呼吸系統被堵塞,這種原始的願望變成了奢侈。

    心好痛。痛得我已經無法承受自己的心跳,恨不得麻痺昏厥了才好!

    薑汁兒,薑汁兒,是他,真得是他!

    我想過了種種可能,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復仇使者。

    我愛著他的時候,他是不是一邊心懷恨意地給我下著激素,一邊用輕蔑的眼光看著我愚蠢?

    **一個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嗎?看著一個胖女人為他陷入自卑的暗戀中,很有趣兒嗎?

    我的愛情從來不是美艷的玫瑰,卻深深刺傷了我……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何然和薑汁兒第一次見面時的異樣,明白這次何然被帶走的真相,明白自己不過就是姜家人手中的玩偶!他們信手佈置下的棋局,就讓我潰不成軍。

    溫柔下的陷阱,竟是如此的鋒利,刺得我體無完膚啊我的精神再次錯亂了,已經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只覺得身子在陣陣顫抖。有些冷,有些怕。更多的,是恐懼……

    對愛情的恐懼,對人心的恐懼,對未來的恐懼,為生活的恐懼……

    精神,再次遊走在了危險的邊緣。

    我心裡有個聲音在試圖安撫自己的躁動情緒,但靈魂中隱藏的猛獸卻瞬間突破牢籠,不受任何人控釋地咆哮而出,惡狠狠地瞪向山蛇精,在她肆無忌憚地嘲笑中,凶狠地撲了上去,大聲喝道:「你個賤貨!」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除了用粗口和暴力宣洩自己的憤怒,我真得找不到另一條簡潔有效的途徑,可以讓自己繼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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