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殺人也是種信念(三) 文 / 小魚大心
輕手輕腳跟在胡媽身後,一直走出城堡,來到車庫附近的一座小二樓。這座小二樓我從來沒有進去過,卻知道這裡是給傭人提供的住所。
我探頭探腦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開始考慮如果出現意外,我應該從哪條道逃生?或者直接破窗而出,反正跳樓我最擅長。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我竟然跟丟了胡媽!惱火中我四下搜尋,卻隱約瞧見銀毛在不遠處一晃而過!我忙抬腿跟了過去,一直跟進到一間坐落在偏僻角落裡的屋子。
我心中疑惑,覺得銀毛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那……剛才我看見的銀毛,莫不是就是那個假貨吧?雖說現在打假很嚴重,但假貨仍舊很猖狂。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以身涉險時,一張放大的國字臉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笑呵呵地問:「你看見我了嗎?」
我被嚇了一跳,當即直起腰,拍著胸口說:「你看見胡媽沒?我找她有事兒。」
國字臉搖搖頭,卻不再言語。
我冷漠地轉開身,一步步向外走去。心裡卻恨不得此刻能長出翅膀,讓我趕快飛離這裡!誰能想到,國字臉竟然穿著銀毛的衣服!尤其他剛才笑呵呵的表情,真是看起來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眼下,我根本就不需要繼續猜測,憑借直覺就可以認定,他才是那個一直想要害我的人!
我的腳步加快,卻在拐角處看見了胡媽那張如果死人一般的臉,嚇得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就掉頭往回跑。()然而,身後的退路卻被堵截。國字臉一個前撲將我制服,一手緊緊摀住我的嘴,一手用蠻力將我托進了陰冷的小屋。
胡媽隨之進入,顫抖著身體低吼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快放開何小姐!」
國字臉揚起憨厚地笑臉。說:「媽。小姐不喜歡她。」
我微頓。想不到胡媽竟然是國字臉地媽!再一細想。難道國字臉口中地小姐。就是……前任古夫人?他……他……他怎麼說前任古夫人不喜歡我?難道說……前任古夫人還沒有死?
恐懼感再次襲上我地心頭。讓我變得抓狂。極力想掙脫被人困住地身體。
國字臉不耐煩我地掙扎。直接揚起拳頭砸向我地腦袋。讓我腦袋一緊。整個人都在瞬間失去了知覺。緩緩滑落到了地上。
胡媽驚呼一聲。忙推開國字臉來觀察我是否還活著。
我努力控制好呼吸。繼續裝昏迷。
胡媽見我無事,便輕輕放下一口氣,對國字臉厲聲說道:「你不許再這麼胡鬧!夫人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你到底明不明白?!現在。你馬上背起何小姐,我們將她偷偷地送回到屋子裡,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知不知道?!
「還有,你以後不許再在背後搞鬼。就算是想嚇何小姐都不行!如果你還這麼胡鬧,我不會再包容你。會將你趕走,遠離這裡,明不明白?!」
國字臉竟如同孩子般哭泣道:「不要,我不要離開!小姐說她喜歡我,要我幫著她照顧小少爺,我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裡!」
胡媽激動地低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小少爺如果知道你想傷害何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剛才先生已經找我談話,讓我管好你。否則他也不會再客氣。」
國字臉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不是我不懂,是你們不懂!你們不懂!小姐讓我照顧小少爺。我不能看著他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輕閉著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顫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身體裡碰撞著。原本我以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危險都源於古夫人這個頭銜,卻不想,竟然是因為我和銀毛之間地感情。
看樣子,國字臉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他固守著對前任古夫人的承諾,不允許任何危害到銀毛未來的東西存在,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下黑手。其實,他並不是真得想殺我,而是想將我嚇離這裡,別再和銀毛糾纏下去。
我想偷偷睜開眼睛尋找逃出去的出路,畢竟即使國字臉以前不想殺我,也不代表此刻他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面前,就沒有起什麼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思。
然而,還沒等我有任何舉動,便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掐住。緊接著,胡媽撲了過來,奮力拉扯著國字臉,哭著大喊道:「住手,住手!我要叫人了,真得叫人了!」
藉著國字臉伸手去推胡媽的空擋,我張開眼睛,快速掃視一圈,隨手扯過一個落地地鐵藝燈架。
國字臉聽見異響,忙撇開胡媽轉過頭來。
我看準時機,揮動手中的鐵藝燈架,想毫不留情地給他來一個重擊!但他身手卻很靈活,輕易地閃躲開了我的攻擊。我只能胡亂地輪著鐵藝燈架,防止他的靠近。偶爾一個橫掃,鐵藝燈架的前端滑過他地左臉上,立刻挑開了翻滾著的皮肉,讓鮮血如注般躥出,頃刻間染紅了他地臉,使他的表情顯得越發猙獰恐怖。
就在他想狠狠地撲過來時,房門被一腳踹開了!冰棺材大步衝了進來,一拳頭將國字臉打倒在地。
我手中的鐵藝燈架緩緩滑落到地上,發出砰地一聲。整個人亦癱軟地依靠在了背後的牆面上,望著地上的國字臉開始愣神兒。
胡媽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情道:「先生先生,我求求您了,放過他吧。我知道他罪孽深重,可是他確實是一心為了少爺好啊。這麼多年了,他不結婚,不生子,就守著夫人的臨終囑托過日子,精神上真得有些問題,您就寬恕他這一次吧。」
冰棺材沉聲道:「我說過,後山那是最後一次,你卻沒有管住你的兒子,這怨不得任何人。」伸手掏出電話,看樣子是打算報警了。
國字臉緩緩爬了起來,臉頰上地鮮血仍舊在流淌,使得他整個人就彷彿被鮮血浸泡了一樣。
胡媽撲到冰棺材地身上,苦苦哀求道:「先生先生,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我這就帶著他離開,去他二弟家。我們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不會再危害到何小姐的生命。」
冰棺材略有動容,卻是歎息道:「胡媽,你起來吧。他已經瘋了,並不是離開就能解決問題地。」
胡媽猛搖著頭:「不會,不會,他不會瘋的!他只不過有些……極端,對,就是極端。我發誓,我一定會看住他地,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別把他交給警察。」
國字臉一直面無表情地站立著,就彷彿他們談得那個人不是他自己。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直起腰,輕聲道:「放了他吧。物以稀為貴,這樣的癡情怕是早就已經絕跡了吧。」望向國字臉,淡淡一笑,「如果男人都像你一樣注重承諾,我相信會有更多的女人變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