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冰棺材的秘密(二) 文 / 小魚大心
笑瞇了眼睛,覺得這種可以忽視等待煎熬的談話真好]出來了,找上鯉魚,咱一家四口打麻將!」
冰棺材點了點頭,將雙深邃的眸子望入我的眼底:「現在,你應該明白,我之所以留著你不放的真正原因了吧?」
我不在意地笑道:「我知道你在用我打掩護,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鯉魚的關係。是你覺不覺得,你這樣對鯉魚和我都很不公平?」
冰棺材將眼睛投向窗外,若歎息般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不顧一切的勇氣。社會的輿論,道德的衡量,親人的壓力,很多因素都會纏繞在人的脖子上,阻止人去做那個最想做的自己。」
我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畢竟我只是個旁觀,對於冰棺材與鯉魚的感情雖然不排斥,但也絕對沒有勇氣舉起大旗跑長城,去用行動證明自己支持同性戀。畢竟,他們這一部分的社會群體,一如我曾經的肥胖身體,都是不太招人待見的產物。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否定,他們和我都不是活生生的現實!
沉默中,冰棺材又開口道:「我和李余是從小的玩伴,可以說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他很善良,喜歡照顧小動物,所以選擇去學獸醫。」
聽到此處我一腦門黑線,怪不得當初自己傷風感冒用了一個星期才好,感情兒鯉魚學得是獸醫,卻給我當了主治大夫!真是……不可原諒啊!
冰棺材掃了一眼我咬牙切齒的表情,笑了笑,接著說道:「也正是因為李余的好心,才導致了我和古金他母親的姻緣。是他將昏倒在路邊的女人帶回到家照顧,卻不想這個女人喜歡上我,明知道我不會愛她,還是毅然決定要嫁給我。
「我一方面迫於家裡的壓力,想要一個繼承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和李余的感情仍舊處於曖昧的朦朧期,無法定義愛人與朋友之間的距離,所以便欣然娶了古金的母親。只是沒想到能活到二十三歲。
「她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懷孕,卻還是毅然懷上了我的孩子。當我知道她家族的病史,希望她打掉孩子時,為時已晚。
「古金的母親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雖然她很嬌小、溫柔、敏感,單薄得彷彿風一吹就會消失。但同時她卻也很勇敢固執,執意要產下我們的結晶。
「只是當時我們都太年輕。還不懂得勇氣地可貴。我忽視了她勇於對抗命運地勇氣。只覺得她騙了我。並沒有給我一個想要地健康孩子。
「面對我地冷漠。她還是毅然決定要將孩子生下來。在孩子出生地那一刻。她尚未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便去了。
她說:他至少會代替我陪著你二十三年。
「古金地母親去世後。我才驚覺自己對她地感情並非如自己想像得那般簡單。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對她說。我是因為怕她提前離去。所以才不想要這個孩子。並不是因為他只能活到二十三歲。
「然而。後悔藥無處可買。我確實錯過了一個很好地女人。也辜負了她短暫而偉大地一生。」
我拍了拍他放在扶手上地手背。輕歎道:「正是因為人死不能復生。所以我們才要更加珍惜活著地人。不是我想點名批評你。但是顯然你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盡地義務和職責。
「正是因為古夫人不在了,你更是應該又當爹又當媽,讓銀毛可以壯成長。好吧,雖然他的身體長得夠茁壯,但是他卻沒有一個充滿陽光和童趣兒的成長記憶。
「先不說其他,就說我老爸,別看我們現在鬧得僵,我小時候還曾騎在他的脖子上逛過動物園呢。你想想,你是不是因為所謂的愧疚與歉意,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沒有老媽照顧的銀毛,所以步步遠離?事實證明,這樣是不對
冰棺材輕佻眉峰:「你教訓起我來倒是底氣十足,看來你真沒把我當成父親。」
我微愣,隨即臉紅了起來,喏喏道:「你不也沒給改口錢嗎?」
冰棺材問:「怎麼沒去取那一千萬?」
我聳肩:「那張支票被我封了起來,當作了紀念。這其中所包含的教訓很深刻,足夠我長個記性,不可再犯。」轉而揉著胸口「一千萬啊一千萬,用一千萬買個教訓,我真是太奢侈了。」瞪眼看向手術室的大門,呼喝道,「銀毛啊,我這個敗家老娘們你還要不要了?要是要,趕快出來冒個泡;要是不要,可有很多美男排隊等著勾引我這個款姐咧。」
話音未落,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了。
我和冰棺材忙站了起來,大步趕到門口,急切地張望著。
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我覺得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就連抓著專家胳膊的手都緊張得直顫抖:「怎麼樣?他怎麼樣子了?」
冰棺材一手安撫住我的緊張,一邊用英語和外國專家交流著。
我平時只能聽懂一些極其簡單的英語對話,到了由四五個單詞以上組成的句子時,就如同鴨子聽雷,完全不知道他們講得是什麼。越是想聽,越是聽不明白,急得我團團直轉。只能扯著冰棺材的衣服,如同鬧人的孩子般想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將醫生的話也翻譯給我聽聽。
冰棺材在與專家說上兩句後,終是對我露出了璀璨的笑臉,如同卸掉了重擔般長噓了一口氣術很成功,他挺過來了。」
我的嘴緩緩長大,像是一隻終於可以呼吸的魚。整個人瞬間蹦起,就要往手術室裡衝!
冰棺材扯住我會兒我安排你去看他,現在看不了,他還處於觀察階段。」
我的手腳都在不自覺地亂動著,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此時,冰棺材與那個專家又開始交談上了,而我的視線則是全部盯在冰棺材的臉上,急切地希望他能馬上安排我去看銀毛。
當冰棺材偶爾轉過頭看向我時,我的呼吸卻是霍然一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竟覺得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
我摀住自己的心口,緊張萬分地問:「一切……順利吧?」
冰棺材對我點了點頭,給予了很肯定的眼神。
我擔心的情緒瞬間轉為了激動與亢奮,整個人恨不得對著全世界大聲狂呼!緊接著,我彷彿是打完了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整個身體都鬆懈下來,差點兒沒累趴到地上。嘴角大大地彎起,想著明天的美食,終於有人可以一同分享。
此時,一個滿頭華的老和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一同小跑過來。老在見到我時微微一愣,隨即一把抓緊我的手,顫聲問:「那小子怎麼樣了?」
我初見老館長時沒太反應過味兒來,轉而卻馬上聯想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繫,立刻明白銀毛就是老館長的外孫子,而老館長剛剛過世的另一個外孫子,便是銀毛的表哥了。
望著滿頭華的老館長,我既驕傲又心疼地說:「銀毛挺了過來,他很好。」
老館長老淚縱橫,既為銀毛的生命繼續而感動,亦為銀毛表哥的去世而傷心。
鯉魚默默地站在冰棺材的身邊,似乎想伸出手攥緊他的手指,卻又顧及冰棺材一直以來所保持的距離,最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普通朋友那樣替冰棺材高興著。
冰棺材轉眼望向鯉魚,突然伸手將他抱入了懷裡。
面對突如其來的擁抱,鯉魚身體微顫,然後狠狠地回抱著冰棺材。我看見他的眼角有淚水劃出,晶瑩剔透,很美。(